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章 助我
前几日好似有了些正当理由耽搁，身边老鼠太多，怕牵连才不敢轻易来看他。
可以他的身手想甩掉那几个跟踪的人，怎么可能做不到？
不就是因为上次的事，此刻还不知道怎么与他相见吗……
老师信中的那一片残卷，他本以为是某种暗示，结果他多次的试探都只能确定，不是他。
上次太过轻浮，这几日又疑神疑鬼把别人当成他，如今他真不知道该怎么面对谢梓寒。
他正在院门口踌躇，院中却突然传来惨叫，下一瞬，赵程乾整个人从墙上飞出，重重摔到他身后。
墨子渊瞬间板着脸将门推开。
谢梓寒正将长鞭系于腰间，听到脚步声，头也没回便冷声道：“当真不怕死？还真是坚持。”
“我不怕死。”墨子渊听到这话，脸色稍微缓和，他将院门关上，顺手上了锁，眼神炽热的看着那人：“谢教主要不看看我？”
谢梓寒手指微颤，长鞭落于地上，他有些僵硬的转过身，随即面容恢复平静：“我还以为谁呢，原来是太子殿下，有失远迎还望殿下见谅。”
墨子渊两步走上前：“不想见谅，怎么办？”
谢梓寒嘴角微抽：“殿下是想判我罪？”
“想。”墨子渊抓住他的手腕，不自觉脱口而出“判你放逐东宫，留在我身旁。”
“最大恶行之人都是发配放逐蛮荒之地，您让我去东宫？”谢梓寒移开视线：“这是在滥用私权吗？”
“恶徒去蛮荒罪有应得，谢教主是不懂皇家规矩，那本王自当要留你在身旁教导。”墨子渊笑着问他：“服从吗？”
谢梓寒偏过头：“无聊”
墨子渊伸手撩开他眼前的碎发：“既然谢教主如此纠结，那我给谢教主一个将功抵过的机会吧。”
谢梓寒看了眼他得意洋洋的样子：“我夜阁卖命不卖身。”
“卖身……就算了，虽然听着诱人，但我还是想慢慢追。”墨子渊眸色越发深沉：“卖命我也舍不得，不过我手上有件事，恰好需要谢教主帮忙。”
谢梓寒心中了然：“殿下且先说来看看。”
墨子渊拉着他的手坐到一旁的石凳上：“想必谢教主也听说了，近来城中有百姓被挖心，这事我想接下，想谢教主助我。”
谢梓寒：“我夜阁接手这种案件，就连普通弟子都是五十两起步，而我就因忘记给殿下行礼，便要白为殿下做这种事，您这算盘打的，洛城的百姓都能听见。”
墨子渊：“不是白做。”
“哦？这是要开我酬金吗？”
“谢教主尽管提。”
“若是旁人让我出手，十万两来都只是一个起步价。”谢梓寒单手撑在桌上，拖住自己的下巴：“不过殿下肯定不在意这点银子，若是想多给一个百十来万两，我也是很乐意。”
墨子渊点头： “嗯，听着倒是不贵。”
“那殿下准备出多少？”
“我没钱。”
“……”
墨子渊看着谢梓寒骤然冷漠下去的表情，笑道：“谢别不信，我在边疆时，银子都拿去给弟兄们买酒吃肉了，如今回来也没多久，手上也确实没什么闲钱，打欠条行吗？”
“我哪敢收您的欠条？”谢梓寒：“太子殿下还说不是白做。”
“怎么会是白做呢。”墨子渊起身顺势将他压到石桌上：“我包吃包住，查案的那段时间，谢教主尽管放心住我东宫，吃穿有专人伺候，每日菜肴不重样，绝对合你胃口。”
墨子渊俯下身，凑到他身旁：“不过谢教主如此珍贵，我还是亲自伺候为好。”
谢梓寒推不开他，只得将头偏开：“要我帮忙没酬金，您原来还不打算包吃包住？殿下还真是，抠！”
“不管有没有酬金，我都包吃包住，并且不只在查案期间。”墨子渊：“而且，以后我每月俸禄都上交，只留二两喝个小酒，行不行？”
