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1章 等在原地的自己
车开进山城公馆，今晚值班的保安小哥都差点没有反应过来。他记得当年也是这样一个晚上，一向高冷不怎么爱说话的赞先生开车回来竟然破天荒的跟他打了招呼，虽然车窗只打开了一半，但是好闻的玫瑰花香还是悄悄的飘了出来。
那晚的赞先生充满了喜悦和光。
再后来，他几乎没有再看见过赞先生，也没有看见过和他一起的高先生。也许也见过一回，但他不敢相信，像流浪汉一样的男人竟然会是赞先生。
“赞先生，晚上好！”保安小哥礼貌的打招呼。
赞重没有回答，只是微微的点点头，车就飞快的开进了公馆。
车越接近家，开的越慢，甚至有了想要干脆掉头开走的念头，但最终还是在高奥那辆桔红色的SUV旁停了下来。
车子里的动感音乐不停的循环，已经第三遍了，赞重深吸一口气，下了车。
推开门......
房间里一片漆黑。
摸索了门厅的灯，“啪”的一声亮了起来。
“嗯，太亮了！”一个声音带着困意的低喃。
还没有等赞重反应过来，一对绯红色的唇瓣压在了自己的唇上，柔软且热烈。
他低头回应，在娇嫩的唇瓣上不停的摩挲，热气轻饶，一不小心就撩动了心弦。
一只小可爱微启双唇，在探索和守护之间进退自如，一脸娇羞的躲在怀里看着赞重。
小手不安分的滑动着，在赞重的脸颊，胸膛，腰间，......
盯着眼前的小可爱，赞重用尽全力从喉咙挤出沙哑的声音。
“奥奥，是你吗？”
“真的是你吗？”
听见声音，怀里的人更加不安分起来，整个人贴了上来，牢牢的，严丝合缝。双手挂在他的脖子上，明亮的充满星星的眼睛目不转睛的看着他。
没说话。
眼睛一眨。
眼前的小可爱，全身上下都是汗水，几缕打湿了的发丝贴在脸上，额头上还不时的滑下一滴，落在他的手背上。
“奥奥”！
“奥奥……”
他轻声的呼唤着，一声比一声迷离，但是怀里的小可爱竟然迷迷糊糊的睡着了。
“奥奥，洗完澡再睡觉。”
“老婆，要是还耍赖，我可就亲自帮你洗了。”
对方没有回话。
只是热气腾腾的脸上绯红一片，像可口的红丝绒蛋糕，让心脏狂跳不止的自己想要狠狠的咬上一口。
赞重的手指有些微凉，攥在一起，用力的隐忍着。
一阵淡淡的洋桔梗的味道飘然而至，在鼻腔在喉咙里肆意的盘旋碰撞，终究是晃着一颗心，轻轻地触碰小可爱白嫩纤细的脖颈。
微凉的触摸从脖颈迅速蔓延到全身，小可爱随着身体的微微颤抖，精致的五官不由的蜷缩在一起。
赞重连忙收回了冰凉的手指，高奥却睁开眼睛凝视着他。
“奥奥，对不起！”
听见这话眼前的奥奥似乎来了劲头。
将赞重按到沙发上，自己跨在他身上，环住脖颈，整个人贴了上去。
嘴角上扬，朱唇轻启，燥热的气息吹在耳畔，趁着对方不注意，锋利的牙齿撕咬着耳垂，蔓延的喉结，直至胸膛......
“奥奥。”
“对不起。”
“我......”
赞重心中的愧疚此刻正疯狂的鞭打着他的灵魂，他后悔了，为什么要等这么久，为什么自己不一开始就去德国找高奥。
“我......”
到嘴边的话还没有说出口，就被高奥浓烈的吻堵住了嘴。
一滴泪落在了彼此缠绵，难舍难分的口中。
却不知道是谁的。
此刻只需沉迷，此刻只应陶醉。
此刻......
托住高奥纤细的腰，赞重带着他上了楼，轻轻地打开房门，里面一如既往，什么都没变。
自从高奥离开，赞重一个人再也没有睡过这张床，甚至几乎没有再进入这个房间，因为他怕，怕自己失控，哪怕自己早已经失控的不成样子。
下一刻，两个人倒在了充满玫瑰花香的床上。
这一次是玫瑰花香，赞重闻到了，清晰的沁人心脾的玫瑰花香。
还在感受软绵绵的床给自己带来的回忆。
压在自己身上的小可爱就突然发起了进攻，含住他的唇，残暴的撕咬着，疯狂的发泄着心中的怨气。
“嗯。”
闷声一哼，一股血腥的味道肆虐的冲击着整个口腔的味蕾，最终又都汇集到咽喉部流淌了下去。
放开带血的唇，高奥循序渐进，穿过胸膛，小腹，......
“要给我吗？”
赞重猛地睁开眼睛，看着眼睛充满血丝的高奥。
这句三年前高奥说过的话又出现在耳边。
“可以！”
当时的他做了所有的准备，翻过身趴在软绵绵的床上。但最后，高奥还是心软了，轻轻的吻着他，慢慢的钻到了他的身下......................
“嘭”
一阵寒风吹过，门被无情的关上了。
打了个寒战，赞重也清醒了过来，拢了拢身上的衣服，来回按了好几次门厅的灯，都没有亮，想想可能是太久没有回来，欠费没电了。
总之，算了，没关系，自己下一回回来不知道要什么时候了。
冷的像冰窖的屋子，赞重干脆没有脱鞋，打开手机的手电筒直接走了进去。
“咔嚓咔嚓......”
顺着大门走到客厅，这一路是高奥三年前摆满七彩洋桔梗花的位置，赞重就让它一直这样放着，没有清理。
美丽的花朵三年中从鲜艳到萎靡到枯萎再到衰败，有些腐烂了慢慢的变成了干花，有些干脆直接变成了干花。
现在轻轻一碰，便碎成了粉末，飘散在尘埃中。
走到沙发跟前，坐下，拢紧身上的衣服，将全身蜷缩在一起窝进了沙发里。
三年，他以这个方式窝在办公室的沙发上，睡了三年。
只要一抬头就可以看见门口，只要高奥一回来就可以看见自己，他是这样想的，三年来他一直是这样想的。
但是高奥始终没有回来。
掏出手机，点亮屏幕，时间显示23:58。
轻叹一口气，把手机放在茶几上，闭上了眼睛。
一分钟之后，又再次睁开，拿起了手机。
翻开手机相册照片，是当年那个游乐场，高奥坐在旋转木马上开心的笑着，像童话里的王子。
手机里仅有的两张照片，赞重已经翻来覆去的不知道看了多少遍。原本只有一张的，那张没有摆好姿势的照片被高奥删掉了，但是趁小可爱不注意，他又复原了回来。
黑暗的房间里只有此处微弱的光亮。
过了很久很久，光亮悄悄的熄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