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章 赏识
谢梓寒还没回过神,身体便先一步做出反应,冲到床边将他接住。
墨子渊稳稳倒在他的怀中,借机搂上的他的腰,温润的气息夹杂着酒香瞬间将谢梓寒包围。
他无法在这个时候追问暗格里的东西。
只得伸出手搂着墨子渊的后脑勺:“你这是喝小酒解闷呢,还是买醉趁机占便宜呢?”
“唔……我没喝酒。”
谢梓寒听顾池提起过,小混蛋自己在房间里研究酿酒时会把自己喝醉,但都把房门关的死死的。
所以谢梓寒很少见到他喝醉,甚至记忆中好像并未出现过那种片段。
如今许是染上酒精的缘故,墨子渊体温比平时高了很多,狼爪子扒拉在他身上,隔着衣服他都能感觉到温热。
就连说话的声音都带着了一丝鼻音软软的,些许绵长,真的就如那种刚出生的狼崽一样轻哼哼,简直戳他的心窝。
谢梓寒有心逗他,便握住他的手调侃:“没喝酒那你身上是什么味道?这么香。”
“是……”墨子渊挣扎着从他怀里起身,修长的手指扯开腰带,将外衣拽下甩到一旁,较为单薄的里衣将他身型完全勾勒。
墨子渊搂住谢梓寒的后脑,将他按倒在床上
“是我。”
谢梓寒:“?”
墨子渊凑到他身旁:“我香。”
好像要证明似的,在他颈旁使劲蹭了蹭。
谢梓寒仰起头,顺手搂住他的腰
这崽子平时除了亲他啥也不会做,他偶尔想占点便宜,这混蛋还躲来躲去。
如今喝醉了,人也是不躲了,他也可以放肆占占便宜了。
平时穿着衣服看不出来,脱了倒是显肉,他印象中的小胳膊小腿儿如今格外健硕,摸起来也十分有手感。
谢梓寒想了很多年,干起来自然也不含糊。
他顺着墨子渊的腰慢慢往上,隔着一层布料,却能清晰的感受到轮廓,抚上胸膛时清晰感受到的心跳,让他耳尖泛红。
“你在摸我吗?”墨子渊忽然抬起头,对上他的视线,认真问道。
“嗯。”谢梓寒也不觉得羞涩:“不可以吗?”
墨子渊与他对视良久,好像辨认一般低下头在他唇上咬了一口:“只有你可以。”
谢梓寒使劲揉着他的脑袋:“没轻没重的小家伙,咬的还挺疼。”
前一刻还趴在他身上轻蹭的人,这一刻忽然坐直了身体。
眼中还泛着些许水雾,脸上的红晕也还没完全退去,神色却格外认真道:“我不是小家伙。”
谢梓寒无法窥探他内心,便自然把这归为开始撒酒疯了:“长大了就不允许喊小家伙了吗?”
墨子渊轻哼一声,偏过头自言自语着:“我大着呢。”
“你说什么?”
墨子渊回想起刚才书中描述的。
如果技术不行的话,好像会很疼……
墨子渊神色格外认真:“你喜欢大家伙吗?”
“……”谢梓寒嘴角微抽,是他想多了吗?他怎么听着这味儿不对呢?
他抬眸对上那双清澈中带着无辜的眼神,瞬间觉得自己格外罪恶。
他试探着回答:“我喜欢?”
“喜欢就好。”墨子渊好似了口气,半晌后却又起想起什么,整个人重新压在他身上:“那你更喜欢大家伙还是小家伙?”
谢梓寒: “……我喜欢你。”
说完之后,谢梓寒瞬间松了口气,我真的是太机智了,这回答简直天衣无缝。
不过这小家伙喝醉了这么粘人了吗?什么都要刨根究底问个头。
墨子渊显然对这个答案非常满意,傻笑两声后便搂住他的腰,将他整个人都搂在怀中,低头细吻着他的嘴角:“我也喜欢你,最喜欢你了。”
短短的几个字,如清风般拂去谢梓寒所有的烦躁,他深吸一口气,也将他搂紧:“混蛋。”
如今虽还没到最炎热的时节,但这小狼崽喝了酒浑身滚烫,现在只脱了件外衣就将他整个人圈抱在怀里。
被一个火炉抱着是什么感觉?