谢梓寒：“您这话说的，是想让我帮您管账。”
墨子渊：“你管我都行，管账又有何不可？”
谢梓寒：“……”
二人鼻尖相对，呼吸都交融在眼前
墨子渊：“怎么样，答不答应？”
谢梓寒微微挣扎：“你先起来。”
“害羞了？”墨子渊好似很着迷他这般模样，单手禁锢住他的双手举过头顶，另一只手勾起他一缕头发，放在唇边落下一吻：“答不答应？”
谢梓寒移开视线，并未作声。
“倔。”墨子渊跟随着他的视线，凑到他眼前，一手轻抚着他的唇瓣，眸色中的欲望更盛：“答不答应？”
近在耳边的声线凑近鼻尖的气息，无不让谢梓寒感到骨头酥麻，他无奈只得闭上眼睛：“好，我帮你查！你起来。”
听到了满意的答复
墨子渊抬手捞起他的膝盖，将他抱在怀中，像屋里走去。
谢梓寒失重，下意识搂住他的脖颈：“你干嘛？”
“不干嘛。”墨子渊失笑：“既然你都答应我了，那近几日可得好好休息，等我把房间收拾出来，就接你过去。”
他将谢梓寒放到床上，临走时快速在他头上落下一个吻，才满意。
墨子渊明白谢梓寒的极限就到这儿了，他们俩如今的关系就像冬日的冰面，走几步，再等一等，待他再坚固一些，再继续走，一步一步更深。
若是贸然前进，两个人的关系只会破裂，如今这样循序渐进。
不要脸的慢慢来才是最好的。
“等等。”谢梓寒的声音在他背后响起：“我听说……听顾池说，近来朝中局面很是混乱，明里暗里争斗不少，你……”
“放心。”墨子渊抢他一步开口，推开眼前的门偏过头冲他笑道：“一切有我，你只需要等着我，就好。”
院门口
赵程乾单手捂住胸口想费力的站起来，听到脚步声却又立马躺下：“教主大人还是来看我了，我就知道你心里有……墨子渊！”
墨子渊今日心情很好非常好，就连赵程乾刚才那段话连起来听，都很好。
“楼主大人真是好雅兴，前几日刚被谢教主赶走，这是又迫不及待赶上门让他练手了？”
赵程乾挣扎着想起身：“太子殿下倒是好生惬意，一天到晚不在宫里待着，却往我家教主大人这里跑。”
墨子渊俯视着他：“还真被楼主大人说中了，本王就是要看着他才能更加惬意。”
赵程乾：“你！”
墨子渊仰头看着天空些许积累的乌云：“楼主大人还是别你我的了，先想办法赶紧离开吧”。
“出了几天太阳也该下下雨了，这场雨恐怕没个一两天停不了，你要是躺在这儿淋个一两天，那恐怕也活不了。”
赵程乾：“……”
“楼主大人，好自为之。”
墨子渊就不见了，半分都未曾想过要停留。
赵程乾无力的躺在上，闭上眼试图运功疗伤。
不知过了多久，一阵悠闲的脚步声赶到他身旁，他抬眸只见顾池微笑打量着他。
“我徒弟说在谢梓寒院门口，发现一坨不明生物……原来是楼主大人，这是怎么了？”
赵程乾咬牙：“脚崴了”。
顾池忍笑让弟子来将他扶起送回休息。
他抬头望上天空，下一场雨也好，有些东西不冲刷一下，根本无法现原形。
燥热了快半个月，如今终于下雨了，这一场雨下的持久，足足两日。
下雨天影响轻功，在如此密布的视线之下，墨子渊只能舍弃一切事情。
可雨势刚有所减小，并收到了皇上的急召。
他心中暗道不好，恐其担忧之事发生
宣政殿内
墨羽铁青着脸看着眼前的奏折
大理寺少卿和锦衣卫墨轩早已等候在此，却不敢多嘴一句。
“当真是无法无天！好个挖心大盗！”墨羽一拍桌子：“六旬老人，满月婴孩通通不放过！居然敢在皇城中做出如此丧尽天良之事！”
