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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5章 边疆生活苦也甜

这是来边疆的第一年。

土地虽广阔,明月虽皎洁,可却一眼望不见边,视线中,只有被狂风吹起的黄沙漫天飞舞,吸一口气,口中竟夹带了些许颗粒感。

这里同书中的描绘相似又不相同。

毕竟书中可从未提起这里的百姓还衣不果腹,就连皇军镇守在侧,也会提心吊胆担心战争的来临。

原来所谓太平,只是书中所写,只是仅我所见。

同萧老将军商量,准我收起姓氏,敛去身份,从士兵做起,萧老将军欣然同意。

我不擅配合,可单打独斗却少有人是我的对手,前锋于我最为合适。

烁华知我意,便主动要求与我分开。

“旁人不知殿下身份倒可以与您相处,我可不行,会穿帮的,还请殿下准我暂时与您分开。”

我应允后,他方才离开。

边疆的生活枯燥,白日辛苦操练汗流浃背,傍晚争水洗漱好不狼狈,我竟不知为了一桶干净水能争夺到如此地步,好几次都只能汕汕的去河边简单冲洗。

无数个夜晚被蚊虫咬醒,听着同帐内其他人传来的鼾声,不禁有些身心疲惫。

一日,与我同帐的士兵提来一大桶水,放置我身前。

我对他略有印象,旁人好像都唤他英子?

“如今天热,这几个月那群人见水就跟疯了一样,天气回凉就好了。”他挠挠头,看模样竟有些羞涩:“我今日跑的快,多抢了一些,我看你几日都没挤进去,分你一半,就凑合洗洗吧。”

我看着面前的木桶,虽底层还有沙石,但水质确实比河边干净,我冲他笑笑:“多谢。”

这两个字好像让他来了兴致

“不用谢,不用谢,这个帐就咱们几个,你可不能让别帐欺负了。”他拍拍胸脯:“你是刚来军营的吧,要不这样你跟着我,鹰哥照你!”

看着的眼前恍若与我同岁的少年,我不禁失笑:“好。”

这是来边疆的第二年。

一切平静,我也习惯了日复一日的生活,除了有些枯燥,好像没什么特别的。

这日在英子极力的邀请下,我最终同意陪他去参加军营的娱乐活动。

或许是地处偏僻,军营的娱乐活动也极其简单,一行人围篝火,再放上一壶酒,欢喜地的猜着字谜。

见我们来了,一人忙招呼着:“快来。”

我们席地而坐,那人说:“鹰子可算舍得把这兄弟带来了,我早想邀请他了,鹰子非说跟别人不熟。”

鹰子不满嘟囔着:“邀请的时候是不熟啊,现在熟了,我可不就把他带来了吗。”

“是是是,你说的对。”一位有着些许口音的人随口敷衍完鹰子,便笑嘻嘻地看着他:“我是老赵,是在后房给他们煮饭勒,不知道这个小兄弟代号是啥子安?”

面前之人体型微胖,脸上还有些灰尘,但笑起来却给人一种亲近感,我不抵触:“代号?是姓名吗?”

“不是。”英子学着他的口音帮我解释:“我们这军队这么多人,挨个挨个记名字怎么记得住哦,所以我们没就人取了一个简单的代号方便大家记。”

他傻笑两声:“我见你之前也不怎么跟别人说话,所以就没告诉你,不过没事儿,你现在想一个都来的急。”

“我给你举个例子。”他环顾四周,最后拍拍胸脯:“比如我,很像雄鹰,所以我叫鹰子。”

原来是雄鹰的鹰,相处快一年,我竟都错认了别人的名字,想到这儿我不禁失笑。

老赵见此,便问到:“笑的弄开心,是想到了啥子好听的啊,跟大伙说说嘛。”

“独狼。”我一时没反应过来就脱口而出,说罢笑容便僵硬在脸上,这时我才意识到,原来这个称号早已刻进血肉。

我以为自己忘了,实则是根本不愿提及。

“独狼?”老赵有些疑惑:“狼不是一群一群的啊,你咋是独狼安?”