那便是不出半时谢梓寒便被捂出了一身汗。
狼崽喜欢抱着他睡,醉酒的狼崽更喜欢,偶尔被他推开便是一副受委屈的模样,谢梓寒只能放轻语气,打着商量:“乖,你先放开我,我抱你。”
“……”
身旁的人不仅没有回答,甚至连眼睛都闭起来了。
谢梓寒停止了挣扎:“睡着了吗?”
“嗯。”
“……”谢梓寒试图跟他商量:“听话,先放开我。”
回应他的又是一片寂静。
谢梓寒: “狼崽?”
“嗯!”
“先放开我。”
“……”
谢梓寒放弃挣扎:“选择性睡觉,混蛋玩意儿。”
墨子渊确实是选择性回答,但醉酒也真的让他意识逐渐飘忽,不出半晌便已沉沉睡去。
谢梓寒被他禁锢的不能动弹,只能伸出手戳着他的脸颊。
原来他喝醉了整个人会变得傻乎乎的,难怪以前老是把自己关在房间里。
“伤口没好,跑去喝酒。”谢梓寒捏着他的脸颊,墨子渊在梦境中都皱起眉头,晃着脑袋把他的手给甩开,长腿跨在他身上将他重新禁锢。
谢梓寒刮了下他的鼻子:“等你醒了,再慢慢跟你算账。”
——
太仆寺内
周屏全权接手李勋的事物,这几日更是为了偷拿官银之事,熬夜奔波,努力将亏损减到最小,以免牵连更多无辜人。
“公子,您快两日没有合眼了先去休息吧。”
周屏皱着眉头拨弄着算盘,头也没抬:“还有些事,你先回。”
“哎,太仆在的时候就一直为这儿尽心尽力,您也一直不敢懈怠职责。”身旁的下人看不过去,愤愤不平道:“可如今不仅得不到皇上的奖赏,还被一个从未接触过的人夺去了官职,您说说他上任之后什么事情是亲力亲为?还不都是您在着手操办吗……事情不做,官银倒是偷拿了不少。”
“小石。”周屏停下手中的计算,抬头看向他脸上是少有的严肃:“我劝告过你要谨言慎行谨言慎行,如今咱们这儿正在被皇上彻查,你还如此放肆,要是被旁人听了去,可是要掉脑袋的。”
小石下意识的摸了摸自己的脖颈,干笑两声讪讪道:“这不是只有在公子面前我才敢说这种话吗……”
“隔墙有耳,在谁面前都不可以。”周屏放下手中的毛笔:“况且如今还未升堂,一切都还没有定论,中间有误会也怕是说不定的。”
小石:“怎么可能有误会?!那几十斤的草粮没一袋好的,就算他报给户部的就是高粱秸、玉米秸,可那些质量也不过关啊。”
他蹲到周屏面前:“公子,这可是喂给战马的草料,万一吃坏了在战场上出了点什么事,咱整个太仆寺都要遭殃的。”
周屏张口却也无法辩驳半个字。
小石越说越激动:“您说他挂个名称当个闲官不好吗?非要干这档子事儿,这不就是黑心吗!”
“罢了。”周屏扶额:“我听说过几日太子殿下便会派人来我们这里了解李太仆平时为官处事的模样,届时你心中有何不满,尽情说便是。”
小石双眸发亮,激动的站起身,还像向后踉跄了几下: “真的吗?那太好了”
周屏觉得他这模样有些好笑,轻笑一会儿,便还是提醒着:“所谓官官相护并无道理,太子殿下虽不满李太仆,但却也不得不给镇北侯几分颜面,你也别太过放肆,收敛点免得引来杀身之祸。”
小石双手插腰,下巴微扬:“我才不怕呢,太子殿下可是个大好人。”
“我都未曾见过殿下,你怎知他是个大好人?”
