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章 情关难过
“愿为五陵轻薄儿,生在贞观开元时!”
隐老感叹道,随即为众人讲起了少年的故事。
一日隐老静坐在神游太虚,不知过了多少时刻,当他睁开双眼时,一个少年赫然跪在他的面前,而少年满脸愧疚,虽然是跪在隐老面前,却不敢正视隐老的眼睛。
隐老看着他,也许是许久未见,话语变得较平常更为亲切,关怀道:“你从汉地回来了?”
少年一听隐老如此关怀的语气,更是愧疚无比,但也不得不回复道:“师父,汉家皇帝让我回乡探亲!”
隐老一听,昂了一声便道:“昂!你也许久不曾回来,看望看望你的父母去吧,等忙完家事,你我师徒再叙旧!”
那知少年竟然跪在哪里不动,隐老以为少年是贪恋师徒之情,心中又是欢喜,又是怜爱道:“快去吧,看完你爹娘,你我师徒再叙旧也为时不晚!”
可是少年还是不动,隐老心中起疑,便问道:“徒儿是有什么难言之隐吗?”
少年依旧不答。
隐老又问道:“还是在汉地闯下了什么大祸?”
少年仍然不答。
隐老想了半晌道:“有什么事说吧,有为师在,就是天塌下来,有为师给你顶着!”
少年猛然于隐老面前痛哭不已,不停地磕头道:“师尊在上,还请你原谅徒儿……”
这么一搞,搞得隐老颇为迷茫,疑惑,与着急,便急切地问道:“到底怎么了?你快说,有为师在呢!”
少年抬起头,用哭红的双眼看着隐老,鼓足了勇气道:“师尊,徒儿要脱离组织!”
这一句话仿佛五雷轰顶一般打在隐老的头上,这少年天赋极高,且人品又佳,可以说是不世出的良品,自己也是一直有意培养,想着自己百年之后,让这少年继承自己的衣钵。可是这突然一句要脱离组织把隐老的一切都给打懵了。
隐老看着眼前这个哭红双眼的少年,他实在是下不去手啊,换成其他人如此,怕早已经是身首异处了,可是眼前的这个少年,他是实在舍不得,他看着少年良久,终究还是恨不下心来,他叹了口气道:“徒儿,你可知这擅自脱离组织的后果?”
少年道:“徒儿知晓,从进入组织那一刻,就生生世世是组织的人了,除非自己魂飞魄散,否则永世都无法脱离组织。”
隐老道:“既然你知晓,还为何如此?有什么难处吗?”
少年只是垂泪不语。
隐老看着眼前这个哭泣的少年,是何等的心疼,他又道:“有何摆不平之处为师替你摆平,你且告诉为师!”
少年心知这是师父怜爱自己,若按照组织规定,当自己提出脱离组织之时,教中任何人必须立马将自己击毙,销魂灭魄。而自己的师尊却是一直……
他想到此,终究不愿看自己的师父受连累,便道:“徒儿,铸成大错,爱上一个女子,且让她有了身孕!”
隐老一惊,随即脱口而出:“什么?”
少年道:“徒儿爱上了一个女子!”
隐老昂了一声,想了又想道:“这并不算什么大事,你缘何要退出组织?我组织中别说与世间男女贪欢寻爱者,就是靠此为生者也大有人在,徒儿莫放在心中,这也是为师的疏忽,忘了你也已经成年,有了男情女爱之意,日后多见几个女子,多品尝一些不同风味的女子,你自然就会看淡,忘掉,不在乎的!”
少年看着隐老道:“徒儿思前想后,夜不能寐,每当深夜看着枕边人,便内心欢喜的不得了,坐也不是,躺也不是,心里只有着她,生怕和她分开一刻,她喜我亦喜,她悲我亦悲。”
隐老看着少年道:“世间少年少女,初尝人事均是如此,但凡过些时日,便会生出嫌隙,最后仇怨相对者,比比皆是,你与她不过是初刻片欢之时!”
少年看着隐老半晌道:“可是我觉得我这一辈子就是她一个人,我的全部就是她。”
隐老听到这话不由得一笑,便道:“痴儿啊,你看那男男女女,哪个刚开始不是你这样,最后还不是各奔天涯,老死不相往来。”
少年愣了半晌道:“可是,可是,她不一样!”
