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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8章 捉奸双在床 人走茶微凉

书接着上回:赵黄爷道:你不是不晓得你这兄弟的性子哩,他是听那媒妁之言的人哩,连我的话都是不放在心里的,这话咱又不是没说过,他倒是说话了,你当说的甚?赵琢明道:甚话?没得是把那公主仙女取回来与他才匹配?赵黄爷道:这倒是没,他说你今日娶进来,明日咱就把那妇人杀了哩。

赵琢明道:忒不像咱爷俩的性格了,怎的这般胡说八道起来,赵黄爷道:他倒是不是说说,这事他做的出来,赵琢明道:找个他喜欢的就是,只是要家室配的上咱赵家,不让咱丢了面儿,不然让他来京里看看,说不定看上那家妇人咱与他娶了就是,赵黄爷道:这个办法倒是可以一试,赵琢明道:爹你要在孩儿这里多耍几天也成,要回去也成,随你自便哩。

赵黄爷这来京城带的钱也没花出去,倒是把个事体轻松解决了,心里适宜步态轻松,好好把京城玩了个遍,买了些好吃的好耍的,准备回去了,听了赵琢明的话回去把那些门客打发了,免得落人口实,选了个吉日,赵琢明与他媳妇子一起把赵黄爷送上船了。

行了十几日,到了困兽潭的地面,怎的见那巡航老爷的船只还在此处?上去与船家道:怎的巡杭老爷的船一直在此处不成?那船家道:咱也不知的,只听着船上的行人说这船停了几日也不曾挪动半分的,又是大官的船,咱们哪里敢上前查验去?

赵黄爷道:你把船泊再此处吧,这不是顽笑的,咱找几个人上去看看,此处有强人出没,万一这老爷有甚事体,这是出再咱华阳的事情,可不好说哩,那船家道:你也知此处有强梁哩,哪里敢停?这是地方官的事,与我们小民何干?赵黄爷道:你这不是官船他们不得来抢,如是出了甚事咱赵黄爷来单着。

船里有人道:这位就是赵黄爷不成,是华阳的大家大姓,这船停在此处一月有余实是诡异,咱上去看看,也好晓得发生甚事哩,那船家这才找了处泊船的地方,找水手下去打了几个长长的钉,泊了起来,赵黄爷与两个仆人,连带几个好事的船客都上那船上去看了。

里面空荡荡的,无一丝人气,几只老鸹在空中盘旋叫唤了几声,要交夏的季节了,冷嗖嗖的寒气袭来,几个人打了寒颤,汗毛直立,其中有人道:好渗人咱回去了哩,夹板上还有个被鸟啄的烂兮兮的苹果核儿。

赵黄爷道:这巡杭大人不在,船为何在此处,莫非真的遭了强人不成?这船家与水手去哪里了,也无人报案?有人道:这巡杭大人弃了这船坐其他船也说不定,怎的就是遭了强人了,这活要见人,死要见尸的,哪里有甚打斗的痕迹?

一群人又往船仓里面走去,捞开垂帘,赵黄爷问道:这里黑乎乎的,有人身上有火折子不拿来用用,内里有个叫向家兴的与赵黄爷了一个火折子,赵黄爷打开火折子,吹了吹,四下照了照,见垂帘上血迹斑斑,已成暗红色,桌上酒器,茶器摆放的整齐,旁边坫架上有古琴一方,丝竹乐器几轩,都有或多或少的血迹。

赵黄爷道:这是巡杭大人遇害了不成?这船真是巡杭老爷的?向家兴道:谁敢冒充巡杭老爷的船,这强人未免忒大胆了,连朝廷的命官都敢杀,这尸首又在何处?赵黄爷道:这尸首必然是被人任去湖里随流被冲去下边了,是翠云山的人干的还是打枪的贼人?这年头不好说。

向家兴道:不管是谁,这必然是为了钱财,这巡航个县的跑,哪有不弄点银子来使使的,你见这仓内银子在何处,必是人多才可搬运的走哩,是一伙子成团的人做的,咱先去报告刘知县哩,这下这刘知县吃不完兜着走了,一个大大的官员在他境内人也找不着,尸体也找不着,看他有聚宝盆也盖不过去了。

