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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落网

他偏过头,单手捂住自己的脸庞。

泪水打湿了他的掌心,模糊了他的视线,心脏像被人狠狠的拽住,疼的他说不出话。

女孩拉住他的衣袖:“叔叔去很远的地方了,哥哥也要照顾好自己啊。”

洛南洲深吸一口气,望着女孩稚嫩的脸庞,他强迫自己要保持理智,不能让愧疚击倒自己:“好,哥哥会照顾好自己还会照顾好你。”

“你还没告诉哥哥你的名字是什么?”

“溪望。”女孩的眼中,仿佛有星星在闪烁:“我喜欢屋前的溪流,爹爹喜欢溪望。”

洛南洲:“好,溪望。

希望。

清晨

暖阳照耀大地,温暖无懈可击。

冬季的暖阳,更加难能可贵,他将雪白的大地渲染上了一层金色光芒,华丽又柔和。

顾池推开门便微微一愣

洛南洲早已换好装束,牵上马匹,站在大门口,他听见声响转过身来:“你迟到了。”

顾池勾唇:“刚辰时,明明是你起的太早了。”

“别啰嗦,走不走?”

顾池走到他旁边:“调整好了?”

洛南洲直视他的眼睛:“我昨天只是有些失控,睡一觉就好了,我要是崩溃了,谁替我爹和溪望她爹报仇,若不能手刃仇人,这才是人生一大遗憾。”

“这样才对嘛。” 顾池打趣着:“不过,再有志气,也得填饱肚子再上路吧。”

“早给你买好了。”洛南洲从怀里摸出两个包子扔给他:“趁热吃。”

“不错嘛,小伙子有前途。”顾池大口咬上包子:“你吃早饭了吗?我跟你说这味道真不错,来一个。”

“吃了。”洛南洲对顾池伸出手:“上来。”

顾池瞪大眼睛:“……上哪儿”

“上马。”

顾池:“我吃东西,你让我骑马,你是想让我吐呢?不想让我吃?”

洛南洲被逗笑了:“我骑马很稳,你上来保证不让你吐。”

他迟疑了的两秒,对洛南洲伸了出手。

顾池皮肤很白,手指修长,十指紧扣的那一瞬,洛南洲下意识咽了咽口水。

顾池跨上马背:“就信你这一次。”

洛南洲从身后环抱住顾池,拉紧马绳:“你就坐好吧!驾!”

“不错呀,真挺稳。”顾池突然想到溪望,追问道:“那丫头你不会就扔在府上让谢梓寒照了吧?他可只会照顾独狼啊!”

洛南洲:“……谢教主从夜阁喊了两个人来保护她,都是自己人放心。”

顾池点头,便不再说话了。

策马奔腾,直奔燕城

——

夜半子时,府衙外

砰砰砰——

强烈的敲门声传来,侍卫不耐烦的吼着:“谁啊,大半夜的,吵什么吵?”

“大人,我们有要事禀告。”

侍卫推开大门,面露凶色:“什么要事,非得现在说?去去去,赶紧回去,明早再来。”

子渊向后退了一步,双手抱拳行礼:“在下有洛大人坠崖案的重要线索,求见墨统领,还请大人通报一声。”

“你说有线索就有线索啊,大半夜的,别打扰我们大人休息。”侍卫脸色一变,说着就准备把门关上。

子渊立马把门抵上:“大人,我们真的有线索,我父亲就住在淮山下面!求您行行好,就让我们见见墨统领吧。”

侍卫的脸色变得有些难看,他环顾了一下四周,压低声音:“本来这么晚了,是不允许你们见大人的,看在你们真的有线索的份上,就通融通融你们吧,跟我进来。”

子渊与身后的谢梓寒相视一笑,便跟着他走进府衙。

那名侍卫将他们带进偏房:“你们在这儿等着吧,我去请大人,大晚上的别随便在府衙乱跑,听到没?”

子渊:“是。”

谢梓寒:“嗯。”

侍卫锁好门,连火烛也不敢点,匆忙来到古宇门口:“大人大人,出事了。”

古宇在黑夜中睁开双眸,朝廷要求重查这个案子,他每天都在被反复审问那天的情况,现在更是连府门也不许出。

他十分不悦的推开房门。

“何事如此惊慌?”

侍卫搓搓手,一脸谄媚:“刚才有两个人来找墨统领,说是有洛永诚坠崖案的线索,我这不赶紧把人给截下来带到偏房,就跟您禀报来了吗?”

“干的不错。”古宇扔给他一块碎银子:“去把古霖叫来,注意别被发现了。”

侍卫接过银子,急忙便塞进怀里:“我做事,大人您尽管放心。”

古宇“嗯”了一声,便向偏房走去。

有证据么……呵,最好是对我有利的,让我洗清嫌疑就留你一条命。

若是不能,那今晚你们可真是来对地方了。

屋内

子渊等的无聊至极,用手扇动着火苗忍不住打了个哈欠

谢梓寒抬眸:“困了?”

