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9章 采花贼 1
回到了梨花镇，黍汐把女子安顿在了流香小食，去观云桥找堂姐玉瑛。
玉瑛一如既往在那儿摆着摊，售卖刺绣制品。
二叔刘永德担心女儿一人在此摆摊不安全，他把早餐摊子改成了小吃摊，陪伴在旁。
二叔正在吆喝着他的小吃烤串：“卖烤串啦！一份5文便宜卖啦！”
“二叔、堂姐。”黍汐走近堂姐玉瑛，“我刚才在郊外救了位落水的女子，我见她面熟，堂姐和她曾来过铺子，那姑娘有些想不开自己投了河，好像有些话想和堂姐说。”
玉瑛一听昔日好友居然想不开，把摊子留给二叔看着。
“阿爹，我去阿黍铺子见一下朋友，很快就回来。”
玉瑛还从阿爹的摊子上拿了两根烤串，递给黍汐。
“阿黍，你尝尝我爹的手艺，最近这烤串卖得不太好，你帮忙指点一二。”
黍汐拿了这烤串咬了一口，是青椒烤肉串，香料没有腌入味，那肉咬起来也有些干涩。
“堂姐，你让二叔把肉串的肉切成薄片，这样拷起来比这一整粒的肉块要更嫩，烤之前最好用刀背敲一敲，肉也要腌制久一些，才能入味。”
玉瑛默默记下了黍汐的建议，她不得不佩服，这堂妹食铺能越开越多，厨艺还是最重要的。
“阿黍，你走慢些，等等我。”
玉瑛缠了小脚，迈着稀碎的步子，一时跟不上黍汐。
黍汐停下暼了眼玉瑛的小脚，询问道：“堂姐，你这小脚裹了多少年了，后奶和婶还让你裹着吗？干活多不方便。”
以前玉瑛被后奶、二婶养在深闺，学刺绣、裹小脚，为的就是让她有朝一日能够嫁入富庶之家。
现在玉瑛已经打算像黍汐一样，靠自己做些小生意，这太太作风的小脚走路忸怩，与干活人显得有些格格不入。
玉瑛苦笑道：“从小就裹了，现在脚也长不了多大了，干活出行是麻烦了些。”
“堂姐，不如换个舒服的鞋子，别怕别人说！”
“阿黍，都听你的，我也该换一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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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香小食铺，内屋雅间里，女子手捧一杯热茶，颤颤巍巍，心绪不宁。
堂姐玉瑛来到铺子里，女子一头扑到玉瑛怀里，向她哭诉自己的遭遇。
玉瑛轻轻拍着女子的后背，不停安抚着：“叶姐姐，别哭了，都过去了，不如报官吧，我相信那歹人一定会被抓住的。”
叶姑娘慌忙捂住玉瑛的嘴：“使不得，万万使不得，这事儿要是传了出去，我的清白就没有了，以后如何嫁人呀……”
在边上听出了个大概，黍汐也明白了这叶姑娘的遭遇。
她是今日清晨醒来，发现房间被歹人闯入，自己也遭受了侵犯。
“叶姑娘，既然不愿报官，你可想把歹人抓住？”
叶姑娘忙点头：“这人如此坏，我确是想要知道是谁犯了罪，但抓到了若是报官，到时让我上堂对质，岂不……”
见叶姑娘依旧有些犹豫，黍汐鼓励道：“不如这样，我们先想办法把那歹人找出，至于如何处置，回头让慕大哥把歹人绑了，和罪证都交给张捕头处置。”
“只要不公开我，我都听你的。”
黍汐把慕之渊喊了进来，告知他事情原委。
两人一同询问叶姑娘这歹人的相关线索。
黍汐：“叶姑娘，你今早起床后，最先见到的是谁？”
“是我的阿娘。”
“她知道你被侵犯了吗？”
叶姑娘点头：“阿娘知道后，让我不要声张。”
“你睡前除了家人，最后见面的人是谁？”
叶姑娘略微思索，开口道：“桑姐姐，昨日下了工，我们一同去城南的小吃铺吃了饭，时间还早，她就留下指导我刺绣。”
黍汐：“这桑姐姐是和你在一个绣坊做工的？”
叶姑娘摇了摇头，又看向堂姐玉瑛：“阿瑛，你还记得吗，之前我们绣成衣，经常被训斥绣工太差，我就一有时间，独自练习。
这桑姐姐是我在桃园亭子偶然遇见，她见我在刺绣就与我切磋，她绣工远高于我，还常常指教我，时间久了我俩便熟识了。”
“能带我们见见你说的这位桑姐姐吗？”慕之渊问道。
“桑姐姐家我没去过，但她常常会去桃园散步，明日去桃园也许会遇上她。”
黍汐：“叶姑娘，可否去你的卧室看一看，也许现场，会留下一些歹人的痕迹。”
叶姑娘先是一惊，有些遗憾道：“阿娘怕事情传出去，影响名节，一早就把屋子重新整理了一番。”
玉瑛见叶姑娘已经没有轻生的念头，便起身护送她回家。
黍汐上前跟着，她依旧不放弃：“叶姑娘，我随你一道回去，也许你屋子还能找到一些有用的线索。”
叶姑娘带着黍汐和玉瑛回到了家，叶姑娘的阿娘一听说她想不开跳了河，抱着她哭了起来：“我命苦的孩子，你怎么这么傻呀？”
黍汐和玉瑛来到叶姑娘的屋内，大娘已将卧榻重新整理了。
桌上是还未完成的一份绣品，上面绣着一枝桂花。
油灯也正常，没有被动过手脚。
“叶姑娘，你昨晚穿的单衣可还留着？”
“阿娘都拿去洗了，但是被褥与枕头干净，还是原来的，并未换洗。”
叶姑娘用手指了指窗台，这里有脚踩后，在窗沿留下的划痕：“那歹人应是从窗户这里跑了出去。”
“昨晚那桑姑娘何时离开你家的？”黍汐继续询问叶姑娘。
“昨晚饭后，桑姑娘就与我在屋子里探讨绣法，之后何时离开我也记不清，只记得我太困了在桌上睡着，还是阿娘把我喊醒，这才起身去休息。”
似乎有了些头绪，黍汐转而询问大娘：“大娘，你昨日可有见到那桑姑娘来你家做客？”
“昨晚并未见到桑姑娘来，女儿，你是不是记错了？”
叶姑娘敲了敲太阳穴，重新思考了一番：“我没有记错！不如明日我们一同去问问那桑姑娘，也许她能帮我想起些重要的线索。”
黍汐又重新在叶姑娘的床底和衣柜查看一番。
床底有一个缸子，装的是腌菜。而衣柜里的衣服，整齐挂着，透着淡淡的桂花香薰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