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凿冰捕鱼

冷芫大概能猜出、她大哥心中所想。

当下的环境就是这样，比起清爽的银芽，浓烈充足、油脂丰盈的猪肉，显然才更适合农家，反之亦然如此。

大户人家吃惯了大鱼大肉，便想吃些爽口的小菜。

偏这个时节的新鲜菜蔬极少，银芽便能弥补这个空缺，价格自然就水涨船高。

几人都久久的沉浸在喜悦之中，冷芫便趁着高兴，提出要去杂货铺里看看，她想买些调味料。

刚挣得银钱，冷老爷子也没拒绝，只瞧着冷芫在杂货铺里挑挑拣拣。

家里一直吃的是胡椒，冷芫一开始还担心这个时代没辣椒，不想杂货铺里竟还真有。

只不过买的人不多，两者相较，多数都是选择胡椒。

冷芫觉得奇怪、就问了老板，原来这里的辣椒大多是黔州来的，味道太呛太辣，不好掌握。

反倒是胡椒，无论炒菜炖汤煮羊汤，只要放些便能既有辣味，又能暖身，可谓一举两得。

得到了这个重要的信息，冷芫简直是看到了康庄大道。

在这个辣椒开发不足于10%的古代，她要用辣椒发财，简直轻轻松松。

不过冷芫也不敢得意忘形，现下并不是时候，还得一步一步的来。

杂货铺里买完香料、称了些红糖，又到粮铺买了些黄豆后。

冷芫便和爷爷商量着，买了布匹和棉花，准备给家里一人做一身新衣服过年。

要不说棉花布料贵，这一下子就去了一两二钱。

若不是今天挣了十两多银子，打死冷怀，他都不敢相信他爹能这么大手笔。

最后爷孙几人、又转悠到猪肉摊前。

上次买了板油、大骨，冷芫都不敢问猪肉的价格，这次才有了底气。

她道：“老板，猪肉怎么卖的？”

老板见他们眼熟，便格外的热情。

“大肥肉十六文一斤，五花肉十五文一斤，瘦些的十三十四都有，你看是要什么肉？”

这物价其实就和现代反着来，现下这个时代就是肥肉吃起来才香。

冷芫想了想，选择了肥瘦综合的五花肉。

“爷爷，咱们要几斤？”

当然最后的决定权，她还是交给了冷老爷子。

毕竟她内里如何不同，在外人看来，依旧得是要长辈做主的孩子。

冷怀冷苍亦是如此，皆是眼巴巴的等待爹和爷爷下决定。

他们心里是又期待又不舍，都期待能吃到油汪汪的大肥肉，又不舍花太多的银钱。

“割个两斤吧！”

冷老爷子思虑长远，并不敢大手大脚。

“好嘞！”

猪肉摊的老板应声后、利索的割肉称重。

“先吃着吧，等过年的时候，咱再多割些！”

不知是给几个小的安慰、还是期盼，冷老爷子如是说着。

冷怀几人乖乖点头，冷芫则是商量着又要了五文钱三根的筒骨。

听她说要猪筒骨，猪肉摊老板这才认出了他们。

也为了以后长久的发展，猪肉摊老板还多送了他们一根筒骨呢。

东西买好后，爷孙几人便坐上回村的牛车。

牛车晃晃悠悠、才行至村外的战江河边时，就远远见着冰面上人影绰绰，待近才知。

原来是总把头正带人凿冰捕鱼，而这也是年前最后一次下网。

自从入冬后、总把头带人几次下网，捕到的鱼、多数都是卖到了达官贵人的手里。

而今这一网，便是十里八村过年要吃的鱼，因此今日战江河上的村民格外的多。

赶牛车的阿伯见状，也要买鱼，便扭头询问车上的其他人。

都说年年有余，无论是对来年的好期盼，还是过年能沾上些荤腥，家家户户都会在这个时节买上几条鱼。

因此得了应声后，阿伯便赶着牛车往冰面上走，待到行到江中央，众人才纷纷下了牛车。

只见不远的冰面上，被工人凿成了大大的长方形，露出江水后。

就是下网、等待，然后有两头驴推着石磨，改装后的石磨链接处、是收网的渔绳。

随着两头驴不断的推动着石磨，渔绳越收越紧，至自渔网里的水、不足个的鱼，顺着网兜流走后，渔网里便只剩密密麻麻窜动的鱼背。

之后冰面上的十几个工人，得要合力将几百米长的渔网，齐力的往冰面上拖，这可不是个轻松的活计。

“一二、一二！”

听着总把带头整齐的喊着号子声，冰面上的村民也看的热血沸腾，看到激动处、还会有人上前一起帮着拖。

瞧着密密麻麻、又活蹦乱跳的鱼尾在半空中跳跃，几百米长的渔网也越收越紧，大鱼上岸、小鱼便从网兜落回了水里。

旁边不知事的孩童们，见着鱼跑了，纷纷焦急的出声提醒。

“鱼跑了鱼跑了！”

这时身旁的老者，便会耐心的解释。

“这叫猎杀不绝！”

孩童们懵懵懂懂，老者却是将其细细讲解，只待他们了解其意。。

“爹、他小叔你们回来啦。”

张翠娘和冷愫头上包裹着布巾，带着小双胞胎，跟着同村的妇人过来买鱼，正巧碰到从城里回来的冷芫几人。

天冷、见着前面排队买鱼还得一会，冷老爷子便道。

“留这么多人也没用，老二媳妇、你带着孩子背着东西先回去，我在这等着就是。”

各家各户出来买鱼，也就是派一两个人，他家里跟着一串的人呆在这、可不就是白挨冻。

“唉好。”

张翠娘知道公公的脾气，也不多劝，只说了要买得鱼的种类，便和冷愫冷怀背着箩筐、喊上旁边玩疯的小双胞胎一起回家。

冷苍缠着爷爷留下了，冷芫也想留下来继续看，可从城里回村这一路，她冻得不轻、便乖乖跟着她娘一起回家。

路上见她娘和小姑瘦弱的身体、背着箩筐艰难，她几步上前一手一个、提着箩筐走的飞快。

她本还想帮小叔拿，不想冷怀见状却是一个健步、背着背篓走得飞快。

想着家里要买的鱼，冷芫就想喝鱼头豆腐汤。

所以在村口时，张翠娘又去林阿奶家打了几块豆腐。

“旺旺旺！”

几人刚到院门口，大黄便摇着尾巴迎了出来。

冷芪和冷荷这对小双胞胎，见着狗亲，立马从阴转喜和大黄在院中玩闹起来。

天冷、北风刮的刀人，进屋后张翠娘赶忙端来温着的茶水，一人一杯下肚后这才觉得回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