“不困。”子渊伸了个懒腰:“就是闲。”

谢梓寒单身撑起下巴看向他:“那你猜猜,他们今晚会对我们动手吗?”

子渊撑起下巴回看向他:“他们要是不动手,我们不就白来了吗?”

视线在空中交汇,两人势均力敌。

幽暗的火烛,将子渊的瞳孔衬托的格外深邃,当他的眼神里只剩下自己时,谢梓寒却先一步移开视线。

这孩子,比几年前更诱人了。

他淡淡开口:“坐好,他们来了。”

子渊一愣,收回视线下意识抿唇:“哦。”

古宇走进屋内,视线与子渊对上的一瞬间,他竟下意识的向后退了一步。

我在哪里见过他?

子渊淡笑着起身:“您便是墨统领吗?深夜打扰,多有得罪。”

古宇直视他的眼睛:“你是谁?我们是不是见过?”

古霖在他身后皱起眉头,视线却若有若无的看向谢梓寒。

直觉告诉他,这人很危险。

子渊笑容一僵,但很快便恢复如常:“在下谢玄,还是第一次见到墨统领,统领果然和传闻中一样风姿无双啊。”

古宇神情十分古怪,一步一步向子渊走去:“是吗?”

一旁的谢梓寒突然开口:“墨统领似乎对我弟弟很是关注啊。”

一句平淡的话语却让古宇感受到了无形的压力,他后背一僵,收回视线:“并未,二位请坐。”

古霖关上房门,直接开门见山的问:“你们手上有什么线索?”

“大人别急。”子渊:“我父亲乃是淮山脚下一个采药为生之人,我们两兄弟一直出门在外,昨日相约一起回家探望父亲,可谁曾想。”

“我父亲所住的木屋被烧,屋内只剩一具烧焦的尸首。”

古霖冷笑:“天气寒冷,在屋里生火取暖引起大火,这是常事,你父亲的死我们很遗憾,但这就是你所谓的证据?”

“当然不是。”谢梓寒在一旁不紧不慢的补充着,视线一边无意的看向他们:“天气寒冷,木屋并未被完全烧毁,我们在墙壁上发现了血迹,就连我父亲的身后,也被人用剑直直捅穿。”

古霖身后冒出冷汗:“这又能说明什么呢?深山老林强盗劫匪多谁也说不准。”

子渊轻笑:“可是很巧,大人不觉得吗?洛大人坠崖的地方与我父亲居住的地方很近,而且偏偏在那几天,强盗闯进了我父亲家里,杀了他并且烧了房子。”

“有没有可能是洛大人摔下山崖后,碰巧被我父亲所救,但又被赶来的杀手,彻底灭了口。”

古宇压住古霖的肩膀:“这些都只是你的推测,实质性的证据呢?”

子渊将木盒推到他们面前:“在这儿。”

“我学医几年,为父亲清理遗体的时候,发现他的手掌心死死的拽着这块布,两位大人请看。”

古宇心头一颤。

他与古霖对视一眼,纷纷将视线移到木盒上。

木盒被打开,一张巴掌大小的布料呈现在面前,周围已经被烧得发黑,但中间红色的花纹却被保存的十分完好。

古宇脸色一变。

子渊假装不经意的问:“大人可曾见过这种布料。”

古宇急忙移开视线:“从未。”

“那就奇怪了。”谢梓寒略带疑惑:“我曾买卖过不少布料,这种类型花纹,一般用于官家,不过连大人都没见过,看样子还真是稀少。”

古霖嘲讽道:“拿块烧焦的破布过来当证据,你们还真是自信,我怎么知道这块布从何而来,你们说的那栋房子,那个烧焦的尸体又是否属实?”

子渊:“是不是真的,大人跟着我们一去便知,至于这块布,许是被我父亲握在手中太久,这块布料的边缘已经与我父亲的手掌被烧融在了一起,请仵作检验,应该都能查出。”

“况且,虽然尸体烧焦,但经验丰富的仵作依旧能验出,我父亲身上的伤口与洛大人身上的伤口是否出自同一利器。”

“既然如此,东西交与我们就好。” 古宇说罢,便伸手去拿木盒。

子渊勾唇,一把收了回去

古宇的动作僵持在半空:“你这是什么意思!”

“请大人恕罪!如今这个东西关系到我父亲和朝廷重臣的命,如今让大人过目,也是求个安心。”

古宇咬牙:“谢公子这是在捉弄我们?这件事情既圣上交给本官负责,那我便有权保留证物。”

子渊:“在下并未捉弄大人,只是洛大人被冤,在下也确实怀疑府衙有内奸,如今放在府中也确实不心安。”

古霖:“那你想如何?”

