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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8章 第79章姐妹,你清醒一点2

对于这种看似人模狗样、实则狼心狗肺的东西, 萧绰这一榔头挥的毫心理负担。

拜托,原主是你的救命恩人嗳!

什么叫救命恩人?

你娘生你来,不过是给了你一条命而已, 现在有人在你即将咽气的关头救了你, 把你从阎王殿拖回来,且这个人还不是你娘,跟你没什么血缘关系,这样恩同再造的情谊——你他妈不恩图报就罢了, 居然恩将仇报?

这是人干的吗?!

垃圾东西,赶紧死了拉倒!

萧绰上辈子就是个骑马打猎、身体倍棒的草原女子,这辈子萧宁宁虽是相府嫡女, 但却早早被父亲赶家门,颇受了些风霜苦楚,身体素质远胜于娇养于深闺之中的千金小姐。

这一榔头下去, 白眼狼脑袋给干了个稀碎, 她转着眼睛看了周遭一圈儿,四下人, 便提着榔头近, 试探着在白眼狼怀里『摸』了『摸』,却没现什么书信印鉴之类的东西, 看样子, 是法从这具尸体上到对方的身份信息了。

萧绰状倒不觉惋惜,四下里打量一遍,视线便落到了不远处的柴堆上。

她拖拽着尸体丢到柴堆旁,又将柴堆周遭一圈儿的野草拔掉往尸体上一丢,留足够的安全距离之后,从怀里取火折子, 点燃了她方才□□堆一座小山的野草。

正是深秋时节,天干物燥,一簇小火苗短暂的跳跃了几下,就像是活了过来似的,忽的一下猛烈燃烧起来。

萧绰眯着眼睛看了几瞬,确定火势不会中途熄灭,仔细观察过周遭环境之后,绕一个大圈儿,往原主栖身的住所去了。

萧宁宁的母亲早已经去世,此时便只有她一人居住在屋中,房舍破败,摆设陈旧,一派凄清之像,堂堂相府嫡女,过连乡野财主家的女儿都不如。

倘若萧丞相仅仅只是宠妾灭妻的话,萧宁宁倒不至于过这么惨——渣爹不管女儿,好歹还有外家呢!

糟糕的是外祖家先于萧宁宁母女俩遭难,甚至于那场灭门大祸本身是渣爹连同小妾的娘家联构陷导致。

渣爹身处朝堂之上,到底还要些脸面,脚把岳家搞灭门,后脚便厚不下脸皮来除掉结妻子,便自觉“通情达理”的示意原配妻子吕氏此后不要再以萧家主母的身份执掌中馈、门客,实实呆在佛堂里念经,府里自然少不了她和她的女儿一口饭吃。

廉者不受嗟来之食,吕氏又怎么肯继续栖身在灭门仇人家中,受妾侍钳制羞辱,任人宰割?

当下便留了一封和离书,带着女儿离开了京师平城,往吕氏一族的家来居住。

吕氏一族在此地算是大族,枝繁叶茂,大宗那一支被诬陷谋逆,满门抄斩,小宗却不曾遭受牵连。

吕氏作为获罪被满门抄斩的大宗家女儿,孤儿寡母来到此地,自然是不受欢迎的,只是她狠下心来,将带回来的嫁妆几乎尽数分给族里,打通了族内关系,功换了一处栖身之地,剩下的则悄悄隐藏起来,母女俩留着安身立命,以防不测。

至亲父母已经去了,娘家没人能够给她们撑腰,至于夫萧家,不来找茬生就很好了,哪能来给她们撑场子?

