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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0章 安心

墨子渊醒了,说具体点是说被人戳醒。

他迷迷糊糊睁开眼,便看见谢梓寒单手撑在他的旁边,一下又一下的戳着自己的脸颊。

谢梓寒出神的时候,习惯性眼神放空,手上重复着同一个动作,还时不时的轻咬下唇。

不知道他维持这个动作已经多久了,嘴唇已经被他自己咬的有些红肿了。

如今又是刚刚起床,谢梓寒没有盖被子,身上只穿着一件单薄的里衣,头发凌乱的披在身后,还有几缕撒在眼,胸前衣服大敞开,映入眼帘一片白皙,上面好像还有几处他留下的牙印,视线往下移更引的人臆想连连……

墨子渊轻嗅着他身上的清香,不自觉咽了咽口水。

抑制不住的嘴角上扬,他抓住谢梓寒的手指,放到唇边细吻:“醒的这么早,昨晚没睡好吗?”

谢梓寒回过神来,问他:“头还疼吗?”

墨子渊快速眨眨眼,谢梓寒有起床气他是知道的,但无奈早上刚醒来的谢梓寒浑身总是又暖又软。

墨子渊最喜欢的这个时候凑到他身边去蹭他,何况是此刻对他轻声细语的模样,他扭了扭身子凑到谢梓寒跟前迅速抬起头在他唇上吻了一下:“不疼了。”

谢梓寒将手抽了出来:“那就好。”

墨子渊眼含温情:“我抱着你再睡会儿吧。”

谢梓寒瞬间收敛的笑容,一把捏住他的脸:“你还扭!”

刚刚准备伸出手抱他的墨子渊:“???”

谢梓寒似笑非笑着:“混蛋玩意儿,还记不记得昨晚你说了些什么,干了些什么!”

“唔……”墨子渊眼中的水雾迅速退去,他蹭的一下坐起来,下意识的摸了摸自己浑身的衣裳,快速眨眨眼:“我,我干了?!”

谢梓寒:“……嗯。”

本想吓吓他,如今看来是真有事儿。

“不应该啊。”墨子渊茫然无措的挠了挠头,视线上下打量谢梓寒,还最后定格在他的腰上:“你难不难受?伤口有没有裂开?”

谢梓寒:“?”

墨子渊整个人都傻了,他紧皱着眉头,懊恼中夹杂着深深的怀疑:“没感觉啊……我怎么能没感觉呢,我不行吗……”

谢梓寒将手伸到他眼前晃了晃:“想好怎么解释吗?”

“主上!”墨子渊一把握住他的手,眸色诚恳:“你伤真的好了吗?我们能再来一次吗?我可以注意点。”

“……”

谢梓寒也不是什么纯情少男,他早些年刚萌生那个念头的时,就已经翻阅过那些书籍了。

这要是再听不懂,他就是脑子有问题了,感情这小混蛋一天到晚都在想那些!

谢梓寒耳尖有些泛红,他咬咬牙:“我是问你偷喝酒的事,你又在给我扯些什么?”

墨子渊松了口气:“原来你在说这个。”

谢梓寒微笑:“那你觉得我在说什么?”

“没事儿。”墨子渊顺势躺在谢梓寒大腿上:“我昨日就是累了想喝点小酒提神,没注意就喝多了点。”

谢梓寒双手揉捏着他的脸颊:“前几日是谁在我耳边念叨,伤口没好之前不能碰酒,不能碰辣,不能用内功,自己说话不算话该怎么罚?”

墨子渊被他揉的说话都含糊不清:“你捏我吧,我不反抗。”

“这么便宜就想了结?没门。”谢梓寒:“要不我也学你,绝食一天?”

“不行!”墨子渊立马坐起来:“换一个。”

“啧啧,学你不行?”

墨子渊义正言辞:“这对身体不好,换一个。”

谢梓寒: “原来你知道对身体不好?”