这赵黄爷听了心里着实喜欢,说道:这事谁说去?向家兴道:谁不知你赵黄爷与刘知县的关系哩,咱们都还有做事,哪有这闲心管着屁事,赵黄爷道:也好咱就去说一趟。

回了家,换了衣裳与赵琢斯道:巡杭大人的船泊在困兽潭一两月了哩,为父的今日上去查看了,船仓里都是血迹,多半没事了,赵琢斯道:尸体都没找到,受了伤也说不定,赵黄爷道:受伤也好死了也罢,这遭够刘知县忙了,咱去通报他去,怕吓不出个屎来才怪,赵琢斯道:他要咱死,与咱安了个大罪,就是巡杭在咱华阳死的,他也最多判个失职,剿匪不利的罪,又不得死。

赵黄爷道:依你怎的?赵琢斯道:爹要说便去说,他那人胆小,吓死也说不定。

赵琢斯心里盘算这不是把那刘知县吓死,而是找了他的证据一举把那刘知县全家都弄个要死才好,要他银子也无,信命也无。

赵黄爷去刘府找刘知县恰好刘知县去了小心肝处,刘乐天也不知去了何处,曹氏出来与赵黄爷招呼,赵黄爷道:进来不见刘知县何处潇洒去了?曹氏道:怕是死去那婊子屋里了,赵黄爷惊道:呀,火烧眉毛了,还有心情做这事?曹氏疑道:甚事?赵黄爷道:让他回来找我哩,是要命的大事,你一个妇人听了哪里受的住?与曹氏拱了手,不理曹氏追问就走了。

刘知县三不知的跑去姜小妹家,恰好那姜小妹今日的防备没做甚好,与赖巴生在此鬼混,叫的呀呀哦哦的,那丫头子看见刘知县来了就跑,刘知县瞄着不对,肥硕的身子提溜的跟上去。

丫头子火腾腾的去通告姜小妹,哪里还来得及?被刘知县披头撞见,赖巴生见状裤子也不穿,吊个臭货就与刘主席磕头下跪的,说道:喜得大老爷撞见,咱这也是第一次哩,求知县老爷开恩,姜小妹穿了衣裳裤儿出来,齐刷刷的与刘知县跪着,不住的掉猫尿,又说是赖巴生强着他的,赖巴生又说是姜小妹勾引他的,聒噪个没完。

刘知县气的从床边找了根粗棍照着赖巴生就是一顿臭打,说道:咱与你老张头的几十亩田地,拿了一尾烂鱼轻松的得了去了,这就是你与本府的回报?说是第一次叫咱气数这般好得就看见了不成?滚你娘的狗,回头把那田地退与咱,再赔咱一百两银子便宜你,不然叫你进去享受劳饭,赖巴生筛糠般的答应了。

又说道姜小妹问说:贱人婊子当习惯了,住起这金屋银屋的还做那皮肉事情不成?有甚不满足的,怪道这几年不顺当,原来是你这婊子干的好事,咱只当咱爹的梦是假,不成倒是说的对的,快说与这畜生多久了?姜小妹哭哭的道:回老爷,真只得这一次,刘知县拿了打赖巴生的棍子举起来要打姜小妹,姜小妹跪在地上躲了躲,说道:大老爷咱错了,看在跟你这么些年的份上饶了奴家,奴家说就是了。

姜小妹擦了擦眼泪哭道:咱也是苦命人,十几岁俺娘撇了俺爹爹把俺带起与人跑了,人家那人不要她,她自己做起了皮肉生意,还强着俺这十几岁的身子接客人,卖了俺的第一夜钱与她嘴吃,这娼门已是俺久淹贯的了,不曾想止也是止不住的,这贱性哪里说改就能改?从那年你与了他田地之时就和他在一起了。