吕氏道自己和女儿两个弱女子想要平安度日,便不能『露』财,故而即便身上还留着压箱底的三万两银子,不敢显『露』来,带着女儿一日日过清贫,买了几亩地租去收租子,自己还带着女儿在家做绣活儿赚钱。

一个月两个月如此就罢了,几过去仍旧还是如此,周遭那些虎视眈眈的眼睛就死了心——看样子真是榨不什么油水来了。

萧绰看了眼破败的家,再看一眼供桌上拜访的牌位,便不由自主的叹了口气。

肚子已经有些饿了,她却没急着做饭,先将榔头上残留的些微血迹冲洗干净,再三擦拭之后,放置回了原处,这才往厨房去张罗吃的。

锅里边有早晨吃剩下的粥,旁边瓦罐里有腌制好的咸菜,她用碟子盛了些许来,填饱肚子之后,便揣上笸箩里的鞋样子往三房婶子家那边儿去了。

三婶子没念过书,倒生就一双巧,花样画极其精致,里八乡的人都愿意找她描样子,之萧宁宁时常过去。

更巧合的一点是,三婶子家所在的方向,正与起火的柴堆一致。

萧绰往三婶子家走了百米,便嗅到了空气中隐约传来的烟灰味儿,再往走了一段距离,便街头上婶子大娘们聚在一起叽叽喳喳议论。

“里正打人去报官了……”

“造孽啊,咱们这儿从没过这种!”

“道死的是谁吗?”

“谁晓呢,都烧糊了!”

还有人唏嘘着说:“他六叔说柴堆着火了,紧赶慢赶的带了几个儿子挑水过去,可这时候天儿这么干,火一下子烧起来了,哪里是几担水能扑灭的。”

“现在那具死尸还能看人形来,等那堆柴烧完,都该化灰了!”

“嗐,幸亏烧不是我们家柴垛……”

萧绰到这儿,就白了自己离开之后的情经过,到了想到的情报,却没急着回去,一脸害怕的去了三婶子家。

村子里传话快,三婶子道外边儿生的儿,她这般情态,不免劝慰几句:“别怕,衙门会查清楚的。”

萧绰捂着心口,脸『色』苍白:“就是怪吓人的……”

在三婶子家坐了两刻钟,叫帮着画完花样之后,萧绰方才起身离开。

情的展跟她想的如一辙。

这时节天气干燥,那把火一烧起来,轻易就扑不灭。

柴垛是六叔家的,现起了火,肯定有人去看热闹,会有人去告诉六叔,来来往往的人多了,即便她留下了什么痕迹,会给抹除干净的。

至于尸体会被人现,她早有预料。

她力气是大,但有限,没法将尸体扔到柴垛上,只能尽量靠近边缘,再在上边多堆干草和柴火,火一旦烧起来,马上就会引起村里人的注意,那时候尸体指定不会被烧灰。

只是萧绰不害怕。

即便尸体被人现的时候没被烧灰,身上的衣服头肯定都给烧光了,皮肉八糊了,那样熊熊燃烧的大火,谁会这么好心冲进去把一具烧焦了的尸体抢来?

只会通报里正,打人去报官。

等衙门的人来了……

怕就真是要烧灰了。

萧绰回到家之后,反将门锁上,烧水做饭,若其的进入了梦乡。

……

宋廷郁睁开眼时,只觉头疼欲裂,仿佛是有凿子击破颅骨,直入脑髓,痛不可言。

相较之下,连腹部所遭受的刀伤,仿佛没那么痛了。

佩剑早被丢到了一边,他颤抖着将抬起,痛苦的捂住了头。

不远处似乎有脚步声传来,那声音很轻,然而对于遭受连番追杀,几乎要变惊弓之鸟的宋廷郁而言,这脚步声却分外清晰。

他强『逼』着自己肘撑地,半支起身子,警惕而不安的看向方。

来的是个五六岁、相貌极其秀丽的姑娘。

他不易察觉的松了口气。

宋廷郁放任脆弱浮上面容,力的咳嗽一声,颤声道:“救,救我!”

