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古代嫁妆是彩礼的两倍
不同于重商的宋朝,明初老朱刻意打压商人的地位,即便家财万贯,也不能穿金戴银坐轿子、后代更不能考科举,可谓一入商籍深似海。
到了中后期,老朱定下的秩序被打破。
商人后代不仅能参加科举,也穿起了丝绸。
但是二叔始终希望李弘贞考科举或者继承军户,认为只有当官才能保住产业。
“你莫非想一门心思经商?”
读懂了他的担忧,李弘贞解释道:“当然不是,打算让王初一入商籍,我负责幕后操控。”
二叔欣慰道:“如此甚好。那你准备做什么?”
李弘贞当然不会把还没发生的万历三大征告诉他,便找了个恰当理由搪塞过去。
“或许您已经听说,近年来北方灾情频发,以致粮食逐年减产。”
“略有所闻,万历十三年,顺天府大旱,陛下率百官祈雨,未料次年水灾。”
“万历十五年,顺天府水灾冰雹齐降,大雨如柱,官邸民宅屋墙所在倾塌,百姓颠连困苦!”
“你莫非想倒卖粮食?”
李弘贞点了点头:“我准备屯粮、制糖、酿酒。”
二叔的脸色有些难看,在他看来丰年屯粮、灾年卖粮,固然是最稳的发财手段,自古以来屡试不爽。
但是这种发国难财的生意,干多了特别招人记恨。
例如宋末元初的蒲寿庚,靠着垄断海外贸易和囤粮发家。
当蒙古大军兵临江南的时候,这家伙不肯捐出粮食,还把文天祥出卖了,导致宋军战败、全城被屠。
蒲氏家族靠出卖国家辉煌了100年,直到那个“姓朱的小乞丐”问鼎天下,这家人才迎来报应。
老朱攻克泉州之后,将整个蒲氏家族打入奴籍,还把蒲寿庚挖出来鞭尸,给南宋狠狠出了一口恶气。
想到这,二叔语重心长道:“三郎啊!屯粮谋财固然便捷,但我希望你以后还是尽量少发国难财,此行不义,唯恐祸及子孙啊!”
李弘贞也不做辩解:“侄儿谨记叔父教诲。”
“好吧,那你需要多少银两?”
“一百两足矣。”
二叔冲掌柜喊道:“去库房取二百两银子过来。”
见状,李弘贞当即纳头一拜:“多谢叔父慷慨解囊,等侄儿赚到钱,一定十倍奉还。”
“行了行了,只要你不再混日子,正经干一番事业,甭说二百两,五百两我都会给你凑。”
接下来的一个月。
得益于李弘贞提供的川菜助阵,聚仙楼的酸菜鱼一时风靡整个重庆府,回家过年的学子吃过之后赞不绝口,就连文人墨客也专门跑来打卡。
二叔收钱收到手软,光是这个月的营收,就比上个月多赚了几百两。
好事成双,李弘贞这边的事业同样进展顺利。
当他提着年货再次来到廖家村的时候,迎接他的,就不再是村民的棍棒了。
经过与村长的沟通,村民们愿意把今年秋收的余粮,以一两银子两石米的价格,卖给李弘贞。
一石米为188.8斤,花了20两银子收了7000多斤粮食。
而后把这些粮食,存放在胖子的家。
他家以前杀猪的,在城里刚好有现成的库房。
过了冬至,与秦家的婚事也到尾声了。
两家人根据算命先生提供的良辰吉日,定于腊月二十三迎亲。
对秦家而言,最痛苦的事儿并非秦良玉这朵鲜花,插在李弘贞这坨牛粪上,而是让秦家大出血的嫁妆。
在大明,女方嫁妆的份额,必须是男方聘礼的两倍,最差也得跟聘礼相同,否则会被人嘲笑:你秦家不是嫁女儿,而是卖女儿。
秦葵作为有头有脸的文人,当然不会委屈了女儿。
当秦家的嫁妆礼单,送到李弘贞手里的时候,不禁十分惊讶:
“嫁妆之厚重超乎聘礼,岂不是赔了夫人又折兵?”
老杨解释道:“少爷向来闲云野鹤,不懂这些繁文缛节,这其中门道可多着呢。”
“说来听听?”
老杨侃侃介绍着:“我朝沿袭宋制,讲究厚嫁。比如北宋宰相苏辙,光是嫁一个女儿就花了9400贯钱,而且苏辙膝下还有四个闺女等着出嫁,以致于苏相逢人就哭穷:子由有五女,负债如山积!”
“不过我大明朝比较照顾女儿家,嫁妆只能是聘礼的两倍,不能再多了。要是放到北宋,凭秦家那点家底就足以倾家荡产了。”
李弘贞听后暗自唏嘘:这么优秀的传统,在后世竟然失传了!
不过也侧面说明,双倍嫁妆恰恰是平衡男女关系的根本所在。
这或许是古人为什么很少离婚的原因吧?
正在思考人生的李弘贞,突然被胖子打断。
“大哥大哥...”
胖子箭步入堂,跑得浑身肥肉上下抖动。
李弘贞招呼他坐下:“先喝口茶水,再慢慢道来。”
胖子猛灌了一杯温茶,接着欣喜道:“大哥,好消息啊!”
“终于有人肯收咱们的粮食了!”
“对方很爽快,一石粮,一口价八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