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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章 第42章小炮灰:我不装了

嘶哑的嗓音透着不正常的干涩, 那低低的,弱弱的恳求,让程斐心里紧紧揪了起来。

他吸了吸鼻子, 闻到『潮』湿的水汽里, 邵听风身上传来的浓重酒味。

“你,你去哪里了,为什么喝这么多酒?”程斐皱着眉, 想上来扶住他有些歪歪斜斜的身子, 却在伸手穿过他腋下想把他搀稳时, 耳边听到了一声克制沉闷的痛哼。

对了,邵听雨说过邵听风身上可能有伤。

程斐脸『色』微变, 担心自己碰到不该碰到的地方,立即抽回手,邵听风却因此往前倒了小半个身体, 眼看着浑身湿哒哒的身体要靠过来, 程斐下意识地张开手,想抱住他,对方却生生在半途稳住了身形。

这微小而克制的动作,不知扯到哪处的伤口,疼得邵听风嘶嘶抽气, 但他还记得, 自己身上很湿,不应该靠上去把对方也弄湿。

两人缩短的距离, 程斐越发感受到他身上的凉意,眉心一皱,刚要开口,冰凉的指尖却覆上他的唇, 不轻不重地压着他的唇瓣。

“嘘,让我说。”邵听风一开口,空气中的酒味更明显,“我怕我现在不说,再过一会我就醉了。”

程斐觉得那冰凉的指尖竟然是烫的,否则自己的嘴唇怎么会有种逐渐发热的错觉呢?

黑暗中,邵听风总是缺乏情绪的脸上,罕见地『露』出一抹带点献宝式的嘚瑟,在他脸上显得有些稚气和天真。

“我的右口袋,你帮我拿出来。”

程斐一愣,随即依言在他湿透的上衣口袋里,『摸』到一份被折起来的薄薄的纸,因为被装在塑封袋中没被打湿。他打开展开一看,是一份……墓地地契*。

“她活着的时候我没有能力保护她,但今天,我用了我全部的力气,维护了她死后的尊严。”邵听风声音低而沉,明明不大,却念出了某种力度。

程斐眼睛一眨不眨,只觉一阵心疼上涌。他有些明白了,邵家肯定是想借邵听风去世的母亲做文章,邵听风沉默太久,终于站了出来,过程一定很艰辛,他不怀疑邵家那些人的嘴脸。

唇上的手指已经离开了,程斐却找不回自己的声音。

邵听风却没有沉浸在这件事上,说出口后,他松了口气,然后垂下眼眸,定定地看着眼前的人。开口愈发喑哑,似乎因为压抑过太多情绪,被磨砺得有些粗糙的嗓音划过耳畔。

“豁出去的感觉真好,以至于,我还想再豁出去一回。”

“什、什么?”程斐听到自己有些紧张的声音,他在紧张什么……哦,这小炮灰的呼吸好像有点热?

邵听风低下头,捧起他的脸,眼神认真得让程斐心脏猛的一跳,心底生出一股隐隐的害怕。

他的手指因为雨水有冰凉感,但接触不过几秒,程斐有些发烫的脸颊,逐渐感受到对方指尖更灼人的温度。

邵听风眼睛半眯着,但满满当当都是眼前人的剪影,整个人好像是清醒的,又好像是不清醒的,他嘴唇微动,呼出的气灼热无比。

就在他鼓足勇气,即将开口时,一双手探了上来,又快又轻地覆上了他的额头,一秒钟后,近在咫尺的人眼睛睁大。

“好烫!”程斐漂亮的桃花眼都瞪成了杏眼,覆在他额头上的手力道加重,只见眼里瞬间弥漫上一股怒火,紧接着就是震耳欲聋的怒吼,“你发烧了!!!”

邵听风骤然被打断,喉头上下滚了滚,艰难地聚集心底那正在急速消退的冲动。

“笨蛋!”程斐扯下他的手,语气又慌又急,“妈的,发烧了还淋雨,还喝酒!你怎么这么能呢!这我怎么跟你姐姐交待!”