隐老道:“人人皆说自己遇见的不一样,可最后又有几个能保持住初心的?”
少年被堵得说不出话来,在那里一直:“我、我、我……”
隐老接着说:“徒儿,这并不是什么大事,为人一场,这些是必然要经历的,只是你初尝人事,便以为这是一切,要知这世间上,姿色上等的女子何其之多,别因为初次吃了个山间的野果,就以为这就是世间的一切,最好的滋味了,农林园圃、帝王园林,以及天仙海岛之处比这美味的果子多得是,何苦尝了一口,便要苦守一棵野木,而如今你不但要苦守一棵野木,还要为这棵野木殉葬,真是智者不取也!”
少年道:“我心中只有她!”
隐老笑道:“有她便有她,何必要退组织,此事休要外提,有个女人,这并不是什么大事,但是若让外人知道你要退组织,这便是天崩地裂的大事,到时,为师都保不住你,你快快回家与父母团聚吧,莫要放在心上。”
少年看了隐老半天,最后道:“可是,师尊,我心不安啊,每天我看到枕边人,我就想让快乐一生,可是一想到我在组织中随时生死不明,我怕伤她的心,伤孩子的心,我想像世人一样,给他们一个安慰的家啊,我不想担惊受怕的过每一天。我想退出组织陪她们母女天荒地老,还请师尊恩许!”说完便跪在地上不停地磕头,满额头的血流的到处都是。
隐老看了看少年,半晌之后,他道:“唉!是为师的错啊,从小为了让你打个好底子,不要伤了元阳,便让你远离女子,导致你不知天有多大,地有多厚,而如今一条涓涓细流,便毁了你,真是应了我族那句俗语,明达之士养猫,必从小日日于其前摆放肥鱼鲜肉,故其日后能不被他人所迷惑,忠于主人,下愚之人养猫,为不伤其脾胃,损害筋骨,保持其斗性,连烂肉碎骨都要隔离,导致日后因一无肉之骨而背叛主人。”
隐老又顿了顿声音道:“徒儿勿忧,为师这就安排合欢、媚术之人前来陪你修炼,不过年余,你便会心性大改,不过可惜之处就是毁了你的身子,不过只要跨过眼前这个槛,便是一个大境界。身子以后再修养补助也无不可。”
少年随即道:“师父,徒儿心中已经在容不下他人,还请不要为难徒儿……”
隐老颇为恼怒道:“你……”
少年接着说:“徒儿自知对不起师尊,但更不愿意对不起自己的本心,愿师尊再也不要为难徒儿,要么赐徒儿一死,要么放徒儿……”
隐老打断少年的话道:“莫要再说了,家你也别回了,且在我这里住些时日!”
少年道:“可是师尊……”
隐老看着少年怒道:“等我想明白再回复你不行吗?”
少年被隐老这么一吼,也就怯怯的不敢再言语了。
随即,隐老道:“离此十里有一处修炼之所,人迹罕至,你且去那里静待些时日,等我想明白了,我再给你回复!”
少年正要起身告辞离开,隐老眼珠一转,好像忽然想到什么,叫住少年道:“勿忧饮食,我会每天安排下人给你送饭的!”说完便催促少年离开。
而少年离开之后,便在那个修炼之所安居下来,心里想着自己的妻儿,即使是远隔天涯,形单影孤,一想到自己的妻子便是满心欢喜,脸上的幸福之感也是抑制不住,时日便这样一天一天的流逝,而自己对妻子的思念,也是一天一天的加深。
忽然,有一天,送饭的换成了一个少女,起初少年对普通的送饭少女也没在意,可是随着时日的增长,两人由以前的放下饭食便走,开始逐渐的三言两语,到后来有一搭没一搭的开始言语渐渐地多了起来,但是各自守着各自的本分,也无逾越之处。
而由于时日的流逝,少年对于妻子的样貌开始渐渐地模糊,但是思念还在,而四周空寂又无一人,每日只有这么个送饭少女,他便日日对送饭少女多说些话,讲一些自己与妻子短短月余的感情,以及妻子的日常。
一日送饭少女瞪着自己的眼睛,天真的问:“大哥哥,爱情真的有那么美好?”
