第3章 九天玄女

最后还是楚无尘开口打破了沉默，“如果没事的话，我就先走了。”说完便转身离开了，也不等众长老发话。

“哼！”大长老冷哼一声，“真是越大越没规矩了！老夫倒要看看，你有何依仗！”

……

云麓郡城，楚府，后院。

楚无尘一个人默默的走在石板路上，向着自己的房间走去。

一路上，耳旁尽是侍卫婢女的冷嘲热讽，但他却满不在乎，谁让他昨天遇到了那个女孩呢？原来这世间还是有好人的。

楚无尘回到自己的房间后，就一屁股瘫床上了，但他胸口的吊坠却不允许他如此颓废。要说起来，这吊坠还是他娘亲送给他的护身符。

吊坠没有发出什么大动作，只是有道微光一闪而过，然后……就没有然后了，楚无尘的灵魂没了。

嗯，对，就是没了。准确的说，是暂时的没了。更准确的说，是被吊坠吸了进去。

待楚无尘重新恢复意识，却有些发懵，这是什么鬼地方？

蓝天白云，青山碧水，宫殿巍峨恢宏，连绵不绝。更远处仙气飘飘，阳光普照，阵阵乐笛声传来，隐隐约约间似有仙子在翩翩起舞。

“唉！没想到本仙子费了这么大雨劲，才把你带进来。”这声音虚无缥缈，忽左忽右，似远在天边，却又近在眼前。

楚无尘皱眉，不知道那声突如其来的话语究竟来自何处，“我娘说，天道有轮回，苍天饶过谁。我哥说，善有善报，恶有恶报。”楚无尘喃喃自语，“你是鬼魂吗？可我没做过坏事啊？”

他悠逸的躺在草地上，舒服的瑟瑟发抖，双眼眯成了一条线，企图寻到那个说话的人。

“臭小子！本仙子有那么吓人么？遥想当年，风华绝代，艳冠天下，打遍天下无敌手……”楚无尘听的嘴角直扯。

在天花乱坠的吹牛中，他终于找到了声音来源，脖子上的那个白玉翡翠吊坠，娘亲给他的护身符。

楚无尘双手合十，捧起那个吊坠，迎着阳光，能清晰的看到“九天玄女”四个字。半透明的白色光晕在表面流转，如梦似幻。

他以前曾仔细观察过很多次，但从未发现这吊坠上面还有字。这个惊喜对楚无尘来说，有点猝不及防，同时还有一大堆的问号。

白玉翡翠吊坠充满了神秘感，那四个字周围刻画着一道道诡异的纹路。隐约间，似乎能听到先民的祭祀声，虚无缥缈，仿佛来自九天之上。他能看到一道模糊的身影，背对而立，写满了沧桑感，似乎跨越无尽岁月而来。

看着看着，他的眼皮便如铅般沉重，缓缓的向中间靠拢。原本没有丝毫困意，现在却沉沉睡去，脸上还挂着一抹幸福的微笑，仿佛做了一个美梦。双眸再次分开时，已深陷一片白雾之中。其浓度不可想象，就像海洋一样。

“这是……什么地方？”楚无尘还没反应过来，窒息感就涌了上来。他活像一个溺水的人，拼命的挥动手臂，希望能多一些空气。

楚无尘脸色越来越红，张牙舞爪，仿佛魔怔了一样。良久，他才听到一声，“破！臭小子，你的定力比本仙子想象中的还要差。”

随着呼吸恢复正常，楚无尘的目光向前方看去。那是一个巨大的祭坛，其上是六道缓缓转动的金色齿轮。

半空中悬着一轮刺目的太阳，但温度却出奇的低。虚幻的王座挡在太阳中心，其上坐着一个如梦似幻的女子。

一身白裙包裹住她那玲珑有致的娇躯，白玉翡翠吊坠悬挂在她盈盈一握的细腰间。一张完美的脸美到令人窒息，三千青丝垂落，一双白皙修长的美腿优雅的交叠在一起。

楚无尘看到她的时候，这位仙子正单手托着香腮，斜靠在王座上，上下打量着他。

“你是谁？”楚无尘吓的一跳，猛地后退，瞳孔中满是戒备之色。

“吾乃九天玄女。”女子笑嘻嘻的说道。

“九……九天玄女？”楚无尘喃喃自语，根本不知道这四个字是什么意思。但他能猜测到，这四个字应该不是她的真名，只是一种名号罢了。

“本仙子美不美？”九天玄女似乎来了兴趣，坐正了娇躯，改用双手托着香腮。

“呃……美……太美了。”楚无尘嘴角直扯，似乎能看到九天玄女头顶某个名为逼格的光圈，俞加的耀眼。

“嗯，不错，孺子可教也。”九天玄女笑着从王座上起身，三步并做两步的踩着虚空而下。白裙胜雪，无风自动。

隐约间有剑鸣声响彻云霄，似乎有巨龙的虚影在天空遨游，腾云驾雾。时不时的，还有凤凰的嘶鸣声传来。

“前辈，这是哪？”楚无尘小声的问道。

“在你脖子上的吊坠里。”九天玄女忽然转身向祭坛走去，“换句话说，是在你娘亲送给你的护身符里。

“九天玄女是什么意思？别人对前辈的称号吗？”楚无尘一路小跑着跟了上去。

“不然呢？”九天玄女回头瞥了他一眼，随即勾了勾手，示意楚无尘跟上，“九天玄女既是一种称号，也是一种荣耀。”

“什么荣耀？我怎么从未听过？不知……此话怎讲？”楚无尘已然成了一个三好学生，将不懂就问的优良品质发扬光大。

“你没听过是因为你的境界太低了，十方——九宫——八卦——七星——六合——五行——四象——三才——两仪——太初，这些就是你们所在的这个世界的境界划分了。”

九天玄女淡淡的说道，语气冷淡，听不出是喜还是忧，是怒还是哀，“且来看看这个，你以前见过它吗？”

楚无尘的目光随着九天玄女手指的方向看去，那座巨大的祭坛整体呈暗红色，像血染的触目惊心。六道金色的齿轮缓缓转动，永不停歇。其上光辉耀眼，璀璨夺目。唯一美中不足的，是上面那六个黑色的小圆点。

“这是什么？”楚无尘快步跟上。

“天道。”廖廖两字脱口而出，九天玄女的瞳孔中却多了一丝血色。

楚无尘不再开口，视线在天道和九天玄女之间来回扫视。不需要追问，他就知道二者之间有仇，不共戴天、不死不休的那种血海深仇。

两个大活人全都闭口不言，气氛渐渐变得有些诡异。楚无尘想问却又不敢问，就那么来回的看，每一分每一秒，对他来说都是莫大的煎熬。

良久，才见九天玄女又开口言语，“一万年前，我师尊举世无敌，威压万古……”九天玄女语气平淡，仿佛在讲述一个与自己无关的故事。

“直到那一天，师尊逆天证道。原本皆大欢喜，奈何变故徒生。天道之下，九天之一的玄天亲自出手，将师尊斩杀……”

“小子，你可愿拜本仙子为师？”九天玄女冷不丁的问了他一句，但她的视线始终没有离开祭坛上的天道。那六个转动的金色齿轮，已然成了她的眼中钉，肉中刺。

“我愿意。”没什么原因，只是凭着感觉走罢了。都说女人的第六感很强，既然九天玄女如此发问，就证明属于他的机缘到了，最起码八九不离十。而未来的事实证明，这场用未来与命运做为赌注的赌局，他赚的盆满钵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