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 舒家往事

“舒小姐，你之前说过你并不是被老爷救下的时候爱上他的，而是在那之后一点。这是.......？”苏辰一边为舒绫绡试穿着各类衣服，一边询问到。

舒绫绡嗔怪地笑着，拍了一下苏辰的胳膊：“我们现在已经是朋友啦，不用那么见外噢。可以对我直呼其名。”

“噢啊......嗯嗯，谢谢。”苏辰点了点头。

“这个事情啊，说出来你可能觉得有点不可思议。”舒绫绡继续拿着各种衣服在苏辰身上比划着，“先换上这套衣服，等等坐下来详细跟你说说吧。”

苏辰拿过，进入内间换上了衣服。暖红色的服饰上面绣着金边的花朵，过于饱满的内芯让衣服的表面鼓鼓胀胀的，穿上身上有一种发福的喜庆气息。

“这.....”苏辰给舒绫绡过眼之后，又进去迅速换回了原来的衣服。舒绫绡则是喜出望外，脸上充满了胜券在握的表情。

“这件衣服喜气洋洋，来年肯定能大卖！来年苏辰你再来做客呀，到时候我把特别定制款送给你。”舒绫绡数着手指头，美美地打着算盘。苏辰对这有点夸张蓬松的衣服没什么好感，但也确实保暖舒适。苏辰在舒绫绡的招呼下坐下，舒绫绡早就命人备好了茶，递给了苏辰。

“这个事情我还没有告诉过其他人噢。我现在偷偷告诉你，谁让你帮了我这么多忙呢。”舒绫绡吹着茶水上冒着的热气，“我当时被老爷救下的时候，对老爷那是万分崇拜和敬仰，但是还谈不上是喜欢吧。只是感觉他有恩于我。”

“嗯嗯。”苏辰喝着热茶，听着舒绫绡眉飞色舞的叙述着。

“你应该知道父亲他用万两黄金，征集可以救我的侠客吧。你猜我被救下之后，父亲他给老爷拿出万两黄金，老爷是怎么回应的？”舒绫绡眼中带着期待的笑意，看着苏辰。

苏辰挑了挑眉，道：“应该是婉言谢绝了吧。然后你感动于他的侠义心肠，所以就喜欢上他了？”

“哈哈哈哈哈哈哈。”舒绫绡仰天狂笑，“不愧是真侠客啊，苏辰你确实是一个古道热肠的真侠客。不过事实却不是那样的，老爷丝毫没有顾忌，毫不犹豫地收下了万两黄金。”

“啊？这.......”苏辰很疑惑，感觉和他内心对老爷的印象不太一样，但是更加惊讶于舒绫绡对于此事的反应。

“不仅如此，老爷他还向我父亲要求了舒家一半的家产，以及天下第一楼。”舒绫绡笑着说到，“从那之后，我就喜欢上他了。”

“等等，等等。这不对吧？这不对吧？”苏辰唰一下站起了身，极度困惑和愤怒地看着舒绫绡，“这不对吧？老爷这样不是特别卑鄙吗？为什么你父亲全部答应了？而且为什么你会因为这种事情喜欢上他啊？这件事情上，怎么看老爷都是一个坏人吧？”

“别激动，别激动。先坐下，听我慢慢说。”舒绫绡依旧止不住笑容，安抚性地招呼着苏辰坐下，“我一开始也是和你一样的反应。非常不理解，感觉对这个人的印象全部塌陷了。但是事情不是表面所想的那样。”

“嗯嗯。”苏辰深呼吸，稍稍克制住了自己瞬间发热的头脑。

“一开始我也是不理解，很生气，还和我父亲闹脾气。但是后来我父亲详细地跟我说明了情况。我的父亲是一个经久商场的商人，昔日被称为天下第一富，过手的银钱何止百万？我们舒家世代经商，到了父亲这一代到了顶峰。父亲从成名到年迈，遭受的刺杀就已经超过五十次了，总有人想要他的命。他不仅善于避险，更加善于识人。他对于老爷的评价极高，他说这种程度的大侠，并不是可以轻易地用黄金来衡量的。他见过很多很多侠客，有的对钱财不屑一顾，视金钱如粪土，有的对钱财丝毫不掩饰自己的贪婪，巴不得时时刻刻多抠几个子。阅人无数的父亲认为，老爷是他见过最特殊的人。老爷在面对黄金的时候根本没有直视黄金，而是直接了当地表示需要他。即使带着面具，他的眼光当中也没有丝毫的贪婪。父亲说，他能看出来，老爷是一个极其有野心的人，如果为这份野心浇灌更多的钱财，那么禹城一定能在此人的庇护下运转得更好。”