“……”墨子渊拉住他的袖口,轻轻扯了扯:“我以后不这样了,你伤口没好全,换一个。”

“已经好的差不多了。”谢梓寒将袖子拉起:“我要出门。”

墨子渊移开视线:“印记还没消,再躺躺。”

“再躺我就发霉了。”谢梓寒双手环抱于胸前,靠在床边漠视着他:“约好了三不碰,我都老实执行了,你做错了却还不认罚,二选一。”

墨子渊:“还有第三个选择吗?”

“有。”谢梓寒戏谑打量着他:“你昨晚忽然抱着我,不许我叫你小家伙了,是偷偷看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东西吧,交出来!”

“……”墨子渊咽了咽口水,若不是书本里的画面太过刺激,他也不至于喝酒定神啊:“还有第四吗?”

“跟我讨价还价?”

墨子渊凑到他跟前,将他衣服拉好:“我只是想尝一点,也不知道是谁把我的酒换成烈的了……”

每日看着顾池,他们能光明正大溜出去喝酒吃烤鸡,谢梓寒就打心底里羡慕,他今日无论如何他都要溜出去: “装乖没用,选一个。”

这三个都要他命,哪条路上都是死。

看着墨子渊拽紧他的衣袖满脸纠结。

谢梓寒最终还是心软,无奈叹气,伸出手在他头上揉了揉:“我都躺了快半个月了,身上大的伤口都愈合了,就让我出去溜达溜达,透透气行不行?”

墨子渊握紧他的手腕:“你是想回去了吗?是不是不习惯这里吗?我派人再来改改行吗?”

他身上瞬间打起的警惕,让谢梓寒一阵心酸,他试着放轻自己的语气:“我家狼崽在这儿我能去哪儿?真的只是憋久了,想出去走走。”

谢梓寒伸出手打理着他乱糟糟的头发:“你何时见过我在房间里待大半个月不下山的?”

“还是说。”谢梓寒勾起他的发丝:“狼崽子真想玩囚禁?”

墨子渊伸出手将他搂到怀里,解释道:“我不是想限制你的行动,我只是………”

话到嘴边,他却又不知如何开口了,难道他要说,我只是怕你又不要我了?我只是怕你出去被别人拐跑了?我只是怕一转眼你又不见了吗?

明明已经心意相通了,可曾经被抛下的阴影却依旧在梦境中无数次的将他缠绕。

他不是没想过用极端的方法让他留下,可他不敢,受伤的雄鹰需要一个地方养伤,我可以给予他一个暂时的家,却不能强行折断他的翅膀,这对他来说不公平。

尤其是昨日赵程乾再次跟他强调这个人跟着他会受不了多大的伤,他们之间要跨越的是皇室以及朝堂与江湖之间的分割,这跨度巨大,他甚至想想都觉得后怕,所以不敢懈怠,只能将他留于身侧。

谢梓寒没等他说完,便回搂住他,忽然说道:“狼崽,你应当听过话本里那些人妖恋故事吧。”

墨子渊点头

谢梓寒: “我曾认为世间最难跨越的感情便是物种之间无法逾越的距离,毕竟那种美好只出现于画本之上,可你远赴边疆的这些年,我在边城倒是听过不少有意思的故事。”

墨子渊就那么安静的看着他,静静的听他说。

“边城西郊往东南走的山林深处有一村落,守护神是一只白狐,问其缘由,据说是当年逃难的一群人来到了这个地方,有位貌美的女子日日为他们送来吃食,那名女子一身雪白,举止优雅,美若天仙。”

“大伙也曾试图跟随,但那名女子总是会在眨眼间消失在他们视线之内,取而代之的只有眼前跑过的白狐,那年战乱能活下来的人都是见过牛鬼蛇神的,只要能活下又怎成在意这些,何况那是狐狸并未想过伤害他们。”

“久而久之大家便建立的村落,其中一人竟与只白狐修成的女子相爱,周围人虽也惧怕,但也从未想过让他们分开,毕竟战乱只要能活着就行,谁还在意那么多。”

