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来自香江的报纸
见梁绍烨出来，冯席安连忙抱着手里的东西跟了上去。
“梁局，最新的文件批下来了。”
男人点点头道：“我知道了，去办公室说。”
梁绍烨的办公室在楼上的东南角，这会儿太阳顺着窗户暖洋洋的照进来，将原本萧瑟冷清的办公室衬出了些许暖意。
冯席安知道梁绍烨时间紧迫，所以忙不迭地将手里的文件递了上去，顺便汇报了一下今明两天的工作安排。
梁绍烨垂下眼来快速地翻阅了一遍冯席安递来的东西，道：“我会处理的，你去忙吧。”
见冯席安没有动，男人抬眼看他，问道：“还有什么事？”
冯席安磕磕巴巴地说道：“梁局，昨儿有报纸送过来。我看您一直在里面开会，就没进去打扰您。”
“哪儿的报纸？”
“香江那边的。”
男人翻阅文件的手顿了顿，道：“报纸在哪？”
“在我办公桌上，我现在给您拿过来。”
说罢冯席安一溜烟跑了出去，他在心里暗骂自己蠢笨，怎么就没直接把报纸一块带过来给梁绍烨。
好在梁绍烨没有追究，冯席安拿来后他也没有立刻接过去阅读，只让冯席安放在办公桌上就行。
“那我去工作了，您有事再叫我。”
办公桌前的男人点了点头，示意冯席安可以回去了。
桌上的报纸就这么被晾了一上午，期间梁绍烨一直在伏案处理冯席安送过来的文件。
只是偶尔，他的视线还是会不自觉地落在桌角的那份晨报上。
港媒的标题总是起的惊心动魄，梁绍烨不用去看内容，也能猜到大概发生了什么事情。
处理完工作后，男人点了支烟。他没有抽，只是夹在两指间，试图用烟味让自己平静下来。
只是恍惚间，他好像听到有人在自己耳边轻声笑骂道：“梁绍烨，你能不能别抽烟了，真的好难闻。”
那些被他拼命压抑着的记忆突然透过这一条裂缝尽数涌了出来，片刻后梁绍烨按灭了手里的香烟，伸手去拿那份香江晨报。
按照港媒的报道，那日钱维朗带着马仔将宋四小姐堵在了公司楼下，他先是想在公共场合对宋四小姐用强，没想到却反被宋四小姐一脚踹断了子孙根，然后钱维朗这个下堂夫便恼羞成怒打了她好几巴掌。
之后宋四小姐的地下情人贺行齐姗姗来迟，上演了一出英雄救美的戏码。
这则新闻洋洋洒洒排满了一整个版面，正中间还配上了两张事发时的照片。
只不过港媒为了突出宋四小姐新欢和旧爱之间的冲突，特意选了两张钱维朗和贺行齐占据大篇幅的相片。
宋晏宁的模样照的并不清楚，只能隐隐约约看出个人形来。
梁绍烨的手指不自觉地抚上照片里那个熟悉又陌生的身影，比起上次登报时的照片，她好像又瘦了些。
想到这里，梁绍烨有些自嘲地笑了笑。
这个女人瘦或胖又和自己有什么关系呢？
她在香江多的是数不清的护花使者，自然轮不到他来操心。
这时桌上的电话响了起来，梁绍烨将报纸搁在一旁，接通了电话。
“梁局，书记让您去会议室。”
“好，我现在过去。”
此时的会议室里不再像梁绍烨离开时那般死寂，大伙儿正三三两两地围坐在一起，热烈的讨论着什么。
书记一看到梁绍烨就笑开了花，他拉开自己身边的椅子道：“坐这儿，我有事跟你说。”
原来梁绍烨早上递过去的那本会议记录给了书记很多启发，他按照梁绍烨的观点，组织大家开展了进一步讨论。
如今大框架好歹是定了下来，接着就是怎么补充以及细化落实的问题了。
“你别说，你那些点子我看了都觉得好。要是咱们这里能顺利推行，以后肯定也能给西北这边其他地区打个样。”
说着书记将本子递给梁绍烨，让他看看这一早上的讨论成果。
下午的会议也不再像之前两天那样被无意义的辩论塞满，有了大方向和框架后，大家都积极地补充着自己的想法。
等到傍晚时分，书记满意地看了眼面前厚厚一叠的信笺纸。他让大家先回去好好休息，明天再一起做最后的收尾总结。
“绍烨，你什么时候动身去羊城？”
梁绍烨整理了一下自己面前的纸笔，道：“交接好工作后，这周五就准备过去了。”
书记颇有些惋惜地说道：“我还真希望你在咱们这里多待一阵呢。”
不过书记也清楚，以梁绍烨的能力和家世，绝不会在这个地方屈居一辈子。
一旁的其他同僚见状也赶紧凑上来和梁绍烨热络地攀谈了起来，他们虽猜不透梁绍烨为什么会被调去羊城，但日后他若是扶摇直上，现在少不得要抓紧时间多巴结几句。
最后还是书记出面叫走了梁绍烨，不然他又得被这些人纠缠个把小时。
一一
从办公楼出来后冯席安连忙驱车把梁绍烨送回了大院，车子停在居民楼下，梁绍烨一眼就看到了站在门外抽烟的刘秘书。
见梁绍烨从车上下来，刘秘书立刻踩灭了手里的烟头，朝梁绍烨敬了个标准的军礼。
“老爷子来了？”
刘秘书点头道：“是，夫人也一起来了，这会儿正在楼上坐着呢。”
刘秘书原本应该在楼上守着，但是夫人让他悄悄下来给梁绍烨提前通个信，免得一会儿父子俩一见面就吵个惊天动地。
梁绍烨因为单身的缘故只分到了一间小小的一居室，屋子里陈设简单，除了床、衣柜以及书桌外，再无其他旁的家具。
此刻吕爱玲坐在床边，看着自己的丈夫不停地绕着小小的屋子来回踱步。
“你歇停会儿吧，转的我脑子都晕了。”
梁元武鼻孔哼了两声，道：“我能歇下来吗？也就是你还坐的住。”
“绍烨想调去羊城肯定有他自己的打算，你现在着急上火能有什么用？”
梁元武顿住脚步，板着脸反问道：“难道我还眼睁睁看着他毁了自己仕途不成？”
吕爱玲瞪他一眼：“那你怎么办？你儿子还不是随了你，俩人都是大犟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