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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醋意

在一行人审问李谦提审刘琪时,没有人注意,一个人影悄无声息的溜进牢狱。

“啧啧,真狼狈。”烙头讥讽着看着伤痕累累的两人。

古宇眸色变的阴暗,他拼命挣扎着:“你怎么来了!主人呢!”

“都这样了,还想见主人呢?”烙头拍了拍他们的脸:“杀个人,把自己搞成这副模样,我都替你们羞耻。”

古霖咬牙:“你想干什么!”

烙头抓住他们两个的头发,迫使他们俩仰起头,他狂笑着撕扯他们的头皮。

砰,将他们用力撞在一起

头骨碎裂的声音,两人没有丝毫哀嚎,血液混合脑浆流了一地,血腥味将牢狱中的老鼠纷纷引出。

烙头一脚踩死一只老鼠,使劲在地上摩擦。

“没有用的狗,没资格让主人烦心。”

——

顺康十二年,正月初,科举受贿案,洛永诚坠崖案正式结案。

罪魁祸首古宇,古霖已在牢中自缢。

罪魁祸首李谦,刘琪,刘志被处以春后问斩。

犯人刘大富及受贿的全部官员,剥去官职集体流放,永不召回。

镇北侯教子无方,扣一年俸禄,一年内不得进宫。

诚亲王世子墨轩查案有功

传朕旨意,从今日起正式接手锦衣卫督察一职。

洛永诚独子洛南洲,查案有功赏银百两,绸缎百匹。

——

犯人刘琪在听到判刑的那一刻,仰天大笑,而后撞死在了狱中。

“这姑娘早就不想活了,支撑她活下去的理由就是为李弈报仇。”顾池对刘琪的死毫不意外:“她死都不愿意跟李谦在一起的,如今也算彻底解脱了。”

洛南洲眸色中带着惋惜:“这姑娘是个可怜人,愿来世能跟爱人厮守吧。”

顾池:“来世只是骗自己的,错过了就是错过了,谁知道有没有下辈子。”

洛南洲撇嘴:“你这么悲观干嘛……”

“我不是悲观,事实就是如此。”顾池:“对了,墨轩刚刚派人来说,古宇跟古霖死了,两人是互相撞死的。”

洛南洲一掌拍到桌上:“他们有没有说出幕后凶手是谁?!”

顾池:“是李谦。”

洛南洲笑了:“他哪有那么大本事!说是他爹,我还信。”

顾池:“墨轩问他关于洛统领的事时,他明明震惊了一会儿,最后却全部揽到了自己身上。”

洛南洲嘲讽着:“活着不给他爹死心,要死了终于想通了,把他爹的罪名揽到自己身上了。”

顾池:“皇帝怎么会不明白这个道理,如今结案便也是说明了,皇帝不想查下上去了,事情就在李谦那里截止,镇北侯依旧是镇北候。”

谢梓寒看向洛南洲,平静的开口:“你想要取镇北侯命吗?”

洛南洲:“?”

谢梓寒:“虽然没有十足的证据,但这件事情绝对是他指使的,我接了你这个任务,自然就得给你处理干净。”

洛南洲沉默半晌:“算了。”

“镇北侯再怎么说都是朝廷要臣,一旦杀了他,夜阁便算是彻底跟皇室把梁子结下来了。”

“反正他儿子也没了,失去至亲的痛苦他也体会了,善恶终有轮回,他迟早会遭报应的。”

谢梓寒点头:“好,那你想什么时候去见你姑姑?”

洛南洲思考片刻:“等天气暖点吧,我拜托墨统领向圣上说过,圣上说我姑姑身体一直不好,天气转凉了更是闭门不出,我去了反而打扰她休息。”

谢梓寒“嗯”了一声:“什么时候想见她了,就来夜阁找我。”

洛南洲:“劳烦谢教主了。”

“劳烦什么劳烦,这都是应该的”顾池起身伸了个懒腰:“怎么不见小白眼狼呢?”

谢梓寒:“门派中有要事,我便让他先回去了。”

“洛公子,任务没有完全完成,酬金的话一半就好。”

洛南洲微愣:“这怎么行。”

顾池单手搭在谢梓寒肩上:“教主都这么说了,那就那么多吧,给你省点钱还不好啊。”

洛南洲:“……”

谢梓寒淡笑:“门中还有要事,我们先行告辞。”

“我也要回门派了。”顾池挥挥手:“小朋友,有缘再见喽!”