邵听风:“……”

不行了,眼前有些花,酒劲是不是该上来了?可他还没说完。

他还想拉住程斐的手,程斐却头也不回地进了房间,把他扔在门口。

邵听风:“……?”

他脑中一片茫然,嘴巴无助徒劳地张了张,却是:“阿——秋——!”

“唔——”

剧烈的疼痛从肋骨处瞬间袭来,邵听风疼得头晕目眩。

恍恍惚惚中,程斐又出来了,身边还跟着他不太喜欢的时学长。

时祯一如既往地聒噪,对他的形象惊呼了一番,然后慌慌张张地问要不要送他去医院。程斐的声音勉强还算冷静:“先上楼换衣服,他全身都湿了。”

接着,那两人就把他扶进了电梯。

邵听风挣扎着:“我,我还没说完……”

“你他妈给我闭嘴!”

“……”

不行了,天旋地转,要晕了。

·

十二楼电梯门打开,程斐和时祯一左一右,架着邵听风回到宿舍。宿舍门当然是紧闭的,幸好在小炮灰口袋里找到了钥匙。

门锁响动,空寂了数日的宿舍有些闷。

邵听风身体很沉,俩人废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把他扶进客厅,打开灯,在明亮的光线下,才看到邵听风脸上不正常的红,全身都烫得很。

“学长,先把他平放在沙发上,他身上好像有什么伤,你小心点。”程斐吩咐着,转身进入邵听风的房间,给他找衣服。

这还是他第一次进小炮灰的房间,出乎意料的干净整洁,比他的那间大一点,却显得更拥挤,因为房间里摆了好几台电脑,黑『色』的机械键盘因为被指尖反复摩擦,光滑地反着光。

心里泛起一丝疑『惑』,但很快就抛之脑后,程斐迅速找了一套衣服出来。

从卧室出来时,时祯刚把邵听风安放好,累得气喘吁吁,正满头大汗地给邵听风脱衣服。

程斐眼皮跳了跳,立即给时祯布置了一个任务:“学长,你现在帮我借个温度计,我来给他换衣服。”

时祯:“欸?你们这里没有吗?”

“没。”

“哦,好的。”

时祯不疑有他,起身下楼,他记得自己宿舍里好像备着一支耳温针。

程斐趁着这会功夫,一口气把邵听风扒了。因为担心灯光太亮刺到眼睛,所以他把客厅大灯关了,开的是过道小灯,此时看得并不算太清楚。

但幽幽的光线还是把邵听风体型衬得荷尔蒙勃.发,宽肩长腿,有着少年人的清瘦,但又不失年轻男『性』的力量感,尤其是……六块腹肌起伏明显,人鱼线漂亮地向下蜿蜒。

诶,不是。

程斐甩了甩脑袋,阻止自己视线往下,然后目光落在邵听风胸腹之间一大片淤青,抬手『摸』了『摸』肋骨处,皮肤滚烫,他试着往下压了压。昏『迷』中的小炮灰立即蜷缩了一下,疼得深深皱起眉。

程斐立即松开手,快速给他检查一遍,套上衣服。

这一番检查,他心中渐渐有底。邵听风应该是跟人打过架,身上有不少伤,但最让他担心的还是按到肋骨时,小炮灰疼得全身都在用力的模样,很有可能伤到了里面。

他把手放在小炮灰额头上又探了探,心里暗骂:时祯怎么还不回来!

正想着,就听到外边的脚步声,时祯举着好不容易找到的东西闯进宿舍:“来了来了!诶?你换衣服这么快的吗?”

程斐一看:“这什么造型?”

