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西行前夕

胡文霆就这样在煎熬中度过了半个多月之后，余跃平终于给他带来确定的消息，东海首批支援边疆地区的名单已经确定，共有二十三人，其中副厅级干部1人，是这批人员的领队。正处级干部2人、副处级干部3人、正科级干部7人、专业技术人员10人。这批人员将在十二月初到市委党校进行集训，主要学习了解一些少数民族的风俗习惯和国家的民族政策以及本次支援工作的方向和重点内容。按照东海和西疆最终沟通的结果，胡文霆将出任西疆下属白水地区多水县的县委常委、县委副书记，主要工作是抓好当地的城市经济，具体分管发改委、经委、建委、财政、税务、工商等部门。

当天晚上，胡文霆让王雯雯把手头的工作交给手下的人，在晚上九点多的时候，胡文霆、刘子慧和王雯雯三人就聚到了江海大酒店胡文霆的专用房间里。看到胡文霆一脸严肃的样子，刘子慧少有的没有像平时一样和他进行打闹。当胡文霆把春节后就要去远在数千公里之外的西疆工作这个消息向两人进行宣布时，刘子慧首先跳了起来，她激动地嚷嚷道：“为什么会这样，文霆你是不是犯了什么严重的错误，组织上要派你到那种地方去。最近几年，那边的治安可是非常不好啊，你去那里简直就和上战场一样，到时候别说是升职了，能不能有命回来都是个未知数。”

听到刘子慧这样说之后，王雯雯也开始紧张起来，她红着眼对胡文霆说道：“哥，你不去行不行，大不了不当这个官，也不要这份工作了，我们现在靠这个茶室的收入，日子照样也能过得不错的。”

胡文霆尽量使自己的心情平静下来之后，就把余跃平向自己说的话又详细对两人说了一遍，并着重指出，一旦经过了边疆的几年锻炼，那么自己和她们两人之间的关系将会拥有一张护身符，别人就很难再拿这些出来说事，将来我们就真有可能相守到白头。所以，为了我们的将来，我一个大男就应该为自己心爱的女人们去拼搏一把，如果真出了什么意外，那就说明我们之间是有缘无份，只能等下辈子了再从头来过了。但实际上，我有余书记在后方大力支援，所面临的风险是要比其他人小很多的，同时功成名就，得到护身符的概率也大了很多。

在胡文霆详细的和两人分析了事情的利弊之后，刘子慧和王雯雯总算平静了下来。不一会之后，刘子慧忽然脸上露出神秘的笑容，随后她走到胡文霆身边搂住了他，并贴着他的耳边悄声说道：“我想给你生个孩子！”胡文霆扭过头，瞪大眼睛看着刘子慧，张大了嘴巴却半天说不出话来。刘子慧也松开了搂着胡文霆手，一脸认真的对他说道：“我是说万一哈，万一你在那边出点事，那么如果我能为你留下一个后代，将来也可以向你的父母作个交待。而且一旦有了一个孩子，在失去你的情况下，我自己在将来也能有个精神寄托，否则我是无法继续活下去的。”

胡文霆感动的对刘子慧说道：“慧姐，可是我们并没有合法的关系啊，一旦你莫名其妙的就有了一个小孩，将会面对多少世俗的指指点点，我宁愿没有后代，也不愿让慧姐你受到任何委屈。”刘子慧豪气的说道：“这个你就不用多操心了，到时候我自己会有办法解决的。还有，如果雯雯愿意的话，也可以这样做，这样就可以大大增加成功的概率。”一旁的王雯雯听了之后，居然也毫不犹豫的点了点头。胡文霆心里不由得感慨万千，最难消受美人恩呐，自己的后半生恐怕都要用来还刘子慧和王雯雯两人对自己的这一份真情了。

接下来的日子里，三个人就天天缠绵在一起，而且是没有采取任何的防护措施，那滋味自然又是截然不同。随着胡文霆脸上出现疲惫之色的同时，两个女人脸上的神采却是愈发的靓丽。

时间很快就到了胡文霆去市委党校报到的日子，由于本次学员的情况比较特殊，原本党校规定除周末休息天之外，学员不得擅自离开学校的规定，在对待这批学员时，并没有认真执行。因此胡文霆在党校学习期间，也几乎天天回来和两个女人缠绵。