“哎……”洛南洲刚想开口说点什么,面前两人却早已消失在视线之中。

他松开握紧的拳头。

偌大的府邸,再次空荡荡的,又剩他一个了。

他走进屋内,搬了两坛好酒。

来到洛永诚的坟前。

“你心心念念的案子结了,有你儿子的一份功劳,你的死我也查出来了。”

想起两日前一位经常跟在他父亲身边的侍卫找到他说

“大人沉冤得雪,我也准备回乡了,有些话不想憋在心里了。”

“其实那日得知夫人病情加重,大人立马放下了手中事物,拼命往回赶了,只是路途遥远,大人刚到门口,便已听到了夫人离世的消息。”

“他不敢进去,更不敢面对您,所以才不让我们告诉您,他其实回来了。”

洛南洲跪坐在坟前,用手抚摸着石碑上的字迹,眼眶有些发红:“你怎么这种事情也瞒着我……”

“让我恨你那么多年,你后悔吗?我后悔了,爹…”

“这都办的什么事儿啊,你…怎么就那么不小心,走这么早,还没看见我成家,怎么能就那么走了,我一个人,以后又该怎么办啊……”

“我真的后悔了,不该跟你赌气那么多年,我现在连想你了都不知道怎么办了。”

他抱起酒坛狂饮,烈酒顺着管道滑下,让他内心更加翻涌。

“想你了不知道该怎么办,就连接下来该去干些什么都不知道。”

“坐吃山空,混吃等死?”洛南洲仰头望向天空,想眼泪憋回去:“都怪你老是惯着我,你真没想…我也真没想过,你会突然…”

“不说这些。”洛南洲将剩下的酒一饮而尽,酒坛扔在一边 “让我想想,你儿子以后该去干嘛,要不也去谋个官职,反正也不给你丢面子。”

这个天气的风是真的冷

洛南洲借着酒精的燥热,坐在迎风口,任意寒风吹乱自己的头发:“算了,不想混官场斗勇还要斗智,还是过一天是一天吧。”

“谁家小徒弟,一个人在这买醉怎么也不叫师傅呢。”

洛南洲猛的转过头

顾池站在不远处,双手背在身后好笑的看着他。

洛南洲赶忙胡乱擦了擦自己的脸,起身边拍身上的灰尘,追问道:“你怎么回来了?”

顾池走过去用大拇指抚去他脸上的一点灰尘,调侃着:“我要是不回来,还看不见你在这里买醉。”

洛南洲嘴硬道:“谁买醉了?我才没有!”

顾池.“哦”了一声:“这样啊,其实我也不是故意偷看的,只是回来拿东西。”

洛南洲脸瞬间垮了下去:“什么东西忘拿了,还值得你特意跑一趟。”

顾池走到他面前,抢过他手中的酒坛:“这么不欢迎我?”

洛南洲伸出手去抢:“你还给我!”

顾池:“不给。”

洛南洲:“你去拿你的东西,把酒还给我。”

顾池“啧啧”两声:“找不着了,怎么办?”

“没收拾。”洛南洲吐槽之后又问他:“什么东西找不着了。”

顾池将手搭在他的肩膀上:“我的小徒弟找不到了,怎么办?”

洛南洲愣住了:“你说什么……”

顾池:“你是把酒灌进耳朵了吗?这么近都听不清。”

洛南洲:“你!”

不等他反应过来,顾池便凑到他耳边:“我忘记把我小徒弟带走了,现在回来接他,不知道他愿不愿意跟我走呢?”

洛南洲趁机抢回酒坛,将他死死的抱在怀里,哼了声:“你徒弟谁啊,我不认识。”

“是吗?”顾池认真思考着:“我徒弟可是在洛府里搞丢的,洛公子要不你把自己赔给我?”

洛南洲嘟囔着:“谁知道你安的什么心。”

“那当然是好心。”顾池站直身体:“为师可不是一个始乱终弃的人,一日为师,终身为师。”

洛南洲被他一本正经的模样逗乐了。

顾池趁机剥开糖纸,塞到他嘴里,拉起洛南洲伸出手:“跟为师回家吧。”

洛南洲抿住糖果,紧紧握住他的手:“勉强信你一次。”

两人迎着夕阳而去。

顾池问道:“我把你拐走了,溪望怎么办?”

