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西弗勒斯斯内普
薇薇安盯着那个幽灵看得非常认真，甚至有些无礼。
但奇怪的是，她并不感到害怕。
虽然对方的气氛确实诡异，但她总觉得这个人不会对自己造成伤害。
（我能看到幽灵是因为我是女巫的女儿吗？不过这个人明明自己也是死者，却打扮得像是要送别亡者一样。）
男人的色彩是单调的黑白。
其实，更准确地说，他的存在似乎仅由光与影构成。
天空依旧是云与晴空交错，女贞路街也在阴云的暗淡与阳光的明亮中交织。
如果这条街完全被光或阴影覆盖，这个男人可能根本无法存在，这种感觉在薇薇安心中愈发强烈。
就在那时，一道光直射在男人身前。
那光被称为“雅各的天梯”（Jacob's ladder）。
据传，这是通往天堂的阶梯，天使们通过它在地上来往……难道，这个幽灵……是要被召去天堂了吗？
薇薇安屏住呼吸，紧张地注视着这幅景象。
一分钟……三分钟……五分钟过去了。
即便她一直静静地等待，那个幽灵依旧一动不动。
她不禁疑惑地歪了歪头。
“别像个傻乎乎的猫头鹰一样看着我，是时候邀请我进去了吧？”
那个男人突然开口说道！
“……您是在对我说话吗？”
薇薇安小心翼翼地回应。
“正是，我看这里也没有其他适合的人选了。”
果然！这个死者是在和她说话！死人在跟她说话耶！？
“那个……邀请您进来可能有点……困难，虽然有些人可能会很欢迎像您这样的存在，但在我们家……嗯，不太欢迎这种存在，请不要误会，我并不是讨厌您，只是……无法接受而已。”
“这我已经明白了，但恰恰是像你这样的人，才真正需要我们。”
女巫竟然需要死者？而不是黑猫吗？
薇薇安正想着如何辩驳，突然身后的门嘎吱一声开了。
“安，你在做什么？发生了那样的事，你应该待在我能看见的地方！”
“妈妈！”
佩妮先是确认了薇薇安的安全，接着将目光投向了街上的幽灵。
佩妮也能看见这个幽灵！
“欢迎来到我们家，西弗勒斯·斯内普。”
……
那位全身漆黑的幽灵，竟然还活着！而且，这个幽灵居然是佩妮的青梅竹马，是个巫师，还在那所着名的学校里当老师……
“你还是老样子，西弗勒斯，好好打理一下自己，头发也弄一下吧！看起来油腻腻的。”
“好久不见了，一见面就说这些？没办法，我的发质就是这样。”
“你又是因为不注意健康整天看书吧？好好洗个澡，别忘了吹干头发，再选个适合你发质的洗发水……难道你还在用肥皂洗头发吗？”
“……”
“我说中了吧？你对自己没兴趣的事一向这么马虎！待会儿带些我家的备用洗发水回去吧！我家安的头发也很细软，容易毛躁，我想应该适合你！”
“我来这里可不是为了谈这些……”
“你现在会出现在我家，是因为你是我青梅竹马的缘故。”
佩妮断然地说，幽灵顿时沉默了下来。
薇薇安被这一幕震撼了。
平日里，佩妮性格文静，在外面话也不多。
她通常只有在家人面前才会这么直率，她本质上是个内向的人……当然，薇薇安也一样。
然而，她在这位幽灵面前毫不客气。
……她说这是青梅竹马。
小时候，因为薇薇安的亲生母亲莉莉，佩妮不得不多次搬家。
她竟然还有青梅竹马！他们到底是什么关系？他们度过了怎样的童年？
“……你有话想对我说吗？”
幽灵先生直勾勾的看了过来，薇薇安连忙撇过头去。
“啊！……不，不是的！”
“……像只小猫头鹰似的盯着我看，真让人不舒服。”
“……对不起。”
即使不用看，薇薇安也知道自己的脸已经涨得通红。
“别对我的女儿无礼，西弗！”
佩妮突然大声怒吼。
隔壁的玛德太太明天肯定会目光闪闪地过来打听。
我愿意和达力打赌，晚餐后的甜点一定会成为她的谈资。
“别突然大声嚷嚷，佩妮！如果我在进屋前没施下隔音咒，这声音会传遍整条街！”
“在那之前，你得先向我的女儿薇薇安道歉！”
“没必要道歉……她盯着我看了好一会儿，是她先……”
“家里来了不认识的人，又不做自我介绍，她当然会好奇！我家的孩子很有礼貌，所以一直等着你自我介绍呢？结果你无视了她，还故意用那么伤人的话。”
薇薇安赶忙插话道：
“妈妈！等一下，不是这样的！”
“你不需要替他辩护，薇薇安！西弗从来都不擅长交际……”
“妈妈，他说得对！是我不好！”
“……是吗？”
“是的，我坐在门廊上看雨，突然看到那个人站在前面的路上……突然间出现在我面前，我吓了一跳，一动不动地盯着他看……让他不舒服了。”
“哦，西弗，真的是这样吗？”
“嗯，那孩子盯着我看了整整五分钟，一动不动像见了鬼似的，好不容易动了一下，像只小猫头鹰似的把脖子扭来扭去……然后告诉我，她不能邀请我进屋。”
“嗯……因为妈妈说她的童年好友，我以为是一位女士，所以，对不起，先生，我本来想道歉的，但不知道该在什么时机开口，在观察的过程中又看得太久了……”
薇薇安稍微改了一下说法。
所谓“善意的谎言”，是为了让人际关系更顺畅而稍微改变表达方式。
虽然“盯着看”这个事实没变，但她认为，直接说出自己的想法并不是美德，考虑到对方的感受，说出对方希望听到的话才是善意的表现。
“哦……早知道是我误会了，西弗，你知道，薇薇安最近遭遇了很糟糕的事情，导致我们全家都变得非常敏感，请你原谅我们。”
佩妮和薇薇安一起低下头。
幽灵男几次张开嘴想说什么，最后终于低声说道：“我接受你们的道歉，我在处理事情上也有些不妥。”
“那么，我来正式介绍一下你吧，薇薇安，这位是西弗勒斯·斯内普，我的青梅竹马。”
“……如你母亲所介绍的，我叫西弗勒斯·斯内普，我是霍格沃茨魔法学校的魔药学教……”
“我家禁止提到‘m’开头的词语，西弗。”
“你以为我来这里是为了什么，佩妮？”
“我们三个人能一起做的事情只有一件，你觉得我们三人之间的共同点是什么？”
“……”
“我邀请你来我家的目的，是要给这孩子讲莉莉的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