胡文霆去了党校之后，就预示着他去边疆支援的事情已经明朗化了，已经再没有必要瞒着任何人了，于是胡文霆找了个机会，把这件事也告诉了在江海区工作的邓玲，邓玲居然也提出了和刘子慧一样的要求。但这次胡文霆拒绝了，再一再二不能再三的道理，他还是懂的。何况邓玲今后要走的路，毕竟和刘子慧她们有所不同，王雯雯是走经商这条路的，这方面的事对她影响不是很大。而刘子慧已经对官场没有多大兴趣，一心只想着做好胡文霆的后勤部长兼参谋，一旦在体制内待不下去，大不了辞职和王雯雯一起经商。邓玲却不同，余跃平是对她寄予了一定的期望的，希望她能在仕途上能有所作为，成为自己团队中的一个得力干将。因此，她绝对不能搅到这些破事里面去。

在得不到胡文霆的同意之后，邓玲就退而求其次，要求胡文霆能在这段时间里多抽时间陪陪她，她要把以后几年的东西都先预支下来。于是，胡文霆经常在党校放学后，就先和邓玲到天象温存一番，然后回到江海大酒店后，再接着和另外两人轮流大战。面对着如饥似渴的三个女人，而且其中还有两个是如狼似虎般的少妇，胡文霆就算是铁打的身子也经受不住啊。

一个月之后，胡文霆已经明显的消瘦了一圈，脸上还时常挂着一副黑眼圈。这时刘子慧才发现不对，心想着到时候胡文霆别人还没到西疆，就先挂在了东海的床上。于是后来的时间里就没敢再让胡文霆夜夜笙歌，而是隔一两天才来一次，同时还吩咐高启成给胡文霆安排一些滋补膳食。同样的，那边的邓玲也发现了情况不对，尽管生理需求依然强烈，但她心里毕竟是爱着胡文霆的，不可能只顾着自己的享受，而完全不顾胡文霆的身体，因此，她也减少了要求胡文霆陪她的次数。

经过半个月的休整之后，胡文霆总算又恢复到和原来差不多的样子。在一次向余跃平汇报完思想之后，余跃平似笑非笑对他说道：“你小子总算还知道收手，前几次见到你的时候，我还真担心你撑不到去西疆的那一天，温柔乡是英雄冢啊，老古话说得还真是一点都没有错。万幸的是，你还知道及时回头。否则，一旦你成了一个倒在女人床上的援边干部，这个新闻不知道会造成多大的轰动。”

在余跃平慈祥的目光注视下，胡文霆羞愧地低下了头。看到胡文霆的样子，余跃平又恢复了轻松的语气，他微笑着说道：“古人还说过，英雄难过美人关，这说明在美色面前，就算盖世英雄也难免会有儿女情长、英雄气短的时候，何况你小子还算不上英雄呢。所以你也不必过于自责，在事情还没到不可收拾之前，就能做到自行校正，这就已经是很不错了。”余跃平说完，就从身旁拿了几盒东西递给胡文霆，并微笑着说道：“这是我的一个朋友送的，据说滋补效果不错，你拿回去试试吧，不过这东西我也不多，你小了可要省着点用啊。”见胡文霆想要拒绝，余跃平又板起了脸说道：“给你就拿着，抓紧时间把身体调整到最好状态，到了那边之后，可就没这条件了。”

党校培训是在九七年一月底的时候结束的，此时离春节正好是一周的时间。在得知胡文霆培训结束的消息后，余跃平让胡文霆马上到办公室去。来到余跃平的办公室后，余跃平对胡文霆说道：“你回去收拾一下，明天和我一起去京城一趟，明天上午九点的飞机，我们八点半之前在机场碰头。”胡文霆有些发愣，余跃平在这个时间点拉着自己去京城干啥啊。还好没等他问，余跃平就解释了一下：“以前呢因为你一直在我身边，而且级别也太低，用不上京城那边的关系。现在不一样，你马上就要到西疆去主政一方了，有些关系也该带你认识一下。不过这次去京城，主要是带你见见我爱人，也就是你秋姨，她在民政部工作，你去西疆之后，在工作中会经常和民政部门有联系。这次去京城主要就是让她对你进行指点，该怎样为当地争取民政部的扶贫资金。”

胡文霆和余跃平两人是在二月一日中午十一半点左右到达京城机场的，下了飞机之后，余跃平领着胡文霆并没有朝正常的旅客通道方向走去，而是走向了另一边。没走多久，就见远处一个四十来岁、打扮非常精致的女子朝他们挥了挥手。余跃平也朝对方挥了挥手之后，转头对胡文霆说道：“那就是我爱人秋雪，一会你叫秋姨就行了。”等走近一看，胡文霆发现秋雪不仅显得比余跃平还要年轻，看上去就是四十来岁的样子，而且长相还带着明显的异域特征。胡文霆一时有些发愣，这时余跃平在边上催促道：“臭小子，傻愣着干嘛呢，还不快喊秋姨！”

