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抓人贩

楼兰儿回客栈整理好包裹，随陈氏一同回了刘家村。

一进村口，就看到小豆子推着路达送的木推车，和阿蕉在村口玩闹。

见二人安好，陈氏松了口气，把他俩赶回家后，又腾了间里屋安排楼兰儿住下。

楼兰儿一刻都闲不住，她在黍汐家附近转了一圈，又去找了些砖石，在做饭灶台边上清了块空地。

陈氏不解道：“兰儿姑娘，这里有灶台呢，你这是又要搭烤炉了？”

楼兰儿摇摇头：“咱们这里空地大，我砌个大烤窑，以后早上烤馕给你们吃，平时还能做烤鸡。”

楼兰儿依旧保持着她在老家北肃的饮食习惯。

隔日一早，梨花县的告示栏上，就张贴了官府的通知，提醒百姓近期小儿失踪频发，切记看好自家童孩。

一连几日，街上行人渐少，店里的生意也变差了许多，来吃夜宵的多是路过本镇歇脚之旅人。

午后，莺哥儿挎着一篮脆梨叫卖，经过流香小食，黍汐把他叫住。

“莺哥儿，进来吃花生。”黍汐抓了一把水煮花生于桌上。

莺哥儿进到铺子，他每日午后会走街串巷兜售脆梨，消息也灵通，是黍汐在观云桥摆摊卖红薯时的老邻居。

“阿黍，你现在开了食铺，好一段都没去观云桥了。”往常莺哥儿喜欢去勾栏瓦子和居民坊逛卖，十字街这里的酒楼，常把他赶走就不常来。

最近脆梨生意不好，他就跑来这附近看看。

“自从开了这个食铺，我也忙，你要有空以后常来我这坐坐。”

“阿黍，你这花生真好吃，可有卖给其他人，我看最近阿香嫂的包子铺，也开始卖你之前卖过的烤红薯了。”

“红薯现在刘家村都种开了，花生还没，产的还不多。”

“我阿爷和三叔也打算在果园边种些红薯，还能当粮食，也能喂鸡鸭。”

“下次我带些去你家。这几天你在梨花镇叫卖，可有听说那抓小孩的歹人被抓到了吗？”

“没听说抓到了，倒是一瓦子的相公打赏我时，叫我最近别走街卖梨，听他说，那些歹人是略卖的人牙子，抓到的小孩怕是会被采生折割。”

“这不就是人贩子嘛！缺德！采生折割是指？”黍汐闻所未闻，隐隐不安。

“说是娃娃被沉迷巫术的人抓来刺吸精髓，采阴补阳，或是被打成残疾，用来行乞或观赏敛财。”

“莺哥儿，剩下的梨我全买了，你且先回家去，最近别卖得太迟了，过几日我再带些红薯去你家。”莺哥儿开心极了，“阿黍姐姐，我都听你的。”

“现在这些人牙子越来越嚣张了，”楼兰儿在一旁听得咬牙切齿。

“楼兰儿，今日起我们不卖夜宵了，以后申时就打烊。”黍汐开始整理店铺剩下的吃食，准备打包带回家。

乞丐老李头又来行乞：“丫头行行好，给我些吃食吧！”

黍汐认出他，这不正是之前在观云桥向他乞讨的老李头。

从烤炉内拿出一个馕饼，黍汐递给老李头：“老李头，你还认得我吗？我是在之前观云桥摆摊卖红薯的。”

老李头看了看笑着说道：“丫头我记得你，哈哈！”

“老李头，上次你预测有蝗灾，真的很准！”

“怎么样，你家的粮食可提前收了？”

“收了，老李头，可否请教你一个问题？”黍汐眼神恳切，她虽不迷信，但还是忍不住想问一问。

“你说吧。”

“近日这小儿失踪案，若要抓住这歹人，可能算出有什么线索吗？”

老李头拄着拐杖，口中念念有词，掐指一算：“要说线索也不是没有，这和天上的仙人有关，他们是要来人间找金童玉女去修炼！”

什么仙人修炼，这不扯淡吗！

黍汐并没把老李头的话当回事，匆匆把食铺关了门，同楼兰了一道回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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近几日，慕之渊见流香小食顾客渐少，便去隔壁几家酒楼打探消息，不曾想酒楼生意也是惨淡。

于是他骑上快马，匆匆赶去了开塘县县衙。

慕之渊向新上任的周县令亮了身份，询问犯人审判进度。

“回嘉王，本案审理刚有眉目，这个人牙子还有一同伙，现藏匿于牛家庄后山之中。”

周汝省毕恭毕敬，看着慕之渊暗如深潭的双眸。前任吴县令渎职，正因他找到证据，虽隐居于梨花镇，这也不能怠慢。

“牛家村？”慕之渊眉头一紧，“牛家村可有孩童丢失？”

“有一猎户家丢失男童一名，下官已派衙役前往牛家庄捉拿其同伙。”

“看好此犯，严加审问，挖出买家。”说罢，策马直奔牛家村。

牛家村后山中，一男童被藏于山洞之中，手脚被捆，布团捂嘴。

慕之渊赶到山下之时，正撞见牛家三兄妹与衙役从山中下来。

“慕兄！”牛一刀带着牛二锋与牛三花上前。

慕之渊下马：“我听说人牙子的同伙在后山，你们可有找到？”

“人牙子绑了我家侄子，我们同衙役们已寻两遍，未找到人。”

“估摸着同伙已经逃离，找孩子重要，你们可有他的衣物？”

牛三花明白了慕之渊的意图，速速回家取了侄子的衣物，又牵着一只细犬，拿衣物给它嗅了嗅。

众人跟随细犬，来到山阴处一芦苇丛边，衙役将芦苇丛砍断，扒开碎石，后藏一个隐秘石洞，丢失孩童，昏睡于内。

牛三花将侄子抱出，喂了些水，孩童意识渐渐清晰，认出牛三花后，抱着她狂泣不已。

牛三花温言安慰道：“没事了，阿展没事了。”

小儿手上抓着一张破损的纸条，牛三花打开一看，只留“登仙”二字。

众人赶忙下山，衙役带着“残纸”，随即回县复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