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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表白墙

沙发上,凌云致挽起裤腿露出磕得乌青的膝盖,见孟宴臣脸色骤沉,她抱着小腿,语气讪讪,“只是一点小伤……”

孟宴臣一个字也没说,起身去房间拿药箱,回来后仔细挑了一管化瘀的药膏,挤出豆大一点在指尖,抹在她淤青上。

“嘶——”凌云致被凉得轻声抽气,瑟缩了一下,“要不、我自己来吧。”

孟宴臣瞥她一眼,纹丝不动,把脸沉着继续涂抹。

“……”

得。

过了一会儿,凌云致随便拿起一个药盒看生产日期,没话找话:“你家里还常备这些啊?没过期吧?”

孟宴臣头也不抬,但语调温和,“跟朋友打球的时候偶尔会磕碰,小伤不值得去医院跑一趟。”

这是第一个问题。

第二个问题,“我妹妹是医生,会提醒家里人更换,平时我也会定期检查,不用担心过期。”

这话说完他就喉头一哽,不该提许沁的。

但他又很快反应过来,凌云致对过去种种并不知情。怪他当时有意模糊遮掩,没把话说得很明白,所以在她眼中,“孟宴臣和他的白月光”的故事已经结束了。

白月光与初恋结婚相守,“孟宴臣”爱而不得,颓萎落寞,八百脚踹不出一个屁来。

咳,扯远了。

总之,许沁现在只是他的妹妹而已。

果不其然,凌云致只是夸赞,“你还挺细心的。”

孟宴臣暗暗松了口气,此时的他尚不知晓,在难以预料的未来,这将是多么大的一颗雷。

淤青之后是擦伤。

“手给我。”孟宴臣小心揭开创口贴。

浸过药水的棉棒点在创口处,凌云致极深地吸了一口气,随后颤颤轻叹出声:“好爽。”

“?”孟宴臣瞳孔一震。

“?”凌云致眉头一皱。

“啊?啊!不是,”反应过来的她急忙解释,“我只是有点自虐倾向。”

“???”孟宴臣再次瞳孔一震。

凌云致激动地尖叫起来:“不是!不是的,你听我解释!”她紧紧抓住他微微颤抖的手,大喊:“你不要乱想!我可以解释!”

五分钟后,在她细致详尽的解释下,孟宴臣终于明白了所谓的“自虐倾向”是什么。但是,他还是很难理解,竟然会有人喜欢在口腔溃疡的时候故意吃西红柿、并在创口上贴维生素c片来刺激溃疡。

凌云致一副你没见过世面的样子,“归根究底就是一种刺激感,就像过山车也刺激、蹦极也刺激、跳伞也刺激……就像辣不是味觉,而是一种痛觉。”

难受吗?难受,但图的就是那一时直冲天灵盖的爽利。

“你敢说自己从来没有找过刺激,从来没有出格过吗?”

孟宴臣目光毫不回避,“没有。”

从小到大,他是父母眼中完美省心的孩子,是朋友印象里可靠信赖的兄弟,是下属心中成熟稳重的领导者,旁人以期待和厚望规训他,他便也这样规训自己。

不允许出错,也不能出格。

凌云致惊呆了:“不可能!”她皱着眉,眼珠子转了又转,绞尽脑汁很快想到一个,“你去喝酒不就是找刺激吗?”

孟宴臣微微一偏头,换了个方向注视着她的眼睛,“所谓刺激,是指某件事情或东西、现象造成的强烈的影响,使生物体产生激动、兴奋或者畏惧等比较激烈的情绪。”

他轻轻推了下眼镜,“我去喝酒是想舒缓情绪,酒精度数不高没那么刺激,心跳也没有因此变得特别快。一毫升的酒撒在伤口上会疼,但喝进胃里却不会。前者才是刺激。”

他语气平缓,态度严谨,较真地像是在做学问。

“你——”凌云致嘴巴张了张,一时无法反驳,她很无语,“你这是抬杠,知道吗?”

孟宴臣叹笑道:“好意思说我么?之前你也没少跟我杠。伸手。”他抬起棉棒。

凌云致犹豫了一会儿,伸手试探着去拿,“还是……我自己来吧。”

孟宴臣大概也想起了她的那句“好爽”,便没再坚持,递过去棉棒,转头抽了一张纸巾擦拭指尖缓解尴尬,很快,耳边就传来凌云致被消毒水刺激得嘶嘶哈哈的声音。

她没再说“好爽”了,呼吸深浅缓急交错间,眼角逐渐溢出一丝水色。

就在这时,她包里的手机忽然开始密集震动起来。

凌云致没空搭理,颤着声音支使孟宴臣:“帮我看看,是不是学校那边。”

紧跟着说了一串数字,应该是屏锁密码。

孟宴臣拿过她的包,一摁亮屏幕就看见不同的微信头像轮换着闪个不停,点进去,一眼就发现凌云致的置顶第一是班级群,第二就是他。

第三是大学生兼职群。

他一个个人账号夹在中间,有些格格不入。

“孟宴臣?”他沉默不动的时间有些久,凌云致抬头张望,“怎么了?有什么大事吗?”