刘知县听了一口一个婊子奸夫骂个不住,说道:瞒的咱好苦,咱与你头面带,金银手饰穿,你在这里与咱挣一顶绿头巾带着好看哩?天杀的,大声道:麻溜的与咱滚出华阳县去,你两个一起滚,干脆成全你这对奸夫淫妇,只是你这满屋的金银一毫也不得带,这丫头子咱也是要领走的,你赖巴生与了咱一百两才能走。

姜小妹与赖巴生跪着不敢起来,刘知县吩咐两个丫头子道:与咱收拾些贵重的物品,你两个带了东西与咱回刘府去,那些不值钱的狼抗货物就不要了,便宜了他两个,两个丫头子拾拾掇掇的把姜小妹值钱的东西拿走了。

姜小妹与刘知县小声道:留与俺点值钱的哩,不然俺走了怎的生存?那些值钱的有些是以前的老主顾送的哩,没得都拿走不成?刘知县发作道:放你的臭屁,你这些年吃穿都是咱的,这些都是你偷人该与咱的,你走到哪里不能生存?一张床就够了,进进出出的够你受用,领着两个丫头子头也不回的走了。

赖巴生与姜小妹商量如何出这华阳城?姜小妹道:你还欠刘知县一百两银子哩,得还了才走,赖巴生道:呸,这绿头巾他活该挣,趁了还没人知道,咱卷了屋里的钱财,与你两个去其他地方快活去,他刘知县也只得吃个哑巴亏,这事没得他要出告示抓咱俩不成?

姜小妹道:你屋里的媳妇子和孩子怎的办?赖巴生道:夫妻本是同林鸟大难临头各自飞,咱也是管不得许多了,与了他一百两还有把咱驱除华阳,没了银子怎的过活?

与他媳妇子找了个借口,带了屋里的细软,留了几两银子与他媳妇子和屋里的人,连夜带着姜小妹出城了。

刘知县回去气的吃不下饭,曹氏问道:你难道知道了不成?刘知县道:你如何得知的?千万莫说出去,叫人看咱笑话,曹氏道:看甚笑话,人命大事,今儿赵黄爷回来了你不知?说的厉害,只叫你去找他去,咱留也留不住的。

刘知县道:他能有甚大事?莫非他知道姜小妹的事情了,只是不好与这婆娘说知,当着面说不成?转念又想到:他才从京里回来怎的知道此事?看来得亲自去一趟赵家问清楚才成。

到了赵家,进去见了赵黄爷满脸堆笑的说道:去了京里了哩,料定无甚大事,多亏了咱再巡杭大人面前与你周旋不止,赵黄爷道:托刘知县的福,不仅无事好事倒是一大箩筐,你去看看咱还有私蓄门客不哩?

刘知县阴了道:无事甚好,咱内人说你有人命之事与咱商量,敢问赵黄爷说的是谁个的人命哩,赵黄爷道:先不急,咱听咱儿说,你同了一群人去要挟巧姐哩,刘知县道:相邻胡说不可信,贤侄又没去,他怎知的?哪里是去要挟她?是她金家的老二说巧姐强着金全有写的书子,要咱与他做主的,咱身为本县知县紫要为那老二做主。

刘知县道:今日赵黄爷莫不是专程来责问老夫的吧,如是这样老夫告辞了,赵黄爷道:哪有此时,却系人命大事,你说与巡杭大人面前与咱周旋,你可知现在巡杭大人再何处?刘知县道:回京里了哩,还能再何处?

赵黄爷把那巡杭的船,停在困兽潭,仓内血迹斑斑的与刘知县描的如他自己见过巡杭大人怎死的那样,刘知县道:你这是记仇,故意吓唬老夫不?赵黄爷道:是不是吓唬你自己去看看哩,或是找当日坐船之人问问,看咱是不是吓唬你。

刘知县也不知自己是如何出那赵家的门的,回去刘府,急忙叫人去打探那巡杭的船是否在困兽潭,等的如转锅上的蚂蚁一般,回来的天子报告那刘知县说却是如此,描述的与赵黄爷一般无异,吓的刘知县还转不过,屎尿失禁,哪里还有心思去管姜小妹与赖巴生的事情来着?