“那......家产是？”苏辰一时有点转不过来。

“老爷拥有至高的武力，而且还是剑客。他的存在对于禹城有着特别的意义。父亲对老爷救了我的事情心存感激，同时父亲极度相信自己的识人能力，他觉得老爷是所有向他索取钱财的人里面他最欣赏的一个。老爷向他提出需要一半家产和天下第一楼的时候，他也考虑过。当时其实我已经被老爷护送回了舒家，也并不是以此为要挟，而是向父亲索取一些额外的报酬。就算父亲不给，也不会发生什么。但是父亲还是给了。那时候的我，气冲冲地去找父亲。”

舒绫绡带着有点怀念的眼神，又抿了一小口，润润嗓子。

“父亲跟我说，人生在世，幸福安康最为重要。坐拥太多的财富让他长期处于危险的状态下，所以他早有打算，散掉一半的家财让我过普通的富庶生活。”

“普通.....”苏辰扭头看向这四周金碧辉煌的装饰，可以媲美戏文当中的仙宫。

“至于如何散掉家财，他一直没有想到很妥善的办法。直到老爷向他索要一半的家产，那时候我已安全，他又极其信任自己的眼光。他相信老爷这样的人可以在禹城起到极其重要的标杆作用。于是他就和老爷谈了很久，就把大量的钱财交给了他，还附赠了天下第一楼。父亲当时对生气的我说，老爷这样的人最为难得，需要银钱，却不渴望死守着它，拥有力量，却不会去践踏其他人。而且他极其的诚实，又充满野心。父亲在老爷的野心当中看到了禹城未来的希望。父亲跟我说，这样的人反而帮助了舒家。父亲一生只有我一个独女，对我是百般宠爱，如果一半的家财可以让禹城数年无虞的话，也可以帮助只会钻研穿着打扮的我继承舒家。”舒绫绡说着说着，像是想起了父亲一样，眼里充满了怀念的神色。

“那时被父亲说服之后，我才发现自己喜欢上了老爷。老爷不仅拯救了我，而且他还是父亲认可的诚实之人，野心之人。这样一个高大优异的形象让我非常地着迷。后来的结果证明，父亲完全是对的。我接手舒家时磕磕绊绊的，是老爷帮我调度钱财，运转货源，才没有被柳家那个丫头彻底盖过。这方面父亲教了我许多，我却一直学不会，直到父亲离开后，我才发现当时他散播的钱财，都成为了种子。老爷靠着那份财力修缮了天下第一楼，又帮助了我，还帮助禹城清除了匪患，调度了商路。禹城的商业发展更是蒸蒸日上。这样优秀又美丽的男人，让天生就是追求美的我，怎么能不迷恋呢？”舒绫绡说着，幸福的表情溢于言表。

“啊.....”虽然有点莫名其妙的感觉，但苏辰大抵还是明白了舒绫绡的想法。

“爱上谁哪需要什么理由呢？爱上就爱上了，就追随自己的心意就好。喜欢一个人，有什么错呢？”舒绫绡对苏辰眨了下眼。

“爱上谁不需要理由.，喜欢一个人有什么错......”苏辰想起了秦乐的面孔，短短的因缘际会就让他们相爱了，而且爱得如此炽烈缠绵。

“父亲还希望我可以把家财挥霍一空呢，他说要是我花不完家里的钱的话，他会心疼的。舒家世代为天下第一富而拼搏，最后父亲真的成为天下第一的富人之后，却只能感到极度的空虚。他早年就已经磨炼出了许多避险的能力，但是有了我之后变得经常两头难顾。最后他病逝之前告诉我，一定要快快乐乐，顺着自己的心意活着。要是能把家财全部挥霍掉就更好。舒家以后可以过普通日子，这份经商生财的头脑保留住了，那才是真正的财富。”舒绫绡抿嘴一笑，“前面的我基本都可以答应他。我早已决定永远追随着自己的心意而活了，不过挥霍到家财，这个我倒是做不到。我还希望多赚点钱，让柳令月对我甘拜下风，看看她认输的样子，然后把钱传给我和老爷的孩子，看看他会怎么运用钱财。我教他如何挑选美的材料，美的布匹，老爷就负责教他剑法和经商之道。啊呀，想象一下，简直就是完美得不行呀！”舒绫绡脸上充满着幸福的笑容，杯中的茶水也渐渐喝完了。

舒绫绡所说的故事让苏辰有些惊讶，同时也有些理解了舒绫绡的想法，更是羡慕她活得恣意快乐。尤其是她对于爱上老爷的描述，让苏辰此刻感觉到了胸中更为强烈的想法。

明明只有几日而言，但是却开始思念起秦乐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