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求饶的靶眼

眨眼之间，两人已从那个犹如堡垒般的车厢里逃脱而出，并且更令人惊讶的是，他们在一股水流冲击的帮助下，飞速地逃离了更远的地方，连随着车辆沉没形成的水流漩涡都没能触及到他们。

周扬选择了斜向上游的方向，为了尽量避开可能来自靶眼的子弹射击，而且他还抱着菲利希亚·哈代一起向上游游去。刚才她的反应已经充分显示出她的游泳技术并不高超。

事实上确实如此，刚开始周扬只是带着她游，可还没游出十米远，菲利西亚哈代就已经体力不支了。于是周洋便果断地将她紧紧揽在怀中，当然，是从背后抱住，因为这是水中救人最正确的姿势。

菲利西亚哈代尝试挣扎了几下之后，便停止了抵抗，因为她意识到，自己越挣扎，体内所剩不多的氧气就越快消耗殆尽，只能任由周扬用一只手牢牢按住她，带着她快速朝水面游去。

周扬的游泳技巧出类拔萃，他在水下就如同一条鱼般迅捷。同时他也注意到，他们的头顶上方仍有之前想要杀她的狙击手存在，因此这样的游法也能使他们相对安全些。当他看到头顶透出光线时，他立刻判断出，他们距离河面已经很近了，应该可以顺利抵达。

此刻他们头顶的光亮，或许是大楼的灯光，也可能是天上的星光，总之能让人心生些许安慰。不过周扬并未因此放慢速度，他依然飞快地接近河面。然而就在他即将冲出水面之际，水中的周扬突然一顿，紧接着，他如同一条鱼一般，急速转向另一个方向疾驰而去。几乎在同一时刻，密集的冲锋枪声刺耳地响起，直击周扬和菲利西亚的耳朵。

原来那群人并没有离开，仍在密切关注着他们，甚至他们的水上动作也没能躲过那些人的监视。那些人在河边耐心等待他们露出头来，准备给予迎头痛击。若非周扬提前察觉到不对劲，恐怕他们俩早已被子弹击中。

正当菲利西亚内心刚闪过一丝庆幸，她却因缺氧而身体不由得一阵轻微颤抖。由于刚才没能立即浮到水面上换气，她的体内氧气严重匮乏。几乎立刻，菲利西亚哈代便因痛苦挣扎起来，幸亏这时周扬正背对着她，否则真有可能陷入生死两难的境地。

菲利西亚挣扎的动作逐渐变得无力，不久后，她整个人昏厥过去了。对于菲利西亚·哈代的一切状况，周扬心中一清二楚。他抬起头望向河面，眼中闪烁着一丝残忍的冷笑：既然他们都想留下，那就全留在这儿吧。

手中的白棕色橡木魔杖悄无声息地出现，接着，一道道金色的魔法丝线在周扬周围浮现，迅速蔓延至直径十米范围内，最终构建起一座复杂而神秘的符文魔法阵。

魔法阵瞬间消失，与此同时，河面上突兀地出现了一个高速旋转的漩涡，所有射入其中的子弹瞬间被吞噬无踪。那些持枪的人尚未觉察到异常，下一秒，无数子弹便从漩涡中反弹出来，以更快的速度射向岸边的持枪者。

而此时，在水面之下，周扬则是一口气游向菲利西亚，以免她真的因窒息而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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暗夜之中，一切显得格外宁静。在远离市中心的大街、哈德逊河畔，一片冷清荒凉，仿佛预示着某种结局。

