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赵玉舒,孤要你当阿茹的替身
白朝茹见此,她扭过头去,不与贺怀九对视。
“赵小姐,你应当知晓孤如今为何要对你这么好吧?”少顷,贺怀九再次开口,道。
这一语恰巧戳中白朝茹的心事,她背脊忽地一颤,道:“为什么?”
“你不知道?”贺怀九饶有意趣的勾起了嘴角,“那你想不想让孤告诉你?”
白朝茹闻言,只想让自己身后的贺怀九屁快放,她不知这段时日贺怀九是怎么了,为何总喜欢把话说到一半,而后吊着她口味?
贺怀九见白朝茹不语,又道:“赵小姐应当知道,你同太子妃长得很相像。”
白朝茹摸了摸自己的面颊,而后她似乎已然料到贺怀九下一句想要说什么,“太子殿下的意思是,您这段时日对民女这般好,皆是因为民女同太子妃长得相像,让您一眼看到民女,便想到了太子妃?”
贺怀九颔首,“正是如此。”
白朝茹深吸口气,她先前猜的不错,贺怀九这是把赵玉舒当成自己的替身了。
岂料贺怀九却直接将这一句话说出了口:“孤如今既然这般舍身救你,必然是不止想要单纯把你囚在东宫这么简单,如今阿茹已然彻底离开了孤,孤十分想念她,所以,从即日起,孤命你在孤面前做阿茹的替身。”
白朝茹听闻此言,已是无言。
“不知赵小姐可还同意?”贺怀九说出此言实则多半是在试探,虽然如今很多证据已然确凿赵玉舒便为白朝茹,可他仍是想要再试探一番,看看眼前的赵玉舒在听闻此言后会做何反应?
“太子殿下既然帮了民女这么多,民女又岂能有不同意的理?”在贺怀九的再三询问下,白朝茹这才把话说出了口。
“尚可。”贺怀九见眼前的赵玉舒并无恼怒之意,又一次确信了眼前之人便是白朝茹。
在他得知这世上有一种名为夺舍的巫术后,每当他有这种感觉时,便会异常兴奋。
一个想法突然间冒上了他的心头——他要等待白朝茹亲自向他承认自己的身份。
白朝茹闻言,她将头贴在身旁冰冷的墙壁上,道:“他的殿下如今打算怎么走,您不会如今还打着等待这不知名姓的送饭之人的援军吧。”
贺怀九摇头,“孤也未曾有计……”
“哐啷!”
贺怀九话音未落之时,眼前的那扇铁门突然大敞。
铁门外灯火通明,火光照射到阴冷的室内,也能使室内亮如白昼。
白朝茹紧闭双眸,长时间昏暗的光线使她的眼睛一时半会接受不了耀眼的光芒,少顷,她用手遮住眼睛,眼睛微微张开一条缝,朝着门口处望去。
她见铁门外并无半个人影,外边像是有一条走廊,走廊上空空如也,连个站岗的人都未曾出现。
这是怎么回事?
白朝茹内心疑惑,正想着,不如前去一探究竟。
她微微起身,迈着小碎步走向门边。
不错,铁门外正是一条走廊。她原本以为自己和贺怀九如今被九皇子关押在牢狱之中,可却不曾想,依照走廊上这个装饰,倒像是将他们关押在了一间宫殿中。
白朝茹旋即打算一脚迈出门,可谁知她这前脚才刚刚迈出铁门,脚下便踩到一个类似于书信的物体。
白朝茹见此,她缓缓抬脚,见脚下正摆放着一封书信。
白朝茹心觉这封书信多半是写给她的,于是她俯身将脚下的书信轻轻拾起,打开信封,掏出藏在里面的信纸。
这封书信的确是写给她的,落款人是锦,他在信中写到,这会正值值岗侍卫换班之时,多数侍卫已经撤离,他的人已经处理好了门外残留的几名侍卫,命白朝茹立马离开此处。
并且,在这封信中,锦还写到,若是灰衣小厮送来的饭菜无毒,便请她相信这种书信的真实性。
白朝茹在关押她和贺怀九房中的所有猜想都不假。她将信收进自己衣袖中,而后便打算回到室内,将贺怀九带走。
贺怀九此时并不知晓那一封书信,这一切的来龙去脉他都是一头雾水,他仍怀疑是有人故意打开了这扇铁门,引蛇出洞,从而骗他们上钩。
“太子殿下,民女查看了一番走廊处,并无他人,如今这站岗之人,姑且正值换班之际。”白朝茹走到贺怀九的身侧,指了指门外的走廊,道:“民女方才还见这扇铁门机关不牢,正巧这时意外打开,岂不是给了你我出逃的时间?太子殿下,咱们赶紧走吧!”