洛南洲:“我不会养孩子,早给她找了户好人家,我探过底细,很干净。”

“不愧是我徒弟,跟为师一样细心。”

顾池牵起他的手,二人往家走。

夕阳西下,余辉照亮大地,将他们的影子拉得很长。

——

谢梓寒和子渊对洛南洲的到来表示并不意外。

洛南洲内力尚浅,但轻功极好。

顾池亲传武功,外加丹药调理,打通经脉。

仅仅俩月有余,洛南洲便能在各大门派之间自由穿梭。

来无影去无踪。

因时常跟在鬼手教主身边,江湖人称——鬼影

这日,洛南洲将搜集到的消息交给子渊。

“这是近期各大门派弟子失踪的情况,失踪的全是资质极佳的。”

子渊接过:“谢了。”

“不客气。”洛南洲犹豫片刻,才开口道:“千音阁阁主和她大弟子来了,你要不要去看看?”

子渊头也不抬的翻看着信息:“不去。”

洛南洲点头表示理解,随口说道“也是,反正她们去找谢教主了,去了也说不上话。”

子渊立马抬起头:“人在哪儿!”

“大厅。”洛南洲被吓的一愣一愣的,看着子渊迅速往大厅窜,不禁心生疑惑:“顾池不是说独狼不太喜欢千音阁吗?这哪里像是不喜欢了……”

“没大没小!”

洛南洲话音刚落,一指头就重重的敲在他头上。

“说多少次了,叫师傅!”

洛南洲“啧”了声:“师傅。”

顾池满意一笑:“又在这嘀咕我什么坏话?”

“你听错了”洛南洲停顿了下:“这次没说你。”

“都听到我名字了,还没说我。”顾池回过神来:“这次?这次没说我?!”

洛南洲:“……”

顾池微笑:“好样的小东西,给我过来!”

大厅内

风音看着主位上的男人轻声叹气。

“我门派自建立以来,从不过问江湖事事,又全是女弟子,如今江湖风波,我们也不知招谁惹谁了。”

谢梓寒抬眸看向她:“已经波及到你们了?”

“嗯”风音抿了抿嘴唇:“我们那儿失踪了一名资质上佳的弟子。”

谢梓寒:“细说,都发生了什么?”

风音神色布满了担忧:“那位弟子非常勤奋,晚上经常在静水湖边的修炼,可是前日人忽然不见了,湖边只剩下武器的残骸和打斗的痕迹。”

“静水湖位于我派后方,有人突破重重防守带走我弟子。”

“联想近日各大门派失踪弟子的事,我是真的后怕。”

谢梓寒皱眉:“那你今日来找我,是为了……”

风音下意识握紧拳头:“梓寒,如今各大门派中我只认识你了,我知夜阁不愿干预过多,但这次请你一定帮帮我。”

谢梓寒扶额:“阿音,不是我不愿帮你,你也知道夜阁的名声,对较小名声不广的门派而言倒是没什么影响。可对风音阁这种上百年来隐居的名门正派来说,可谓是…”

风音自然懂这层顾虑,可若非走投无路,她也不会再三犹豫后来到此处:“名声,威望都是虚无,都不及弟子们的安全重要。”

“这样吧。”谢梓寒提议:“我让鬼手在你们门派附近布下毒阵,近期让你们弟子少下山,夜晚加强巡逻,只要你们不认,量其他门派也没有证据笃定毒雾乃是出自鬼手之手。”

风音沉默半响,才缓缓开口:“这样也好……”

谢梓寒内心无奈,却只得放柔语气:“你也不必太过担心,近期我会派人去你们附近巡逻的,有什么事你都可以来找我。”

风音尽力掩下心头顾虑,淡笑着回应:“谢谢梓寒。”

谢梓寒看了看外面:“今日天色已晚,你们且先住下,明日我再派人送你们回去。”

风音起身行礼:“多谢梓寒好意,但如今门中出了这样的事,我着实放心不下,这样吧。”

风音握住风婷的手:“婷婷乃我的亲传弟子,完全可以放心。”

“待明日待鬼手教主将独雾和解药配好,让她一并带回便是,今日,我得先行告辞了。”

风婷双手抱拳行礼:“谢教主,打扰了。”

谢梓寒点头:“这样也好,独狼!”

