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交易达成

“就在这儿……谈？”刘守亮不明白方指燕的意思，有点迷惘，明明对方已经来过一次了，所以他不知道两人之间有什么要谈的。他开始猜测是不是刚才发生了什么不愉快的事，令到对方有所不满，而现在回来找他的麻烦。

方指燕甚至懒得措辞，很干脆的问道：“我问你，买断要什么价？”

“啊？”刘守亮愣住了，好一会儿，才回过神来，讷讷的说道：“这个没想过，不过小方你要想这样的话，得问问她肯不肯才行，什么价也得问她。”

虽然方指燕不是回来找麻烦的，这让刘守亮松了口气，但方指燕的的问题让刘守亮很难回答，他以前是个公子哥儿，从来就没做过这行，就连定价都是估摸着来的，今天也就初初开业，方指燕还是他的第一个客人，而这第一个客人要一次做到头，断了他这门生意，他不知道怎么办。

他逃难之时受了伤，这个妻子也就是个摆设，也正因为如此，所以他才会先是想送给别人，后再做这行生意的，如果有合适的价格，他不介意做个了结，比如当初送领导就是打着这个主意的。但现在他更想的是细水长流，不过又不敢当面反驳，只好把事往妻子身上推，只要姜紫幽不同意，那么他就算有什么不满也怪不到自己身上来。

方指燕奇怪的道：“你不能拿主意吗？”

刘守亮摆着双手道：“小方你这是误会了，法子是我想出来的，她没反对就表示默认了，她要是愿意跟你走我也没什么意见。”

方指燕听出对方说的不过是搪塞之言，正想再说，房间里穿着整齐的姜紫幽却出来了，她靠着房门盯着方指燕问道：“你想带我走？”

姜紫幽努力隐藏心中的欣喜之情，她之所以会向方指燕述说那些过往，一来是因为自以为从此之后就坠入深渊，再也不得翻身，心中凄苦，想要一吐为快；二来是因为觉得方指燕品性淳良，是个倾诉的好对象。不过她没想到方指燕离开之后还会回来，并要带她走，这是她逃离深渊的唯一的机会，她必须抓住！

姜紫幽的美丽是惊人的，一见到她，方指燕又口吃了，说道：“不是，我是，呃，我是不想让你……”方指燕很不解，明明一句十分简单的话，为什么说起来会结结巴巴，就是说不好呢？

姜紫幽盯了方指燕好半晌，转头对刘守亮道：“守亮，你就开个价吧。”她看得出来，这个少年是认真的，他既有这个意思，也有这个能力。机会转瞬即逝，不容错过。

方指燕有些无语了，自己让人给自己开价，这都什么事啊？

刘守亮道：“你有去处，也算是好事，开什么价啊？不过你可要想清楚，一决定就没法回头了。”

姜紫幽这么轻易就决定离去，大大出乎他的意料之外，这让他感到事情已经失控了，不过这个客人怕是不好相议的，只能希望姜紫幽改变主意了。

姜紫幽道：“你我联姻，本就谈不上什么感情，这些东西没什么好说的，不过你带着我两姐妹到这里，也没丢下不管，能活到现在，也亏得你花费的古玩黄金，你还是开个价吧，就算是我求个心安。另外，你不吃你爸还要吃呢，一时三刻去哪儿找？”

机会来了，离开是必然的，不过话还是说得滴水不漏，大家两清了，以后各走各的。

刘守亮想了想，问方指燕道：“五十颗一阶晶核，成不成？”既然事情无法挽回，那就开个合适的价格，起码先有个着落。只要自己需要的价格拿到了，那就是合适的价格。

方指燕问姜紫幽道：“你觉得呢？”

姜紫幽道：“他说多少就多少，我能活到现在，少不了他出的力气。”

既然姜紫幽也这么说，那就没问题了，方指燕转头对刘守亮道：“第一，事情保密，第二，给了你东西，你以后就不认得她了，做得到不？”

不知道在别人眼里五十颗一阶晶核价值如何，但在方指燕眼里，五十个一阶晶核就不是个事，如果这样就能解决，那就简单了。不过为了以后免生麻烦，还是要例行的叮嘱一下的。

刘守亮连连点头道：“没问题。”

有了这五十颗晶核，自己的大难题应该就可以解决了，女人什么的，对他根本就没有意义，越是漂亮看着就越心烦，这下两个麻烦一起扔了，痛快。早知道这小子能拿出这么多晶核，刚才就应该直截了当的答应他的，还是看走眼了啊，也不知刚才的说话会不会让他心生不快？不过不要紧了，自己都走人了，管他呢。

