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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9章 妖异男子

第一节

湛槿初的眼睛亮了,“按他们的话说,宅子那时候最多卖出不到半月,可那密道从新旧看至少挖了两年以上。所以,他们是想找替罪羊!”

“安排好了后路,却没有想到我们是从密道顺藤摸瓜发现的宅院,这就是他们遗漏的最大的证据。”贺南泓直接点明了其中的门道。

湛槿初笑了,“那宅子里,肯定还有问题。至少,不会只有那一条密道!”

安九和林斯对视了一眼,这两人果然默契,能第一时间听出对方所说的意思,果然天生一对。

“好了,安九,安排下去盯住那宅院,确保无人时搜一搜是不是还有密道。还有,派人小心盯着奉王府。我听说,奉王最近正好回京了。”贺南泓吩咐道。

“是。”安九和林斯行礼告退。

屋里又只剩下了湛槿初和贺南泓。湛槿初心里已经对靖王有了猜疑,皇祖母口中所说的奉王,阴狠狡诈,他原先并没有这样的认知。如今看来,皇祖母一直以来对奉王和令太妃的怀疑和防备很有道理。

贺南泓看湛槿初陷入了沉思,并没有打断他,只是又帮他倒上了一杯温水,然后便坐在他身边等着他回过神来。

湛槿初没想太久,既然已经有了怀疑的对象,证实了便是。即使这人或许城府深不可测,背后的力量有多强大,无论如何他都会让这真凶落入深渊。

“想清楚了?”贺南泓见他喝水,便笑着开了口。

“嗯。泓哥哥,你会一直陪着我的对吗?”湛槿初起身拉起贺南泓的手。

贺南泓顺势起身,将那只修长纤瘦的手握紧自己的大手中,牢牢将它包裹起来,“无论你想做什么,我都陪你。”

夜已经过去了一半,可丝毫不影响相爱人之间的热情。天快要亮起时,屋里才彻底没了动静。

————

第二日清晨,暗卫又再次来报,这一次,他们发现了那宅院下面的新密道。

湛槿初又想起了一个人,便是这宅院如今牵扯上的一个人——杨明佑。这宅院现今查到最后便会发现是在杨明佑以前的下属名下,而杨明佑之前有说过他并清楚这宅院的事。

“对了,之前杨明佑有没有说过他被劫走时见到的那人谁和相貌?”湛槿初看向贺南泓问道。

贺南泓想了想,“你想知道他口中那人与我们见到的梨膏铺掌柜是不是一人?”

“对,我可以将画像画出来,我们去一趟大理寺。”湛槿初当即起身踏出房门,往贺南泓的书房去了。

大理寺的地牢还是如以往一般潮湿,唯一不同的是那腐烂的气味愈发深重了。

杨明佑躺在那腿都伸不直的小床上闭眼假寐着,细数着自己还能活几日。

哐啷,牢房的门被打开了。

杨明佑疑惑地转过了头,这个点,不应该就有饭吃了。

看见湛槿初和贺南泓时,他便坐了起来,“两位来此又是有何事要问?”

这无缘无故的,他可不会想着这两人会来看他这杀母仇人。

“别紧张,只是来问问你可认识这人?”湛槿初说着便将那妖异男子的画像拿出,展开在杨明佑面前。

杨明佑上下打量了他俩,转而眯着眼睛细细辨认了一番湛槿初手中的画像,摇了摇头,“不认识。”

“这人的行为举止与你之前描述的劫走你和放走你的那人相似,你确定不认识吗?”湛槿初提醒杨明佑再仔细看看。

杨明佑一听便觉怪异,他对那男子可是印象深刻得很,毕竟是他平生第一次见如此妖异的男子。但眼前这画像上的人,确实不是他所见到的那样。

“这确实不是那人。”他再次确定道。

湛槿初收回了画,看来并不能就此确定这梨膏铺掌柜是那人。

杨明佑绞尽脑汁回想了一番,抬头给湛槿初说道:“那人身上总有一股若有似无的香味,很甜。我想想,想想那是什么气味......”

