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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 陪她去

安心接过一看,好家伙!这么多?

她越仔细看双眼睁得越大,语气惊讶:“他们奇门太有钱了吧!”

宫锐觉得她这个样子特别可爱,刮了刮她的鼻子,然后沉了一口气说道:“我对比了账本,这不过是三分之二,剩下那部分已经被人提前运走了。”

然后他又对上她的眼,说:“跑的两个堂主,其中一个就是柳尘,那部分财宝,我猜是被他带走了。”

安心怔了一下,瞬间明了许多事。

柳尘原来是为了这个才带他们入奇门……

他早有异心,借他们的手灭掉奇门,他带着巨额财宝到别处另起炉灶。

宫锐也早已看穿,看安心恍然大悟的表情,他淡淡开口:“他这只黄雀安生不了几天的。”

安心小鸡啄米般点着头,喃喃道:“怪不得他说我们会再见的。”

宫锐听到安心这声低喃顿时脸色一变,迅速拉过安心的身子拥住她,他冷冽的声音从她耳后传来,“不会再见了。”

他怎么反应这么大?

安心被他搞得一头雾水,她疑惑地问:“什么意思?”

他放开她,注视着她的脸说道:“对不起,心心,你做不了女侠了。”

“?”

安心更加迷惑,她伸出手揪住他的脸肉,有些不耐烦,“你能不能把话一次说清楚!”

他低眉,不敢看她,“我已经让人放出消息,奇门覆灭是因为柳尘这个内鬼叛变,而奇门的财宝已经落在柳尘手中,既然是奇门自己内乱,你这杀了奇门门主的女侠就无人知晓了,我这么做都是因为那个柳尘对你有意,我不想让他好过!”

一口气说完后,又有些心虚地望向安心,“对不起,心心。”

他是诚心向她道歉,她这趟来为他出生入死,却什么也没捞着,那双含情的桃花眼闪烁着雾气,一瞬不瞬地盯着她,显得可怜巴巴的。

安心听完愣了一下,随即又笑出声:“哈?他对我有意?我跟他都没见过几次,你不是瞎说吧?”

“当初心心跟我不过相处一月就要嫁给我呢!”他嗓音升高,有些激动。

看他又提起以前安心追夫的囧事,安心美目瞪他,他却不惧与她对视,继续道:“我想说的是,感情就是这样奇妙,我是男子,我知道他看你的眼神是什么意思!”

安心总算懂了他为何如此了,他在不安,他如此激动不过是在乎她罢了。

安心想到这个心情舒畅不少,也懒得计较了。

女侠嘛,这次先不做了。

她勾住他的脖子,有些解气地对他说:“你现在知道我当初听到那个尤小姐是什么心情了吧?”

他认输一般泄了口气。

“江州这边仅剩些收尾的事,黎王妃这个身份可以不用了,你明天起扮回我的侍卫吧。”宫锐盯着她娇俏的小脸说道,不愿她再被别人惦记着。

安心低笑一声,不怀好意地开口:“本公子可是男女通吃,季满没告诉你吗?我在云州城可是招不少小姐喜欢呢,手帕都捡了好几张……唔~”

她得意洋洋的话全被他堵在唇间。

许久后,他才放开她,安心舔了着发麻的嘴唇憋着笑。

看她得意的样子宫锐气闷不已,他转过头去不看她,可脖子还被她手勾着不让走,两人身躯紧贴着。

看他气闷的样子,安心可不得抓住机会欺负回去,她踮起脚,凑到他的耳边,吐气如兰:“憋得难受么?”

宫锐顿时面红耳赤。

两人贴着,他的反应她自然感受到了,她虽未经人事,可却是个医者,还能不知道那是什么吗?

他气息不稳瞪着她,突然双手扣住她的纤腰,手臂轻轻一提,她就已经脱离他的身体坐在了圆桌上,然后大步流星地出门去。

他走后,安心在房里咯咯笑个不停。

次日,安心醒来就被宫锐逼着换回男装,他还亲自给安心梳头,嘴里不停设法说服安心,想让她扮丑一点。

可安心哪能随他意?

