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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九章 口水惹的祸

钱烂烂松了手,老十四就轻松了不少。

他二话不说,手指就扣了上去,硬生生地将小药童那两个像上了锁一样紧闭的眼皮给掀起来。

“嚯!”

“碧色的!”

他口气里一副没见过世面的惊讶样子。

被瞧了个仔细了,小药童赶紧闭上了眼皮,畏畏缩缩地退到了钱烂烂身旁。

真的怕那厮长长的手指将他两颗漂亮的眼珠子扣下来。

“你这弟弟真有意思!”他称赞道,丝毫歧视之意也没有。

悠的,他便想起了一个人,一个和小药童生的一样瞳孔碧蓝的人。

难道这小子也是异国之人,可是,老十四眼睛盯着小药童那一束黑毛。

“确实,我就说了他是个宝贝。”钱烂烂不咸不淡地说,神情自在,一点慌乱都没有外泄。

“为什么先前这么拼命藏着?”老十四困惑不已,又问道:“方才又撒手不管了?”

事出反常必有妖!

“你方才那手撕鸡的凶相毕露,我弟弟那么敏感脆弱。”,说着她便拉了拉小药童往她身上环抱。

“要是扣坏了,你赔我呀?”钱烂烂的手轻柔地抚摸着小药童眼皮,他安讷地闭上眼。

“不就是个碧色的宝石么?扣坏了我找两个给你镶上。”不屑,老十四嘴撅撅地说。

“你都有病的!”睨了他一眼,钱烂烂的话像点火的炸药一样抛到他身上。

“你嘴怎么那么欠哪!”老十四恶狠狠地大瞪眼,口气凶的就要上手打钱烂烂了。

随即,老十四那紧缩的瞳孔发出的目光就如针尖一样刺向面前的兄弟二人,“你们究竟是什么人?”

钱烂烂面色平静,她就知道这厮多疑的毛病很重,“自然是你的盟友了。”

不满她的说法,老十四大声斥她:“少拐话。”

“为何他长的是碧眼,肤色白的不像男人,眼睫毛长的倒是有蒙古人的一样长,瘦弱的样子却一点蒙古味都没有。”

他问着,手中却已经逮着小药童了,手捏着小药童的两颊上的肌肉。

小药童漏出痛苦的表情,想来那力度是不小的。

钱烂烂这次倒没有着急地将人夺回来,淡定地坐着,好似面前没有风浪一样。

“碧色的眼睛不好看吗?”

“像宝石一样。”

平平淡淡的口气,她好似听不出老十四心中的怀疑。

听着她的语气便知道她在转移话题,“你们究竟是什么人?”老十四再次厉声问道。

“看不惯我弟弟的相貌?”她蔑笑,话语又是在偏移老十四的问题。

“你一定有鬼,一直在回避我的问题!”老十四明显地嗅到钱烂烂的怪异,眯着眼睛,语气危险地问。

“我有鬼?”她指着自个儿的鼻间,瞪大眼睛,满脸惊讶地问。

“是你一直都在疑神疑鬼的。”转瞬,她的手指的方向就转移到老十四的眼睛,似是一支逼人的利箭。

老十四眨了眨眼,挥起手将那只指着他的中指打下。

好奇怪啊!

在老十四的认知里,指着别人的一般都是用食指的,用中指的钱烂烂倒是头一个。

有什么特殊寓意吗?

钱烂烂什么特殊癖好?

“你若是坦诚交代你的身份,我对你知根知底的,又何来疑神疑鬼之说?”

淡漠地扫了一眼老十四,钱烂烂便将目光投向小药童,与此同时,手轻柔地抚在他那巴掌大的辫子盘底的毛发上。

低垂着眼眸,她说:“我弟弟生了重病……”

声音像枯萎的落叶,掉到地上,咔咔咔地响。

老十四看过去,那人,声泪俱下,哀哀戚戚。

他声缓地哽出两字:“额…啊…”

哪里知道画面变得这么快,一下子就转悲情场。

“其实,我和我弟弟……”

是什么?

老十四略显同情又期待地看着她的唇口,好奇这厮狗嘴里能吐出个玩意儿什么的。

那低垂的眼眸抬起,凝聚着光,直射老十四期待的眼眸中,“我们都不知道自己的身份。”

“钱烂,你又在糊弄我!”老十四眉毛一拧,喉咙里发出嘎嘎嘎的声音,鼻孔里发出呼呼呼的怒气。

“我没有啊!”钱烂烂巴眨着大眼睛,语气略显焦躁,生怕老十四不相信她。

“我说的都是真_的。”语气微弱,眼睛还一个劲地诚恳,似是在乞求老十四的信任。

“哈哈,你还有这样低声下气的时候?”老十四大笑,瞬间又冷脸说:“别这样,我适应不了!”

“老实说吧,就算你是牢狱逃犯,我也不会惊讶的,咱们的合作一如既往。”他安抚钱烂烂,想诱导她说出真相。

牢狱逃犯?

这身份?

符合她的形象吗?

