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东海之行2

几个人站在古筝旁聊了几句之后，胡文霆笑着对雯雯和琳琳说道：“我记得你们俩都会茶艺的，要不辛苦你们一下，给我和高总泡一壶茶，然后过来陪我们聊一会？”

两个女孩异口同声说道：“好的，请两位稍等。”

完全是标准的工作语言，胡文霆苦笑着摇了摇头，两个女孩也不好意思的笑了。

胡文霆和高启成随便找了个位置坐下后，高启成对胡文霆说道：“这两个女孩的能力还是相当不错的，雯雯有时候不在茶室的话，她们都能帮着把茶室安排得井井有条的。

而且还都是一专多能，除了弹奏之外，茶艺也都不错，气质形象也是没得说的。如果不是因为她们俩本身都有工作，我都很想让她们到酒店来做专职的管理工作。”

胡文霆笑道：“这话好像有点假了，应该是你舍不得出太高的工资吧，否则，谁还会跟钱过不去啊？”

高启成认真的摇了摇头说道：“我曾经试探过她们俩，说只要她们愿意到酒店上班，工资可以商量着办，可她们好像对钱并不是特别感兴趣，她们的心思好像并不在这里，感觉似乎是在牵挂着某一个人。”

高启成说到这里停顿了一下，似乎在思考一个什么问题，随后他面带微笑对胡文霆说道：“哎，老弟，你和她们俩都认识，你说她们俩心中牵挂的那个人会不会是你啊？因为我平时很少看到她们俩有真诚的笑脸的。

可她们俩今天见到你时的那副笑容，那叫一个甜啊，连老哥我这把年纪，看了都有些心动，可惜的是，那笑容不是给我的。”

胡文霆听后不由得笑了起来：“高总凭你目前的水平，不久之后，你就可改行去当心理分析师，你连人家心里想什么、牵挂的人是谁都能猜到，这么牛叉的水平，不去干心理分析师，是不是有点可惜了。如果舍不得放弃酒店经营，哪怕干个兼职也好啊！”

见胡文霆不相信自己说的话，高启成有点急了，他开口说道：“要不我们打个赌怎么样，要是我输了，随便你提什么要求，我都答应你。

反之，要是我赢了，你也得答应我一个条件。”两人相交虽然不是很久，但都知道对方不是那种没有分寸的人，尽管嘴上说的是无论什么条件。

可事实上，在输赢结果出来之后，谁都不会向对方提过分的要求。

因此，胡文霆就笑着点头表示答应了。

他们俩的赌约刚完成，雯雯和琳琳两人就联袂把茶泡好的茶给送了过来，在给胡文霆和高启成斟好茶后，俩人就默默的在旁边站着，等候下一步的指令。

看到这一切，胡文霆心里有些不舒服，也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她们俩人和自己之间的关系竟然变得这么生疏了。

于是就不由自主的微微皱了一下眉头，一直小心观察着胡文霆脸色的雯雯马上就发现了这一情况，就紧张的问了一句：“胡大哥，有什么不对吗？”

本来胡文霆是打算批评她们俩几句的，让她们不要和自己之间搞得这么生分。

可一看到雯雯紧张的样子之后，马上就改变了主意，他迅速的调整了一下自己的情绪，然后微笑着对她们俩说道：“都别站着了，坐下来和我们说说吧。”

雯雯和琳琳相互看了一眼之后，雯雯就在胡文霆的身边坐了下来，而琳琳则坐到了高启成的身边。

等她们俩坐下后，胡文霆伸手拿起茶壶就准备给她们倒茶，雯雯和琳琳见了，吓得连忙从座位站起来，并要从胡文霆手上接过茶壶。

胡文霆瞪了她们一眼，表情严肃的说道：“你们这是要干什么，都给我在座位上坐好。”

等俩人一脸惶恐的在座位上坐下后，胡文霆给她们一人倒好一杯茶之后，自己则站了起来，一本正经的对她们俩说了一句：“两位女士请用茶！” 还弯腰配上一个请的手势。

顿把雯雯和琳琳逗得笑出声来。于是胡文霆也顺势坐了下来，笑着说道：“这就对了嘛，朋友之间干嘛要搞得那么严肃呢。”

听到胡文霆口中说出朋友这两个字的时候，两个女孩的眼眶瞬间就红了，嘴里轻轻的喊了一声：“胡大哥！”

胡文霆高兴的答应了一声。随后胡文霆又问了一句：“为什么你们俩从那里出来之后，就再也没有给我打过电话，是不是想躲着我？”