胡文霆这才反应过来，但随即脑子一转，朝着秋雪甜甜地喊了一声：“秋－－姐！”秋雪听后，稍微愣了一下，随后就掩嘴笑了起来。接着他笑着对余跃平说道：“老余啊，以前经常听你说起，说你的这个秘书老实巴交的，像个木头一样。可今天一见，才发现你的话里水分太多了，这哪有一点像木头，这小嘴甜的，也不知道哄过多少女孩子了。”余跃平也笑着说道：“可能是在我面前伪装得比较好吧，见了女人就露出狐狸尾巴了。”然后，余跃平又转向胡文霆问道：“臭小子你喊她秋姐，却喊我余叔，是不是说我老了？”

胡文霆涎着脸说道：“秋姐明明只有四十来岁，我怎么能喊她姨呢，如果喊姨的话，不就把她给喊老了吗？余叔如果不介意的话，我以后就喊您姐夫？”余跃平笑骂了一句：“没大没小的！”秋雪也在一旁笑道：“我明明已经是快五十的人了，怎么被你给说成四十来岁了呢。不过不管是不是真话，我听了都很开心，到时候你秋姐一定要送份大礼给你，作为我给你的见面礼。”说完后，秋雪想到自己也在胡文霆面前自称秋姐，又忍不住笑出声来。

说话间就来到了一辆车子旁边，车子旁站着的一名彪悍的男子，他见三人走近后，就迅速地拉开了后车门，等余跃平和秋雪上车后，又打开后备厢，把行李放了进去，胡文霆也在一旁帮忙。随后，胡文霆就来到车子的副驾驶位坐下。

等车子从贵宾通道出了机场后，在后座上的秋雪笑着开口说道：“文霆啊，时间也不早了，秋姐先带你们去吃饭啊。”说完又是一阵轻笑，余跃平在一旁嘟哝了一句：“你们还没完没了了是吧，照这样下去，这称呼不都乱套了吗？”秋雪笑着对余跃平说道：“这有什么，各论各的呗！”随后又对胡文霆说道：“文霆，以后除了公众场合，你都这样喊就是了，在公众场合你就喊我秋司长，我不想听到你再喊我秋姨了。”听到几个人亲近地开着玩笑，驾驶员不由得好奇地看了胡文霆一眼，心想这家伙什么来路，居然能和余跃平、秋雪两人的关系亲近到这种程度。

在京城的时间里，秋雪向胡文霆介绍了民政补助资金的申请流程以及国家在近几年扶持工作的侧重点，带他结识了一些民政部的工作人员。同时还给了胡文霆一本小册子，里面是一些申请项目的样本，秋雪让胡文霆有时间就多研究研究里面的套路。最后，秋雪表示在胡文霆到西疆之后，她也会带着民政部的相关人员去一趟白水，同时会专门给胡文霆就职的多水县带去一笔资金，用来帮助他在当地迅速打开工作局面，这就秋雪口中说的要给胡文霆的一份大礼。闲聊中，胡文霆还得知秋雪的老家就西疆南部，和胡文霆即将奔赴的多水县同属白水地区，难怪她的长相具有异域特征呢。

今年的春节，胡文霆是必须回去的，刘子慧作为胡文霆父母心中的儿媳妇，自然也得随行。王雯雯本来也想着要一起去，无奈又有些放心不下营业中的茶室，正在左右为难的时候，一脸不高兴的时候。刘子慧告诉王雯雯，年前这几天，胡文霆都归她一个人了，自己则回家陪陪父母，王雯雯这才重新恢复了笑脸。

在老家吃过年夜饭之后，胡文霆就把自己年后要去西疆工作的事向他们说了一下，由于胡文霆老家的成年男子自古以来就有四处闯荡的传统，因此父母对胡文霆去边疆工作的事也没有特别的抵触情绪。只是关心的问了一下他和刘子慧到底什么时候举办婚礼，刘子慧居然一本正经地对胡文霆的父母说道：“爸、妈，其实我们两人已经领过证了，现在正在准备要小孩呢。”胡文霆的父母一听自己马上就有可能升级做爷爷奶奶了，顿时开心得不得了，把胡文霆的事抛到了九霄云外。然后胡文霆的母亲就把刘子慧拉到一旁，关心地问她是什么时候开始准备的？现在有没有什么特别的反应？一旦怀上了需不需自己过去照顾等等。刘子慧笑着安慰胡文霆的母亲说：“妈，您放心，我父母就在身边，她们会照顾好我的。”