这会子轮到钱烂烂暴怒了,“我在你心目中就是那种人?”

“不然呢?”他轻嗤。

“就你那种瘩气,又爱挑衅,不知天高地厚的样子,你还以为你是个什么好东西了?”摆手,耸肩,老十四轻蔑道,最后一句,是他奉还给钱烂烂的。

那日,钱烂烂戳穿他开赌场的目的时便是这样骂的!

他这个人睚眦必报,记仇的很!

“哼!”钱烂烂眼中烧了火一样怒视老十四,大声否决要摘掉老十四给她扣上的屎盆子:“我不是地痞无赖,也不是牢狱逃犯。”

“从你的穿着上看……确实没有那种可能,可是你又没说清楚,那我只好误会你了。”

老十四激将地说,眉毛里扬着歪邪,口中想知道这俩兄弟身份的意思已经内涵在话里头了,就看钱烂烂怎么体会了。

“好吧,那我就和你讲清楚吧!”钱烂烂耸耸肩,一副早已准备好,轻松的状态。

小药童支起脑子,好奇的望着钱烂烂,不知道她肚子里打了什么样的草稿,能否糊弄得过去?

他看着老十四眼睛里泛着精光,俨然一副奸邪的样子。

这样的人……难搞,小药童舌尖伸向牙槽下边游走,默默乞求老十四这厮和他一样的智障。

她说:“其实——我和我弟弟是天降神兵……”

老十四睨笑,“你能不能别玩这种幼稚的话了,老拖着不说,我耐性可不大。”

“没等我讲完,你礼貌吗?”钱烂烂也睨了老十四一眼,二人目光方向反向而行,撞上了。

移开目光,老十四瘪瘪嘴,遂不讲了,磨着耐心等着钱烂烂继续她的表演。

缓了情绪,钱烂烂又继续胡编乱造道:

“在一个月黑风高的晚上。”

“在一间杂草丛生的破庙里,我闭着眼睛,朦胧中,嘎吱嘎吱的声音传来……”

“你在讲故事?”老十四问。

钱烂烂极其不满老十四又跳出来掐断她,眉毛倒挂,耐性地说:“对,讲关于我身世的故事。”

他看了一眼窗外,一片青青的绿林,时间还早着呢,路途还远着呢。

“你继续吧。”

“嘎吱嘎吱的声音中,我明显感觉得到我的耳朵动了动……”

“其实,我没办法自己控制耳朵的。”钱烂烂说着,她便憋红了脸,努力使耳朵动一动,最后只是把脸上的潮红赶到了耳根子上。

“那是什么?老鼠吗?”老十四手指一排地摆在嘴唇下,好奇地说出心中的猜想。

钱烂烂没有正面回答这个问题,她只是含糊地来了一句:“我那时候还没有怀疑到老鼠身上。”

这句话就有歧义了。

要么就是老鼠在给她抓耳挠腮,要么就是除了老鼠之外还有别的东西在动她的耳朵。

老十四一想到一只肥肥的老鼠咬上钱烂烂那粉红的耳根,一下子就有些失落,脸上的神情变化多端。

他吞了一口唾沫,眼皮绷着,等着钱烂烂的下文。

“可是那种嘎吱嘎吱的声音越来越大了,震的我心慌。”钱烂烂一边说,一边用手抚上了胸口,仿佛真的在重温那段瞎掰的经历。

“你不会睁开眼看看吗?”老十四问,感觉这故事有点怪。

“我睁不开,只记得当时我的眼皮很重很重……”

“呼呼呼”钱烂烂叫了起来。

“你干嘛!”老十四听到老鼠就有些瘆了,而钱烂烂在营造一个可怕的意境,他不由得控制不住自己,爆叫了一句。

“我在模拟风声。”钱烂烂说,接着又撅起了嘴巴,叫了几句:“呼呼呼——”

“别叫了,别叫了!”老十四嫌弃她聒噪,却又实实在在地给他调动了一个夜黑风高的情景。

“嘿嘿,这个时候,我又听见砰砰砰的声音,好像有人在我脑袋上砸洞一样。”

“砰砰砰!”她动手,在脑子上砸了几下,生动形象地复原她脑中编绘的那个场景。

“究竟是什么,你能不能一下子抖出来了,磨磨唧唧吊什么胃口?”

老十四终究是个急性子,被人吊着心中的不爽被无限放大,口气很重地嚷嚷。

就是要这种效果,把人带入引引入胜的画面里,钱烂烂想着,心中一个劲儿的暗爽。

“别急,听故事得有耐心。”她宽慰道。

“你不急我急啊!”老十四没好气地说道:“你什么都知道,自然神清气爽!”

这话说的老十四心里酸哪!

他敛财豢养私兵,冷眼旁观兄弟落马,钱烂烂一一明了,却是默不作声!

为何有的人就可以在背后当大佬,而有些人就要在大佬的局里苦心经营,最终还是大佬棋子一枚?