“神奇的便是自从他二人在一起,这个村子在战乱的年代,再无受到外敌的入侵,且种瓜得瓜,种豆得豆,大家在这儿生活了一辈子,那名女子也同他的爱人一起与大家生活,直到爱人年老死去,白狐也随他而去,但弥留之际留下了灵气永远守护这个村落。”

“都是人们代代相传的,虽说如今无人亲眼见过,但总有一点相似,才能让故事流传至今,况且边城经历那么多战火,那个村落却当真如世外桃源般没受到半分波及,如此我便当他是真的。”

“那个遥远的距离都有人义无反顾的跨过,何况我们根本不用直面这最难的困境,既然如此那还有什么能阻挡在我们之间?”

谢梓寒靠在他的肩上:“你不安心我知道,我也不安心,我也巴不得你出门的时候将我的名字刻在你的脸上,可是不行。”

“曾经在夜阁不争不抢,人生理想便是安稳一生的狼崽如今为什么想夺权,我也明白,我相信你,你也得相信我,好不好?”

暗鹰几次过来向谢梓寒汇报,他不是不知道,他只是想着更努力一点,谢梓寒便能放心安心的留在他身旁。

可是如今那人不仅愿安心留在他身旁,更想与他并肩,墨子渊怎能忍得住?

他用力将他抱紧:“好,但无论发生什么,你与我而言才是最重要的。”

“嗯,调理好了那现在我们聊聊正事。”谢梓寒将他推开了些:“为什么要一直偷偷查我师傅的死因,又为什么故意让我看见。”

“终于瞧见了。”墨子渊轻笑着承认:“故意让你瞧见,自然是我不想瞒你。”

谢梓寒:“你没想瞒我但也不想主动承认,非要等我发现之后来问你,你想干嘛。”

“我丢人啊。”墨子渊靠在他的肩上,轻拍着他的后背:“不想瞒你,可我查了这么久,没找到任何指向容彦的证据,这让我怎么向你坦白。”

“我不能让你总为我付出。”墨子渊:“我也想为你做点儿什么,既已确定容彦想入朝堂目的不纯,那么不如将当年圣剑派的事情一并查出,到时候新仇旧……唔”

墨子渊看着主动吻上自己的谢梓寒,嘴上的温度也带动燥热。

心中涌出欲望,抱他,搂住他,压倒他,捧住他的脸!这些难以抑制的冲动,让他变得有些手足无措。

直到谢梓寒半吻他的嘴角,轻声呢喃:“乖,别反抗。”

他立马缴械选择了顺服,紧绷的身体骤然放松,眉眼都显得温和,他乖乖将手放下任由他热吻。

半晌,谢梓寒才缓缓放开他。

二人对视瞳孔中指印出彼此的影子。

谢梓寒捧住他的脸,额头与他轻靠:“先别查了。”

墨子渊有些无奈: “你是不是吃准了在这种情况下,无论你提什么要求我都不可能拒绝。”

谢梓寒轻“嗯”了声

“恃宠而骄。”墨子渊柔声道:“我想听你说说为什么。”

谢梓寒提出自己的看法:“师傅去世很多年了,我和顾池也查了很多年,都一无所获,若真是要找,便只有去打扰他老人家长眠。”

墨子渊:“我去。”

“刚刚才答应了我先不查的。”谢梓寒轻撞了他的头:“我和顾池一直不愿去打扰他老人家,便是知道,哪怕有证据指向是容彦所为,也没有办法将他一击推倒完成报仇,所以当年我想过要利用你。”

“幸亏你当年没动手,不然只是多一个累赘。”墨子渊笑笑:“倒是如今,你想怎么用我都行。”

“答应让我利用,你便要听我的。”谢梓寒:“如今容彦对你有所戒备,朝堂和江湖中事也繁琐,师傅走了那么多年,我这个不孝弟子说句过分的话,也不差这些时候了,等你大权掌握时机成熟,我们再去查,到那个时候这些事也不会成为你的破绽和软肋了。”