她还嫌弃宫锐准备的这侍卫装扮盖住了她的俊俏,叫嚣着他再闹腾,她就不换了。

最后两人各退一步,宫锐脸色阴沉地牵着他俊俏的小侍卫出门。

看着自家殿下面色不佳,而那小侍卫一脸傲娇的样子,罗白林手臂推了下边上的郭子达问道:“这是吵架了?”

“我看是吃醋了。”郭子达一语中的。

“郭子达~”

就说不能在别人后边说别人坏话吧!

他才说了一句宫锐就来了,郭子达心里悔恨着,领着繁重的任务,脚步匆匆的出门去了。

安心没点坐相,瘫在马车里,终于也不用装模作样了,她正往自己嘴里塞罗白林刚买来的炒鸡头米,这是江州一带八月特有的食物,口感软糯。

自郭子达走后,罗白林就成了车夫,他们现在正往城南去。

吃的差不多了,安心喝下一口凉茶,润了润喉,“你要带我去哪儿呀,阿锐。”

“我给你留了些东西,带你去看看。”

宫锐眼皮都没抬,还被困在在那一堆奇门的收尾事务中,上马车后手没停地批复着各个请示。

“财宝么?说了我不需要的,都给你。”

宫锐这才抬头看了她一眼,这姑娘有时聪明有时也笨啊……他无奈地叹了口气,继续手头上的事。

可安心还在望着他,等他回答,他淡淡开口:“到了你就知道了。”

宫锐带安心来到城南的一处偏僻的破庙,这里已经被宫锐安排人严密把守起来,她进了庙才知道宫锐给她留的东西竟然是奇门那些奇奇怪怪的丹药,还有许多药材。

“这些东西我也不会用,所以就留给你了,想必你们天机山要来更有用些。”他这时才开口解释。

“这,青姨见了不得开心坏了?”

这些东西,安心倒是不稀罕,可青姨必定是十分稀罕的,他倒是懂得讨好她,安心喜不自胜,朝宫锐脸上就“啵”了一口。

得美人献吻后,宫锐一早上的怨气都消了,体贴问道:“要我派人帮你把这些东西运回天机山吗?”

安心嗤了一声:“你也太小看我们天机山了,我们江湖门派有江湖门派自己的做事方法,再说了你们的人哪懂怎么养护药材,我刚刚看到有些都被你们弄坏了,我们自己来,不劳你操心了。”

安心说罢就丢给宫锐一只玉牌,上面只有几片叶子纹路,说:“让你的人把这些东西交给持这个玉牌来的人就行。”

然后她动作迅速回到江州城,带着宫锐寻到一处偏僻的药材铺,那铺子狭小简陋,门口左右悬挂葫芦、鱼符,门梁上则雕刻了一个图案,那图案正和安心那块玉牌的图案一模一样。

这原来是他们天机山的药铺?

怎么略显寒酸的样子……

安心领着宫锐进了门,把那玉牌往柜上一放,伙计立刻心领神会,领他们进了后院。

他们坐在后院的石桌上等着,宫锐只是扫了一眼,不多张望。

罗白林长期混迹武林,他对这种门派联络方式早已见怪不怪,在武林中只听过天机山那两手绝技,天机山中人他之前还未曾见过,他现在已经知道安心来自天机山了,果然名不虚传,他想照他们天机山的名声,这处寒酸的药铺恐怕另有乾坤。

不多时,就来了个脚步稳健的老者,他白发白须,却面色红润,双目炯炯有神。

安心看到来人惊讶出声,“谭伯!”

“你为何在此?”她起身迎上去。

“安心啊?你怎么也在此?”谭伯见到她也是一脸惊讶。

同时他还看到安心带来了两名男子,他又问道:“这两位是?”

“噢,这是阿锐,他是我的心上人,旁边的是罗白林。”安心毫不扭捏地向谭伯介绍起来。

“啊?”谭伯听到是安心的心上人,他又惊又诧,安心才下山不久,就遇上了心上人?他偷偷打量了宫锐一眼,眼前男子并未束冠,却已经能看出器宇轩昂,一表人才。

但女儿家的事他不也多便言,收回目光,上前抱拳行礼道:“老朽谭坤,是天机山的管事,见过两位少侠。”

“晚辈宫锐。”

“晚辈罗白林。”

他行以江湖之礼,宫锐与罗白林也回以江湖之礼。

才刚认识完,安心就拉着谭伯坐下,“您快跟我说说,您怎么来江州了?”