“特别,方便你们记。”

老赵笑道:“果然是认得到字的,就是不一样。”

鹰子疯狂点头:“他第一次跟我说谢谢的时候都把我惊到了,看看你们,只会拍我的头说谢了大兄弟。”

在一片笑声中,大家其乐融融,聊的海阔天空。

那壶酒最终每人分到了一点,不香却格外暖洋。

在战火中,太平的日子总不会太长

探子来报敌军开始集结兵队,像是要发起第一次攻击。

开战前一夜,鹰子神秘兮兮把我拉出帐篷,来到往日聚会之地。

老赵不知从哪儿搞来了一个鸡腿递给我。

“明天是你第一天上战场,不要害怕,我们都在你后面。”

“呸。”莽子:“搞得这么悲伤干嘛?南疆年年都被我们打的后退,还是不死心,那就来一次我们打一次。”

鹰子拉住我的手臂:“你不要多想,就是拉你出来放松放松,万一紧张出个三长两短呢……”

老赵从身后捂住他的嘴巴:“他就喜欢瞎说,我是看今天星星多,带你们出来许个愿!”

我笑道:“我暂时没有,你们的呢,我听你们说。”

鹰子脸颊有些不自然的红:“我还是那个愿望,我想去娶个漂亮媳妇儿。”

老赵打趣:“能娶媳妇就不错了,还要漂亮的,你要求还高。”

鹰子不服:“愿望嘛!肯定得高点!”

莽子:“你每每次就是媳妇儿媳妇儿,不能学学我吗?我就想想向萧将军一样,做个威风凛凛的大将军!”

“切,就你这小身板。”

“小身板怎么了?小身板有大力量!你这个模样,还想娶漂亮媳妇儿!独狼说这话我还信一点!”

鹰子看了我一眼,随即跟莽子扑去: “他长得好看我有啥子办法嘛,以后我去相亲都让他离我远点!”

看着他们扭打成一团,老赵在一旁大笑。

我啃着鸡腿,看着夜晚的天空。

这里的夜晚比翊城的更好看,明月依旧,繁星却更加璀璨

除了在夜深人静的夜晚,还是会想起他,其他都没什么难过。

这里好像什么都不太好,又好像一切都刚刚好。

这是来边疆的第三年

南疆断断续续来进犯了我们几次。

每次我都冲在前头,为首的敌军不是我的对手,总是几招就败于我剑下,我竟然感觉战争好像没我想象中的那么残忍。

这日我收获敌军头颅,整个军队为我欢呼。 起兵回营时鹰子他们围在我身侧。

“独狼你刚刚那招嘿哈嘿,看着好厉害你教教我嘛。”

莽子把他撞开:“独狼上次就答应要教我的,你懂不懂啥子叫先来后到!”

两人迅速撞到一起。

鹰子:“我管你啥子先来后到,我们俩住在一个帐,他睡我旁边的旁边的旁边,近啥子楼台得月,你懂不懂!”

我刚想上前将他们两人分开,老赵不知何时挤到了我的身边。

他上下打量着我。

“独狼我听他们说你会飞啊。”

“你听谁说的?”

老赵一脸认真:“他们都在说你们刚刚飞起来一剑就把对面那个脑壳砍下来了。”

我净觉得那个描述有些好笑,刚想回答,便听他压低声音:“我偷偷从边城买了只鸡,晚上老地方,我给你补补。”

虽说大敌还未褪去,不能贪恋美食,但一想到老赵手中滋滋冒油的烤鸡,我还是忍不住应了下来。

这里比不上城中的大摆宴席,想吃什么只要有银子就行。

但老赵总会变着发给我们几个开荤。

其中最昂贵的可能就属烤鸡了。

来这里几年了,虽说生活的较为艰苦,但生活的却特别融洽,不必再费心斗角,担心别人背后捅刀了。

我得了功勋,有人真心为我高兴,不会想着怎么去参我一笔,怎么防着我。

他们不会担心我战功显赫,反而巴不得我能得将军器重。

单纯都写在脸上,毕竟我所见过最激烈的争执,都是只是为了抢夺最后一块鸡肉。

又是一次将敌军贼扣击退。

我如往常一样回营洗漱。

鹰子却赶忙冲出来将我抱紧:“啊啊啊啊独狼!刚刚将军派人来你去见他!是萧将军耶!你太厉害了!”