“嗯?嗯。”孟宴臣回过神来,很快摇头,“没有,还没看。”

说完他便看向置顶下的第一个人,却又是一愣,竟然是叶子。

他记忆力一向很好,马上就想起凌云致和叶子都在肖亦骁的酒吧里兼职;还有后来他看见凌云致在路边捡狗时,兼职代驾的叶子喊她学姐,说这份兼职就是凌云致介绍的。

两人关系似乎还不错。

孟宴臣暂且撇下私人恩怨,快而仔细地将叶子发过来的消息看完了,眉心差点拧出麻花来。他缓了缓,吐了口气,继续浏览别人的,说的基本都是一件事。

他放下手机,静了静,然后不紧不慢地问正往创口吹气的凌云致,“你伤怎么弄的?”

“摔了一跤啊。”她回答,十分随意。

孟宴臣不知作何心情。

等她消毒完,他收拾好药箱放回原处。回来的时候,凌云致已经把手机拿在手里划动。

叶子说,她被人挂表白墙了。

与大多数来八卦起哄的人不同,叶子言辞间多是关心,而且消息也很详尽,不光截图了表白墙的内容,连底下的评论也截图了几张一并发了过来。

她看完照片和评论,顿时怒从心头起,震声道:“这个贱人!”

孟宴臣原本心里正闷着,听见这话陡然一惊,立刻探头过去,“怎么了?”他以为有什么消息自己看漏了。

结果凌云致把截图怼到眼镜上,说:“他居然敢喜欢我!臭不要脸!”

事情缘起于她早上给人代签到的时候,在思政楼前过马路,被一辆突然冲出来的自行车给撞倒了。

那男生一不关心她的伤势,二不为自己的过错道歉,反而倒打一耙,恶人先告状,“你没长眼睛啊小土豆!长得矮就不要到处乱窜,看都看不见!”

什么叫不要脸?这就叫不要脸。

她顾不得身上一阵一阵的刺痛钝痛,火速从地上爬起来,更大声:“我好好走在路上,你骑车突然蹿出来撞倒,非但不关心、不道歉,反而第一时间甩锅,还给人起外号!燕大学生就你这素质?!”

男生脸色一变,“靠,你说什么?”

“我说你没素质!”

眼见两人吵起来,周围好多人路也不走了,早八的课也不上了,三两聚在一起,冲这边指指点点,有几个甚至拿出手机录像拍照。

男生面上挂不住,从自行车上下来,“你再说一遍!”

凌云致:“我是你爹!”

“你他妈——”男生上前一把揪住她的衣领,但下一秒看清楚她的脸后,微微一怔。

表白墙上的那张照片拍的就是这一幕,她被对面揪住了领子,双脚都快离地了。

投稿人说,早八路上偶然看到了又凶又萌的小姐姐,非常心动——确实,因为就在几秒后就一脚踹上男生的膝盖,接着又是一脚把他自行车也踹翻,然后以八百米测试的速度逃离了现场。

第一条评论说她是教科院的薛晓岚,今天和自己一个教室上课,感慨同学两年,竟然从来没发现班上有这么漂亮的女生。

但第二条被顶上来的评论就是薛晓岚本人,她说自己早上没去上课,而是花十块钱雇了一位大四学姐代答到。

第三条评论很晦气,是另一个当事人,诚心求小姐姐联系方式,想要道歉。底下回复问他有没有心动,他说,一见钟情。

然后一堆人跟着起哄,提前祝福。

接着是第四条高赞评论,有人揭露了她的“真实”身份,是材科院的阮娇娇。

身份信息被扒,联系方式暴露也是迟早的事。

于是好友申请里乌泱泱的一堆全涌过来,她快速看过,不是好奇来看热闹、就是说想交个朋友,其中甚至包括肇事人,他在验证消息里附加的道歉礼貌又诚恳。

“你看,”凌云致调出那人的好友申请界面,一字一句道:“只有在喜欢我的前提下,他才想到要跟我道歉;只有在喜欢我的前提下,我才配得到他的尊重。”

孟宴臣静静地看着她。

此时的凌云致情绪平稳,眼神理智又冷淡,“我并不觉得这是所谓的偏爱,也一点儿也不觉得浪漫。恰恰相反,被这种人喜欢,倒霉又晦气。”

如果不是因为这张脸漂亮,如果不是因为男生有了别的心思,那今天早上发生的事故就会走向另外一种结局。

而且,礼貌、明辨是非、尊重他人,这些是一个人最基本的素养,而不是用来彰显偏爱心上人的对比。

现在他喜欢你,所以对你好,可万一将来他不喜欢你了呢?

孟宴臣很快理解了她的意思,凌云致平时的表现可能天真烂漫粗神经,但在某些时候,看问题可谓一针见血。

简而言之,就是这个人品性不行。

在恋人之前,作为人,他就不合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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