靶眼倚靠在一棵大树旁，他的手下们正在全力搜寻，以防周扬和菲利希亚·哈代从河里逃脱出来。而在远处河中央，几艘快艇也在来回巡逻，试图杜绝任何可能出现的意外变故。

无论如何，今晚一定要将菲利希亚·哈代置于死地。至于金并的叮嘱，靶眼压根儿没放在心上。

金并这次给靶眼下达的任务，是要他活捉住菲利西亚·哈代，之后以此去威胁莉迪亚·哈代，进而拿到金并想要得到的东西。可这跟靶眼本人又有什么关系呢？

哈代家族就算再富有、有权势又能如何？这个家族如今只剩下了两个女性成员，若现在其中一人死去，剩下的那位必定会悲痛至极，疯癫失常，接踵而来的将是种种失去理智的行为。那时，靶眼只需抓住一个时机，就能杀死莉迪亚·哈代，从而解决所有麻烦。

金并也许还有其他计划，但他既然派出了靶眼，那就应该是已经预想到了可能出现的各种状况。尽管菲利西亚·哈代不幸去世，但她的母亲莉迪亚·哈代还健在，金并总有办法获取他想要的东西。

而且，只要今晚的事情做得干净利落，保密工作做到位，那么就不会有人知道菲利西亚·哈代已经死亡的真相。届时只需要营造出她仍然活着并且被捕的假象就足够了。这种手法许多绑匪都会使用，而且通常都能取得很好的效果。

“在这边……”手下的声音从河岸边传来，他们已经发现了莉迪亚·哈代和周扬的行踪，并迅速前往准备继续追杀。

靶眼站在原地纹丝不动，对那边的情况并不感兴趣，他认为那两人已是囊中之物，翻不出什么浪花。相比之下，艾丽卡才更令他费神思量。

艾丽卡显然是别有用心而来，这一点无论是靶眼还是老大金并都非常清楚。如果换成靶眼来做决定，艾丽卡早就已经被他折磨致死。然而金并不同，身为纽约地下世界的王者，他需要统率形形色色的人物，哪怕这个人对他恨之入骨，巴不得将其碎尸万段，只要对方还有利用价值，金并就会留下。

金并深信自己拥有足够的手段，能将任何人在股掌间玩弄于鼓掌之中，就像今晚所发生的这一切。他本安排艾丽卡暗中接近菲利西亚·哈代，但这边刚有接触，靶眼那边立即对菲利西亚·哈代发动了致命袭击。如果不是稍有差错，菲利西亚·哈代恐怕早已丧命。

到了明日，一旦警方发现菲利西亚·哈代失踪，昨晚与她有过接触的所有人都会被列入嫌疑人名单，这其中也包括艾丽卡。

当然，这只是靶眼个人的推测，具体情况会是怎样，他自己也不清楚。他总觉得金并似乎还有其他安排，他对金并始终没能完全看透，因此想杀他也从未找到机会。

靶眼与金并之间并无仇恨，甚至可以说金并曾多次相助靶眼，但他内心深处始终抑制不住想要刺杀金并的冲动。他就是这样一个人，他的血液里流淌着本能与杀戮，就像此刻，突然想起的尖锐枪炮声让他的心跳瞬间加速。

“呃……”一阵沉闷的哼声响起，靶眼刚觉察到不对劲，刚一转身，就看见自己的手下纷纷倒地，与此同时，无数子弹自河底疾射而出，那些手下毫无反应就被悉数击毙。

“撤！”在此刻，靶眼并未疯狂地向其他手下求救，甚至未曾想过查明究竟发生了何事的打算。他在地下世界摸爬滚打多年，深知其黑暗与可怕。在这个世界的阴暗角落里，隐藏着众多世人未知的恐怖强者，有些甚至非得动用核武器才能对付。

能在瞬间将他手中十几名配备微型冲锋枪的精英杀手全部消灭之人，绝非他所能抵挡。倘若对方实力仅比他高出些许，靶眼或许还会冒险一搏，享受那种徘徊在生死边缘的疯狂，同时也意图杀死敌人。但如果仅仅是让他白白送死，那就另当别论了。

正是靠着足够的谨慎，靶眼才能够在经历了无数次危机之后依旧存活至今。变种人兄弟会和x战警之间的激烈交锋，他曾多次涉身其中，每次都安然撤离，而且几乎没有留下过他存在的痕迹。