“耳温针,很快很精准!”时祯说着,就要按住邵听风脑袋,给他测温。

“你手凉,让我来。”程斐夺过耳温针,没吃过猪肉也见过猪跑,当下就把东西探进邵听风的耳朵。

小炮灰的耳朵烧得很红,他看了一眼,发现小炮灰的耳朵虽然很薄,但居然是长椭元宝型的。

长这种耳型的人,代表着衣食无忧,这辈子都不会为了钱财而担忧。当然不一定是很有钱的意思,也有可能代表着生活安定。

想到那一百万的饭卡,程斐嘴角抽了抽,心想这大概就是独属于吃货的知足常乐。

“滴滴”,耳温针很快显示一串数字:39.5°c。

“这么烫。”程斐皱起眉,温度高得超乎他意料,怪不得邵听风说几句话就晕。

时祯也紧张起来:“诶,这可不行,得送医院,这温度能把他烧傻。”

“没你傻。”

“嘤,斐斐子你什么时候这么维护他了?”

“别废话了,抗人。”

俩人再次把邵听风扶起来,中途在电梯又遇到几个同学,因为认识时祯,便好心地一起帮忙搀扶。

时祯把自己的车开来,众人撑伞的撑伞,抬人的抬人,最后,邵听风没怎么受罪地躺进了车后座。内室比较宽敞,但他身形太高,腿还是曲了起来。

程斐担心他会在车上移动,于是也跟着坐进后座,在自己大腿上垫了一张薄薄的毯子,让邵听风枕在上面。

“诶,咱去哪个医院?”时祯问。

”导航最近的。”

“最近的……”时祯在导航系统『摸』索,半晌,他怀疑地问,“你确定要去最近的?”

“唔,你看着办。”

程斐没仔细听他说话,正低着头,一手虚虚扶着邵听风不让人掉下去,一手打开手机,找到上一个通话记录,对还没来得及备注的陌生号按下了回拨。

对面几乎是一响就接通了,邵听雨焦急的声音传来:“小同学,接到我弟弟了吗?”

程斐看了枕在自己腿上的小炮灰一眼:“嗯,接到了,我们正要送他去医院。”

“医院?!”邵听雨惊呼,“他伤得很严重吗?”

“应该还好,”程斐磨着牙回道,“姐姐放心,他只是有点发烧和皮肉伤。”

虽然还可能被打断肋骨,但打完架后还有心情去喝酒买醉,这能严重到什么程度?

对面的女人默了默,声音哽咽起来:“呜……都是我没用,不能亲自过去陪他,我这个姐姐,太没用了……”

程斐很怕女孩子哭,尤其是邵听雨的哭腔那么温柔克制,让他想起了邵听风也总是用满不在乎实则隐忍按捺的模样,便结结巴巴地试图宽慰她:“姐,姐你别太担心,他真的就是有点发烧……”

邵听雨也就失态了十来秒,很快就冷静下来,虽然语气难掩难过,但已经没再带着哭音。

“不好意思,我失礼了。”邵听雨深呼吸好几回,才道,“你是他唯一给我介绍过的同学,有些事情我想告诉你。”

“嗯,姐姐请说。”

“我们家的事情可能你也听过一点,最近商业上又是风雨动『荡』,我爸爸急着用钱,就以妈妈的墓地搬迁为要挟,『逼』小风签署一份抵押书,如果他签了,就要背负十亿债务,如果不签,妈妈的墓地就要被处理掉。”说到这里,邵听雨很是激动,这件事她先出面争辩了一次,结果被邵父以“她已经外嫁“为由,禁止她干涉邵家事务,她气得见了红,不得不卧床修养。

邵听风接到消息后立即赶回邵家,接连几日,都在邵家跟一众所谓家长据理力争。

直到今天,邵听雨得到了自己弟弟把邵家大哥揍了一顿的消息,并且在揍完大少爷后,一把刀架在了邵夫人脖子上,据当场的人说,邵听风当时神情极其可怕,显然打算真的杀了她,因为提出在墓地上上做文章的,就是这个后娶的邵夫人。

最后不知他们又做了什么交易,邵听风不仅没签署抵押,还把地契都带走了。

但代价是,邵家不再承认他是邵家人,以后所有的财产,他分文不能继承,从此算是断绝关系。

前面部分听得程斐都在冒火,但听到最后,却是脱口而出:“断绝关系,那好啊!”