墨玄赶到时，看到了这样的场景心中有了推测，连忙走上前单膝跪在墨羽面前：“父皇息怒。”
“息怒！你让朕怎么息怒！你可知城中发生了什么”
“父皇所说可是挖心之事？儿臣知道。”墨玄：“儿臣两日前为母亲去买糕点，偶然便听百姓们谈起此事，儿臣当时变派人去查了，不过不巧连续两日暴雨，所以线索便耽搁了。”
闻听此言，墨羽的怒气才稍稍被抚平。
“还算你有心，不过你可知这两日大雨城中又发生了几起这种事件吗？”
墨玄：“儿臣尚未知晓。”
“五起！”墨羽将奏折砸到他们三人跟前：“就短短两日！凶手更是可恨，还将尸首抛到大雨之中，整条朱雀大街全被鲜血染红！这简直是在挑衅天家威严！”
墨轩跪下：“皇上息怒！卑职愿请命彻查此事！”
大理寺少卿附和：“卑职也愿彻查此事。”
“父皇。”墨玄神色坚定。
“大理寺和锦衣卫都肩负着重任，如今贼寇猖狂，他们更需要在宫中保护您的安危。”
“儿臣空有一身武艺，如今朝中太平，儿臣也帮不上什么忙，儿臣恳请父皇将此事交与儿臣，我必抓住贼人，还黎明百姓一个公道。”
“好！”墨羽满目赞赏：“有志气，那此事就叫与你去查。锦衣卫和大理寺的人你随意调遣，务必要将那人绳之以法，安定民心！”
“儿臣遵命！”
三人离开宣政殿后，大理寺少卿笑靥相迎：“太子殿下，既然皇上已经下令那卑职定会全力助您，您若有什么需要我们的地方，尽管开口，卑职就先行告退了。”
“大人告辞。”
大理少卿走远，墨轩都未开口一句。
墨玄些许疑惑：“墨大人，墨大人！”
“啊？”墨轩回过神来赶忙行礼：“太子殿下有何吩咐。”
墨玄：“墨大人仿佛有心事。”
“挖心之人猖獗，我本前段时间听到有些风声，派人去追查，可”墨轩摇头：“不瞒您说，家父前些时日得重病一直咳嗽不止，前两日又下了雨，如今便是越发严重了。”
墨玄能看出他眸色中的忧愁，他伸出手拍了拍他的肩：“下如此大雨，略有病症是正常的，让皇叔好生休息，多请些大夫来看看。”
“好几个大夫都来看过了，也喝了不少汤药，却没有半分好转。”墨轩神色有些凝重‘家父身体一直很好，这些日忽然出现这种情况，我这心头不免发慌。”
墨轩像是想到了什么，忽然跪在墨玄面前：“太子殿下，微臣这些时日也想过了，朝中的事便让他顺势而为，我做好本分就行好，前些时日对您说的话，您全当没有听见，无论您做出如何选择卑职都不会有任何怨言。”
“如今我拜托您，能不能寻鬼手教主来替我父亲医治！”
墨玄低垂着眼眸
眼尾的青痕和眉宇间的疲倦忧虑是无法假装的。
看墨轩这模样，应当是好几天没好好休息。
他摸着良心说，哪怕怀疑，他对墨轩也只是多些戒备，提不起敌意。
墨轩平日里心思细腻，为人谦和十分顾全大局，是个几乎十全十美的人。
若非要说缺点，大便是太顾及家人，当年一次在战场上分神，就因敌方嘲笑诅咒他家人。
那是他第一次没听任何劝阻单枪匹马冲进敌方阵营，最后虽是脱险，但人受了重伤。
如今诚亲王病也确实来得不是时候，进来朝中乱局，城内贼寇猖獗，墨轩无法全力照顾诚亲王，心中定是不安的。
墨玄对他点头：“放心，交给我吧。”
墨轩眼眶逐渐发红，他低下头，对着墨玄深鞠一躬：“多谢殿下！此番若父亲能康复，那您以后有任何需求，我必赴汤蹈火在所不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