两个女孩嗫嚅了一会之后，还是琳琳开口说道：“胡大哥，你已经帮过我们俩不少忙了，我们不想老麻烦你，所以就尽量不给你打电话，怕影响你的工作。”

胡文霆不高兴的说道：“就连毕业找工作这么大的事，也不打电话和我说一声？”

这次两个女孩都不知道该如何回答了，于是就默默的坐在那里，并低下头不敢看向胡文霆。

为了缓和一下这种有些压抑的气氛，高启成笑着说道：“好了，文霆老弟，不要老用这种批评的口气说话嘛，你看她们俩都快被你给说哭了！”

其实胡文霆自己不知道，现在的他已经隐隐有了一些气场，不熟悉他的人见了他之后，自然而然的就会对他有一些敬畏，雯雯和琳琳自然也是一样，尤其是胡文霆板起脸来说话的时候，给人带来的压力还真是不小。

在得到高启成的提醒之后，胡文霆放缓了语气说道：“雯雯、琳琳，刚才是我态度不好，没吓着你们吧。当时，我心里确实有些生气，你们嘴里虽然还喊我一声哥，但在心里却并没有把当哥来对待，什么事都不愿意告诉我，这是当妹妹的应该做的事吗？

好了，过去的事就让它过去算了，我也不追究了。现在你们和我说一下你们目前的工作情况，还有今后有什么打算。”

雯雯和琳琳两人就你一言我一语，把自从毕业以后找工作开始的一段经历都说了一遍，其中饱含了辛酸和无奈。

因为她们俩在大学学的是艺术，在东海又没有可靠的关系，所以找了无数所公立学校之后，得到的答复都是，我们目前暂时不需要艺术科目的老师，最后看到公立学校实在是没有希望了，才把目光转向了私立学校。

而私立学校的收入呢，从表面上看，似乎是比公立学校要高一些。

但实际上，如果公立学校把一些隐含的福利，比如集资房、各种补贴等算进去之后，收入其实是远远超过私立学校的。

更何况私立学校的工作量不是一般的大，而且外加各种严酷的考核，工作压力非常大。其中的艰辛，只有在私立学校待过的人才能真正体会到。

等她们俩说完之后，胡文霆开口问道：“既然私立学校那么辛苦，为什么高总想让你们过来酒店工作的时候，你们没有答应呢。你们也应该知道他是我的朋友，在工资待遇方面是不会亏待你们的。”

雯雯和琳琳两人只是摇了摇头，并没有开口说话。

胡文霆接着问道：“你们是不是还想着进公立学校，这个我也可以帮你们想想办法，正好最近我要在东海待一段时间，我可以利用这段时间把这个问题给解决了。”

结果两个女孩还是摇了摇头，胡文霆有些急了，于是说话的口气又变得重了起来，他问道：“那你们心里到底是怎么打算的，你们倒是开口说句话呀？”

在胡文霆加重了说话的语气之后，雯雯和琳琳相互看了一眼之后，雯雯小声的开口说道：“现在我们暂时不想进公立学校，我们想…我们想…”

想了好几下之后，也没有把后面的话给说出来。

正当胡文霆又要开口追问的时候，高启成阻止了他。

他笑着对两个女孩说道：“下面我来问你们两个问题，你们一定要如实回答，只要你们答案是我想要的，你们可以向我提出一个要求，只要我能做到的，我一定会满足你们的要求。

我再次申明一下，一定要如实回答哦。”说完之后，高启成朝胡文霆眨了眨眼睛，一副胜券在握的样子。

雯雯和琳琳又是相互看了一眼，然后朝高启成点了点头。

高启成再次对着胡文霆露出一个神秘的笑容，然后开始问道：“你们俩现在对什么都不感兴趣，是不是心里还想着一件什么事？或者是一个人？注意了，一定不能言不由衷啊！”

两个女孩犹豫了一下之后，最终还是点了点头。

高启成再次朝胡文霆笑了一下，接着往下问道：“你们是不是想到他身边去工作？”

这次两个女孩犹豫的时间比上一个问题长了很多，但高启成并没有进行催促，而是一边悠闲的喝着茶，一边耐心的等着答案。

最后，雯雯和琳琳同时轻轻的点了点头。高启成看到之后，立马高兴的从座位站了起来，笑着对胡文霆说道：“老弟，事情已经基本上清楚了，还要我继续往下问吗？你就认输了吧。”

其实这时候，胡文霆也大致知道是怎么一回事了，但还是嘴硬着说道：“我怎么就认输了呢？”