在门口偷听的某人,硬着头皮走进去。

“主上。”

谢梓寒:“你给这位姑娘找间客房,我去送送风阁主。”

子渊下意识看向风婷

后者正挥手给他打招呼“独狼,好久不见。”

半天未得到回应,谢梓寒挑眉:“独狼?”

子渊回过神“哦”了一声,挤出一个笑容,对风婷说:“跟我来吧。”

风婷走到他身边,两人便离开了。

风音忍不住问道:“独狼是心情不好?”

“嗯?”谢梓寒喝茶的动作一顿,无奈道:“小孩子,难免有点脾气。”

风婷知道独狼最近忙着加强巡逻的同时还得盯梢的这个事情。

她也不愿意在别人休息的时候再提起烦心之事,便有些僵硬的打开话题。

“独狼你还记不记得我?你以前帮过我的……不过说起来我们好像都两年没见了。”

“不记得了。”

主上跟那个阁主是什么关系?

风婷也没想过独狼否认的这么干脆,她尴尬的挠了挠头:“不记得也没关系,不过你好厉害啊,才几年武功就已经练到这种地步了。”

“嗯,主上教的好。”

主上为什么要去送她?怕她迷路吗?我也可以送。

风婷点头:“谢教主是真的好厉害,而且长的也好好看。”

“嗯。”

主上就是世界上最好看的人。

“跟我师傅站在一起的时候,也好般配哦。”

子渊停下脚步

“你说什么?”

风婷:“……说你厉害呀。”

“后一句。”

“谢教主跟我师傅站在一起,好,好般配哦。”迎着子渊的视线,风婷声音越来越小了,一股莫名的压力让她想逃。

子渊心里涌出一股无名火,他捏紧拳头又无奈的松开:“哦。”

风婷感觉到他心情不好,就老老实实的跟着他,背后没有再开口。

“到了。”

子渊看着前面的屋子:“这客房平日里都有打扫,可以休息的。”

“谢谢。”风婷看着独狼离去的背影,心里一横:“独,独狼。”

“何事?”

“你是不是,还是不喜欢我。”

子渊做事不喜欢拖泥带水:“嗯。”

“那你喜欢什么样的人啊?”

风婷曾经像独狼直接表露过自己的爱意,但被拒绝了。

她曾以为独狼是有心仪的人了,可过去这么久,他依然独身一人,她便渐渐有些不甘心了。

她作为千音阁大弟子,资质优秀,容貌也不差。

到了这个年龄,向她示爱的人不计其数,可她偏偏忘不了当年那个救她的少年。

她试着放下姿态: “我可以改的。”

子渊认真思考着,脑海中忽然出现初见谢梓寒的场景。

“我喜欢……主上那样的”

风音以为自己出现了幻听:“啊?”

——

夜阁,位于山巅

每到夜晚总是寒风呼啸,如今冬季风刮的更是狂傲。

子渊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来到这里,将风婷安置好之后,他本应回房等主上的。

可如今他竟有些迫不及待站在树上眺望着远方。

视线凝聚一处。

夜阁大门口

那女子忽然抱住面前的男子。

谢梓寒轻轻推开了她:“很晚了,回去吧。”

风音眼眶微红:“所以,你是有中意的人了吗?”

谢梓寒脑中浮现某个身影,他轻笑:“或许是。”

子渊视力极好,哪怕在黑夜,他也能看的一清二楚,她抱了主上,主上还对笑了……

我师傅跟谢教主很般配哦。

子渊心里莫名不是滋味,说不出,却又能让他难受的坐立不安:“哪里般配了……”

风音后退一步:“那是我打扰了,抱歉。”

谢梓寒:“你不用道歉,是我察觉的太晚,没有一开始和你说清楚。”

风音:“看来是喜欢很多年了。”

谢梓寒:“算是。”

风音抹干眼角的泪花:“挺好的,这么些年了,你身边也该有个人了。”

谢梓寒:“嗯,你值得好的。”

“不用送了。”风音恋恋不舍的回头:“我先走了,还是谢谢你。”

谢梓寒:“注意安全。”

风音大步离去,身影消失在黑夜之中。

谢梓寒转身向远处的大树飞去。

树下空无一人,唯有刺骨的寒风在叫嚣着。

他捡起地上的木枝 :“是我感觉错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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