子渊淡笑:“如今离天明只有几个时辰,明日早晨,烦请大人一行人与我前往木屋,届时我定会将证物公之于众,这样也避免大人落人口舌。”

古宇正想开口反驳。

古霖却抢在他前面:“就这么说定了,那谢公子请回吧。”

“告辞。”

他们二人走远后,古宇一把推开古霖:“你什么意思?就让他们两个这样大摇大摆的走了。”

古霖皱眉:“你太大意了,他们二人如今深夜拜访,你敢保证无一个人知道这件事吗?如果他们两个回不去,咱们两个本就嫌疑颇深,不更是板上钉钉了吗?”

古宇:“那你想怎样?把他们送回去,明天再让他们带着我们去那个破屋子?别人认不出这布料,但墨轩可认识。”

“我会给他们这个机会?”古霖冷笑:“只要有人看着他们走出了府衙,但他们能不能活到明天,就跟我们没关系了。”

古宇:“真是麻烦,那个破老头什么时候从我裤脚上拽了一块布下去,还有那刘大富,他绝对是说了些什么,不然这两天墨轩怎会如此怀疑我们?”

“别抱怨了,主人说了刘大富暂时不能杀,赶紧去把东西喝了,先把这两人解决再说。”

“我有预感,这两人不简单,能直接解决,就别多说话。”

“好。”

夜班三更。

伸手不见五指,唯有月光引路。

野猫窜上房顶,绿色的眼睛在黑夜中若隐若现,时不时发出叫声,顺着寒风扩散到大街小巷。

子渊与谢梓寒心照不宣的向前走,谁都没有开口。

忽然,身后传来急促的脚步声。

两人默契侧身躲开,一位黑衣人一把将利剑直直劈在二人中间。

子渊抱紧怀中的木盒:“你们是何人。”

黑衣人没有说话,迅速逼近子渊,只攻命门。

子渊来不及闪躲,当长剑直攻他天灵盖时,下意识用木盒一挡,随着咔嚓一声。

木屑碎裂一地。

“我的盒子!”

子渊正欲伸手去捡,黑衣人长剑一挑,将布料斩与空中。

看着布料飞裂,子渊咬紧牙关

“你到底是谁!”

黑衣人依旧没有开口,而是好心的扬了扬下巴。

子渊偏过头去,只见另一个黑衣人,早已与自己的兄长打斗在了一起。

谢梓寒明显躲闪不及,战败下风。

“哥!”

子渊正欲去助他,那人长剑却挡在他面前。

在他还未反应之时,卯足内力将剑柄打向他的胸膛,将子渊击飞在外。

“咳咳”

谢梓寒听见声响“小玄!”

“哥!别过来”

黑衣人一脚踹到谢梓寒胸膛,将他踢到远处收起利剑,双手环抱于胸前,好笑的看着他们:“弱者的挣扎。”

子渊捂住胸口,瞪大瞳孔盯着那个人:“这声音……你是墨大人?!”

古宇好似疑惑了一下: “被你听出来了?听力不错。”

子渊咬牙:“为什么!”

“死人,是不需要知道为什么的。”

古霖偏过头提醒他:“别废话,速战速决。”

古宇提剑刺向子渊,却在即将触碰他时,被一根银色长鞭打开。

“聒噪。”

两人皆是一愣

谢梓寒不知何时,早已站在一旁,神色漠然的盯着他们,手上赫然握着一根银色长鞭。

古霖眸色一暗,握紧剑柄,手上青筋暴起:“银鞭做武器?你是谢梓寒?”

“哦?原来你们认识我?”

古宇额间渗出冷汗:“不好,快跑!”

谢梓寒勾唇:“独狼,速战速决。”

“是,主上。”

子渊挥剑拦腰刺向古宇,古宇正想飞身躲开,银色长鞭缠住他的小腿,谢梓寒径直将他甩到墙上发出闷响。

子渊两步上前,长剑直直插入他左肩。

“啊——”

一声哀嚎,响彻夜空。

子渊取出他口中的毒药:“果真是废物。”

古霖脸色一边,踏步强攻,靠进谢梓寒。

子渊一跃而起,卷起利剑挡在他身前,谢梓寒闪步来到他身后,掏出匕首直抵他脖颈

“弱者的反抗。”

古霖:“谢教主你可知你在干什么?伤害朝廷命官,这是重罪!”

谢梓寒走到他面前,捏紧他的下巴,取出他藏在牙齿上的毒药,故意提高音量:“哦?墨统领,敢问他是朝廷命官吗?”

古霖脸色一变:“墨轩?!”

周围的宅院被打开,墨轩等一行人冲出来围住他们。

“多谢教主大人相助。”

古宇单手捂住自己被刺穿的肩膀,脸色惨白:“墨轩你居然联合夜阁之人,你有没有把国教放在眼中?”

墨轩看向他:“古大人有所不知,圣上下令让洛公子辅助查案,谢教主乃是他师伯,他们自己的事我无权干预,只求结果。”

谢梓寒看向地上的碎木盒:“冒充朝廷命官,抹灭证据,企图杀人灭口,墨统领你可得好好查查这两位大人啊。”

墨轩:“谢教主请放心,把他们带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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