高启成先是“嘁”一声，然后说道：“老弟，愿赌服输，这是最基本的道理，你总不会也这最起码的一点都做不到吧？”

胡文霆苦笑了一下，没有再开口说话。

两个女孩在一旁静静的看着高启成和胡文霆斗嘴，并没有插话。

高启成带着胜利的微笑对两个女孩说道：“先说一下，你们要向我提一个什么要求吧？”

雯雯和琳琳站起来到一边商量了一会之后，琳琳回到高启成旁边，贴着他的耳朵边轻声说道：“我们想去西疆支教，高总您帮我们跟我哥说说，我们自己去说的话，怕他又会批评我们。”

高启成听完琳琳说的话之后，不由得哈哈大笑起来，一旁的琳琳和雯雯则是满脸通红。

笑完之后，高启成对两人摆摆手说道：“这个不算你们的要求，我可以义务帮你们办，待会你们还可以再提一个要求。”

随后，高启成也贴着胡文霆的耳朵，把刚才琳琳对他说的话复述了一遍。

然后，胡文霆就瞪大眼睛看着雯雯和琳琳两人。

等两人快顶不住压力，要低下头的时候，胡文霆才开口门道：“你们怎么会想到要去西疆支教呢，跟我说说你们的理由吧，只要理由充分，我会想办法帮你们达成愿望的。”

雯雯开口认真的说道：“最近我们看到很多媒体上都在宣传那边的教育资源是如何的缺乏，师资力量是如何的短缺。

而且媒体也不停的号召广大青年要积极投身到援边工作中去，所以我们也想去体验一下。

还有就是，我们一旦有了援边的经历之后，履历表就会好看很多，以后想进公立学校的话，可能就会容易一些。”

胡文霆整理了一下思路之后说道：“站在国家的角度的来说，我很赞赏你们的选择，作为一名党的干部，我也应该全力支持你们。

但站在私人的角度，我并不赞同你们的选择，因为那边的条件实在太艰苦了，你们真的犯不着去受那种苦。

我知道你们很可能也是农村家庭出身，家里条件可能也不是很好，但一旦和那边比起来，你们经历的那点苦根本算不了什么。

其实你们真要进公立学校的话，不用受这份罪，我也能帮你们办成。你们是不是再好好想一想？”

雯雯低声说道：“所以我们想胡大哥帮个忙，看看能不能安排到你们多水县去，那样的话，我们就…”

胡文霆叹了一口气之后说道：“好了，这件事我知道了，等我再仔细想想，看看有什么更好的解决办法。

你们俩呢也再仔细考虑一下，开弓没有回头箭，一旦真正决定之后，再要反悔就不容易了。”

一看大家的情绪都有些低落，高启成又开说道：“要不这样吧，雯雯你去给我们弹几着欢快一点的曲子，让大家都放松一下心情。”

雯雯和琳琳两人答应了一声之后，就站起来往古筝那边走去。不久之后，就传来了欢快的乐曲，整个茶室的气氛为之一变，似乎整个茶室里，处处都洋溢着欢乐。

正当胡文霆沉浸在欢快的乐曲当中的时候，王雯雯和阿那尔汗两人香汗淋漓的来到茶室，两人手里都提了好多个购物袋，从外包装上看，有衣服、裤子、鞋子、手包等东西。

胡文霆帮着接过一些东西之后说道：“雯雯，你有没考虑过，阿娜尔汗马上就要成为一名学生了，有些服装是不适合学生穿的。”

雯雯有些不服气的说道：“就因为她是学生，很多稍微好一点的衣服，我都没敢给她买，所以一上午逛下来，也就花了几千块钱。唉，这钱花不出去的感觉也是不太好受的。”

胡文霆用手指点了点她之后说道：“你就得瑟吧！”

王雯雯朝胡文霆做了个鬼脸之后说道：“先不和你说了，我们得上楼去冲个澡，这浑身的汗，实在是太难受了。”

………

下午，胡文霆让高启成提前把他送到政法委的办公楼前，然后就和高启成两个人坐在车子上聊天，等看到孙黎明开着车子进了大院之后，才赶紧下车跑过去帮余跃平拉开车门。

余跃平笑着朝胡文霆点了点头，示意胡文霆跟着他走，胡文霆在用手势和孙黎明打了个招呼之后，又让车里的高启成在车上等他一会，到时候通过电话联系，再决定搬几份礼品上去。

来到四楼之后，胡文霆发现原来自己的位置上，居然正坐着朱强。

于是连忙跟他打了个招呼，朱强笑着对胡文霆说道：“余书记让我暂时先顶一顶你的位置，你不会怪我抢了你的位置吧？”

