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秀才见鬼

路达抽空，做了两把竹剑送给阿蕉与小豆子，两个小家伙可喜欢了。

下了学堂，小豆子带着阿蕉在村里的河溪边玩耍，元宝、皮蛋跟在身边。阿蕉拿着竹剑学着路达的样子要与哥哥决斗。

“阿哥！你打不过我，我这把剑是太上老君的！”阿蕉虚张声势，向哥哥挥舞着小剑。

“我这把剑是二郎神的，皮蛋就是哮天犬，你更打不过我！”小豆子学着戏台里的戏子演着，比划舞动着手中的剑。

竹剑玩累了，俩人坐在河边的大石块上，小豆子看着随波逐流的落叶，灵机一动，在河边找了些木片。

“阿妹，我们来比一比，看谁的木片在河里漂得更远！”

兄妹二人，一人拿着块木片在河中一放，沿溪漂流而下。

小豆子一路跟着竹片沿着河岸跑，阿蕉跟随其后，两只小狗跟在小主人后面。

木片从上游漂至下游，一路漂到后山都未停下，两兄妹追逐于后，眼见就要离开刘家村，元宝、皮蛋停下，在二人身后吼叫。

“阿哥，别再追了！”阿蕉回头看了看元宝皮蛋。

“就要停下来了，看一下谁的竹片漂得最远。”小豆子依旧不放弃，跟随竹片拐进后山。

“阿哥，别丢下我！”阿蕉跟了上去。

两只土狗担心小主人，最后跑着追上了小豆子。

“阿蕉你看，你的竹片漂得更远呢！”

前方有个小潭子，竹片漂到此处不再前进，目测阿蕉的要更远些。

“阿哥，有人！”阿蕉看到前方有人晕倒趴在潭水边。

小豆子上前看了一下，一个书生模样的人昏倒在潭边，还有些气息。

“阿蕉，你快去村里叫人。”小豆子留在原处照看。

稍许，阿蕉带着沈大娘来到潭边，同小豆子一起将书生扛回了家。

兄妹二人救完人后倍感兴奋，立刻跑去梨花镇找黍汐。

沈大娘给书生喂了些水，书生意识终于清醒了些。

“年轻人，你怎么在山里昏过去了？”沈大娘拿来一个烤红薯，“给，饿了吧，快吃！”

书生拿过红薯快速啃了起来。

“慢点吃，别噎着了！”说完沈大娘到院子里准备晚饭，等她再进到房里，书生吃饱又睡了过去。

春生回家后，见到书生正在院子里帮沈大娘晒菜干。

一番了解过后，方知是小豆子和阿蕉救了他。

“兄台，可否带我去见刘家兄妹，我要当面感谢他俩的救命之恩。”

“他们刚回家，我带你过去。”

黍汐正在制作糍粑，她并未忘记芈元大师建议的，做出一种让考生能长途携带的果子。

书生在春生的陪同下来到黍汐家。

“请问哪位是小豆子和阿蕉呀？”

“小哥哥，你没事啦！”阿蕉见书生能走动，开心喊了出来，“阿姐，他就是今天我和阿哥在后山河边捡到的人。”

“小生章清岩，杏花村人，感谢二位今日搭救之恩！”

看着书生朝自己和阿哥鞠了躬，讲话还怪怪的，阿蕉咯咯咯笑出了声。

“后山山路并不好走，为何会从那儿走？”黍汐疑惑问道。

“因要去开塘县参加今年秋闱，这才从后山抄了近道。怎料昨晚在山上一个破庙过夜，夜半之时，见庙中似有鬼在飘动，鬼语低吟，我赶忙下山，因未带够过山干粮与水，这才在河边饿晕了过去。”

“有鬼？不可能吧，我和阿姐好几次黎明上山采菇，也没见有鬼呀！”小豆子说完还逗了逗爬到手上的小灵鼠竹筒，竹筒也点了点头。

“此事千真万确，我不仅看到了，还听到鬼语好像在说‘杀了他，杀了他’这才吓得跑开！”

“章书生，你当时所见之鬼为何颜色？”黍汐突然好奇了起来。

章书生敲了敲脑袋，回忆道：“它晃着两个蓝色的眼睛，朝我飞了过来…后面的我也记不大清楚。”

黍汐想了想，这不就是中学化学课上，老师说过的农村沼气产生的磷火，哪有什么鬼追人！

“章书生，你先坐，既是去赶考，敢问参加的是院试还是乡试？我正在做糍粑，你也来尝尝。”

“小生已过院士，前往参加的是乡试。”

“原来是章秀才，幸会！”

客套之后，黍汐将蒸熟的糯米混合牛乳、糖与油，放入大石臼里，与楼兰儿各拿一个木杵头轮番敲打，阿娘陈氏在边上沾水给糍粑翻边。小豆子、阿蕉蹲在一旁看得分外认真。

捶打颇费体力，春生哥与章秀才接过楼兰儿与黍汐之手，轮流捶打。

捶打至黏糯状后，黍汐将糯米团放到簸箕上，兄妹二人净手之后在手上抹了些油，和阿姐一起捏糍团。糍团从拇指与食指缝间挤出小团，放入椰蓉之中翻滚。

“大家来试试，看这糍粑好吃吗？”黍汐把糍粑拿到桌上。

章秀才拿了一颗，咬了咬，满口椰香：“黍汐姑娘，能送我一些带在路上吃吗？”

“可以的，我再做一些其他口味。”

黍汐转身继续做糍粑，她把糍团包着芝麻馅，外面再裹上一层黄豆粉与花生粉。

新的糍粑一摆上桌，小豆子与阿蕉抓起一颗就往嘴里放，阿蕉扯了一小块喂给小灵鼠竹筒吃。

章秀才吃了一口黄豆粉糍粑，赞叹道：“甜糯不沾，细腻可口…真是古有伍子胥用糯米做墙基救百姓，今有黍汐做糍粑救我章某人！”

“秀才讲话就是不一样！”楼兰儿听章秀才来了句‘古有今有’，打趣道。

黍汐将两种糍粑打包好，赠与张秀才：“章秀才，这些送你路上吃，祝你金榜题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