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章 第 96 章 (2)
,双手全是茧子,劳作过度的痕迹全写在脸上。
“燕子,你虽然是个女孩子,但不要觉得哪里比不上男孩子,男女平等,女孩子照样能发光发亮,撑起一片天空,成为无数人仰慕的偶像,多学学你表妹安忆情,她就很好。”
安忆情笑眯眯的站起来,行了个俏皮的宫庭礼。
她自信大方,闪耀无比,一直是李燕羡慕的对象。
“男女真的能平等?女孩子不用为家中男丁牺牲退让?”
他们村里,男孩子能读书,但女孩子就未必了,她们从小就干活,长大后嫁人换一副聘礼,给家中的兄弟娶妻用。
在她家里,她不仅要做洗衣做饭,也要下地的,比两个兄弟做的更多。
李谷更喜欢质朴的孩子,“我们家没有这样的规矩,不论男女都一样,为自己而活着吧,哥哥弟弟只是你生活中的一部分,而不是你的全部,他们对你好,你就对他们好,如果他们只想啃你的肉喝你的血,那这样的兄弟不要也罢。”
一直沉默不语的贾红梅变了脸色,惊急交加,“老爷子。”
这话不对,不是这样的。
她接受的是最传统的教育,同样的,女儿也被她教的任劳任怨。
在她看来,这是女人的美德。
女儿将来结婚,婆家会喜欢的。
但老谷不喜欢,女孩子还是要强势些,有一技之长,能养活自己,为什么还要对男人卑躬屈膝?
“我在教育孩子,有什么问题以后再说,燕子,都听清楚了吗?”
李燕愣愣的看着爷爷,心里一片迷茫,“我不明白,我妈说,男孩子要传承香火,才是家里的根,女孩子总要嫁人的,迟早要离开家。”
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大家都这么认为。
李谷只是问了一句,“那你觉得,我和你妈,谁更有见解?谁更厉害?”
李燕红包毫不犹豫的说道,“当然是您。”
这还用吗?她妈只是一个普通的农村女人,一辈子都没有离开过村庄,这次要不是生病,也不会远行。
李谷是谁?是在战火中成长起来的老革命,是人人崇拜的长者。
“那么,两者的话有所冲突时,我的话才是正确的,听我的就行。”
他的话简单粗暴,但最管用。
“看看安忆情,她虽然是个女子,却是我唯一的继承人,她继承了我的思想,我的能力,也继承了我的手段,她在自己的舞台闪闪发光,我为她感到骄傲。”
李燕羡慕的不行,他们的祖孙感情真好。
“爷爷,安家有四个儿子,你为什么越过他们,选择了安忆情?”
这也是李家兄弟想知道的原因。
李谷神色很坦然,“因为安忆情最聪明,心智最强大。”
安忆情微微一笑,气定神闲。
安家其他孩子心平气和,没有半点不自在。
李西来心里涌起一丝疯狂的嫉妒,“只能说表姐的运气真好,大伯家的孩子都不在爷爷身边。”
李谷和安忆情相视一眼,不约而同的摇头。
“吃饭吧。”
吃了一顿丰盛的午餐,李西来抢着坐在李谷身边,端茶送水,殷勤无比,好像跟谁在暗暗较劲似的。
安忆情只当没看到,这种小心机根本不入流。
吃完饭,李谷拿出三张银行存折,一人一千,分给李东来兄妹三人。
“我没有什么好给你们的,就这点钱留个记念吧,以后都好好做人吧。”
李东来受宠若惊,“爷爷,我们不能要,这是您的积蓄,我们没有好好孝顺你,怎么能拿你的钱?”
一千块对他们来说,是好几年的收入了。
李西来双手连摇,“是啊,爷爷,我们不要钱。”
李燕更是震惊的说不出话来,她也有份?
要知道,他们村子里嫁一个女儿,也就换一两百块钱的聘礼。
李谷多看了他们一眼,“以后相见无期,各自珍重吧。”
李西来的脸色剧变,又气又急,“爷爷,您是说以后不跟我们见面了?爷爷,您也不要我们了?”
不,这怎么可以?
他还没有发力呢。
李谷是什么人,早就一眼看出这个小孙子的成色,给了一句忠告,“做人不要投机取巧,踏踏实实的做事。”
李西来一个字都听不进去,只知道李谷要放弃他们了。
“爷爷,我们是您的至亲啊,是您的亲孙子,这世上没有比我们更亲的,爷爷,我想留在您身边,求您别赶我走。”
李谷闭上眼睛,挥了挥手,“都走吧。”
他能做的都做了,以后的路靠他们自己走。
李西来大受打击,他怎么能这么对自己?
