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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0章 长寿叔与陶秋菊的故事

他从小俊的话中知道,夫人和芹姨平日里都是节约着过日子,他想到芹姨的伟大,觉得自己微不足道了。

他来到夫人身边贴心地说:“夫人,你歇息去吧,今天的饭菜我来做。”

夫人自然不肯去歇着:“我知道你累了,你去歇息吧,夜里你还要去守猎吗?”

他摇摇头说:“不,不累,我不累,今天夜里我不去守猎,明天夜里也不去守猎,我以前总是来去匆匆,这次我要在这里多住上些日子,多陪陪你们。”

胜立强见长寿叔一言不发地呆坐着,突然自顾自地在微笑,很好奇:“长寿叔,你今天怎么啦?你在对谁笑?”

长寿叔这才回过神来,摇摇头叹叹气说:“我刚才在跟你妈妈说话,在对你妈妈笑呢,可惜被你给搅了。”

艳丽听长寿叔这一说,她有些毛骨悚然,壮着胆子朝四处瞧了瞧说:“立强,你有没有见到你妈妈?”

胜立强见艳丽神神兮兮的便说:“你可别听长寿叔的胡言乱言,他是想我妈妈了,才会这样的,不过今天他酒也喝得多了些,也可能是说酒话了。”

艳丽见长寿叔碗里已没米饭了,但他还在用筷子往嘴里扒,关心地说:“长寿叔,还给你添些饭吧。”

长寿叔看看自己的空碗:“哦,我想起来了,今天应该是过小年,过小年过大年都应该长辈给小辈盛饭的,今年可不成体统了呢?几千年的老规主让我给破了。”

他边说边起身自个儿去准备添饭。

艳丽这下可忍不住笑了起说:“长寿叔,你是真糊涂了还是假糊涂了,倒是还记得过小年,你哪还分得清小年大年的时日,过小年是明天而不是今天,几千年的老规主破不了,明天年饭由你盛给我们吃,今天还是我盛给你吃吧。”她边说边接过长寿叔的空碗。

长寿叔自从去了部队,他一直都是洗的冷水澡,不管下雨下雪都是这样坚持下来的,但今天喝了不少酒,也就作罢,没有去洗漱了。

艳丽和胜立强扶着几分醉意的长寿叔,往他房间走去。

长寿叔挣脱着,逞强不让他们扶,说自己能走。

当他一躺下,闭上眼睛,他与夫人的一幕又一幕又重温重现。

他记忆犹新,那天他回到这里,夫人把烧好的菜都端上了桌,温好的酒也端上了桌,四个人围坐在桌边吃着热饭热菜,听他讲着外面的新鲜事。

夫人和芹姨总是很认真的听着,只有小俊他会捣乱他说话,他念念不忘,吵着要长寿叔下次再给他带更多的糖果儿来。

他总是像慈父般地摸摸小俊的头,爱怜地说:“叔叔下次一定给你带比糖果儿更好吃的给你。”

他心里清楚,自己对小俊的爱远远地超过对自己孩子,因为他从没给自己的孩子买过糖果儿,更不要说别的好吃的了,他能对小俊这样,连他自己也说不上来。

小俊也同样对他依恋,小俊总是跟他形影不离,大人说话,小孩听来觉得无味,依偎在他怀里睡着了。

他知道小俊对他十分依恋,所以他一直抱着睡熟了的小俊,直到自己临睡时,才把小俊交与芹姨。

那晚,他们聊着聊着,不知何时芹姨带着小俊离开了灶房。

他和夫人多聊了一会儿,等各自准备去睡时,夫人发现芹姨把房间从里面给闩上了。

夫人叫芹姨开门,芹姨就是不理不睬。

他从泉水里洗漱回屋,见夫人独自坐在桌边心事重重,他也只好陪着夫人坐在桌边。

他要讲的话都已经讲过了,也没有什么新鲜的事可讲,火盆里也传不出热气来。

俩人都默不作声坐着,时间就这样一秒一分过去了,最后还是他说:“夫人,你该睡了。”

他刚起身走了几步,从他背后传来夫人的抽泣声,他正要回头,夫人不顾一切从后面抱住他。

几乎接近哀求地说:“你把我看作一个普通又普通的女人吧,我们需要你,特别是我需要你,我不要什么名份,我也不会伤害你的妻子和孩子,我更不会要求你做任何你不愿做的事。”她说着就伤心地痛哭起来。