正月初三的时候，胡文霆两个已经出嫁的妹妹也回来了，时隔几年再次见到刘子慧，她们居然没有一点生疏感，很快就凑到了一堆说起了悄悄话，两个妹夫则连忙向老丈人和大舅子献起了殷勤。胡文霆的大妹妹在做房地产的生意，通过几年积累，已经有了一些资金，正打算正式注册一家房地产开发公司，彻底改变以前小打小闹的局面。而小妹妹也已经成了当地派出所的指导员，据她自己介绍，她已经完成了两年的警校学业，现在是正儿八经的科班出身了。在听到胡文霆要去西疆工作几年的消息后，两个妹妹都表示，家里的事不用他操心，她们一定会照顾好父母的，而且现在父亲的生意也走上正轨，父母两人的身体和精神状态都比前几年好了很多，让胡文霆大可放心。

既然老家的父母和两个妹妹都已经不用自己操心，胡文霆和刘子慧两人在老家开开心心的吃喝了几天之后，就踏上了返回东海的路程。回到东海之后，同样还要接受众多朋友的送别宴请，而且其中大部分都是级别比胡文霆高的，因此很多时候都要喝不少酒，刘子慧当然不能在这种情况下要孩子，于是她就经常在背后嘟哝着骂那些人几句。

但对其中一个人，刘子慧不仅没有骂他，而且还对他万分的感激。这个人就是金富贵，他在和胡文霆喝了一通酒之后，搂着胡文霆的肩膀说道：“胡主任，你是第一个帮了我大忙而没有向我要一分钱回报的人，从那时起我就在心里把你当成了我最敬重的一个朋友，这几年我一直想找机会报答你，可是你一直不给我机会。这次胡主任你远去边疆，我想为你做点小事，用来尽一尽我的心意，胡主任你可一定要答应我。”

这时候的胡文霆也已经喝了不少酒，于是就把一切的小心谨慎都抛诸脑后，他笑着说道：“金总，既然您已经在心中把我当成了朋友，那么就不能再主任前、主任后的叫我了，您比我年长，今后您就叫我小胡或者胡老弟吧，我以后也喊您老金大哥。”金富贵听后，就摇摇晃晃地站了起来，哽咽着说道：“胡老弟啊，我等这一天已经快等了三年了。”说完就朝身旁的雷氏兄弟中的一个招了招手，等他来到两人面前时，金富贵接着说道：“老弟啊，听说你去的地方治安很不好，你身边最好能有一个人贴身进行保护，我在征得雷虎的同意之后，决定让他跟你一起去西疆，凭他的驾驶技术，在当地当一名驾员绝对是绰绰有余的。关键是他人在政府工作，却不需要政府承担一分钱的工资，这对于那边的政府来说，应该是求之不得的好事吧？当然了，我也不会亏待了他，在西疆期间，我会按照现在工资的双倍给他计发工资。”没等胡文霆开口回绝，雷虎接着插话进来说道：“胡老弟，既然你已经喊了我哥，那就听哥一句，让我跟着你一起去吧，别说金总给了双倍工资的待遇，那怕他不给我一分钱，我也愿意跟老弟你一起去西疆。”最后，胡文霆只好先答应了下来，但表示具体的操作还要等请示了领导之后才能最终决定。

在回到酒店房间后，胡文霆先洗了一把脸清醒了一下，然后就把雷虎的事通过电话向余跃平进行了汇报，余跃平听后思考了一会，然后开口说道：“这事操作起来应该问题不大，不过他肯定赶不上和你同一批去了，我会在随后再安排他单独前往你那里。好了，这事从现在起就交给我来办吧，我会通过朱强随时和他取得联系的。还有那金富贵，这件事他做得很漂亮，你回头告诉他一声，以后他有事的话，可以通过朱强告诉我，能办的我一定会尽力帮他办。”一旁的刘子慧在得知金富贵居然出人又出钱的报答胡文霆，心里顿时充满了对他的感激之情。

在酒桌上度过几天之后，很快就到了胡文霆他们出发的时候，临行前一天，东海市委书记、专职副书记等分别出席了对援边干部的欢送大会，向第一批援边干部提出希望和要求，要求大家“经受新考验、接受新任务、作出新成绩”。

九七年二月十七日上午，东海市第一批援边干部来到东海机场，登上了飞往西疆首府迪市的班机……

→第一卷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