李东来给老爷子跪下磕了一个头,拿着自己的那一份存折,默默的往外走。
他本来也不奢望什么,也就没有什么失望。
本来就是第一次见面的陌生人,人家给了一千块钱,已经很好了。
李燕眼眶通红,也磕了一个头,拿着存折跟在哥哥身后。
她从爷爷这里得到了最想要的东西,那就是公平。
她还有什么不满的?
一千块帮了她大忙,可以买很多东西呢。
只要李西来站着不动,眼巴巴的看着爷爷,可怜又无助。
“爷爷,我不想离开您,爷爷,爷爷,求您了,让我留下来侍候你吧。”
李谷没有睁眼,只是摆了摆手。“去吧。”
李东来回头过来拉弟弟,眼见就要出二门,李西来忽然抱着柱子大叫,“爷爷,您不公平,你的外孙外孙女能住这么好的大房子,开大车子,吃最好的饭菜,可我们兄妹呢?我们有什么?只有安忆情施舍下来的残羹剩饭!”
他委屈的眼眶都红了,“这不公平,都是你的孙子辈,凭什么这么区别对待?”
李谷睁眼,神色淡漠极了,“那你想怎么样?”
这小孙子像极了李淮南,一模一样,心性歪了。
李西来摆出据理力争的架式,“安忆情有什么,我也想要,一样都不能少。”
安学民都气笑了,这都什么玩意啊?
要是早知他是这种货色,就不该请他吃这顿饭。
拿饭菜喂狗,狗还会冲你摇摇尾巴呢。
安家人怜悯的看着不知天高地厚的家伙,就这德性还想跟小五争高低?
李谷深深的看了他一眼,“行啊。”
李西来喜极而泣,欣喜若狂的大吹彩虹屁,“爷爷,您真是太好了,是天底下最慈爱的长辈……”
啊啊啊,他要发了!
爸爸教他的这一招,果然有用。
李谷不耐烦的打断道,“先用英德法日俄五国语言介绍自己,不能少于五百字。”
“啊?什么?”李西来很懵逼,他连中文都说不好。
李谷抬起腕表看了一眼,“给你十分钟,计时开始。”
李西来整个人都不好了,“爷爷,这不公平,她从小接受的是最好的教育,而我们连小学都没有读完……”
他没有能力,却还要争权夺利,跟他那个爸爸一模一样。
李谷真心瞧不上他,连情势都看不清,还在乱叫嚣。“就是说,你做不到?”
“对,这条件不对等。”李西来特别理直气壮,就凭他是孙子,就该分他房子车子。
李东来再也看不下去了,“西来,你别闹了。”
没见爷爷的脸色都不对了吗?
有些东西是争不来的,比如情谊,比如眼缘。
他从小就知道,亲生父亲都不爱他,又怎么能奢求别人爱他?
这一千块已经是意外之喜,足以让他娶个老婆组个小家庭了。
还有什么不满足的?
但李西来不这么想,他觉得自己有资格争取。
“这怎么是闹?这是为我们三兄妹争取合法的权益。”
李东来都被气笑了,他们哪来的权益?
爷爷的东西,想给谁就给谁,那是他的自由。
贾红梅的神色很复杂,拉着大儿子的胳膊,冲他微微摇头。
“东来,你不要管,这是你爷爷跟西来的事。”
她觉得小儿子的话有道理,都是一样的子孙,为什么厚此彼薄?
李家的孩子受苦受难,安家的孩子锦衣玉食,确实不公平。
她是外人,不敢争,但小儿子想争,她是支持的。
她是个母亲,希望自己的孩子跟别人过的一样好,有什么错?
李东来头都大了,“妈。”
他们真当安忆情是软包子?
李家已经完成了权利交接,安忆情明显已经接手所有的东西,爷爷已经退下去养老了。
爷爷本身都没有的东西,争什么?