萧绰昨晚在屋睡下,再睁眼时,却现自己又一次现在了此地,低头去看中的榔头,只有些许泥土,却没有血迹和脑浆粘连。

指掩在衣袖之内,她不动声『色』的掐了自己一下。

疼。

不是做梦。

她的确回到了一天。

时间大概提了一些,因为死者还未昏『迷』。

宋廷郁等了几瞬,却没有到任何回应,那女子只是呆呆的站在原地,宛如一个聋子,没能接收到来自于他的任何讯息。

他那双令人惊艳的眼眸几不可的闪过一抹阴鸷,语气愈虚弱:“姑娘,救,救我……”

萧绰回过神来:“哦,来了弟!”

她提着榔头走了上去。

宋廷郁面容俊美至极,感动不已:“多谢……慢着你想干什么?!”

砰!

脑袋瓜子给他干稀碎。

……

萧绰娴熟的用泥土蹭掉了榔头上残留的痕迹。

为求稳妥,她又一次查看过他随身携带的东西,确定与一日相比没有什么变化之后,仿照昨天的行动步骤,轻车熟路的处理掉了尸体。

……

宋廷郁再次醒来,痛苦较之番更盛。

上一遭他好歹还能稳住身形,将抬起来捂住头部,然而这一次,突如其来的剧痛直接击垮了他,那感觉仿佛是一根烧红的烙铁被大力塞入脑中,脑浆都在那一瞬间蒸殆尽。

宋廷郁狼狈的倒在地上,嘴巴不受控制的张开,啃了满嘴的泥,土腥味传入口中,他略微清醒几分,剧烈喘息着翻过身,忽然间一股『毛』骨悚然的预感传来。

他猛然回头,便那熟悉的提榔头少女现在眼……

宋廷郁额头青筋直跳,强忍着将她千刀万剐的冲动,柔声道:“你想要什么?我可以满足你的一切需求,我们来谈谈好不……你妈的——”

砰!

萧绰毫不留情的举起了榔头。

『摸』尸。

娴熟的处理掉尸体。

只是这一次,没等到萧绰回家吃饭,她面便忽然间浮现一天抵达这个世界时的那片字幕来。

【你接连三次杀掉了你的命定男主角】

【你获称号:男主杀】

【男主杀:称谓,获后对男主杀伤力增加10%,仇恨度增加10%】

【你获称号:碎颅大夫】

【碎颅大夫:你使用榔头作为治疗工具,凭借祖上传下来的治疗秘方进行医治,治愈率百分之百,从来没有患者反应说治疗效】

萧绰没有过多停留,迅速将那几行字记下,便离开了案现场。

她有种预感。

死者不会再一次复活了。

……

二天天刚亮,萧绰就了敲门声。

穿戴整齐拉开门一瞧,便门外站着一名两鬓微霜的『妇』人,了她之后,怆然落下泪来:“大小姐,这些您受苦了啊!”

萧绰:“?”

她眉头动了一下,礼貌询问:“你是?”

那『妇』人泪意更深,用帕子揩去脸上泪痕,哽咽道:“我是钱妈妈啊,你不认我了吗?”

哦,哦哦哦!

萧绰短暂的怔了一瞬,方才从原主的记忆里找来这个人。

渣爹的『奶』妈。

“好的,钱妈妈,”

然后她冷漠的问:“你有吗?”

钱妈妈:“……”

钱妈妈生生被她给噎了一下。

这丫头的反应,跟她想的完全不一样啊!

在外边吃了那么多的苦,忽然间相府的人找上门来,她不应该跟自己抱头痛哭,倾诉这些遭受的委屈,然而紧巴着自己,想跟自己一起回平城去吗?

这一脸没赶紧滚,别脏了我门口的晦气是怎么回?

钱妈妈心头生了三分火气,只是想到自己此行的来意,到底强行抑制住了,抹着眼泪道:“大小姐,您是不是还在生爷的气呢?当一气之下同夫人和离,爷后是懊悔不已啊!一日夫妻百日恩,哪里能真的一刀两断?您更是爷头一个孩子,打断骨头连着筋呐!”

