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章 索取
一夜风波来的突然，全城戒备。
肥鸽传信给谢梓寒后，墨子渊本想去山下接他。
可一直忙着分布各门的守卫和街道巡逻的士兵忘了时辰，待部署好一切后陈烁华才告知他，他的‘客人’已经来到了东宫。
墨子渊急忙往回赶：“是他告诉你们，他是我的客人？”
陈烁华加快脚步略微狼狈的跟在他身后：“是的殿下。”
“他不是我的客人。”
陈烁华一分神差点没跟上：“？那他是……谁？”
墨子渊认真道：“他是我的人。”
陈烁华脑子一时没转过弯：“您的谁？”
“我的人。”
墨子渊留下一句话便运起内力，向前飞去。 只剩陈烁华看着墨子渊行动上都掩饰不住的欢愉，好半晌才接受了这个事实。
殿下爱谁念谁，想干嘛都是殿下的事，他只需要听话，认真往上爬。
保证每个月能拿到月钱，能养活自己和弟弟，就够了。
他说服了自己后，便赶忙向墨子渊追去。
大殿内
谢梓寒穿着一身灰色素衣，却比以往的衣服更贴近身体，无意中将身形尽数勾出，头发高竖起，两缕发丝落下，衬的脸颊些许消瘦。
他坐在椅子上，无视那两道炽热的目光，淡定的喝茶。
墨子渊得不到回应，便只能将目光愤恨的看向一旁的人：“什么风把楼主大人也吹来了！”
赵程乾不甘示弱回击：“我每年就这两个月最为空闲，太子殿下还真会挑日子，偏偏要在这个时候把我家教主大人拐来！”
墨子渊：“这个拐字说的倒真是好笑，我的教主来协助我办正事，怎么到楼主口中这件事儿就变了味儿？”
“开个玩笑罢了，不过很巧，我也是听说这个消息，特地赶来。”赵程乾微笑：“鬼手教主他们手上有其他案件，收集消息繁忙也来不及，正好君来可以填补这一空缺。”
“本王先谢过楼主大人。”墨子渊：“酬金多少您开个价，本王不会占您便宜，只求您别另有所图就好。”
赵程乾扫视了一眼谢梓寒，不禁嘴角微扬：“为国效力，在所不辞，谈钱就伤感情了。”
墨子渊知道赵程乾跟着来的目的
可君来的能力也摆在那里。
南洲和老师在帮他调查江湖中的人，若此刻再让他们去追查这起案件的线索，不免压力太大。
真想要破获此案，有君来相助确实会方便不少，但是……
看着赵程乾那不死不罢休的模样，他深知赶不走，只得攥紧拳头，强压下心中的怒火。
“那便多谢楼主大人了。”墨子渊与他对视片刻，忽然话风一转：“可楼主大人来的突然我并未给您准备好房间，不如今日就委屈你到城中酒楼一住，明日再来吧。”
“无妨。”赵程乾看向谢梓寒：“今夜我与教主大人挤挤便是了。”
墨子渊咬牙：“本王只是说笑罢了，我偌大个东宫怎么会没有多余的房间，后院清净，我马上派人带您去休息。”
赵程乾一副善解人意的模样：“我不必那么麻烦，我与教主大人凑凑就好。”
“来者是客，本王怎可让您凑凑，这若是传出去，让本王的面子往哪儿搁？”墨子渊看着跑的气喘吁吁的陈烁华吩咐着：“烁华，把楼主大人带去后院，挑一间好房间，好好招待他，切勿，怠，慢，了。”
陈烁华立马直起身子：“是，楼主大人请跟我来。”
赵程乾收起假笑，偏过笑眯眯看向谢梓寒：“教主大人，一同去休息吗？”
墨子渊两步闪至谢梓寒身前挡住赵程乾的视线：“谢教主是本王特意邀请的客人，本王自会陪他去休息，烁华！还愣着干什么？”
陈烁华看着他扬起的笑容，不禁心里发颤：“是，楼主大人请！”
毕竟在别人地盘寄人篱下，赵程乾心中有再多怨气也不好发作，只得跟着陈烁华离去。
墨子渊拍了拍自己的衣服，这才转过身，单手放椅子扶手上，俯身靠向谢梓寒。
谢梓寒对面前之人的靠近熟视无睹，只是悠然地品着杯中的好茶。
这皇家的茶和外面就是不同，虽格外苦涩但回味也比大多数更加甘甜，喝着越发的有些上瘾了。
但下一瞬，手中变得空空。
