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世有宝剑成双

四周瞬间亮了起来，整个地下室从两侧开始点燃了灯火。依次通亮的灯光从两边的墙壁向里面延伸，地下室被橙黄的光芒所笼罩着，散播着柔和的光辉。

“还好不是陷阱。”苏辰放松了下来，看向地下室里面。地下室的中央是一个密闭的空间，除了有三个书架子，上面摆满了书以外基本没有多余的东西。这个空间不是很大，看起来就像是一个书房，除了书架子上面有很多书，也没有桌子椅子等其他的东西。

“这里是？”苏辰和秦乐一起向书架走去，“看起来像是个藏书屋，为什么要设置在地下室里面呢？”

“别管那么多了，暗门外还有密集的巡逻脚步声，我们先在这里待一会，搜索一下有什么什么有趣的东西吧。”秦乐看起来有些开心，“这搞不好是薛贾斌的情报小屋。”

秦乐有些兴奋地翻阅着书架上的书籍，苏辰耸耸肩，也加入了这个行列。除了几本毫无意义的剑法入门书籍以外，都是些奇奇怪怪的传奇故事。直到苏辰拿到了一本没有封面，像是记事本一样的书，他翻开之后，难以抑制激动的心情，发出了一声惊呼。

“小点声....这是啥啊？”秦乐比着嘘的手势，也被这个本子吸引了过来，凑到苏辰旁边看着，苏辰发丝间带着的清香，一时让秦乐眼神飘忽。

“这好像是写的关于高祖和无霜剑客的事情。”苏辰惊喜地看向这个本子，上面都是密密麻麻的手写体，看着关于剑之事就两眼放光的苏辰，秦乐忍不住心里的笑意，也靠近一点一起看。

“关于高祖和无霜剑客的记录确实有点少。”秦乐喃喃道，“这个字迹也还真是工整漂亮，想不到薛贾斌写的字还不错。”

两人一起阅读上面的文字，发现开头几段的记载都是人尽皆知的普通故事，高祖提剑起兵，与无霜剑客结为伙伴一起统领起义军等等，但是再往下翻一页，就出现了不同。

“上面竟然详细描述了高祖和无霜剑客的佩剑。”苏辰压低了声音，却难掩惊讶。

帝王剑：高祖于铁石川所得，为至尊之剑，剑刃稍长，剑柄漆黑如夜。同时也是至阳至刚之剑，制作帝王剑的材料为两块天外陨铁中的炎铁，此剑不但削铁如泥，而且始终散发着灼热的青芒，所有被此剑所伤之处都会留下不同程度的灼伤。现为帝王之象征传于宫廷之中。

“帝王剑竟然如此神奇？我还真是从来没有听说过高祖和无霜剑客佩剑的传闻，这个薛贾斌是怎么搞到的？我家也有许多剑的样式是黑色的剑柄，难道是家族先人曾目睹过帝王剑？可惜现在帝王剑不知所踪，不然我还真想见识一下这么神奇的宝剑，看看所到之处必有灼伤是什么样子？”苏辰好奇地睁大了眼睛，他转头看向秦乐，秦乐脸上却阴云密布，毫无兴奋之色。

“你怎么了？”苏辰隐隐有些担忧，感觉到了一些诡异的想法。

“啊，没事。我也有些吃惊呢。哈哈哈哈哈。”秦乐尴尬地笑了几声，掩饰着自己的不悦“说起来我还从来都不知道无霜剑客的剑是什么样子的，我们往下看吧。”

“啊...嗯。”苏辰自是没有继续言语，翻开了下一页。

“等等，这不可能.....”苏辰仿佛被噎到了一样，看到文字之后倒吸了一口气。

“什么不可能？”

“秦乐，你知道现在天下闻名的有哪几种剑吗？”苏辰看着他，秦乐看向本子的目光被苏辰亮丽的眼睛所吸引过去。

“呃.....轻重长短，应该还有吧？”

苏辰点点头：“没错，轻重长短是最基本也是最有名的四种剑，但是在这四种之外，还有双剑，长短剑，子母剑等等，这些种类的剑一概被划入了杂家剑法。然后再是其他的兵器。但是你知道吗，其实还有一种只在传说当中存在的，现实中并无任何记载，甚至没有铁料和工艺可以制造出来的剑。”

“那是什么剑？”秦乐拧住眉头，好奇地看向本子，苏辰似乎还想享受一下卖关子的快乐。

“那就是软剑。铸剑师前辈们曾谈论过，在高祖建国之前的朝代，曾有铁匠利用一种特别的钢制作出过软剑。软剑可软可硬，可弯曲振荡攻人出其不意，可直向斩刺杀伐点水之间。但是那只是传说罢了，不仅没有任何的记载，也没有任何这种剑流传下来.....软剑对于铸剑师们来说，只不过是一种美好的梦想罢了。”苏辰越说越激动，面露红光，“但是如果这个本子上面手写的记录是真的的话，那么我父亲他们那一辈以及各位铸剑师前辈的梦想，可能就不仅仅只是个传说。”

“无霜剑，竟然是一把软剑？”秦乐瞠目结舌，推开快乐苏辰阻挡视线的脑袋，看向了这一页的文字。

无霜剑：无霜剑客所持有的佩剑，为至强之剑。乃是世间唯一的软剑，由两块天外陨铁当中的寒铁打造，至阴至寒。所有冰雪落到剑刃之上全都会被寒气所吸收消弭，故命名为无霜剑。不仅杀人于无形，更是能够承载天地间所有剑招，并且把一切剑招发挥到极致，乃绝世之神兵，堪称天下第一剑。