贺怀九闻言,他并不敢相信白朝茹的话语,他只相信自己的直觉:“当心有诈。”
“太子殿下,您就放心走吧,民女方才皆已然查探过了。”白朝茹内容中缓缓扯出一个笑,道。
贺怀九仍然一口否决:“你怎敢断定,如今落是破绽显露,便最有可能上钩!”
白朝茹再三无言。
可事不宜迟,锦的人虽然已经处理好了门外的侍卫,可他们又能坚持多久?等到新的一批侍卫上岗,她和贺怀九若是还未逃出此地,那么锦的这一番苦心,岂不就是白费了?
不行,不能让贺怀九再这般固执已见下去了!
白朝茹在心底暗暗下了决心,随后,她五指合拢,朝着贺怀九的脖颈间缓缓贴近,下一秒,她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手打在了贺怀九的命穴上。
贺怀九未曾回过神,他双眸一闭,于是昏倒在了白朝茹的怀中。
见此,白朝茹使了蛮力,双手扶住贺怀九的肩膀,将他一步一步拖离了室内。
白朝茹头一次前来此处,并不知晓离开宫殿的具体路线,只好拖着贺怀九庞大的身躯沿着长长的走廊一路走去。
终于,她走到了走廊的尽头,走廊的尽头有一扇小门,推开之后,她便来到了殿外。
见状,白朝茹可算是松了一口气。
她方才打开的门似乎是这间宫殿的侧门,侧门恰巧通往了王府内一个不起眼的角落,角落出杂草丛生,不过好处是,此处空无一人。
白朝茹已然是精疲力尽,她实在是拖不起贺怀九庞大的身躯了,遂而将其放于地中的杂草间,而自己则是坐到一旁,欲休息片刻。
可她才坐不到片刻,便急忙起身,打算带着贺怀九离开。
她原以为,锦会亲自或者派人来这扇侧门前接应,可她却未曾见着一人,应当也是不会再来了。
白朝茹再次拖起贺怀九,沿着王府内的白墙,一步一步行至步道。
步道上有人驻守,她必然是不能光明正大的走上步道的。
因此,白朝茹暗生一计——她打算藏身于墙后,等待王府内的宫女走过,她便一手将其打晕,而后换上她的衣物,找个箱子将贺怀九装上,遂一同离开王府。
想到此,白朝茹即刻藏身,于墙后守株待兔。
好在上天眷顾,不过多时,便见一名宫女正欲经过此处。
白朝茹掌心蓄力,三两下的功夫将宫女打晕。
而后,她将宫女身中所穿着的襦裙扒下,同自己换上。
至于贺怀九……白朝茹环顾四周,见不远处有一辆废弃的推车,她眸光一亮,将推车推至身前,把贺怀九放了进去。
这推车极大,正巧装上贺怀九全身。
做完这一切后,白朝茹将自己放在换下的襦裙盖在了贺怀九身上,将他全身遮得密不透风,才肯作罢。
待到白朝茹做完这一切后,她拍了拍掌心的灰,心想今日运气可真是算好,不仅得到了锦的帮助,还得以在短时间内找到能够辅助自己脱身的工具。
须臾,白朝茹收起自己面中原有的神态,双手推着装有贺怀九身躯的推车,走上步道。
她放缓脚步,使她的步调回归寻常,又垂着头,尽量不让步道上驻守的几名侍卫看清她的具体面容。
这一番动作下来,并未引起驻守侍卫对于她身份的猜疑。
可许是其中一名侍卫好奇心强盛,他见白朝茹手推一辆极大的推车,上面又堆满衣物,而后问道:“这衣服可是你穿的?你此番可是要将它们送往何处?”
白朝茹仍然垂着头,她沉默了一会儿,遂道:“回这位哥哥的话,这些都是奴婢们穿烂的衣物,而今我们入了王府,这些衣服平日里也派不上用场,奴婢便打算将它们送出府去,将这些衣物送给市井间有需要的人,倒也是一桩美事。”
“我瞧这衣物色泽艳丽,又未曾破洞,只是略带污渍,倒也未曾像穿烂的衣物。”待卫注视着推车上的襦裙,道。
白朝茹浅笑,她解释道:“这摆放在最上面的,必然还是得选一件好的。”
话毕,她心想这侍卫应当会善罢甘休,可谁料他却笑着伸出手,将手搭在了推车边缘,欲撩起摆放在推车上的襦裙。
那侍卫笑得略带猥琐,他道:“那这位妹妹,不能让我看看你的衣物……”
说罢,他便将一手抓住盖在贺怀九身上的襦裙一角,正欲将其一手抓起。
白朝茹见状,她瞪大了双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