少年看着送饭少女,抚摸了一下送饭少女的头笑道:“我原本以为实现组织的目标是世间最伟大的事情,可是自从遇见她,我就感觉她是我的全部,和她在一起就是世间最美的事情!”
送饭少女自言自语道:“阿玲也想要尝尝这美好的爱情,可是却遇不到像大哥哥这么好,这么痴情的人!”
少年愕然,慌忙将手从送饭少女的头上拿了下来,他似乎感觉到有什么不妥,但是又不知道哪里有不妥之处。
他为缓解打破他自以为的尴尬,忙转移话题道:“你原来叫阿玲啊!”
阿玲以一个少女的脸庞笑道:“是呀,是呀,大哥哥,是不是很好听!”
少年一愣,半晌之后阿玲撒娇催促道:“是不是很好听,大哥哥!”
少年支支吾吾道:“嗯,是……”
他话还未说完,却没想到不知什么时候阿玲已经收拾好东西跨出房门,少年还要想说些什么,他却没想到跨出房门的阿玲身子突然一顿,传来了一句幽怨:“有时间,我真羡慕姐姐有大哥哥这么好的惦记着,我如果有大哥哥这样的人爱,就是死也值得……”
话说完便随即离开了,而少年却内心一震,就那么愣着,一直愣着
往后的日子里,阿玲依然每天来送饭,两人依然每天都攀谈着,似乎有什么东西在两人之间产生了,但是好像两人都刻意避开,或者是明知有而故意装做没有。
而阿玲逐渐由一个西戎普通少女,开始慢慢变得越来越漂亮,越来越有女人风味,虽然还是那个小丫头,但是开始逐渐让少年不再用对待一个小丫头的眼光去对待阿玲。
少年也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他渐渐地有那么一天,两天,不再想自己的妻子,后来变成三天、四天,而不想的时日变的越来越长。
一日到了送饭的时分,可是阿玲却没有来,少年就有些心焦,他想:“千里荒漠,一个少女,怕不是遇到恶狼,或者是强盗,别因为自己让那么清纯可爱的少女受伤啊……”
可是,正在他焦急之时,阿玲边喘着气,边喊着:“大哥哥,大哥哥,饿坏了吧,阿玲来晚了……”
少年内心一喜,他一边说着不碍事,不碍事,一边忙抬头探望,只见一个汉族小女孩气喘吁吁的跑了过来,他定睛一看,原来是阿玲。
阿玲高兴的将饭食放在一旁,在少年身前不停地摆弄,一边摆弄一边问:“大哥哥,大哥哥,你看我好看吗?看看吗?你快说啊!”
少年一边痴痴地看着眼前的这个少女,一边说:“好看,好看……”一会他缓过神来道:“今天怎么来晚?”
阿玲好像犯了什么错误似得,在那里怯怯道:“我想大哥哥那么喜欢大姐姐,是不是汉人的服饰更好看,我就去城里买了汉人的服饰穿着让大哥哥看,不想耽误大哥哥吃饭了。”
少年忙道:“没事,没事,我见你这么晚没来,怕你有危险。”
阿玲好像突然很高兴似得,一把抱住少年,亲了少年一口道:“大哥哥原来这么关心阿玲!”
刚亲完两人一愣,立马分开,阿玲又是尴尬,又是害羞在那里扭捏着,少年也不知所措。
过了许久,阿玲怯怯的小声问:“大哥哥,我比姐姐漂亮吗?”