“承载天地间所有剑招，并且把一切剑招发挥到极致....这是什么意思？”秦乐摸着脑门，依旧努力保持着自己的自若，但还是明显的因为这些记录而动摇了，“一个能留下灼伤，一个能吸收冰雪，这也太恐怖了。”

苏辰的眼里更是闪烁着星星，不断地说着：“好想见识一下啊。如果在复仇而死之前能见识一下这两把宝剑就好了。”

两人继续往下翻，更多的从未听说过的古老故事浮现出了片段在本子上。而苏辰的眼神也渐渐的黯淡了下来。

高祖和无霜剑客成功推翻旧朝，建立新的国家之后，无霜剑客担心伴君如伴虎。于是辞谢官职不做，而是借着高祖赋予的荣光建立了剑盟。高祖统御朝廷天下，无霜剑客为武林江湖执牛耳。但无霜剑客其实并非剑法绝世，而是他天下无敌的无霜剑，将其剑术提高到了无人能敌，无人可挡的程度。所以无霜剑客害怕一切无法用无霜剑展现的武功，双剑，长短剑，子母剑等等。于是无霜剑客扶植了彼时江湖上小有名气的铸剑师四家族，又厉行打压一切非剑术的武学。在成功树立了剑盟在武林中的领导地位之后，又着手把非单手剑的剑法进行打压。于是高祖对剑术的宣扬其实只是一部分，更多的是剑盟排斥异己，独尊剑术，才会形成如今江湖上的武学氛围。

“怎么回事，怎么会这样。”苏辰有些晕乎乎的样子，“无霜剑客原来是如此卑鄙无耻之徒吗？原来他建立剑盟推行剑术不是因为他认可剑术可以睥睨天下，而是因为他.....是个害怕被击败的懦夫？”

“这个本子上说的也许只是一种传闻罢了，我们又不知道薛贾斌因为什么才如此记录的。你不要.....”秦乐也不知道怎么安慰苏辰，苏辰的眼圈红红的，完全就是一副难以置信的样子。不过也难怪，剑道的祖师爷如果真的只是一个靠着神兵出名的懦怯之辈，这一定会是不小的打击吧。

“我们继续往下看吧，没事，不用安慰我。只是我可能需要点时间才能接受这种事情。”苏辰摇了摇头，似乎是想把不好的情绪甩掉一样。他们看向下一页。

会长上一次的征集乃是宝物紫金炉。xxx（有一个被涂掉的名字）和峨眉派掌门各执一半碎片的紫金炉前来兑换。幸而两人所问的问题皆为“天下最强的兵器是何物？”得到的是如上的关于无霜剑的情报。

“这个会长是....八方通吧？”秦乐看着上面的文字，若有所思，“看来这个笔记不是薛贾斌所写，而是薛贾斌的手下在天机会里窃取到的情报？不过居然能窃取到八方通的问答这种最高级别的机密，这个卧底可了不得。这个被涂掉的名字，又是谁？”

苏辰似乎还是有点想着上一页的记录，沉默着没有回应秦乐。两人继续往下翻，结果只发现了一点点零星的文字。

崔颐，机关师。高祖据有半壁天下时所认识的良才。高祖，无霜剑客，崔颐三人交情甚密。平定天下后归于宫廷，后来不知所踪。

“为什么我从来没有听说过这个人。我只听闻过高祖和无霜剑客两人结伴攻打天下。”苏辰看着这简短的叙述，很是疑惑，“还有这个记载也太少了吧。这个机关师应该是在战争中发挥过作用的，为什么没有记载，他跟着高祖去了皇宫，然后呢？”

“过秦论.....”秦乐望着这段短短的文字，眼波失神。

“过秦论？为什么这里会提到贾谊的过秦论？”苏辰凝视着秦乐，仿佛想要看穿他。

“啊.....”秦乐像是回到了现实，脸上又浮现了那张扬自信的笑容，“我小时候曾靠着叔叔去皇宫里参观过，里面就有一面宫墙上有着用墨笔书写的《过秦论》。全文的最后是‘崔颐 书’。据叔叔所言，那面墙上的书法是高祖要求保留下来的，至今没有人敢妄动。”

“也就是说，这个叫崔颐的机关师跟着高祖去了皇宫之后就在墙上写了份书法就消失了？而且关于他的记载也被抹除了.....这个人真的是存在的吗？”

“我觉得如果这个本子上的情报来源真的是天机会的话，那么这个人一定是存在的，甚至还和无霜剑客，高祖是好朋友。只不过他到底做了些什么才让他的记载被抹掉呢？高祖定天下之后，所有有奉献的人一律论功行赏，如果无霜剑客能得到创设剑盟的权利，那么这个机关师没可能不受到封赏，况且高祖还想把他留在身边，他是为何会消失呢？”秦乐揉了揉太阳穴，“想不明白，过去的事情，实在是太模糊了，估计也很难得出一个答案了。”

“也是，这个本子的记载也就到这里了。不过世上竟然有那样的宝剑，而且还有两把，真是让人心驰神往，浮想联翩啊。”苏辰恋恋不舍地又翻动到了帝王剑和无霜剑的记录那样，眼睛里满是叹息的星光。

“世有宝剑成双啊。”秦乐看着苏辰认真专注又对剑道依依不舍的样子，只觉得他的俊美更上层楼，心底无限柔波又在压抑当中泛起。

“你就是我的天下无双。”

被自己心里这句话生生惊到了，立刻用两指捂住了嘴巴，但是还好没说出来。早该已经断绝的心情总是会在迷人的地方重新生长，生长出昏昏沉沉的想要抱拥的绝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