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 第二个目标

“你问的那些问题有用吗？为啥要问他对于月姐姐和舒小姐的看法.....”苏辰和秦乐正在去向下一个目标的途中，“听他那样说月姐姐，心里还真是不好受。”

苏辰叹了口气，秦乐却立刻站定了。低头的苏辰直直撞上了秦乐的后背，轻微的震荡让苏辰脊背生疼。

“怎么了？”苏辰揉揉鼻头，惊异地看着脸色复杂的秦乐。

“你不能太想当然了，万一刘老板说的是真的呢？柳令月真的是排挤自己的弟弟，抢夺了家族的掌权了呢？十年前的那次会面，柳虚带的孩子不也是柳令月吗？如果一个小孩子从小就表现得争强好胜，有很重的权欲，那么长大之后会做出这种事情并不稀奇吧？”秦乐按住苏辰的肩膀，“你不能太相信柳令月了，我觉得这个女人肯定有许多不为我们所知的事情。”

“.......”看着秦乐炽热担忧的目光，苏辰感到了微妙的安心感，随机慢慢点头，“我知道了。但是流言蜚语这么多，如果没有实质性的证据，我还是不会把月姐姐想成一个坏人的。不过我会多加小心。”

“十年啊。说短不短，说长很长。十年她就能用经商的手段拯救颓唐的柳家......如果没有用任何一点见不得光的手段，我是不相信的。账本的事情不就是一个好例子吗？”秦乐眉头紧锁，“不过我也看不透她到底在想什么。”

“你觉得刘老板像是老爷吗？”秦乐话锋一转，又回到了眼下最关键的问题上。

“不太像.....”

“我倒觉得他有点像。”秦乐和苏辰走到了人来人往的街上，两人都稍微压低了声音。人潮攒动的地方听着对方的私语，苏辰有一种被花瓣包围在花朵里共享甜蜜的错觉，不知不觉间脸颊略染绯色。

“之所以问他对于舒绫绡和柳令月的看法。是因为如果他真的是那个老爷的话，他对于这两人的了解肯定与禹城其他人不同。老爷一直高高在上的俯视着这两个女子的所作所为，所以可能会提出一些别人想不到的评价。”

“确实，现在这样看着你感觉很温暖，和一开始认识你的时候不太一样。”苏辰情不自禁地回应着。

“什么？”苏辰这句话说得太快，秦乐没有听清。

“没什么，没什么。”苏辰连忙摇头。这时秦乐却突然蹲下来，眼巴巴地看着苏辰。

“怎么了？我下巴上有什么东西吗？”苏辰揉捏着自己的下巴却感觉不到什么异样。

“你看，我现在从这里看着你。就会觉得你的脸很胖。而我站起来看着你就不会.....哎哟。”秦乐还没说完，苏辰就微笑地把他拉了起来，手掌抓紧了秦乐的手臂，秦乐整个身体跟随着手臂被抬了起来。

“是个好例子，但是你能不能正经一点。”

“好好好，好好好。你先松手.....你的力气怎么那么大？”秦乐揉着生疼的手臂直哆嗦。

“提三尺之剑的力气罢了。怎么，你喜欢力气小的，娇小可爱的吗？”看着秦乐，苏辰也忍不住想逗逗他。

“不噢，我就喜欢你这种力大如牛的。”秦乐完全不羞不臊，撑着笑容撒开了揉捏着的手。

“......那为什么你觉得刘老板很像呢？我感觉他的评价挺普通的呀。”

“这就是关键所在了。”秦乐严肃了起来，“.....我也觉得他很普通。”

“......”苏辰转身就要走，秦乐立刻追上去拉住了他的手。

“我还没说完呢。你想啊，如果他真的是老爷的话，那么肯定能感觉到我在试探他，所以肯定也会装出很普通的评价呀。刘老板整个人都太自然了，所以他很可疑。我甚至感觉，他就是老爷。”

“.......那他不是老爷的话，很自然很普通不是很正常的嘛？”苏辰停下脚步。

“当然。”

“那我们问这些问题不是一点意义都没有了吗？反正老爷多半会装出普通的回答.....既然怎么样都是普通的回答，那么是不是老爷都有可能吗.....”

“你说得对。”

苏辰一阵头晕，气得直翻白眼。看到秦乐依然自信满满毫不在乎的样子更是感到泄气无力。

“那.....”苏辰还要说些什么，秦乐却用手指制止了他。

“不要这么悲观。我们不是还有两个目标吗？所谓的差别是在对比当中出现的。说不定我们对比一下就能找到老爷了呢？而且啊，我对舒绫绡会怎么向老爷提亲，还是挺感兴趣的。”

秦乐这自以为是的坏笑，彻底断送了最后一丝苏辰觉得他与哥哥相像的念头。

........