墨子渊将他手中的茶杯放到一旁的桌上：“这茶浓，喝多了晚上不好睡。”
谢梓寒抬眸：“多谢殿下关心。”
墨子渊柔声道： “才几日不见，我怎么瞧着你越发消瘦了些。”
谢梓寒：“殿下记错了。”
“无妨，我养养就好。”墨子渊注意到他的神情，便低声哄着：“别不高兴，你要是喜欢我日日给你泡，但不能过量，是真的不好睡。”
他凑近谢梓寒眼前商量：“我那里还有很多，要不跟我去挑挑看有没有中意的。”
“不必了。”谢梓寒偏过头：“我是来协助殿下办事的，敢问殿下什么时候可以开始？”
墨子渊牵起他的手：“天色晚了，明日再谈，先带你回房歇息。”
谢梓寒想将手抽回，墨子渊却加大了手中的力度，他只得开口道：“那麻烦殿下了。”
“我愿意，不麻烦。”
谢梓寒被他拉着离开大殿。
墨子渊将他牵的很紧，时不时还用大拇指磨磨他的手背。
以前被他养的细皮嫩肉的小家伙，如今手上竟也有了茧子。
谢梓寒不禁有些出神，那日小混蛋走后，他后悔过，明明拒绝的方法有很多他却选择了答应。
所谓的正义，道德，公正只不过是欺骗别的人的，真正的理由他自己很清楚。
“发什么呆？”
声音唤回他些许神志，谢梓寒：“无事。”
墨子渊挑眉：“看看合不合你心意。”
此刻，日暮西垂，些许余晖从窗户扫落，恰好落在桌上，桌边放着石墨，笔筒里还插着几支毛笔。
房间格外宽敞，布局却极为简朴雅致。
“来。”墨子渊将他牵进屋内，顺手关上房门后来到窗边“喜欢吗？”
谢梓寒单手搭在窗边，眺望外面的景色。 这个时节雪柳本应刚刚冒芽，可前些时日的大雨仿佛激发了他的倔强，如今已开出了不少的小花，一眼望去。
嫩绿丛中一点雪。
就像是春日的谢礼。
谢梓寒收回视线：“多谢殿下。”
墨子渊小心翼翼的偏过头：“你喜欢吗？”
谢梓寒淡笑：“殿下如此用心，我受宠若惊。”
手上的力度陡然加重，那人急切的再次追问：“喜欢吗？”
谢梓寒定了定心神，直视他的眼睛： “喜欢。”
“喜欢便好。”他的眼睛勾的墨子渊心底痒，神情不自觉落到他的唇瓣上：“这里虽然景色最佳，但夜里风大，如今虽有些燥热还是要记得盖被。”
“记住了，多谢殿下。”
墨子渊心中莫名涌出一团怒火，他按住谢梓寒的肩膀，顺势将他压在床上，拨开他耳边的碎发凑近道：“谢教主，与其嘴上说那么多谢谢，不如付出点实际行动。”
“我身无分文。”谢梓寒神色淡然偏过头：“殿下想要什么？”
“你。”墨子渊说罢，便低头咬在了他的脖颈处，感觉到他脉搏的跳动，墨子渊眼中逐渐浮现腥红的欲望，他近乎贪婪的吮吸着：“把你自己赔给我就好。”
欲望一旦撕开了裂口，便再也无法合拢，他想让这个人是他的，也只能是他的。
谢梓寒感觉温润的唇瓣猛然贴近，随即而来的是丝丝拉扯和几乎让他窒息的索取。
谢梓寒被惊的浑身一颤，不自觉仰起头，半晌过后试图挣扎：“你放开。”
“不。”墨子渊将他的双手举过头顶，单手钳制住他的手腕，另手搂过他的脖子，将他贴的更近，嘴上慢慢加大力度以示小诫。
胸前的契印烫的厉害，墨子渊舔舐着唇瓣，视线逐渐涣散，口中的力度不自觉加重，短暂捕获猎物的喜悦，让他开心到痴迷：“你跑不掉，也别想跑。”
谢梓寒感觉脖颈处传来刺痛，随即又被炽热覆盖吸食，他喘着气，身上却使不出半分力气。
逐渐蔓延至口腔的血腥味让墨子渊心跳加快，却又得到了难以言喻的满足，全身都被瞬间安抚。
待他满足的舔舐着谢梓寒的脖颈，感觉到他些许颤栗。
瞬间，理智被拉回。
墨子渊赶忙松开遏制住他的手。
谢梓寒紧闭双眼眉头皱在一起，双手都握成拳头。
墨子渊猛的将谢梓寒抱起靠在床边。
摸出伤药后，脱掉外套，撕掉自己的里衣，轻擦拭着他的脖颈
“抱，抱歉……”少年眼角发红，指尖发颤笨拙的对着他伤口撒上药粉“会有些疼，你忍忍。”
谢梓寒睁开眼睛，便对上了他的茫然无措的瞳孔。