这就是个人的实力，这就是靶眼的生存法则。

“你想逃到哪里去？”一个声音轻轻响起，在靶眼耳边回荡，他已悄然退后几十米，然而还是被人追踪而至。靶眼下意识地扭头一看，一支锐利的飞镖已疾射而出。

“你在找我吗？”那个声音紧接着在他身后再度响起，同时伴随着的是彻骨的枪口寒气。

靶眼小心翼翼地转身，双手缓缓抬起，生怕稍有不慎触动对方神经，引来扣动扳机的一瞬，让他命丧黄泉。

那是周扬，靶眼一眼便认出了怀抱菲利西亚·哈代的周扬！

原本这不过是个无关紧要的小角色，但在今夜这一刻，他一手推翻了靶眼的所有布局。

谁能料到这样一个看似毫不起眼的人，竟然是位拥有超凡力量的顶尖高手？他麾下的刺客就算去对付最顶级的变异人高手，也未必能保证成功，可如今却被对方轻描淡写地全数消灭。

这其中固然有他们轻敌的因素，但真正的关键人物其实是周扬——这个一直以来看上去极为普通的人。

“我……”靶眼谨慎地说话，试图吸引周扬的注意力。

“你不必多言，我知道你是谁。原本我今晚并不打算动手，但既然你想杀我，我也只好如此了。”周扬摇头浅笑，手中的枪口却紧紧抵住靶眼的额头：“有些人犯了错，就必须付出代价，这也算是我对金并的一个警告……”

“别杀我，我投降！”靶眼骤然尖声嘶吼，与此同时，“砰”的一声枪响，子弹贴着靶眼耳朵划过，甚至带出一道长长的血痕。

“你刚才说什么？”周扬满脸惊讶，毕竟眼前这个人可是鼎鼎有名的靶眼，是漫威宇宙中赫赫有名的角色啊，怎么突然间就向他求饶了呢？按理来说，他不是应该宁死不屈，并威胁金并为他复仇吗？

靶眼僵硬的脸庞艰难挤出一丝笑容，却咬牙切齿地说：“你没听错，我在求饶！”

周扬往后退一步，上上下下仔细审视着靶眼，然后忽然开口道：“那你怎么不使用右手里的武器呢？刚才你明明有机会的。”

周扬话音刚落，靶眼便浑身颤抖，一枚飞镖从手中滑落，落在地上，飞镖前端现出一抹蓝色光芒，显然涂有毒药。

“刚刚我是有点想要动手，但是我实在没把握，一点把握都没有！”靶眼脸上堆满了苦笑，最终索性摊开双手，只听得叮当作响，飞刀、飞镖、暗箭等各种致命小物件悉数掉落在地。

这些物件中，一部分已被吹入剧毒，大多数则含有致命矿物质毒素，只要轻微触碰，半秒内便会毙命。

像靶眼这样的角色怎会轻易投降认输？即使是在最后一刻，他仍在盘算如何反击，杀死眼前的敌人。无论他说了什么，做了什么，实际上都是为了掩饰其真实意图，他想保护自己，存活下去，这一点对他而言更为重要。

不论是之前周扬站在他面前，还是准备开枪的时候，甚至是开枪之后的求饶，靶眼心底并未在乎，他只关心如何消灭敌人并确保自身存活，尤其是后者。

靶眼确实有点疯狂，但这不代表他会疯狂到不顾一切追求死亡。他最终选择不动，唯一的理由正如他自己所说，他没有任何把握。

“你的能力确实挺有趣。”周扬略微皱眉，刚才的情形如果换成任何一个普通人，要么不敢动弹，要么拼命孤注一掷，但想动却无法移动分毫的，唯有极少数拥有特殊能力的人能做到。

靶眼脸上的苦笑更深了，周扬说得没错，他的确拥有一种特殊能力。在许多人以及官方的记录里，他的能力被称为精确投射，其投射精准程度几乎超出常人的想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