老十四有些担忧他招的人,是不是一直拿他当猴耍,以此来实现自己的野心?目的?等等等等。

这样想着老十四的心就沉下来了,他用一种晦暗的眼光去穿透钱烂烂白皙的脸。

老十四越是这样急躁,钱烂烂就越喜欢这种驾驭别人的爽快,嘴上便得意地说:“那也没办法啊!”

“故事把握在我的脑中,我自然可以为所欲为,吊着你,哼哼!”

一口傲气的鼻音喷喷,钱烂烂似是被一条不可见的尾巴抬举得高高的,要上天的那种。

老十四浑身暴躁,最受不了钱烂烂这副狂拽的模样了。

不知道的还以为她身后有万人为柱支撑!

“那你别讲了!”

“趁爷我还不是那么好奇的时候及时收住!”

“我不喔,我就讲,我就讲!”钱烂烂吐着舌头,狡黠又鬼灵,高扬之气止不住地沸腾,似是要飞上天作浮云。

讨厌死了!

老十四看着她那嚣张样,气又堵住心口,徒留一双核桃大的眼睛瞪着钱烂烂。

“你知道吗?”钱烂烂又开始吊胃口了。

老十四:我知道你个大头鬼!

她指关节往木板上敲了三敲,“那种砰,砰,砰的声音,我当时脑子里就和你现在脑子里一样……”

“炮!”鼓起塞子,像放屁一样,不,像炸炮一样,她叫了一声。

突然间,她又狂叫了一声:“要炸了!”

表情,动作很到位!

气愤渲染到极度!

她身侧的小药童捂着胸口,跳动的心脏似是在她那一声火“炮”里边给震住了,好像停歇了。

老十四脸色不大好,估计也是被吓着了,钱烂烂心想。

却不料……

他伸出了白骨隐现的玉竹手,抹了把脸,好像在擦拭什么脏东西。

这个场面有点……尴尬。。。

钱烂烂伸手捂了把脸,喃喃自语道:“太激动了,说话的时候用力过猛,口水没控制住,顺着牙缝就给飞出去了。”

马车里的空间不是很大,老十四听的一清二楚,被口水欺负了的他登时就如暴虎上身,咆哮道:“钱烂,你还好意思说?”

可以感觉得到,那种声音是从喉口深处擦出来的,带着一定的火星子成分在里边。

“嘿嘿。”钱烂烂只好尴尬地笑了笑,承受了老十四一波的雷霆大怒,最后递了一张洁净的帕子过去。

试问道:“嚓嚓?”

对方没好气地接过去。

这里又一个小小的细节,引起了钱烂烂的特别关注。

也不知道老十四是什么特殊癖好,擦了脸后竟然把帕子顺手塞进了袖子里。

钱烂烂看的一头雾水,却也没想开口要回来。

这有点难言之隐——那帕子实在是太脏了,就当丢了个垃圾进老十四那垃圾桶袖子。

她只是默默地把头移向了小药童,一脸的歉意地看着还在呆愣中的小药童。

这帕子其实……是小药童拿来擦凳子的,也是……她拿来垫屁股的。

当时把帕子捡回来的时候,完全是没有乱丢垃圾的习惯。

必须澄清一下,她方才也是一时脑热才把帕子献上去,帕子有多脏,她也是后知后觉中想起来了。

不知道是不是一个错觉,老十四看向钱烂烂,发现她眼中好像带了浓浓的愧疚之意。

因为这个口水惹的祸?

他确实挺嫌弃!

到了马场,他一定像刷马一样给自个儿刷一层皮出来!

“钱烂,你好粗鲁!”老十四骂道。

“嘿嘿对不起嘛!”咧着嘴巴,漏出白牙,钱烂烂赔笑。

在老十四的怒视下,钱烂烂又可爱一笑,转移话题,“哦,我故事还没讲完呢!”

“别讲了,你这波口水毁了我想听故事的心情。”老十四摆手,表示不情愿听故事了,他掀开帘子,前面是青青草原。

马场快到了。

“你还是直接说你是什么来头吧,可别整故事糊弄我了。”老十四觉得他那一桶的耐心已经跟着那口唾沫给抹灭了。

尽管,他心中还是停留在钱烂烂讲的故事悬念上。

“别呀,我可是编好了一肚子的草稿来……”

“糊弄我?”老十四笑了,斜拉了嘴角,几颗尖锐的牙齿漏了出来,小药童看的跟看了白骨一样心里瘆得慌。

被戳穿,钱烂烂也是一个停顿,随即便否认了,“我没,哪敢,我这不是和您坦诚相待,具实以报嘛!”

“呵呵,你知道你方才说的是什么话吗?”老十四嗤笑,“这么快就忘了,心里话说的这么快,要不要回忆一下?”

刚才都说了啥?

钱烂烂戳着脑壳子细细回想……

好像说了,不该说的心里大实话:

“我可是编好了一肚子的墨水来”糊弄你。

编的,编的,编的!

她口无遮拦说出来了,老十四一字不漏地给听进去了,还认真地扣了一个很关键的字眼。

编的!!!

怎么圆谎?

钱烂烂看着老十四沉默的脸庞,心中的各种想法嗖嗖嗖地冒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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