那人神色慌乱，连语气都带着颤音。
“我有些失控了，你别……”
“殿下。”谢梓寒打断他：“你体内的蛊虫是我种下的，契印发作的时我为你解毒是理所当然的，只是有些突然罢了，你不需要抱歉。”
墨子渊将手中碎布拽紧，声音有些嘶哑：“你觉得，我只是契印发作了？”
“不然呢。”谢梓寒觉得有些好笑：“难不成殿下是突然想扑上来啃我一口吗？”
墨子渊与他对视片刻，笑了起来：“是啊，契印发作了，反正谢教主在身边那也方便。”
谢梓寒挑眉：“在边疆这么多年都相安无事，我相信殿下不一定非得要我。”
墨子渊脱口而出：“那是你不在。”
我不会动别人，我也没得选。
他不愿意回顾那段日子，在战场上第一次见到那么多的尸骸，那是契印第一次发作。
他逃开了庆功宴，躲开了所有人的视线，狼狈的跑到河边，钻心的疼让他想去死。
他将自己浸入在河中割开手腕放血，躁动的蛊虫随着鲜血被放出，还是钻心的疼，甚至疼到出现幻觉，疼到看到他。
可随着意识模糊他晕了过去，也不知过了多久，他发现自己竟然活着。
那时才知道原来靠近死亡时，蛊虫会主动停下，因为他们需要靠这具身体存活。
战场上最不缺的便是鲜血，许是感应到宿主的处境，知道躁动也带不来什么好处，反而会共同死亡，蛊虫后面发作也没有那么频繁了。
“如今谢教主在身旁，我自然不必再寻死觅活。”墨子渊将药粉均匀的涂抹在他伤口上：“我的房间就在你隔壁，晚上记得锁门。”
谢梓寒换了个舒服的姿势靠在床边：“东宫守卫这么松散吗，睡觉还得锁房门，是出过什么事？”
“别担心，哪怕出事，旁人的目标也只会是我。”墨子渊替他整理好衣物：“不过谢教主需要担心的也是我，毕竟我也怕半夜忍不住来爬教主的床。”
看着谢梓寒些许惊讶的表情，他忍不住轻笑着：“逗你的。”
墨子渊将谢梓寒扶来躺下，掀开被子，盖在他身上：“好好休息，一会儿我把晚膳给你送过来。”
谢梓寒抓起被子盖住自己的头：“来之前吃过了，殿下不必给我送来，不饿。”
“身上都不长肉，多吃一点又何妨，把头探出来。”墨子渊试图向被子扯下来，拉了两下却纹丝不动，他拍了拍鼓起的被窝：“一会儿我还是给你送来，若实在没胃口就不吃，不逼你，头别闷着，会闷坏的。”
“头探出来。”
“我直接给你掀开喽？”
看着谢梓寒将被子从头上移开，愤愤不平的瞪了他一眼，转过身将一部分被子拽成一坨，抱在怀里。
“这样殿下可满意？”
“满意。”墨子渊笑道：“好好休息。”
出门时将门关上，墨子渊忍不住低骂自己一句，半晌，却又闭眼靠在门框上笑出了声。
契印，他前几天怎么没想到这个，摆在眼前与他亲近的理由，他自然没有放过的道理。
转过身，只见偌大的院落中两个人扭打在一起。
赵程乾跨坐在陈烁华身上：“你今天就非得拦着我是吧！”
陈烁华被他压在下面，双手却拉住他的腿：“殿下说了您不能进去，您要是进去了他就要扣我月钱，我就这么点钱了，不能再扣了！”
赵程乾头上青筋爆起：“就一点钱，我给你还不行吗？你放开我！”
“天下没有白给的钱财！我也不会欠您人情。”陈烁华：“服从殿下的命令是我的职责！月钱是我应得的！”
赵程乾拼命挣扎：“有钱不要，你傻子吗……墨子渊？你在那儿看什么看？把他拉走！”
“殿下？”陈烁华被按倒在地上，没办法转身只能拼命扬起头，模糊的看见一倒立起的影子：“殿下，属下拦着他呢！你放心。”
墨子渊： “楼主大人是客人。”
赵程乾：“姓陈的你听到没！”
墨子渊：“你拦的很好，继续拦着。”
赵程乾：“？？？”
“是！”陈烁华加大手上的力度，将他双腿抱的更紧：“属下定不负您所托。”
“你吃什么长大的？手上力气那么重！”赵程乾咬牙切齿：“墨子渊你给我把他带走！姓陈的你放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