成日的裤带里面垫起厚厚的棉布来着,有一点点屎尿都稳不住,留将出来,不知怎的近来越发吃的多起来,找了四五个丫头子伺候他换尿片,还是一身的屎臭骚臭,找了刘乐天商量看此事如何处理?

刘乐天鼻里塞了两坨茅纸嫌弃的坐的离刘知县远远的,刘乐天道:这尸体还没找到,怎的吓成这样?刘知县道:满仓的血迹,还有假,不是叫鱼吃了,就是冲的不知去向了,这朝廷还不知道,我儿有甚法子过了这一关不?

刘乐天道:先今就是必须要把尸首找着,瞒住上面就说是湖里打浪连船带人的掀翻了去了,这天祸还能怪在你身上不成?朝廷还能挂你剿匪不利?刘知县听了觉得甚有道理,问道:再哪里找尸首去?刘乐天道:这湖水怎的流就往哪出寻哩,刘知县道:这湖作怪,风怎吹他怎流哩,怎找去?刘乐天道:掘地三尺的找,派出多多的人,还找不着不成?

刘知县听了刘乐天的计策心里倒是安了几分,说道:尸体一招着,咱们抢先立了明目说是湖中翻浪连人带船的打下去了,刘乐天道:眼下着船还在困兽潭泊住,咱找了会使船的人,停了就跑,把着船开与别处去,谁个敢说是在爹的境内出的事?刘知县道:这怕是不妥,成白上千的人见着哩。

如是开去别的哪处?都是当官的人知道是咱指使的要找咱麻烦哩,刘乐天道:前怕狼后怕虎的,命重要还是麻烦重要?开了别的地界,上报给朝廷没得还有奖赏哩,说咱心系上级安危,刘知县只得死马当活马医试一试了。

这刘知县仗了刘乐天这般聪明的蠢材做明仗,不为不搅的他四面楚歌,前有官兵后有追兵,巡杭之死,不如静待处罚,老老实实的上报,追究下来最多你这官儿做不成了,你现又去陷害其他的地方官?人家是傻子,是吃素的?那以往所以的孽报怕是要一起来。

叫师爷鸣一声去找个可靠的船家,先开一叶舠船去,然后再把那巡航大船使出他华阳的境外去,那人是晓得此事的,成白倍的问刘知县要钱,否则不去,最后高拉低扯要了一百两银子才得去走这一趟,要先给钱才肯去。

刘知县想起赖巴生的那一百两了,说道正好付给那船家,叫了差哥人去赖巴生家催银子,出来的是赖巴生的媳妇子,那媳妇子见了阎王般的差哥吓的不住的磕头,问说他家的犯了甚事了?

那差哥只问要一百两银子,他媳妇子道:这砍头的前几日之说与外面的人开船出去做那营生,与这一大家子留了几两银子,到现在为止不见回来,就是把咱全家人卖了也无甚一百两银子哩。

那差哥想到赖巴生觉是跑了,也没甚作难那媳妇子,跑去回去与刘知县回话的,刘知县急忙的去姜小妹下处去寻让人,但见:

三间小院阒静无人,室内狼坑空悬倾净

廊壁昨日人影绰约,倩情清盼留心一片

这刘知县看着眼目前的这些,知那姜小妹与赖巴生跑了,那日在气头上顾不得许多,说了狠话出来,今日见着人物皆无,想到与姜小妹这些年的情来,难免伤心难过,那姜小妹倒是不与刘知县动心,刘知县还是喜姜小妹的,触景生情起来,偷摸的抹了几滴眼泪,记不住姜小妹对不住她,倒想起她的好来。

也不追究那一百俩银子的事情了,这事就这么过去了,自己拿了一百两与那开船的人,叫把船泊在别处去,只是大凡好事这人气数好了,也是一个接一个的来,就这几年做成个家资万贯,腰带蟒袍,也是多见的,但这人的气数要是被糟蹋尽了,那才真叫一波未平,另波又起,霉事接二连三的来,也是忒多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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