墨子渊:“好。”

谢梓寒最喜欢他无条件顺从自己的模样。

“当年容彦忙着继位,很多重要的证据极可能没有湮灭,将我们赶出圣剑派后他也加强了墓地的防御,美名其曰,防止有人打扰师傅长眠。”

“但随着时间的推移,他或许觉得我们已经放下当年了,那里的防御已然没有那么牢固了。”谢梓寒享受似的整个人靠在他身上,神色有些疲倦:“关于当年,很多事只有经历过才知道,哪怕是君来也难以查出,你注重眼前,忘了这个事,等回头我再慢慢讲给你听。”

“好。” 墨子渊低头凑近他蹭了蹭:“我等着。”

砰砰砰——

急促的敲门声打散刚刚凝聚成暧昧的温情。

“殿下!属下有要事相报!”

墨子渊回过神立马取下一旁的外衣给谢梓寒穿上 ,自己则随意将外衣披在身上。

“进。”

陈烁华走进,没有多言,便是单膝跪在他面前,双手将纸条奉上。

墨子渊快速看过之后,脸上的欣喜便是抑制不住:“做的很好,继续与周大人保持联系,不过切记叮嘱,短时间内绝不能让他与我见面。”

“是。”

谢梓寒问到:“你说不会将头功让给容彦,自己却又不争不抢,是在这位周大人铺路吗?”

“是。”墨子渊对他从不隐瞒,大方承认道:“这位周大人是前太仆的独子,也是个不可多得的人才,为人谦逊又细心,就是不争也不抢,才让太仆之位被李勋拿下。”

“如今诚亲王去世。他身后支持的人全部都跟着墨轩,虽说墨轩与我关系不错,可毕竟不是自己培养的人,还是没办法完全放心。”

陈烁华点头附和:“这位周大人与朝中数十位官员都有交流,虽然交流尚浅,不过若是能将他拉到我们的阵营,这将会是在朝中打开人脉很关键的一步。”

谢梓寒接过他手中的字条,绕有兴趣的询问着:“你是如何让他主动跟你联系,选择站在你这一方的?”

墨子渊:“不争不抢是好事,却也是必是弊事,看着自己的功劳被别人抢走,哪怕他咽的下这口气,他身旁的人也咽不下。”

“将往上爬的梯子放在他面前,放在他身旁的人面前,尽管他不为所动,在他身旁的人也会不停的劝告着他往上冲。”

谢梓寒:“长此以往,尽管是普通的石头也会有变想变成玉石的念头,何况是他这种本就被埋没的玉石。”

陈烁华接过谢梓寒手中的字条,带到一旁用烛火烧掉:“周大人忍了这么多年其实心中也有气,我潜入他房间看过,他平时为李勋处理的事物,全都留了副本在手中,完全可以证明都是他所为。”

“我们只是加快了他心中的不满。”陈烁华将灰烬收好:“虽说殿下从未亲口提及过他支持周大人,但通过旁人的口也让周屏知道了殿下的付出。”

墨子渊: “如今李勋作假,吞官银的证据我们都送到了他手中,证据在手中,前景在眼前,背后有靠山推动他不可能不心动。”

“人性就是如此,我或许可以一辈子默默无闻,但我无法看着别人拿着我的付出,去享受本该属于我的荣耀。”

墨子渊勾唇一笑:“他夺回本就应当,何况有人推波助澜。”

“皇帝对镇北侯不满,自然也会牵扯李勋,如今他亲自负责,在朝堂上必定提及此事。”

“烁华,告诉周大人将证据备好,即刻准备马车本王要进宫面圣。”墨子渊眉宇舒展,神色中透露着悠闲自得之态:“不等两日后的早朝了,如今把证据提上去板上钉钉,那后日便是决定地位公布赢家的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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