他被夫人的眼泪完全的融化了,他最后的底线也被夫人的泪水击垮。

他心疼地转过身,擦去夫人脸上的泪水:“你别哭了,你把我的心都哭碎了,其实我第一次见到你,就已深深的爱上你了,但我对你的爱只能埋在心底,你是那么的完美无缺,又因为你是我长官的爱妻,是我最好的朋友的夫人,我不能有非分之心。”

古人云:

老残病弱不可欺

朋友之妻不可夺

糟糠之妻不可休,

年老父母不可忘

他想做他的正人君子,但此时他朝思暮想的女人就在怀里,再加之地瓜酒的劲头,他一把抱起夫人,急不及待的进了他的睡房中。

他第一次尝到了什么是激情,也第一次感悟到爱情的真谛。

芹姨为夫人感到高兴,她总算是盼来了这天,因为只有这样,她要是哪天不在了,她也走的安心,也算是完成了她的使命。

第二天,芹姨颇为得意地望着他,眼神里透出话来“你再君子,还是难过美人关呀!”

这次是他在这里住的最长的一次,也是夫人来这里过得最愉快的日子。

夫人对他总有说不完的话,秀不尽的恩爱,但人总归要回到现实当中,他还有结发妻子水仙婶。

水仙婶是父母包办的童养媳,但她为他生儿育女又同甘共苦孝母教子,是个地道的贤妻良母。

纵然跟夫人有太多的难舍难分,分别时夫人愁容满面,红着眼眶依依不舍。

那次他回家,带了很多野味和山货,水仙婶高兴地直夸他。

君说秋菊胜水仙,

难分家花和野花,

水仙清香也迷人,

奈何秋菊姗来迟。

他就这样在俩个女人之间来来去去,倒也风平浪静。

可有一次他来到这里,夫人兴致很高地告诉他,她肚子里已怀上了他的孩子。

他听了后吓得不轻,心想,万一他的长官突然来了,那可怎么办呢?就算长官不会来,本来她们三人被遗弃在这种地方,已够可怜的了,现在却又要加上一个无辜的孩子来受这种苦。

他反倒希望夫人只是跟他开了个玩笑,试探地问:“夫人你是开玩笑的吧,你哪能怀上孩子,你生小俊时,医生不是说你以后恐怕再也怀不上孩了吗?”

芹姨在一旁听了欣喜万分:“好事呀!好事,真是好事,这是我一直盼望的好事。”

他听了夫人的话已是哭笑不得,却又听芹姨这么一说更是欲哭无泪,哭丧着脸说:“芹姨,你有没有想过,你们生活在这与世隔绝的地方,大人都受罪,多个小的陪着受罪。”

“芹姨呀!芹姨,这可是害苦了夫人,夫人生小俊时是难产,现在她在这与世隔绝的地方生孩子,万一有个闪失可怎么得了。”

芹姨很不高兴地说他胡说八道,她双手合十说:“夫人吉人自有天相,上天会保佑她平平安安生下孩子的。”

夫人见他不高兴的样子,她有些不能理解:“长寿,你难道不喜欢我们俩的孩子吗?”

他虽不乐意,但见夫人高兴,也只好皱皱眉问夫人:“你是什么时候知道你怀孕的?”

夫人兴奋的说:“最初我自己也不相信会怀上孩子,以为我生病了停了月事,我怕你担心我的身体所以没敢告诉你。”

“我是生过孩子的人,跟生小俊时一个症状,芹姨也很肯定说我怀上孩子了,直到前几天,我发现我肚子里在动,我才确定真的怀上孩子了,你快听听,现在就在动呢。”

他顺从地依着夫人,低下头在夫人肚子上贴耳去听,果真听着有动静。他细细地看了夫人一下,他才觉得自己也太粗心了。

夫人苗条的身材变得有些臃肿,肚子也鼓了起,走路也有些笨重。

他疼爱地一把抱起夫人,有些吃力地说:“真沉,以前我只要抱一个,以后就要抱两个啰。”