他高兴的恨不得将我抱起,我只得拍拍他的背让他冷静下来,随后起身前往主营账。

“将军,您找我?”

“嗯。”萧燃挥手让别人退一下:“独,独……”

“独狼。”

萧燃失笑:“嗯,我都听说了,独狼你很棒,你母亲会为你骄傲的。”

“多谢将军赞赏。”

萧燃招招手示意我走向前。

他桌上摆放着我几次与敌军招手时,不同的将领采取不同的进攻方式。

他问我:“看出什么了吗?”

我摇头

“你没发觉他们是在试探你的实力吗?”萧燃:“打探到招数便后退,你也无法了断他们性命,长此以往,你的招式会逐步被他们破解。”

我甚是不明:“将军,出剑的速度极变换方向,全取决于舞剑那个人,这种事又怎会有破解之法?”

萧燃语重心长:“若有人长期钻研你的剑势,不出数日便可掌握你的习性及规律,到时你会寡不敌众。”

“建议若下次敌军再犯,你可与其他前锋配合,行围堵之势,这样不仅能将敌军拿下,还能防止他们针对你。”

“不怕太强的对手,就怕不称心的队友,我不需要伙伴。”我不解:“萧将军,我在江湖多年,针对我的人不计其数,可他们无一例外都死于我剑下,再多的敌人我不怕。”

萧燃:“我不是担心你害怕,而且这是战场,不是江湖,这需要配合,你要学会将背后交给队友,而不是单打独斗。”

见我还是疑惑,萧燃摆摆手:“罢了,等你吃点苦头便明白了。”

我以为萧将军是担心我能力不够强,不能冲在前方,于是更加刻苦的习武。

直到半年后的敌军再次来袭,三人围住我一人。

几招下来我神情凝重,他们不仅轻易破解了我的剑势,就连我新研究出来的剑法,他们也能摸清门路,我开始慌张。

肩膀被刺伤。

我摔下马背捂住伤口,打量着他们

他们三人甚是得意。

“别挣扎了,我们军师可花了两年时间把你的门路都摸清了,再强悍的前锋,也得成我军俘虏。”

敌方三名首领……

我咬紧牙关。

手中的暗器不多,他们离我距离有限,最若拼尽全力估计,应当能带走一个。

我正思索。

身后传来弓箭声,刹那间突然箭如雨下,挡在我身前。

一把长矛直射对方将领右肩。

我还未反应过来,一匹烈马停在我面前,马上的人冲我伸出手。

我伸手握紧,用力跃上马背。

事后士兵冲上前替我掩护,最终才侥幸回到阵营。

剑上有毒,我伤口流出黑血

好在我身上还剩几枚老师炼制的解药。

虽不针对这个毒性,但助我运功将毒排出体外还是不在话下。

事后萧燃来看我。

我谢过他救命之恩,便单膝在他面前:“是我自负了,还请将军责罚。”

“你此次的伤痛便是最好的责罚。”萧燃双手背与身后:“太过强悍的对手往往会吸引所有人的目光,不惜一切与想将他击倒。”

“但躺不住他们不是一个人,他们便永远无法击倒他。”

“是,我明白了。”

伤好之后,我与其他人帐营先锋相互配合,磨练战法。

几次交手,都令他们出其不意,最后成功拿下敌方三名将领头颅,对方损失惨重,短时间之内只能按兵不动。

萧老将军也开始让我接触战略布局

“南疆这些年的进攻无不是在试探我们底蕴有多深厚,他们在等待着一个时机,我们绝不能让他抓住漏洞。”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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