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5章 图谋兵权
甘一紫知道练外门硬功夫的人,罩门一般都在身上最私密处,也是最不易受到攻击的地方。
他想象不出是个什么样聪明狠毒的女人,只用两招就能在一个练金禅功的男人身上,找到功法留下的罩门,这事听着就有点匪夷所思。
甘一紫急急地问:“那个女人在哪里?”
竹青轻声说:“也在那个隐秘处藏着。”
甘一紫又急急地问:“她还活着?”
竹青脸上奸滑一笑说:“死了,被我那个朋友用掌力震毙。”
“可惜。”
竹青不解的看着甘一紫问:“师父,你可惜什么?”
甘一紫叹气说:“她不死或许能找出她幕后的主使人。”
“这种杀手就算被抓住,她也会自行了断。”
甘一紫想想他说的也有道理,又问:“她尸体还在?”
竹青点头说:“在,天气热,虽被我朋友用药物治过,但现在面目还是不怎么好看。”
甘一紫沉吟一会说:“我现在就想去看看。”
竹青摇头说:“不行。现在人多眼杂,还是晚上去比较安全。”
甘一紫疑惑地问:“你怕被人跟踪到行踪。”
竹青点头说:“这两天我去过几趟,总感觉有人跟在我后面。”
甘一紫急切地问:“发现是什么人没有?”
竹青摇头说:“跟我的好像是有两波人,他们身法不慢,我几次想抓住他们都让他们溜了。其中一个从身形上看,应该是个三十上下岁的男人。”
甘一紫想了想说:“那就晚上再去,现在你再说说其它情况。”
垂手而立的张仁臣,望着手里拿着《论语》,坐在木榻上的忠王,显然是在等着听吩咐。
忠王放下手里书,品了一口茶,又拾起《论语》说:“他是巳时进的迎晖门。”
张仁臣忙点头说:“是。进城后就径直去了总捕房,一个时辰前,竹青也去了总捕房。”
忠王沉吟一会说:“你去设法探听探听,他们都说些什么。”
张仁臣低声说:“竹青进去后,甘一紫就打发走了所有站班捕快,要想探听到消息太难。”
忠王拧了拧眉头,再次扔下书,轻声问:“伍道策那边怎么样?”
张仁臣躬身说:“传回来的消息说,从卯时起陆续有人走出园子,全部奔向安远门方面。”
“没见到他本人?”
“伍道策行踪一向诡谲又善于易容,不知道他混没混杂在那些人中。”
“消息上说没说有马车出入。”
张仁臣忙用肯定的语气说:“没有。”
“三天后的朝会都准备好哪?”忠王忽然问。
张仁臣又躬身说:“户部侍郎祁门道联络好一帮人,已经准备好了对甘一紫的弹劾奏表。”
忠王点点头,挥挥手,又拾起《论语》,眼睛却没再去看书。
甘一紫看着竹青问:“你说算上户部尚书周毓秀,前后有六个朝中重臣被杀。”
竹青点头说:“现在明察司殓尸房里有十一具尸身,算上藏在私密处的五具,一共有十六具。殓尸房里的十一人,全都死在左手拿刀的人刀下,从刀口切入角度和深度看,他们应该是死在四个杀手刀下。六个朝中重臣和闻御史的小妾,是被一男一女两个杀手所杀,杀人手法干净利索,全是一刀毙命。那四个忠王府的甲胄武士,是被另外两个杀手所杀。从四个武士脖子上刀口看,杀他们的杀手刀法显得有点生涩,应该是高手刻意用左手拿刀所为。”
甘一紫皱了皱眉头说:“你是说杀忠王府四个甲胄武士的人,跟杀朝中六人的凶手不是同一伙人?”
竹青肯定地说:“不是。”
“他们身上发现血手印没有?”
竹青肯定地说:“没有。我也奇怪这点。”
甘一紫起身踱步,片刻,自言自语地说:“户部尚书,兵部侍郎,吏部郎中,太仆寺少卿,门下省仆射,御史言官。”
“你说他们为什么几乎在同一时间被杀,而且全都死在左手用刀的人手上?”他突然收住脚步,看着竹青问。
竹青听甘一紫突如其来的一问,不由得一怔,定定地看着甘一紫,似乎他从来没想过这些事之间会有什么关联。
甘一紫疑惑地问:“你就没想过这些?”
竹青抓抓头说:“想过,没想出名堂来。”
甘一紫玩味一笑。
竹青沉想一会突然说:“对了。师父,废掉喀什尔武功的那个女杀手,应该用的也是左手刀。”
甘一紫惊疑地看着说:“你不是说她用的是分水刺?”
竹青点头说:“她是用分水刺伤的喀什尔,但她左手掌心虎口都有茧子,生前应该是惯用左手刀。”
甘一紫犹疑地问:“她就不会用的是左手剑?”
竹青肯定地说:“不会,刀和剑在手上留下的茧子,我分得清。”
甘一紫摆手说:“现在先不管她是用刀还是用剑,她习惯用左手是一定的。”
竹青肯定地一点头。
“不好,要有大事发生。”甘一紫突然说。
竹青猛然一愣,惊疑地问:“事态真有这么严重?”
甘一紫紧锁着眉,寒着脸,默然地点点头。
“就因为被杀的六个全是朝中重臣,又都死在左手刀下?”竹青小心地问。
甘一紫转身坐下,看着他脸说:“户部尚书周毓秀主管钱粮发放,兵部侍郎黄文章主管甲械,吏部季郎中管官员升迁,太仆寺少卿史可染管马匹,门下省仆射管消息传递,御史闻大人是言官,专职上表弹劾官员。他们这些人相互并没有太多的交集,怎么会同时开罪,那些用左手刀的职业杀手?”
竹青沉默地摇摇头,忽然说:“师父是说有人买凶杀人。”
“这是唯一合理的解释。”
竹青犹疑问:“这些左手用刀的杀手,他们都同属一个组织?”
“这个组织名字就叫左手。”甘一紫点头说。
竹青对这个左手早有耳闻,心里也早就怀疑是他们干的,所以他并没吃惊。
“这样说从刑部侍郎赵简,左元帅林平之开始,到现在这六个人都是他们所为?”竹青还是用犹疑的口吻问。
甘一紫没有回答他的问话,而是说:“除去闻御史这个言官外,其它的人或多或少都跟一件事有关。”
竹青紧张地问:“什么事?”
甘一紫轻快地说:“兵事。”
竹青神色一怔,紧张地问:“师父,你是说有人想在兵事上暗渡陈仓,趁机图谋兵权?”
甘一紫神色凝重地说:“去年底左手组织的人暗杀西域特使喀什尔不成,接下来是左元帅林平之当街被杀,跟着就是岭南王世子出事。”
竹青都亲历过这些事,肯定地点头后又看着甘一紫,等着师父继续说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