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明天我试菜

林锐到夜总会的时候，文瑾萱已经和刘姐站在了大门口。他快步上前：

“文经理，你什么时候到的？”同时对刘姐微笑点了点头。

“早到了，让我和刘姐站在这等你，你好大的架子。”文瑾萱故意做出责备的模样。

“对不起对不起，我是掐好时间到的，现在正八点嘛。”林锐赔着不是，刘姐在一旁微笑着说：

“小文也刚到。诶，董平安呢？”

“他不来，忙得很！”

“晚上还忙什么啊？”文瑾萱不解地问。

“我们先上去，边走边说。”刘姐带着他们进了大门。

“他说要向陈强还有马向阳请教业务上的事情，整个团队都希望打破二楼的培训用时，他不敢拖后腿，又不能到女生宿舍，只能请教他们俩咯。”林锐撒了个谎，因为吃完饭回到寝室，董平安就一直躺在床上假寐，也不参与林锐和陈强他们的聊天。所以他最终决定不告诉董平安唱歌的事情，因为这种状态下，还不知道叫上董平安后，他会出什么幺蛾子。

“天呐，你们贵州人都这么勤奋啊！”文瑾萱赞叹道。

“他这种行为我们不叫‘勤奋’我们叫：造作！”

刘姐定的包房在三楼，一路上都是浓妆艳抹的小姐和酒醉醺醺的客人，金碧辉煌的装饰和这种纸醉金迷的生活环境，让林锐有“刘姥姥进大观园”的感觉。置身灯红酒绿中的文瑾萱，一袭乳白色的中裙，文静的脸庞不染一丝粉黛，犹如淤泥中的青莲：出淤泥而不染，濯清涟而不妖。林锐忍不住在她耳旁说道：

“文经理，你真漂亮！”

文瑾萱“哼”地白了他一眼。

小包房能坐五六个人，有独立的点歌器、投影仪和表演台，随着刘姐的关门，门外喧嚣的吵闹声被隔绝开来，房内缓慢旋转的霓虹灯和音响里传出的轻柔音乐，让整个氛围瞬间浪漫起来。林锐的第一个感觉是：这地方容易让人学坏！

“坐，我们今天喝个痛快！”

又是一桌子的酒和小点、拼盘。开酒、倒酒这类服务工作林锐主动承包了，文瑾萱忙着点歌，将酒递给两位女士后，林锐端起了自己的酒杯：

“姐、文经理，我借这杯酒敬你们。一是感谢姐姐对兄弟的厚爱和盛情款待，二是敬刘经理的大力支持。祝你们工作顺利、事事顺心、永远美丽！干！”

“干！”三人举杯，林锐和刘姐一饮而尽，文瑾萱只呷了一口。

林锐抢过刘姐准备添酒的酒瓶，给每个人斟满，刘姐抬起酒杯：

“我也敬两位一杯。第一、敬文经理慧眼识英雄，为华总找到我兄弟这样的人才，大东海有救了。第二、敬兄弟，希望你不负众望，让大东海早日开业。干！”林锐连说“不敢”干了杯中的酒。文瑾萱走上表演台拿起话筒：

“我喝不了酒，就把这首歌送给尊敬的刘姐和林经理，祝你们百尺竿头更上一层，年年有今日，岁岁有今朝，潇洒走一回！”刘姐和林锐热烈鼓掌，林锐还学着歌迷“喔喔”地叫唤。

文瑾萱歌唱得很好，虽然不是叶倩文那看透人生的《潇洒走一回》，但也用自己清脆的嗓音潇洒走了一回。之后，刘姐因为长期饮酒，沙哑的嗓音也把《千千阙歌》演绎得别有风味儿，赢得了两人的热烈喝彩。在刘姐和文瑾萱的“强迫邀请下”林锐也演唱了赵传的《小小鸟》，他用自己杀鸡般的惨叫，赢得了两位女士的捧腹大笑，“调起高了”是他对自己表现的解释，他跟疑惑：赵传的《小小鸟》怎么会和自己平时唱的不是一个调？

在刘姐出去处理事情的时候，文瑾萱主动抬起酒杯：

“林锐，现在不是工作时间，我就不叫你林经理了。”

“好！”林锐也举起酒杯。

“大东海的开业已经推迟了三个月，我们压力都非常的大。希望你能多辛苦一下，争取让大东海在五月份之内开业。拜托了。”

“我一定尽自己最大的努力，让大东海在本月开业！”

“谢谢，干！”

这次文瑾萱是真的一饮而尽，她的真诚也感动了林锐，林锐觉得有必要表一下决心，他给自己斟满了酒，又在文瑾萱的酒杯里象征性地倒了一点酒，举起了酒杯：

“文经理……”

“你也不要叫我文经理。”

“好！那叫什么？”

“叫我文姐。”

“不可能！”林锐果断拒绝。

“我比你大，就应该叫我：文姐！”文瑾萱据理力争。

“我绝对不可能叫你姐，你看起来就像‘小屁孩儿！”