小石看了看四周,把大门关上,凑到周屏身旁压低声音道:“属下从小道消息听到,前太仆过世后,殿下公然在朝中反对李勋。”
周屏叹气:“这哪是什么秘密,大家心知肚明,只是谁都不愿提罢了。”
“这不是重点。”小石拽紧衣袖:“重点是殿下私底下去找了皇上,并在皇上面前举荐了您!”
“什么?!”周屏是听闻过太子殿下,可自己与他并无半分交集,甚至没有打过照面,太子殿下怎么会举荐他?他不禁有些怀疑:“这种事可不能胡说,你从哪儿听到的?”
小石挠挠头:“墨统领家虎子告诉我的,至于他在哪儿听到的,属下也不知道。”
墨统领与太子殿下相交密切,墨统领的随行侍从知道这些事并不为奇,周屏心中疑虑消下了些:“他怎会将这种事情告诉你,你还听到些什么?”
“因为皇上最后没有同意,这事不了了之了虎子才告诉我的。”小石:“您还记不记得那段时间有传言说太子殿下几个上早朝情绪都不高,甚至连话都不说几句。”
“记得,怎么了?”
“属下才仔细想了想,殿下难得像皇上举荐人,却被皇上反驳,您说他会不会就是因为这件事,所以对皇上有些埋怨啊。”
“不可能。”周屏下意识否认:“我与殿下甚至未曾蒙面,他怎会因我而埋怨皇上,你现在说话越发大胆了。”
“属下只是猜测嘛。”小石捂住头:“再说了,没见过面又怎么了?太子殿下爱贤才,说不定早就听说过您了。”
周屏失笑:“殿下才回城半年不到,你又怎知殿下爱贤才的,又是从巷口说书先生那里听来的?”
“公子!你一天到晚埋在这里干这干那的,自然不像我一样能听到那么多有趣的,况且说书先生人家这次说的可没错。”
“……你说来听听。”
“你知道现在镇守边关的那个小将军是谁吗?”
“不知。”
“他叫鹰子,不是任何世家出身,家中饱受战火只剩他一人,明明有才却被多处打压,多亏得殿下赏识,军中有那么多世家子弟,殿下偏偏举荐他,您说殿下能不爱才吗?”
周屏苦笑: “就算是殿下爱才,这于我又有什么关系呢?”
“公子!那可是太子殿下!他都能在皇上面前举荐您,想必一定是早就欣赏了。”小石:“您不是说近来得到高人的相助,让你处理李勋留下的窟窿都得心应手嘛,能将事物了解的如此清楚,万一就是殿下呢?”
周屏心头一颤:“不太可能吧……”
“可如今除了殿下还能有谁呢?”
周屏思索片刻,觉得并无道理,他手心渗出汗珠:“倘若真是殿下,那我就欠了殿下一个天大的人情啊。”
小石:“公子,属下认为殿下如此相助,必定是不想让你埋没。您处理这里的事物有十几年了,就连李勋上任后绝大多数的事物依然是您,您做这么多事却得不到响应,这也太憋屈了。”
“李勋做的那些事,您应当早有察觉吧。”小石急切的语气中夹杂着无奈:“不为了别的,就为了逝去的周太仆,您真的甘心再将太仆寺交到一个像李勋那样的人手中吗?公子您也争一下吧。”
周屏沉默了
他平庸碌碌十几年,自以为问心无愧便好,可看着自己的成果被别人独占,什么都不做之人却享受着世人的歌颂与美德。
心中也确实不好过。
周屏心中的火苗被点燃,他拽紧拳头
世人既然没有发现美的眼睛,那他便告诉世人,这些事情就是他所为。
他提笔写下书信。
“可,我该如何与那位高人联系,贸然前往打扰,若不是殿下岂不是落到一出笑话?”
“属下也不知道。”小石挠挠头:“要不您就放在往日高人给您传信的地方,这样的话他一定会看到的。”
周屏思索片刻,重新拿出纸张提笔“将这张拿去放下,如若被人发现也看不出什么端倪。”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