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会不会演戏
第二天。
太阳依然像个火球，早早的悬挂天际，灼烧大地。
路朝林就回来住了一晚上，今天他要走，当妈的郭雯雪，心里多多少少有些不情愿，但孩子大了有自己的事业和前途需要闯荡，她也只是装作满不在乎的样子，大清早的起床煮葱花鸡蛋面给路朝林吃，然后送他出门。
路顾剑还在睡懒觉。
“老妈，昨天有件事搞忘说了。”走到路上，路朝林忽然道。
“什么事？”
“这学期，我在学校参加一个中影学生才可以参加的比赛，轻轻松松的摘下第一名，得到五万块的奖金，我把其中的四万放在你的床下，剩下的那一万，我这里拉投资找演员时，耗费的差不多了。”路朝林瞎编道。
他问过系统，拍电影的钱，可以合理消费，前提是电影得拍出来，抽出个三万五万，不是问题，但借口还是要顺理成章才得行。
三五万，对目前这个家庭，真的已经很多了。
“真的？”
郭雯雪颇感意外，路朝林《三日千秋》的事情，校委会早就打电话告知了她。
她不在意。
成绩好坏不重要，孩子健康，每天过的开心快乐那才重要。
“不信回去看床下。”
“……”
郭雯雪有些无奈的道：“你可以亲手拿给我啊。”
“我不是怕你不要吗？”
路朝林认真的道：“明天开始，我就要在剧组呆一段时间，集中拍摄，可能没时间回家，你要注意身体，多休息，等拍完这部电影，我就会挣很多的钱，到时候，老妈，你要答应我，彻底解放双手，不能再忙活工作。”
“好好，老妈答应你。”
郭雯雪笑着点头，其实，她心里还是有所顾忌，万一这部《无间道》是《三日千秋》的水平，路朝林应该不会走上路顾剑的老路吧？
郁郁不得志？
据说喊到韩威加盟，应该不会太差，但票房毒药……
“小路，不管电影拍的好不好，该生活还是生活，该吃吃该喝喝，千万不要有心理上的障碍，老妈也不是不相信你，就是很担心你。”郭雯雪叮嘱道。
“不用担心。”
路朝林满不在乎的道：“就算电影亏本了，投资商也不会找我算账，那都是我最好朋友的亲戚，每年投资的电影，超过五部，其中有三部还是投资超过五千万的大片，放心吧，老妈，你儿子这么帅，拍的电影能差吗？”
“嗯！！”
“我儿子是最棒的！”
郭雯雪做了个加油的动作，有颗很年轻的心。
“到时候，我们换大房子。”
“嗯，换大房子。”
“买新衣服，穿新鞋子，还要吃各种各样好吃的美食。”
“嗯，听你的，儿子。”
“好了，老妈你回去吧，公交来了。”路朝林说完，提着大包小包，往公交上走去，刷卡坐在座位上，通过车窗看到郭雯雪站在不断后拉的视线中挥手告别。
从郭雯雪的口型，他大概可以猜出，她说的是加油。
路朝林笑着挥手作别。
他乘着公交离开，在很远的地方，还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路顾剑，当他自信满满的视线扫过去时，路顾剑下意识的把目光偏开转过身去，不敢面对路朝林。
路顾剑和郭雯雪保持着距离，只有路朝林看见，他也来送路朝林，偷偷的，远远地，目送。
要是在以前，路朝林离家，哪里看得到路顾剑目送。
在前世。
昆汀在拍《杀死比尔》时，在帝都取景，因为那边好吃的好玩的，直接任性的给剧组放了三天假，他最后拖了一大堆的影碟和好玩的东西回去。
路朝林有点想效仿，在家里呆的时间不长，挺舒服的。
但他还是忍住了。
他是一名新手导演，责任感暂时还不是消费品。
摆猪头摆果盘点香那样的开机仪式，路朝林选择省略，他直接奔赴剧组，位于中海市的起岸县，花费三个小时周转，方才堪堪赶到现场。
走到路上，风起云涌。
下雨了，越来越大。
路朝林有些无奈，今天计划拍摄的是一场室外戏，年轻刘建明和年轻陈永仁在警队的训练，需要的是晴朗的天气，天公不作美，拍摄搁置。
前世《无间道》本名是《无间风云》，刚开始拍摄的时候，也不怎么顺遂，拍摄进度很拉胯，后来投资商林见岳专门飞到泰国拜见白龙王，把《无间风云》改成《无间道》，拍摄进度才算是顺利，后来影片成绩斐然。
“难不成我也要……”路朝林坐在屋檐下，看雨水如柱。
饰演年轻刘建明的人，名叫陈石，比起冠希哥，还是有几分神似，他不喜欢摄影，但别人都喜欢叫他陈老师，他更喜欢的还是表演，毕竟对他来说，只有精通表演，在各种女孩子间游走，爆发修罗场的几率才会更低。
陈石往路朝林身边一站，懒洋洋的道：“路导，今天下雨没法拍，要不我先撤了。”
说着，打了个哈欠。
“嗯。”路朝林点点头。
陈石嘴角一掀，小样，比老子还年轻的导演，怎么镇得住场子？
他今年23岁。
“走了就不要回来了。”路朝林把后半截话补充完善。
陈石迈出去的脚，收了回来，昨晚彻夜狂欢，现在脑子一团浆糊，根本就没有睡醒，哈欠连连，但他还是明白，这个拍摄的机会，可以磨炼演技。
摄影师那边有点事情，喊路朝林过去一趟，他顺带着把《无间道》的摄影风格，全部告诉摄影师，对方是个四十往上的大叔，还是比较的精通摄影。
三言两语，点头没问题。
等路朝林回来时，看到陈石还站着没走，忍不住提了句：“你不是要走，怎么还站着？”
“雨下这么大，不方便。”陈石赔笑道。
旁边有几个人看到这一幕，嘴角露出丝丝笑意，怂货。
半个小时后，雨停了。
天空渐渐放晴。
准备拍摄。
布景完毕，演员到位，拍完训练的群像，然后拍《无间道》中一个经典镜头，陈永仁被警校开除，教官问有谁愿意替代他，这个时候刘建明偏头看了眼。
主要是拍队伍中的刘建明，扮演者陈石状态一直很差。
一遍遍打板开始，场务喊场次都累了，路朝林坐在导演椅上，不想再喊咔，每每到关键时候，陈石总是忍不住打哈欠，把所有画面破坏殆尽。
每一遍都是白来。
拍了半个小时，这个镜头都还没有拍好，全因陈石。
“你他妈的到底会不会演戏？”路朝林爆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