少年一愣,下意识的说了一句:“漂亮!”可是话刚出嘴边,他便觉得有不妥。
可是他刚想回身解释些什么,只见阿玲已经奔奔跳跳的走了,他出了口气,心想总算是过去了,只见阿玲突然转过身,向他这里大喊一声道:“大哥哥,我和你在一块真的很开心!”说完给了他一个无比动人心魄的笑容,他内心一震,可是再注意时,阿玲已经不知道哪里去了。
往后的时候还是和以前一样,阿玲每天来送饭,两人每天都聊天,日子就这么一天一天的过下去,少年偶尔深夜苦闷之间能想起自己的妻子,但是随即便被阿玲的那张笑脸给覆盖住了。
突然有一天,起了漫天的风沙,四周一切都看不清,自己的小屋子怕是也难以在风沙之中保全,少年看着摇摇晃晃的屋梁,心想今天怕是要饿肚子了,这样的天气,阿玲一个小女孩,怕是不会来的。
可是正当他想着今天要如何度过这一天时,突然听到门外一个声音急切的喊着:“大哥哥,大哥哥,快给阿玲开门,再不开,阿玲就要被风吹走了!”
少年一听是阿玲,心中一喜,他慌忙马上跑过去给阿玲把门打开,阿玲随着风沙一把扑到少年的怀里,紧紧抱住少年,一边抱着,一边哭着:“阿玲好怕,好怕再也见不到大哥哥!”
少年一边抚慰着怀中的阿玲,一边说道:“不怕,不怕,大哥哥这不是好好的嘛。”
阿玲缓了好久,才突然意识到自己抱着少年,仿佛像受惊的猫一样,突然跳开,红着脸羞怯的说:“大哥哥没事就好,没事就好……”
少年看着阿玲满脸的泥沙在泪水下弄成一团,但是也掩盖不住阿玲的羞涩,他笑道上前伸手要帮阿玲擦拭点,可是随即被阿玲小声低怯伸手阻止道:“大哥哥,男女有别,别这样!”
少年一愣,看着阿玲那张羞红了的脸,随即笑道:“那你自己擦一擦吧!”
说着,便打开阿玲带来的篮子,只见里面满是黄沙将食物覆盖,眼看是不能吃了。
阿玲随即又流下眼泪道:“大哥哥,我……”
少年随即安慰道:“不碍事,不碍事,我饿一顿两顿没什么大不了的,正好我今天修炼,不宜饮食,你还帮了我大忙。”
阿玲随即转哭为喜道:“真的嘛?那样阿玲就不愧疚了。”
少年心想这个小丫头真好骗,嘴上却说着:“是真的!”
阿玲随即高兴的道:“那我走了啊,大哥哥!”
可是刚开门一阵黄沙便又将她打了回来。
少年慌忙关住门,看了看外边的天道:“看来今天风沙不会停,你这么晚回去也不安全,今晚就暂时在我这里住一晚,明天再回去吧!”
阿玲慌忙躲开少年,抱紧自己道:“大哥哥,不可以,男女有别,人家还是姑娘……”后面的话几不可闻,但是阿玲的脸却变成了一个大红脸。
少年道:“可是这么晚回去不安全,我是怕你……”
话未完阿玲突然抬起头忽闪着明亮清澈的眼睛,带着一丝期许道:“大哥哥是在关心阿玲嘛?”
少年一愣,随即道:“我是怕你……”
阿玲又羞怯的低下头,扭扭捏捏道:“大哥哥让我留,我就留!”
话刚完,阿玲又说:“可是咱俩不能睡一张床啊,你睡地下,我睡床上!”
少年一愣,笑道:“你放心,你的大哥哥是正人君子。”
阿玲却突然抬头道:“我知道大哥哥是正人君子,可是我怕我控制不住我自己。”
少年又是一愣,可是等他缓过神来时,阿玲已经自己躺在床上去了。
少年反正也是习武之人,就躺在地上,有一搭没一搭的两人听着外面的风沙声,小声的聊起往事。
可是阿玲却突然喊:“大哥哥,我好冷,好冷……”
少年一惊,忙伸手一探,却发现阿玲已经高烧,想是为自己送饭,被这风沙一吹,她一个女孩子家,身子又弱,自然就烧起来了。
但是自己这小屋内简陋之极,又没有什么药物或者御寒之物,只见阿玲蜷缩成一团,好像冷的厉害,少年忙上前再次用手探阿玲额头。
可是这一探,阿玲仿佛抓住了救命稻草似的,一把抓住少年的胳膊抱住说:“好暖和,不冷了。”
说着整个人便抱住少年,一边紧紧得抱住,一边小声嘟囔着:“好暖和,不冷了,不冷了……”
少年被这么一闹,先是一愣,随即想着虽然男女有别,可是当下还是顾及阿玲的性命要紧,也就紧紧得抱住阿玲,通过自己的体温给阿玲取暖。
可是自己本心是想着救阿玲的命,但是阿玲这样的少女在他怀中他岂能不乱,而阿玲一边说着胡话,一边又不停地在少年身上乱摸乱动。
终究是也不知是少年先主动,还是阿玲先主动,或者是两人先主动,铸成了无法挽回的大错。
等少年醒来时,外面的风沙也停了,而身边的阿玲已经退烧了,睁着一双天真清澈的大眼睛一边看着少年,一把用自己的头发撩拨着少年。
少年慌忙起来道歉,说自己是畜生了,干了对不起阿玲的事情之类的。
哪里知道阿玲直接用手堵住少年的嘴道:“大哥哥,是我自愿的!”