“你才是小屁孩儿、你才是小屁孩儿！”文瑾萱真的就像小孩儿一样，对着林锐是又踢又打。

刘姐推门进来笑着问：

“你们这是在干什么？”

“他骂我小屁孩儿！”文瑾萱委屈样的指着林锐告状。

“他让我叫她姐，怎么可能！她看上去就是比我小！”林锐笑着解释。

“你们都比我小！”刘姐笑了……

他们一直喝到凌晨一点钟，最后几乎是被刘姐赶着走的，因为每次敬酒，林锐都让刘姐随意、自己干，他是准备陪刘姐上班。回到宿舍，林锐倒头便睡。

第二天吃过早餐，林锐头晕脑胀地走进大厅，又遇到了娟娟，就是那个告状的女孩，她叫王娟，因为才17岁，大家都叫她：娟娟。

“你找我？”

娟娟使劲的点头。

“什么事？”林锐想：这次要告谁的状。

娟娟一本正经，小脑袋随着说话的节拍点着头说：

“我、们、准、备、好、了！接、受、检阅！”

林锐吃了一惊：

“你们肯定？”

“肯定！”

林锐向大堂已经排好队的众人走去，娟娟跑在林锐前面，加入到了队伍中。

“你们真的准备好了？”

“嗯！”大家坚定地点了点头。

林锐担忧地说：

“不行！你们不能为了超越二楼而意气用事！”

“我们是真的准备好了！不信，我们马上演练给你看！”

看着她们坚定的表情，林锐将眼光移到了董平安脸上，看到他没有躲闪、异常平静的眼神，林锐相信她们真的准备好了。低头思考了几秒，慢慢地抬起头，不拘言笑地说：

“我们，玩次大的……”

姑娘们在大堂内检查着餐桌和餐具，按照计划把每一样东西都摆放到了指定的位置，并且一再相互叮嘱注意事项。林锐在边上焦急地望着大门，他再等刘姐的到来。看到小吴和文瑾萱进门的时候，他将头转向姑娘们，假装没有看见她俩进门，现在就差刘姐了。他掏出那块没有表带的电子表，已经九点半了。

10：06，刘姐走进了大门。林锐对姑娘们做了一个oK的手势后，快步走向刘姐，刘姐疑惑地看着他。

“刘姐，有好事。先去办公室。”林锐在前快步走向人事部办公室，刘姐紧跟身后：

“什么好事？”

文瑾萱看见推门而进的林锐和刘姐，还以为他们是来聊昨晚喝酒的事，笑着问：

“什么事啊？”

“一楼的姑娘们要求接受检阅。”

办公室安静了。

“什么？”

“现在？”

“姑娘们要求现在就检阅！”

“天啦！真的假的？”刘姐、文瑾萱和小吴都露出难以置信的神情。

“我也没想到，但是她们说准备好了。所以我过来叫你们一起去检阅。走吧！”

四人看着两排整齐的队伍，内心都是五味杂陈：林锐紧张，因为他担心演砸；刘姐困惑，因为她都不知道自己怎么就站到了这里；文瑾萱震惊，她不敢相信这是事实；小吴不信，因为前几任经理都没有做到。

最左边位置的董平安出列：

“队伍已经已经集合完毕，通过抽签的方式，前后两人为一组，我们已经准备好接受检阅。请领导发号施令！”

等董平安归队之后，林锐看了看身边的三位女士，发出了号令：

“开始！”

六支两人的展演队伍，步调一致、动作一致、流程一致，六张桌布在桌面上统一展开，发出“噗”的一声，六个骨碟在六张桌上同时放下，撞击桌面的“啪”声，碗落骨碟、勺落筷架，全程只能听见器具相互之间的碰击声，每个动作都经过了精心策划，姑娘们心随眼动、眼随手动，直到六位姑娘将六对竹筷轻轻地放在了筷架上，她们统一双手置前、原地站立，一起转向检阅团。

林锐带头鼓起了掌，三位女士拍着手，满眼泪眶……

下午，林锐再次敲响了总经理的大门

“咚咚咚”

“请进。”低沉的男中音从屋内传来。

华总还是坐在以前的位置，文瑾萱依旧恬静地坐在身后。

“你做的事情，她们都给我说了。很好。”

“谢谢华总。”

华总点了点头。

“你认为大东海要开业，还需要做什么样的改进？”

“如果我的训练方式是正确的，二楼就不能再变！”

“变什么？”

“变回到我的训练方式。”

“二楼不是林经理的训练方式？”这句话是问文瑾萱。

“陈强转上去后，否决了林经理的训练方法。”

华总沉默了下来，几秒钟后：

“你去找他谈谈。”

“好。”

华总将双肘放到桌沿，向前倾了一下身体：

“如果变过来……你觉得，还需要多长时间才能开业？”

“随时。”

华总没说话，文瑾萱又握紧了自己的小手。

“明天……”

“可以！”

华总将头转向文瑾萱：

“明天我试菜，通知厨房准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