等邵家破产,几十亿债务根本跟小炮灰没有关系,简直没有比这更大的喜事,简直是天上掉馅饼!

邵听雨一愣:“你说什么?”

“哦,没有没有。”意识到自己说漏嘴,程斐连忙掩饰,“您放心,我会好好安慰他的。”

邵听雨连连道谢,最后道表示自己明天会来看邵听风,让他把人送到医院安顿后,给她发医院名字和病房号。

程斐点头答应,挂掉电话后,一抬头,才发现时祯不知道什么时候停了车,正在抓耳挠腮地查导航。

“怎么回事?”程斐问。

“信号太烂害我刚才错过路了,现在得绕一圈才能回到主路,”时祯吸着鼻子,“完了,这里我不熟悉。”

程斐皱起眉:“你先查好,把大致路线在心里记住再开车。”

时祯点头如捣蒜,他平时很少开车,在这种大雨天不出车祸都是他打了一百二十的精神了。点完头就继续用稀烂的新号不停刷新导航页面,反复专心地记地图路况。

程斐收回目光,一低下头,就猛地发现原本沉沉睡着的邵听风不知什么时候醒了,正睁着眼睛抬头看着自己。

邵听风眼型狭长,瞳仁很黑,此刻因为喝醉有些『迷』茫,但跟他对上视线后,立即明亮几分,平时总是呆板得没有任何弧度的唇,微微弯起一个细微的弧度。

小炮灰,居然在对他傻笑。

他是真的觉得这个笑有点傻,但莫名有些可爱。

他拿手在两人之间晃了晃,邵听风眼睛也不眨,也不吭声,就这么呆呆傻傻地弯着嘴角。

“得,没清醒。”程斐了然,知道邵听风虽然睁着眼,但本质是个醉鬼。

只是没想到小炮灰喝醉居然是这样的,不说话不眨眼,安静而诡异,若不是他对小炮灰有点炮灰滤镜,恐怕会觉得这呆傻的表情是鬼片里的变态在微笑。

“醉了就快点闭上眼睛睡。”程斐随口道,因为被他枕得久了,大腿有些麻,便下意识地动了动。

这一动,邵听风也跟着动了,还是没眨眼,只是微微抬了抬下巴,努力让自己更凑近上面的人。

“我今天是不是很勇敢?”他开口了,带着浓重的鼻音。

“是是是,你今天出息了,敢跟你老子叫板。不过现在能不能不要说话了,你知道自己声音多难听吗?”程斐不想跟醉鬼对话,他只想他快点闭嘴睡觉。

邵听风大概是终于觉得眼睛累了,迟钝地眨了一下,而后,却是颤颤巍巍地抬起手。手牵扯到肋骨的痛,他皱了皱眉,却无比固执地朝着程斐伸过去

“可我还想做另一件勇敢的事。”

他抬手的动作无比缓慢,简直像在慢放,但又像是怕吓到对方,生生停在半空,像是给程斐一个制止他的机会。

但一时之间,程斐不知是该先让他闭嘴,还是先让他住手。

两秒钟内,程斐没有反应。

邵听风眼底似是清明几分,又似更加『迷』离,嘟囔道:“那我不装了。”

他半抬着手,手肘慢慢转了个方向,原本平放的身体被他的动作扯到也跟着朝程斐的方向微微扭转。霎时,他疼得眉头紧皱,手都因为疼痛有些发抖,却仍旧无比固执地探向程斐腹部,像即将要触『摸』什么易碎品般,小心翼翼地贴了上去。

程斐肚皮一麻,还没回过神,就见底下的小炮灰因为疼痛有些扭曲的表情瞬间舒展。

然后,满足地咧了咧嘴,傻乐:“这里有个小宝宝,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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