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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1章 我的真心,看起来如此虚假么?

虞听晚坐在窗下,教如意《韩非子》,虞信不喜法家学说,故而讲的不多,她此刻也偶尔停顿,不似先前那般顺畅。

她迟疑片刻,想着裴执最熟悉这些,等他下朝回来问一下,就是不知为何,快午时了也没人影。

心有灵犀一般,她忽然抬头,瞥见有人静静站在殿门处望着她。

虞听晚还没张口,便见裴执让那些宫人都出去,等偌大椒房殿只剩两人,他才走过来。

“你今日在宣室殿换了衣裳?”

她见眼前的男人一身紫衣,腰上的佩剑和荷包都消失不见,心里莫名发慌,刚想起身便被摁住肩。

“晚晚,有人告诉我,”裴执声音干涩,“这支簪子是阙闻送你的避子香。”

他摊开的掌心里,躺着早已裂成几份的桃木簪,木刺扎进他皮肉,渗出血珠,他也无知无觉。

虞听晚耳边响了下,脑中一片空白,终于明白为何裴执不让她站起身。

她现下浑身发软,双手紧紧握住他衣袖。

心里只有一个念头,这是欺君。

按照大魏律法,她该脱簪赤足,跪下请罪,以求宽容,莫要祸及家人。

“令卿,我……”虞听晚陡然反应过来,摘下绾住发髻的玉钗,披头散发仰面望着眼前的男人,“陛下,臣妾有罪,兄长并不知情。”

她眼眶含泪,只瞧见他别过脸遮掩神色,半晌才淡笑一声:“不帮阙闻开脱么?”

裴执心头冰凉,虞听晚先前把他当魏王,现在把他当天子,就是不当夫君。

倘若不是他摁着,恐怕她方才要跪下来谢罪。

连裴恪刺杀他,都知道挑虞听晚下手,谁都知道她是天子软肋,偏她本人不知道。

她方才以为自己会做什么?废后,还是治平阳侯的罪?

裴执手抖得厉害,虚握住她散落的一缕头发,“晚晚,我们是结发夫妻,不要怕我。”

他尽力稳住心绪,温声道:“晚晚,是阙闻骗了你,对么?”

虞听晚怔住,被他这副平静到极点,宛如一潭死水的眼神惊到。

她方才不替阙闻求情,是知晓主动提那两个字无异于火上浇油,此刻被他逼问,眼眶噙着的泪滑落,哽咽摇头。

裴执额角青筋直跳,有些僵硬地坐在她身边,和往常一样把人抱进怀里,眼中划过一丝哀求,低声道:“晚晚,是不是他骗了你?”

“无妨,我都知道。”他亲昵地俯首吻怀中人脸颊和嘴角,低声重复:“我都知道,晚晚不会这样对我,是别人蛊惑你。”

虞听晚喉咙发紧,她没见过裴执这副模样,情绪如冰下沸水,现在那层薄冰快要被冲裂了。

她动也不敢动,任由抱着她的男人吻她,力道越来越重。

裴执没堵住她双唇,等着她亲口承认自己毫不知情,只要她说了,他就当那些证据是假的。

等了半个时辰,也没听她出声,他便当是默认。

“晚晚莫怕,我会处理好。”他嘴角扯出一丝笑,指腹抹去几滴怀中人几滴泪珠,喃喃:“我们就和以前一样,明日休沐,我们去太液池边赏花,或者去开襟阁,我弹琴给你听。”

“你之前让我陪你去水镜楼听戏,我总是太忙,明日我让他们进宫演给你看,你想听什么?”

“乐府令新排了乐舞,想去看么?”

裴执脸色越来越难看,最后垂眸道:“晚晚,怎么不和我说话?”

虞听晚呼吸越来越急促,满脑子都是“处理好”三个字,她闭着眼睛想,都知道他会怎么处理。

“我知道。”她手指松开男人紫色衣袖,眼睫微颤,“对不起。”

裴执嘴唇发白,轻声止住她:“晚晚别说胡话。”

“那支簪子,是我要的,没有人主动给我。”

虞听晚刚说完,便见眼前人神色凝滞,眼神好似冰面碎裂,浓烈爱恨如有实质,悉数顺着裂缝涌出。

裴执心口像被硬生生剜去一块肉,痛得松开搂着她腰的手。

他都知道,只是不愿意去看,虞听晚硬要把话说明白。

“你先前不是一直在骗我么?”他声音沙哑,“在荆州时提什么我们的孩子,在水镜楼虚情假意喊我夫君,说要送我真的相思诗。”

“你送我莲花香囊,送我梅花图,和我一起守岁,一起抚琴下棋,谈文作画。”

“你说担心我身体,不许我出府,什么都能答应我。”他想起那段时日,虞听晚生怕他伤口裂开,夜里娇媚乖巧和他换着法子缠绵的模样,全变得刺目,哂笑一声:“你那时,是不是很庆幸有那根簪子。”

“你还送我鸟雀,说它像我。”他来时还听见阿青在叫,“我以为,就算你不喜欢我,至少也把我放在心上。”

桩桩件件浮在心头,全变成利刃,出口便划得他喉咙直冒血气。

裴执手指撑在案上,忽然不再说话,长眉紧拧,好像在忍耐什么,不过片刻,便捂住胸口,血液从唇缝溢出,咳了一声,呕出一滩血。

虞听晚吓得要起身去叫太医,袖口却被扯住,眼前的男人脸色苍白,定定看着她:“我没有事,不需要太医。”

裴执声音虚浮,手指冰凉,紧紧扣住她手腕,低声问:“这些不都是假的么?为何今日不肯再骗我一次?”

见她不说话,似乎被他口吐鲜血的模样吓到脸色惨白,裴执起身离开,把唇角血迹弄干净,回来时见到她坐在桌案旁发怔。

“令卿,我没有骗你。”虞听晚终于开口,“我昨日就想把那根簪子扔了。”

“这么巧。”他嘴角扯出丝弧度,是那种看小孩子拙劣撒谎时的笑。

“我……”虞听晚半闭着眼睛,“我先前想着倘若没有孩子,你就会纳妃,时日一久,你就觉得我不过尔尔,说不定会让我腾位置给宠妃,这样我就能毫无顾虑地走,你也不会找我。”

她喉咙发紧,听见身边的男人呼吸越来越急促,低下头道:“是我向阙闻要了簪子,他与哥哥有交情,抹不开面子才送了这东西。”

“我和他什么也没有。”虞听晚知道裴执肯定觉得他们有私情,此刻声音颤抖解释:“我只喜欢你一人。”

听她说这些,裴执脸色越来越白,到最后那句时,忍无可忍打断:“够了。”

“晚晚,你知道那根簪子价值多少么?”他垂眸看着她,“阙闻云游四海,那根簪子,几乎能耗尽他所有积蓄。”

“抹不开面子?这个时候,你还在为他开脱。”

他的心上人,见他吐血,仍旧在想着给别的男人求条生路,甚至不惜忍辱负重说喜欢他这种话。

腾位置给宠妃,原来他说一千遍一万遍,都改不了她的想法。

裴执语气平静,心痛到极点反倒什么感觉都没有。

“因为我是魏王,是天子,所以在你眼里,说什么都是假的,做什么都不可信。”

“就连我为你挡下一刀,瞬息间的反应也要被你怀疑是别有谋划。”他看着眼前人,轻声问:“我的真心,看起来如此虚假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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