余跃平笑着说了一句：“都是自己人，还分什么你的我的！”

随后就是朱强跟着余跃平进了他的办公室，做着一些以前胡文霆做的事。给余跃平泡好茶之后，朱强给胡文霆也泡了一杯茶，胡文霆连忙向朱强表示感谢。

朱强朝胡文霆点点头之后，就带上门离开了。

胡文霆就把自己在多水这几个月来的工作情况，向余跃平进行了详细汇报，重点谈了一些自己的感受。

指出目前多水方面是百废待兴，所有工作都得从基础抓起，比如自己前一阵子找秋雪要来资金，就是为了先改善一下多水的教学环境；而东海的捐款则大多用于改善医疗环境等等。

接下来如果有钱，还要把一些市政设施进行改造完善，再就是最大的一项工程－－多水各处的道路都急需修缮。

总之，多水的各项基础设施都必须投入很大一笔资金之后，才能会有所改善，而基础设施是否完善，往往又是招商引资的关键。

所以胡文霆认为，目前工作千头万绪，但离不开一个钱字，自己有时候做梦都在想着去哪里搞钱的事。

余跃平笑着听完胡文霆发的一些牢骚，然后才开口说道：“你呀，还是有些沉不住气，援边这是一项长期的事业，可能要花上十年、二十年的时间，才能看到明显的效果，哪可能是一年两之内就能看到明显变化的，如果你能在短时间做到的话，那不成了神仙了。

不过话说回来，你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就让多水的经济动起来，工作已经算是很有成效了。

白水方面已经向东海通报了多水的发展情况，并对你的工作提出了表扬。”

“还有，你递交的报告中提到的一些问题，不仅引起了东海的重视，同时在东海向国家反映了这些问题之后，国家方面也已经开始讨论对援边计划进行一些调整，快的话下半年就会有动静，慢的话在明年初也必定会实施。

所以你回去之后，还是多花点时间筹划一下今后的工作重点，一旦资金项目等陆续到位的话，应该先做哪些事，后做哪些事，这些都要先有一个预案，省得到时候手忙脚乱的。”

……

余跃平大概对胡文霆进行了一个多小时的指点，把胡文霆视角提高到了一个新的高度。

在余跃平停下来喝水的时候，胡文霆笑着对他说道：“余叔，这次回来，我给您和其他几位领导带了一些小礼物回来，一会我让人送上来。”

余跃平笑着说道：“难得你小子还有这份心，只要不是贵重礼物，你就放心大胆的往各处送吧。”

胡文霆笑着说道：“礼物虽然不是很贵重，但却费了我不少心血，好多都是我跑到大山脚下，经历了千辛万苦才搞到的，这绝对算得上是礼轻情义重。”

余跃平笑骂了一句：“就你嘴巴能说，赶快忙去吧，等过两天有时间，我们再一起吃个饭。”

于是，胡文霆就挨个给曹林、彭卫群、刘亚东、张开林、李国强等比较熟悉的领导送了雪莲、手掌参等西疆特色中药材。

其他认识的同事也送了当地的特产核桃、红枣等。

到夏玉萍那里时，胡文霆先是给她送了一份和其他人一样的东西，然后又悄悄把她叫了出来，说自己还给她准备了另外一份礼物，问什么时候方便给她。

夏玉萍咯咯笑着说道：“我还以为你把我给忘了呢。既然你还记得我，那就比送什么礼物都让我开心了。行了，等我方便的时候再联系你吧。”

在各办公室走了一圈之后，车上的东西也基本上搬空了，于是胡文霆上楼和余跃平道了别，经过朱强身边时，提醒他别忘记晚上吃饭的事，嫂子有空的话也可以去。

晚上聚会时气氛非常活跃，没有什么大领导在场，大家说话也就没了拘束，酒也喝了不少，考虑到胡文霆还要抽时间陪美女，所以大家在晚上八点多的时候就结束了聚会，并纷纷表示在胡文霆离开东海之前一定还要再聚一次。

在大家离开之前，胡文霆又一一给他们送上了一份礼物，同时示意金富贵多留一会。

在大家离开之后，胡文霆把雷虎的情况向雷豹交待了一下，让雷豹放心，说他哥现在在那边的生活过得很滋润。

同时也向金富贵介绍了一下他堂兄弟金宝贵的情况，说金宝贵也在那边发展得很不错，现在背靠着一棵大树，烦心事少了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