萧绰:“没我回去了。”

说完就把门关上了。

钱妈妈:“……”

钱妈妈状急了,下意识将伸过去阻拦,便“咚”一声闷响,她脸上肌肉猛地抽搐一下,脚步踉跄着退后几步。

身后的丫鬟赶忙扶住她:“妈妈,您怎么了?”

钱妈妈面容扭曲:“,好像被挤断了。”

因为她那一拦,萧绰的门没能在一时间关上,皱着眉头看了她一眼,嫌恶的丢去一句“真晦气!”,然后才毫不留情的将门合上了。

钱妈妈:“……”

你个烂了心肝的王八种子!

钱妈妈又疼厉害,再这王八种子端是油盐不进,不不铩羽而归,差人去请大夫,又着人去打探吕氏和大小姐这些来的境遇。

说这母女俩为了在此地安身,将家财尽散,甚至于要做绣活儿换钱,而吕夫人在几病逝之后,钱妈妈就道大小姐对于相府的怨囿究竟有多深了。

二日再上门时,她将姿态放更低:“大小姐,当的情,是爷做的太过狠绝,伤了您的心,现在爷他已经后悔了……”

萧绰直截了当道:“说你的来意。”

钱妈妈感情牌打了一半儿,后边的话就生生给噎回去了,顿了顿,才道:“爷病了,御医去瞧过之后,说是不大好,临了了,想您。”

你他妈上坟烧报纸,糊弄鬼呢!

哪个男人会在踩着原配娘家的尸骨功名就之后,回忆起自己跟原配生下的女儿啊?!

是美妾不好玩?

还是功名利禄没意思?

她心下冷,脸上却适时的显『露』几分动容,几分怨恨:“他春风意的时候想不起我来,现下临了了,倒生了慈父情怀!”

钱妈妈讪讪的,她似有一动,又问她:“奴已经吩咐人备好了马车,咱们这就?”

萧绰点点头,又说:“等我片刻。”

转身回去收拾了几件衣服,揣上那三万两银票,顺锁上了门。

钱妈妈一路陪着她到了马车边上,萧绰打眼一瞧仪制,就道这马车是钱妈妈自己用的,哄弄一下寻常人就罢了,只是骗不过他。

就这,还说是来接相府大小姐呢!

萧绰心中讥诮之意愈浓,脸上却不显『露』,趾气扬的瞥了钱妈妈一眼,傲慢道:“跪下。”

钱妈妈虽不是萧相爷的亲娘,却是喂养他长大的『乳』母,别说是相府里的寻常仆婢了,连被扶正的继室夫人唐氏待她都很客气,几时有人这般居临下的吩咐过她?

钱妈妈眼底不禁显『露』几分恼『色』,恨恨道:“大小姐,你要道,我可是……”

萧绰:“是啊是啊,我道,你不就是个『奶』妈子吗!”

钱妈妈:“……”

钱妈妈简直要憋屈死:“我可是『奶』过相爷的——”

萧绰:“你就算『奶』过拉车的那匹马,碍不住你是萧家的奴才,叫你跪下,委屈你了吗?!”

钱妈妈还待分辩,萧绰已经变了脸『色』,疾言厉『色』道:“你不是来接我回去看我爹的吗?为什么故意拖延时间?你是不是想叫我爹死不瞑目?!好啊,你这东西好狠毒的心肠——”

钱妈妈:“……”

钱妈妈忍着心火跪了下去:“都是奴不好,大小姐息怒,咱们赶紧……”

后边那句话还没说完,她便觉背上猛地一沉,再一抬头,正看对方沾着草灰的鞋底。

钱妈妈猛地反应过来,恼愤欲死:“你!”

萧绰踩着她的背上了马车,眸光冷飕飕的瞥她一瞥,随放下了车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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