虽然他厌烦见到那样的男子,但奈何这人总是凑近了说话,身上的香味便会随之动作扑鼻而来。

贺南泓与湛槿初对视了一眼,直接开口道:“梨。”

“对对对!梨,很香甜的梨香。”杨明佑听到答案眉头一松,神情不再纠结,仰头附和道。

那就对了,同一个人脸不一样可以戴面具,但身上的味道若非故意涂抹香膏,一时很难掩盖。

出了大理寺后,两人便分开了。湛槿初进了宫,贺南泓则独自到军械所周围探查。

第二节

湛槿初进宫的第一件事还是到了明德帝寝宫探望,今日他来的早,张伯正在给明德帝扎针。

贤贵妃在旁边看着,心疼地直皱眉。

她今日未着华衣,而是穿了身简单的素衣,方便照顾明德帝。今儿一早太后的口谕便到了她宫中,皇上身边还是需要一个能放心照顾他的人,这最好的人选便是贤贵妃。

因着皇上下了宫禁,各宫也暂时不可随意出门走动。他自己也下令不让人近身伺候,所以就算她知晓皇上中毒昏迷心急如焚也无可奈何。

到今日,她已经在自己院里闭门不出将近十日,关于明德帝身体情况的消息时不时传到她耳朵里,让她心里十分不安。

见湛槿初来了,她起身行了礼。她已经知晓明德帝传位于湛槿初了,昨日天色将明时福喜带人将消息传遍了六宫,她毫不意外。

这皇位或早或晚都会是湛槿初的,只有他才能当得起。

所以她行的是全礼。

“贤妃娘娘请起。”湛槿初受了礼,温和的开口。

扎针还在继续,寝宫里鸦雀无声。湛槿初站在旁侧看着张伯和阿四有条不紊地扎针,虽说他相信两人的医术,但还是免不了担惊受怕。

一炷香后,张伯撤了针。阿四照样把今日的药方交到了福喜手中,这才收了药箱向湛槿初行礼告退。

明德帝睁眼看向湛槿初和贤贵妃,朝他们笑了笑。

贤贵妃见明德帝精神头不错,也知道湛槿初有话要与他单独说,于是便自觉行礼告退,往小厨房去了。

明德帝胃口不好,她想去做一些健脾开胃的吃食让他用。早上过来时她便已经交代贴身宫女去小厨房把乌鸡汤熬上了,现在应该已经熬的差不多了。

“父皇今日感觉如何?”湛槿初坐到了明德帝身旁,替他揉着手。

明德帝将手掌往上抬了抬,但由于没多少力,很快就放了下去。

“看,还不错吧。张大夫说了,再过几日这手臂都能活动了。”他脸上洋溢着灿烂的笑,让湛槿初也忍不住为他高兴。

“只要您不难受便好。”湛槿初笑着替明德帝掖了掖被子,接着又帮他揉起腿来。

明德帝将他的动作和神情看在眼里,这孩子啊,就是太重感情,和他一样。这样的人最容易受到亲情所累。

“你和南泓如何了?”明德帝早知道湛槿初不会因为坐上了皇位就与贺南泓分开,原先他怕这孩子钻牛角尖,才故意敲打了他那些话。

现今自己这情况,他更希望两个孩子感情好,不分开。贺南泓是个有情有义的孩子,槿初刚出生时他的一句话,便让贺南泓记到了今日。

槿初若是能得贺家,得贺南泓的帮助,那些虎视眈眈的附属国和朝廷中心思活络的大臣便会收敛一些。

湛槿初闻言看着明德帝,“我们很好,只是现在他不方便进宫来看您。等过些天,儿臣便带他来。您要是有什么话带给他,也可以先和儿臣说。”

他见明德帝满眼慈爱地看着他不说话,心里门清,父皇这是想给泓哥哥单独说些话,不让他知道。

“父皇,儿臣今日来还想问一件事。您,可曾怀疑过奉王叔?”湛槿初的双眸中充满认真,他是真的想知道父皇是真的没有怀疑过还是不想怀疑。

明德帝愣了愣,垂下了双眸。

“父皇......”湛槿初还想再说什么,被明德帝的话打断了。

“怀疑过,怎么可能不怀疑。”明德帝喃喃开口。

自那次秋猎受伤之后,胜渊便不再与还是六皇子的奉王往来。每次只要一见到奉王,胜渊便会不着痕迹地将他护在身后。

他那时候没见过胜渊对谁黑脸,唯独奉王。

奉王也没有再来寻过他俩一起外出游玩,明明之前三人的关系很要好,当然,也只是他自我感觉要好。

他有问过胜渊为何要疏远奉王,也曾自己调查过两人之间是不是在他养伤的那段日子有了过节嫌隙,可惜从未得到答案。

再后来,胜渊去了南境,他坐上了皇位。奉王带着令太妃四处游山玩水不问政事,对他这皇帝永远是那副温和有礼,谦逊礼让的样子。

他在皇位上也坐了二十余年了,奉王依旧是那样,就算是再怀疑也渐渐放下了。

如今湛槿初这一问,倒是将他的埋藏的心事都勾了出来。

“看来,皇祖母还是未与您说那件事。”湛槿初叹了口气,也正是因此,父皇才对因贵人在身边的事放松了警惕。

昨日秦睦再次翻阅了因贵人明面上的来历,又翻阅了各地县志,得知了一件让他们意想不到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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