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章 比试切磋
两人接过侍者递来的利剑。
“八殿下,失礼了。”宇文雕一拱手,霎时周身杀气腾腾,竟是要动真格!
萧珩略略颔首,还了一礼。
一声令下,二人顷刻抽出宝剑,银光四溅。
剑芒破空,宇文雕虚晃一招,一剑当胸刺来。幸被萧珩一剑挑开,剑锋相交之处,当啷一声巨响,震穿耳孔。
宇文雕被打乱步伐,却也丝毫不乱,刀刀直击要害,速度奇快,招式狠辣无比,就算不习武也能看出其中杀机。
殿内许多人都变了脸色。
这该死的羌奴王子,简直猖狂!
两抹身影如龙虎交缠,打得难舍难分。
然战了一会,众人也看出来,宇文雕虽咄咄逼人,萧珩却丝毫不落下风。任凭宇文雕如何上蹿下跳,萧珩只如耍猴儿一般悠闲,倒逼得宇文雕有些急躁了。
顿时有朝臣大喊:“八殿下威武!”
羌奴使臣一听,不甘示弱:“三王子真乃战神也!”
要知道宇文雕可是曾万人军中取敌将首级,才得了战神之名!
宇文雕精神一振,眼中血气翻滚,竟催动全身内力一剑劈下,如石坠山倾。
来阴的不行,那就来阳的!
他自小修炼内力,就不信萧珩这么个漂亮男人能抵挡他!
今天这已经不是一场小小比试了,这是国威之战,他绝不能败!
劲风荡扫,剑如雷鸣,附近杯盏通通被震成碎片,溅开一地酒水。
然而宇文雕却惊愕地发现,萧珩接住了这一剑,竟岿然不动!
还未及动作,一股巨力如拔山扛鼎,震得他手腕剧痛,手中的剑顷刻晃荡起来,被萧珩轻巧一挑,就旋飞出去,“嚓”一声倒插在方才喝彩的羌奴使臣面前。
那人吓得一蹦三尺:“嗷!”
“还比吗?”萧珩收了剑,看着宇文雕,温文一笑。
宇文雕手上空空如也,眼瞪得像蛤蟆。
半晌,他才抱紧刺痛的手腕,发出一声震天犬嚎:“嗷!!”
“八皇子威武!”
“快哉!快哉!”
“大梁万岁!!”
“万岁!!”
殿内欢呼声排山倒海,众臣个个老脸通红,老眼放光,拼命克制手舞足蹈的欲望。
哈哈,嚯嚯,大梁赢了!
他们的八殿下,代表大梁击败了宇文雕!
萧珩含笑朝众人颔首,拍了拍宇文雕肩膀:“不必气馁,下回再战。”
“你...你...这不可能!”宇文雕叫道。
立刻就有朝臣大嚷:“什么叫不可能?使臣面前的剑,难不成是三王子自己扔去的?”
比试是宇文雕要比的,比输了又不愿接受,真是令人鄙夷!
宇文雕动了动嘴唇,望着不远处那稳插在地上的剑,眼中泛起极度耻辱,总算咬牙低头认输:“八殿下武艺高强,本殿佩服。”
说完就灰溜溜下了台。
殿内气氛那叫一个欢乐,众人吐出一口恶气,直呼痛快。
要知道羌奴刚建国,各项条约都要重新商榷,大梁以雷霆之势灭了羌奴威风,谈判起来自然更易占上风了。
明帝扬声道:“老八大扬我大梁国威,不愧是我大梁皇子,朕深感欣慰!”
“来人,赐锦妃南海珍珠一斛,金丝八宝攒珠钗一对!赐八皇子承影宝剑一柄!”