少年一愣,想要再说些什么,可是阿玲随即就道:“你放心,我不会打扰你和大姐姐的,我只是爱慕你,想把自己给了你,哪怕和你只能相守一刻,我也是心满意足的!”
少年愣了半晌后又想说什么,只见阿玲突然两眼留着泪水委屈得说:“我就知道,你嫌弃我不是处子之身,我能有什么办法,独自一个外出,不想被一歹人强暴,我原本以为大哥哥是个不落俗套的人,不想到你也和那些凡夫俗人一样……”
说完便扭过身子,捂住脸痛哭起来,那个哭得撕心裂肺,死前活来,少年一时惊慌,慌忙上前劝解,道歉,对天发誓等等,凡是他能想到的哄女孩子的招数,他都用上了,到最后终于阿玲哭累,不哭了,不过让少年对天发誓,以后绝不能再提此事,少年也就被阿玲一逼,一哄,一撒娇给糊弄过去。
如此两人便过起来了实质的夫妻生活,如此时日不知多久,阿玲为少年生下一个男孩,而正当两人以为如此快乐幸福的时光会一直持续下去时,不想一天,隐老突然到访他们这个小屋了。
少年慌忙跪拜隐老道:“师尊在上。”
隐老看了看阿玲,又看了看孩子,又看了看少年道:“如今,你还愿意脱离组织吗?”
少年这次更斩钉截铁的说:“我心意坚定,永世不改!”
隐老笑道:“还是为了你的妻女?”
少年看了看阿玲,又看了看自己的孩子道:“不,我这次是为了阿玲和我的儿子!”
隐老看了看少年,便问道:“为何?”
少年道:“我与妻子相遇不过月余,也未见自己的孩子,不知夫妻天伦之乐,但跟阿玲这几年,我才知道了人间至乐是什么,为了阿玲和我的儿子,我更应该脱离组织,给他们带领安宁和安定。”
而隐老嗤笑道:“阿玲?”
少年坚定道:“阿玲!”
隐老看了一眼阿玲道:“就是她!”
少年道:“对,就是她,若是我不死,我便要回去退掉当年的那门糊涂亲事,与阿玲相守一生。”说完用充满爱意的眼神看着阿玲,哪里知平时恩爱异常的阿玲此时却冷若冰霜的看都不看一眼少年。
隐老大笑道:“痴儿啊,痴儿啊,还不长记性。”
说完便对阿玲道:“媚儿,你任务完成了,退去吧!”
少年心一惊,低头一念:“媚儿?”猛得醒悟道:“我那素未谋面的师姐,我的那个淫尽天下男子的师姐?”
隐老看着少年道:“对,她就是你的师姐!”
少年一时血气上涌,大喊:“你们……”
可是随即瘫倒在地,哭喊道:“我……”
整个人仿佛骨头都被抽走一般。
少年突然用尽最后力气爬到媚儿身边,用尽力气抬眼用自己最后的期盼问:“你告诉我,你不是,你是阿玲,只要你说是,我就相信,我们还像以前说好的那样,找个谁也不认识我们的地方共度一生好不好?好不好?”