谭伯看了宫锐和罗白林一眼,既然是安心带来的人,想必也是可信的,他开口:“是青木让我去趟南越,他们遇到了些麻烦。”

“青姨?他们是谁?她和谁?”安心不解地问。

“和你水叔。”

“可是和水叔一起,怎么会有麻烦呢?这天下没几个人能打得过他吧…”安心更加不解。

谭伯拍了拍她的手背,“你别急,你听我慢慢给你说。”

“今夏多雨,南越多地洪涝严重,已经淹死了不少人,南越是七山二水一分田,本来存粮就少,现在又粮田被淹,今年恐怕是颗粒无收啊,南越现如今缺粮缺药,到处是流民;可总有人想乱世生财,梁国有些黑心商贩偷偷运粮药到南越去高价卖给达贵,粮食、药物在各国都是重中之重,管制极严,这其中利益勾结不知多少,这种事情是我们江湖门派无法触及,只能叹息。你下山后,你青姨和水叔就去了南越,后来不知怎的,传信让我派人私下运些药物和粮食过去,现在南越一团乱,我不放心,只能亲自来这趟。”

谭伯一番语毕,在座几人都陷入沉思。

青姨和谢之水在南越究竟遇到了什么事?现在南越不太平,为何逗留南越,还让谭伯运粮药过去?

她越想越担心,她要不要跟谭伯去一趟南越呢?

这时谭伯开口打断了她的沉思,“你为何来此处,是遇到什么麻烦了吗?”

安心回过神来,想起了奇门那批药材,这不是正好可以派上用场!

安心眼前一亮,说道:“不是,是阿锐送了我一批灵丹妙药,我来找人帮我运回天机山去,正好谭伯你在,你派人到城南的破庙去,看看哪些能用的,你都给青姨带上,剩下的运回天机山给青姨留着。”

安心把她的玉牌递给谭伯:“那边有阿锐的人在把守,喏,这是信物。”

谭伯恍然道:“原来如此,老朽在此谢过宫少侠。”他又抱拳行了一礼。

宫锐抱拳回道:“不敢当,本就是给心心应得的,任由她处置罢了。”

“谭伯,你何时启程去南越?”安心心中犹豫不决地问道,她还没决定好要不要跟他去。

“青木那边耽误不得,我今天会连夜整理,应该明日一早就出发。”

或者是看出安心的犹豫,他补充道:“你青姨信中说,他们如今正在南越都城鄞都春雨巷。”把青姨的位置告诉了安心。

安心依旧面色不佳,但她知道谭伯还有许多事务要处理,安心起身,握住谭伯的手道:“那我就先不耽误您了,我先回去了,谭伯千万保重。”

谭伯欣慰地回:“好,安心也要保重自己。”

三人随即行礼作别。

回到马车上后,安心依旧一副沉思的样子,他知道她在担忧,宫锐在旁静静地抱着她并未出声。

她心事重重的样子持续到了晚上,晚膳也没吃几口,宫锐还头一次看她这么没胃口。

他轻叹了口气,忍不住开口:“心心很想去南越吗?”

她把头埋在他胸前,闷闷不乐的,“我在想我去了能如何?青姨和水叔,一个医术高过我,一个剑法强过我,他们都解决不了的事,我去也做不了什么,可是不去我又放心不下。”

那是于她而言最重要的两个人,她怎能坐视不理。

宫锐并未多言,只是安慰着她别过多担心,一直陪着她,哄着她,熬了大半宿。

次日卯时,安心就被宫锐叫醒。

他一身来江州时的侠客装扮,安心不知他又在搞什么名堂。

他对她微微一笑,星目闪烁,俊俏非凡,“起来吧,我们该出发了。”

“去哪儿?”安心声音微哑,一夜没睡好的样子。

“鄞都。”

听到这两个字,安心瞬间清醒,不可置信地看着他。

他将她抱在怀中,语气轻快地说:“既然心心陪我走了一趟江州,那我也陪心心去趟鄞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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