这承影剑可是与干将、莫邪齐名的宝剑,今日竟赐给八皇子,可见皇上龙心有多喜悦了。
众人个个恭贺,与有荣焉,其中尤以四皇子笑容最深,却不知有几分真假。
锦妃和萧珩接赏谢恩,回了席。有仆役上前收拾了方才打斗的残局,丝竹声又响起来,众人乱跳的心这才放回肚里,还在议论纷纷。
姑娘们这边反倒有些安静,许多人都垂头不语,不知是被吓的还是被迷的。
这一夜,又不知为多少少女平添了一分玫瑰色的绮梦。
梅清竹小口啜饮着盏中果酒,垂着眼睫。
梅若卿粉腮潮红,心绪起伏如潮水。
今夜目睹八殿下英武身姿,满腔思慕又不可遏制地从心底钻出来。
她的手不由自主抚上胸口,那里挂着开宴前萧玳赠她的一枚素玉佩,他说会娶她做皇子妃...
近来和萧玳相见数次,她以为自己内心已然倒向萧玳,可现在才知道,她压根一丁点也没有忘记萧珩!
若这枚玉佩的主人是他,该多好!
约莫不过半刻钟时间,宇文雕手腕越来越痛,偏偏手面上却完好无损,心中憋闷得几欲炸开,又刷地站起来。
“皇帝陛下,我们夏国此次才子有两位,现在还有一位未切磋,不知能否继续?”
明帝皱了皱眉:“哦?还要比什么?”
宇文雕一个眼神,那位蒙头纱的女子站起来,行了一礼:“臣女萨莎参见大梁皇帝陛下。臣女能舞,愿与大梁才女比试舞蹈。”
“哦?谁愿与萨莎比试舞蹈?”
萨莎抢声道:“听闻大梁每年都办梅英宴,不如去年舞蹈榜首与萨莎一试如何?”
既然她这样说了,明帝只得应了。
去年舞蹈科榜首是扬州知府千金杨凌月,她本不在京城,偏偏近来父亲进京述职,她也跟了来。
她只好起身行礼。
这个姑娘也算梅清竹前世的老相识了。
她出身不高,但很善钻营。前世萧玳登基后,她选秀入宫,梅若卿进宫后,她便投靠了梅若卿。梅清竹死时,她已经升到了妃位。
因大梁是主方,她便先舞了一曲。只是她匆匆应命,又是当着皇帝的面,到底紧张,跳得连往日一半都没有。
跳着跳着,杨凌月大概察觉气氛不对,一时心慌,竟跳飞一只鞋,啪嗒砸到十一皇子萧瓒的酒杯上。
小小的萧瓒盯着这只绣鞋,不知所措。
杨凌月脸色刷白,步伐越发凌乱,众人鸦雀无声。
“嗤——哈哈哈哈,大梁的舞蹈魁首就这点水平?”
宇文雕笑得乐不可支,感觉自己手也不疼了,脸也不羞了:“我国三岁稚童都比她强!”
杨凌月噙泪跳完,谢恩时已经抽泣出声,极其狼狈地退了下去。
到底年纪小,还没有前世的心机,跳成这样也不奇怪。
殿内大梁臣子个个噤若寒蝉,羌奴使臣却趾高气扬,你一句我一句取笑着。
宇文雕得意地站起来,拱拱手,也学着萧珩的话:“皇帝陛下,还比吗?”
明帝内心气得直冒烟,嘴上还得保持风度:“自然。”
其实此时比不比已经没有意义,那羌奴女子哪怕只发挥十之一二,大梁也输定了。
只是输人不输阵,若说不比,只会更丢脸。
萨莎站到殿中央,伸手将头巾一掀,露出倾城容颜。
羌奴使臣搬上一块画布和一碗墨水。并未迟疑,萨莎就跳了起来,跳的是一种羌奴特有的胡舞。
她身姿窈窕,动作奔放大方,纤腰款摆,裙摆飞扬,如一团烈焰跳跃在众人眼底,自有大梁女子没有的热辣。
跳着跳着,她掏出一方丝绢,信手沾起墨往画布上甩去。
待一曲舞成,画布上赫然是一幅水墨江南图,黑白有致,清韵优美,竟很有汉家水墨画的韵味!
众人目瞪口呆,就算万分不乐意,也不得不承认她跳得比杨凌月好太多了。
“萨莎跳得还行吧?”她停住脚,抬起头,笑容满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