“记得，记紧。”方指燕说罢，伸手进衣袋里，数出五十颗一阶晶核，一把掏出来，放在刘守亮伸出来的双手上。五颜六色的晶核泻落，刘守亮和姜紫幽的眼睛都露出讶异之色，这少年给得太爽快了，五十颗晶核在他眼里好像和五十颗石头没什么区别，随手就给了。

方指燕对姜紫幽道：“你收拾好东西就走吧。”

晶核给了，事情就了结了，只是这回亏本亏大了，往亏小了想就是这些晶核自己本来就用不上，也算不上是什么有用的东西，行吧，做一回阿q。

姜紫幽进房间拿着手包出来，摇头道：“不用了，我本来就不住这儿，没什么东西好收拾的，就这样走就行了。”

她的心情一下就变得轻松了，眼里有着压抑不住的喜悦，真是运气好啊，还未跌下坑就有人把自己拉了上来，未来好像也有了希望。

两人出了门口，方指燕回头对刘守亮道：“我劝你利用好这些晶核，以后父子俩出外面找吃的，要不然，靠那摊子买卖，不好活。”

刘守亮连连点头道：“我懂我懂。你是好人，紫幽能跟着你，真是她的福气啊。”

下了楼，姜紫幽见方指燕站着不动，问道：“要去哪儿？天都黑了，能不能先让我回趟家？”

妹妹几天没吃过东西了，也不知道现在怎么样，最少得先把吃的给妹妹带去。

方指燕尴尬的道：“你回家去吧，以后别干了，我今天刚到湘谷，还没有住处，也不知路。这里哪儿有旅馆之类的？你给我指指路行不？”一到湘谷基地，就遇上姜紫幽的事，忙了半天，到现在落脚的地方还没去找，就已经天黑了。

姜紫幽道：“你就这么放心？不怕我是和刘守亮合伙骗你的？等你走了我转头又回去？”

方指燕：“我看得出来，你不是这样的人。”他感觉得出，姜紫幽在房间里时，心情是凄凉、无助、压抑的，而现在，她的心情是欢快、喜悦、轻松的，姜紫幽从房间里走到这儿，就像鸟儿从笼中飞了出来。

姜紫幽又道：“那你刚到这里就到处找快活了？”幸好他一来就找到了自己，否则都不知道自己以后会变成怎么样。

方指燕搓着手道：“什么话，都说了，他说是藏品什么的……我哪知道……”

这可是老实说话，方指燕是个老实人，这孩子从小清贫孤苦，又没朋友，别说这些经验，连听都听得不多。要是一些经验丰富一些的人，很大可能在刘守亮要带他回家时就能猜出为的是什么，但他偏偏一丁点儿这方面的经验都没有，就这么跟着刘守亮回家了。

姜紫幽道：“好了，好了，我知道了，嗯，要不先去我那儿住？”自己屋里刚好还有个房间，正合适。

方指燕迟疑道：“也好，你带路吧。不过，你不担心我？”

印象里，就算是灾变前，女孩子是不会随便带男人回家过夜的，更不用说在这种混乱无序的时候，自己对她来说又是个陌生人，她家里听说更是只有两姐妹在。

姜紫幽道：“担心你什么，反正你买了下来了，想怎样就怎样呗。”

要是招个大灰狼回去才该担心，不过他属白兔的，担心什么？

方指燕解释道：“不是的，我只是不想你……那样子，不是想逼你什么的。”

姜紫幽偷偷看着他问道：“你喜欢我？”

方指燕脸刷的红了，差点跳了起来，道：“不是的，没有，没有。”

姜紫幽转身跨步，嘴角偷偷弯了起来，道：“跟我来吧，天黑了，路不好走，小心点。”

……

姜紫幽的家不远，两栋楼相隔也就一两百米，不过她住的这栋楼是小区商品房的样式，每层有好几家住户，共有九层，她家在三楼。

到了屋门口，方指幽心情有些紧张，真奇怪，进人家里用得着这么紧张么？自己又不是小偷。

湘谷基地的供电主要来自上顶小湖的改建水电站和发电机，总的来说是严重不足的，所以外城平民能用的电量更是有限，晚上基本不供电，想要照明，用的都是油灯和蜡烛，有些装有太阳能板的家庭还能多些电用。

姜紫幽家里现在点的就是油灯，随着姜紫幽推开门，桔黄色的柔和灯光从屋内逃出外间。

跟着灯光来的还有个身穿米黄色居家休闲服的妙龄少女。

“姐，你回来了！”少女年向门口，看到姜紫幽身边的方指燕，又停了下来，问道：“姐，这个人是谁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