芹姨和夫人总是不停地在屋前屋后劳作,她们知道,只能靠自己的双手来养活自己。

她们忘记了被遗忘在深山老林的痛苦,只有在夜深时,夫人才会暗暗的落泪。

芹姨从不落泪,她在孤苦零丁,走投无路时,夫人收留了她,现在夫人有难,她涌泉报思,把她所有的爱都给了夫人和小俊。

自从长寿叔和夫人好上了,芹姨不知有多高兴,如今夫人怀上孩子了,她乐得整天呵呵的笑,整日起早摸黑的在土里劳动,说什么,多个人。多一份粮食。

夫人受她的影响也更勤劳更快乐了,这个荒凉的地方终于有笑声传出了。

长寿叔每次来,都会多住上些时日,帮她们多开垦一些土地。

他开垦一块小小的荒地,是很不容易的事,地下石头太多,草根树根太多,这还不算什么,最可怕的是野兽时有出没,稍有不小心,会突然袭击咬断人的脖子。

他把开垦出来的一小块一小块地合并一起围上竹篱笆,种上各种庄稼,以至于她们可以养活自己还有孩子。

长寿叔睡在床上,他一忽儿想起这,一忽儿又想起那,他想起他为夫人接生孩子的情景。

那是深秋了,夫人行动很是吃力,推算很可能就在这几天要生了,他放弃回家的念头,安心住下来,等夫人平安生了孩子再回去。

过了三天,夫人就开始肚子痛,尽管夫人生过孩子,但她还是什么都不懂。

芹姨没生过孩子,她也没接生的经验。虽然他也有些害怕,但他是见过他老婆生孩子的,在这种与世隔绝的地方,他也只好硬着头皮充当接生婆了。

芹姨见夫人痛得满头大汗,她不知所措,急得搓着双手来回的走着,嘴上不停地说着:“真想不到生孩子有这么难,这可怎么办,这可怎么办?”

他被芹姨扰乱了情绪,有些恼火地对芹姨说:“芹姨,你别这样走来走去,制造紧张气氛,本想夫人生孩子你能帮帮她,可你帮不上忙,还帮起倒忙来了,你都扰得我乱了套了,你带小俊去灶屋给夫人烧碗姜汤水来给夫人喝,再烧些热水。”

芹姨按照他的吩咐,她都一一的把该做的事情全都做完了。

小俊听到妈妈叫喊的声音,一脸担忧地说:“芹奶奶,妈妈肚子里的小弟弟害得妈妈肚子痛,我不想要小弟弟了。”

芹姨吓了一跳:“小孩儿不许说胡话,你弟弟是想见你这个傻哥哥呢,所以呀!他在你妈妈肚子里急着要出来,傻孩子,你要当哥哥了,只要小弟弟从你妈妈肚子里出来,你妈妈的肚子就不会痛了。”

小俊听芹奶奶这么说,他着急跑进房去对着夫人大声的喊着:“妈妈,妈妈,你快把要急着见我的小弟弟生出来,你的肚子就不会痛了。”

夫人听小俊这一喊,使了一股劲,这才把孩子生了出来。

长寿叔这才吐了口粗气,庆幸夫人是顺产,要是难产,他可是束手无策了。

芹姨双手合掌欢天喜地地说着谢天谢地,母子平安,不停夸着他说:“你真是个万事通,要不是你在这里,我和夫人不知该怎么才好呢?真是老天有眼。”

他一下得了个儿子,老婆之前一连给他生的是女儿,在那种重男轻女的封建年代自然高兴,他想告诉母亲,有女人为他生了儿子,想把夫人一家都接去家里。

但他怕他母亲不肯接受小俊与芹姨,他又害怕冷落结发妻子,所以他一直犹豫着。

他和夫人生的儿子比他和他妻子生的儿子大七个月,小名叫小杰。

有一天小杰突然发起烧来,一连几天都不退烧,奶也不肯吃,夫人和芹姨急得团团转,一点办法都没有。

庆幸的是,孩子生病的第三天,正好他去了夫人那里,见孩子病得那样,连夜把孩子放在背篓里背着下了山,回去后交与他妻子,说是捡来的孩子。

他母亲和他妻子自然同情这个弃婴,给孩子瞧病,孩子吃了几天药,打了几天针也就好了。

他老婆生的儿子才一个多月,奶水很多,正好可以喂他奶水。

他们一家人都很喜欢这个捡来的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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