秦乐前去第二个目标，却发现并不在家中。

“这人好像在武馆练剑。”

“练剑？”苏辰不禁双眼一亮，但是随即很快又黯淡了下来，他想起了之前阿朴夫妻的事情。

“我现在都不知道，学剑到底是不是正确的事情了。”苏辰苦笑着抚摸了一下剑柄。

“哪有什么正确与否，我们现在只能做我们能做的。”秦乐带着苏辰走到了家丁告知的地址附近。

“郭公子，武学奇才。为人正直，一直在帮助自己的父亲做家族的茶叶生意。舒绫绡的评价是大美，人长得帅也有武功傍身，是舒绫绡认为三人当中最像老爷的人。”秦乐回忆起舒绫绡的嘱托，“既然舒绫绡都认为这人最有可能了，那么直接提亲不就完事了？哈哈哈哈哈哈.....好吧不好笑....”

在苏辰的注视下，自讨没趣的秦乐敲开了剑术武馆的大门。走进武馆却依然没有见到那位郭公子的身影，被告知方才已经前去吃饭了。

秦乐和苏辰又一路前往飘香着海鲜气息的美食酒楼，终于在那里看到了一个背着重剑的身影。也确实如舒绫绡所言，此人的脸颊上长着一颗方形的黑痣，仿佛一道墨痕。

“这人，居然是用重剑的？不过柳令月说过，这个世上已经没有重剑高手，那么此人应当只是一个学徒级别的....喂喂？”秦乐还来不及细细观察，苏辰就已经拔出此逝走上前去。

苏辰的脸上有着不小的触动，但是并不是无由来的怒火，而是看到使用重剑的剑客，自然地产生了一种紧张感。他迫切地想要跟罕见的剑客交手，想要窥得那个雨夜当中，灭门恶魔的冰山一角。更何况一路上秦乐已经应付了诸多口舌繁杂，这里终于有了苏辰稍微施展一下的机会。

苏辰将银光流转的剑刃直插座椅上，毫不犹豫地坐在了郭公子的对面。郭公子确实面容比较清爽俊秀，整体的体态也更像老爷。郭公子完全没有看苏辰一眼，而是自顾自地吃着，在吞咽下食物的瞬间，他晃动肩膀让背上背着的重剑滑落出来。两个手腕宽度的剑刃点在地板上，发出了清脆的声响。

“哦吼，这可如何是好啊？”秦乐正想吩咐这里的人疏散，想不到其他餐桌的食客却都停下，靠近他们的往外移动了板凳，远离他们的伸长了脖子，此刻环绕在这里的食客仿佛变成了戏台下安静平和的观众。只是他们的鸦雀无声是为了看这一场好戏。

“不愧是禹城人。”秦乐感叹到。

“好剑。”苏辰完全没有在意到其他人发出了什么动静，他由衷地夸赞郭公子佩剑的品质。

“好眼力。”郭公子听到称赞，这才抬头看向苏辰。苏辰明晃晃的剑身和他若妖的面容，都让郭公子怔了一下。

“轻剑为天下范式，可夺巧利。为何偏偏找我一个耍大剑的家伙做对手？”郭公子不紧不慢地吃着，他嘴里咀嚼着食物，吐字却异常清晰。

“嗯......”不知如何开口的苏辰开始思考着如果是秦乐他会怎么说，但是这里一定要先交手看看，苏辰是这么觉得的。

“因为想欺你迟钝缓慢，所以来了。”苏辰学着秦乐的笑容，摆起了一副高高在上的态度，而非先前那般诚恳的请战。

郭公子闻言，终于停下了进食的动作，而是慢慢地，略带愠色地看着苏辰。郭公子猝不及防地抓起盘里的肉片扔向苏辰，苏辰闪躲开的一瞬间，郭公子一只脚已经站在了板凳上，拔出了那把厚重的大剑，压低身子，以疾风迅雷之势劈向苏辰。苏辰躲过了一开始的投掷之后更是应对从容，迅速拔出了深埋在板凳里的此逝，硬生生地在桌面上抗下了郭公子的劈斩。两人都在椅子上保持着纹丝未动的持剑姿势，可是两人的剑刃早已碰撞到一起，整张桌子带着菜肴一起四分五裂地跌落到了地上。

苏辰没有想到，郭公子拔剑居然这么快。郭公子本意斩向苏辰没有坐到的凳子一侧，也没想到苏辰拔剑更快一筹。两把剑拼到一起，最终又滑回到了桌子中央。

整张桌子都已经四分五裂，而郭公子的重剑依然凭借重量压制在苏辰的此逝之上，两人看向对方的眼神中，都已经开始充盈着一些愉悦。郭公子兴奋地看着用轻剑硬抗他双手劈斩之力的苏辰，带着高昂的情绪说到。

“汝剑甚快，但吾剑，未尝不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