媚儿低头瞥了他一眼道:“废物,亏师尊那么看好你,却过不去女人这一关。”
少年一愣,随即嘿嘿一笑,好像整个人突然之间就疯了。就那么在那里嘿嘿的不停笑着,笑着……
媚儿看了一眼少年,回禀隐老道:“师尊,是不是有点过火了……”
隐老看了看眼前的少年,叹了口气道:“真是个好苗子啊,可惜了……”
随即道:“我们走吧,留他一个人在这里,也许哪一天他会醒悟过来,那时便是一块无坚不摧的钢铁,若是醒悟不过来,便是……唉!走吧!”
说着隐老便与媚儿离开,隐老看了一眼那个孩子,便问:“这个孩子?”
媚儿看了看孩子道:“汉地有个剑客一直贪恋我的颜色,如今他正好在此处游荡,我不如将这孩子送与他吧!”
隐老不忍道:“这是你的……”亲骨肉三个字最终还是未说出,而媚儿问:“师尊,这是我的什么?”
隐老笑道:“没事,没事,我们走吧!”说完两人便消失了。
而每隔一段时日,隐老便会去看一次少年,而少年渐渐地神采不复往昔,身体也渐渐地一天天的衰败下去,直到有一次,形如枯木的少年仿佛突然一下子清明起来,好像所有的病都好了,他望着眼前的隐老半晌,最终道:“师父,我对不起你!”
隐老突然泪目,他看着已经如此枯木的少年安慰道:“没事,没事,你快将身子养起来,你想干什么师父都答应你!”
少年叹了口气闭上眼,用虚弱的声音说道:“师父,我知道,我已经不行了,也许这是我最后一次见你了。”
隐老再也不忍心看少年,他扭过头去,声音颤抖道:“孩子,没事的,师父会让你你好起来的。”
少年用尽最后一口气说道:“师父,在最后的日子里,你就别再骗徒儿了。你已经骗的我好苦了。”
隐老下意识的说:“我……”可是话未说出,又生生的给咽了回去。他只是抚摸安慰着少年,让少年尽快好起来,但是隐老心里知道,恐怕少年已经坚持不了片刻了。
少年突然抓住隐老的手,隐老一惊,少年抬眼望着隐老说道:“师父,我这辈子,谁都对得起,唯独对不起他娘俩儿,这么多年他们孤苦无依,麻烦你在我死后替我照顾她们!”
隐老看着少年实在不忍,他安慰道:“你快快好起来,你亲自去照顾她们……”
可是少年死死的抓住隐老的手,哀求道:“师父,你答应我,答应我,难道你还要让一个临死之人不能安心的去吗?”
隐老一愣,他实在是控制不住自己,扭过头,用微不可听的声音答道:“为师答应你!”
少年用尽最后一丝力气问道:“师父,你保证不再骗我!”
隐老安慰道:“为师保证不再骗你!”
可是话还未完,只觉得手一空,再回头一看,少年已经断气离去了。
剑女听到这里,泪水终于再也止不住,他愤恨的向隐老咆哮道:“我父亲就被你们这么逼死,我的家庭就被你们这么拆散,你们比地狱的恶魔还要可恨,可恨!”
何管家望着咬牙切齿的剑女,不解的问:“既然你与他有如此深仇大恨,为何如今反而助他逃脱呢?”
剑女一听,她一愣,随即泪水流淌的更厉害,她痴痴的说道:“可是,可是,那身黑袍之下的是他啊,我虽然恨他,可是我舍不得他死,不然我何苦在外游荡这么多年!”
众人一听皆是一惊,只见剑女向隐老道:“都到如今了,你还不敢以真面目见人吗?”
隐老叹息一声,随即取下了黑袍,剑女一看黑袍之下的那个人,满眼又是欢喜,又是愤恨道:“不错,是你,是你,那个我又爱,又恨的师父,恋人,杀父仇人……”
“什么?”众人一愣,
剑奴更是愣住了,他爱了一辈子的人怎么会……他急切的问剑女:“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你给我说清楚啊!”
剑女看了看剑奴,用愧疚的语气道:“别问了,我对不起你……”
说着,剑女便讲出了她与隐老的爱恨纠缠,情恨瓜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