安忆情是什么人,到手的还会吐出来?想什么美事呢。
但李西来已经被眼前的好东西迷住了眼,只有一个念头,想拥有。
李谷冷冷的看着李西来,果然是不肖子的种,一样的痴心妄想。
“读书不成?那就比比身手吧,小五,去。”
安忆情施施然的站起来,拂了拂并不存在的灰尘,优雅而又从容,“外公,给划一条线。”
李谷淡淡的道,“只要不打残就行,教他懂懂规矩,这个世界不是围着他转的,更没有什么公平可言。”
“行。”安忆情很愉快的活动手脚,慢条斯理的走向李西来。
李西来眼中闪过一丝冰冷的光芒,他想将安忆情踩下去,想踩着她的身体上位。
“安忆情,得罪了,要是把你打哭了,可别怪我……啊啊。”
还没有看清安忆情是怎么动手的,李西来已经被安忆情踩在脚底下,全身摔的剧疼,眼前一阵阵发黑。
“你偷袭,这不公平。”
安忆情的脚一松,“那再来。”
这一次,李西来先下手为强,冲安忆情一拳打过去。
还没有碰到安忆情,就被她轻轻一抓一扭,就将李西来掀翻在地。
李西来的后脑勺碰到地,疼的直尖叫。“啊啊啊。”
安忆情将他按在地上狠狠痛殴了一顿,摩擦再摩擦,将李西来虐的死去活来。
贾红梅心疼坏了,哭着喊着想上前阻止,但被警卫挡住,进不了半步,急的直哭。
李东来兄妹也想上前制止,但都冲不破警卫的防线。
只能睁睁的看着李西来被虐成死狗,哭着求饶。
安忆情虐菜了一把,这才居高临下的看着李西来,“弱成这样,还想跟我争?脑子进水了,真以为你姓李,就是李家的继承人了?想想李淮南那个脑残吧,现在还进不了我家的大门。”
当李淮南自己干不过她,就让儿子来,呵呵。
李西来索索发抖,全身疼的厉害,眼泪和着血糊了一脸,很是吓人。“那是你小舅,是你的长辈,你怎么能这么说?”
安忆情呵呵一笑,“你这个月天天跟李淮南在一起,跟他是越来越像了,他还想借着你的手夺权,想回到李家刮分家业,想什么美事呢?”
李西来的瞳孔猛的放大,不敢置信,他的行踪都落在她眼里?
李东来愣住了,怔怔的看着二弟,这是真的?从来没听他提起过。
这是为什么?
安忆情从来没把李西来当一回事,跳梁小丑而已,心比天高,命比纸薄。
“你告诉他一声,现在是我掌权,他有本事就从我手里夺走权利,但是,我对待敌人向来不留情,打死打残别怪我。”
李西来对她怕的要命,她就是一个恶魔。“你好毒,爷爷,你就这么眼睁睁看着自己的孙子被外孙女打吗?”
李谷一点都不同情他,“这是你自找的,权利争夺之战,从来都是血腥的,充满了杀戮和死亡。”
就这么一点手段,就想上位,真当是玩游戏吗?
“爷爷。”李西来闻声色变,脸色惨白如纸,死亡??
李谷本来是一片慈心,想指点他们几句,给他们一笔成家的费用。
但得陇望蜀是不可取的。
“小五,你打算怎么处置他?”
李西来吓坏了,真的要杀了他?啊啊啊。“处置?你们想干什么?”
安忆情认真的想了想,“他今年十八了,已经成年,将他扔去部队,接受部队的洗礼吧,过个几年再不成器,就扔去沙漠喂狼吃。”
她不想帮人管教儿子,她没有那个义务,也不想养头白眼狼在身边。
李西来脑袋炸开了,“安忆情,你这是草菅人命,我要告你。”
“告啊,赶紧,将他轰出去。”安忆情想起一事,“对了,开除他,将他踢出酒店的宿舍,送他去李淮南家里住几天,让他孝顺一下亲爹后妈。”
给脸不要脸,那就休怪她不客气。
“是。”
李西来直接被送去了李淮南家里,李淮南大惊失色,他老婆更是嫌弃满满。
一家子相互折磨的日子就此展开,鸡飞狗跳,一刻不得安宁。
安忆情倒是没有迁怒李东来兄妹俩,让他们继续在酒店干活。
李东来心里不安,跟妹妹商量了一下,在酒店不远的地方租了一个小房子,从酒店里搬出来住。
他妈本身就不是酒店的员工,是安忆情怜悯,格外关照,她才能一直住在宿舍里。
发生了这样的事情,李东来脸皮再厚,也不能住下去了。
贾红梅倒是没有反对,她的心思都扑在小儿子身上,不时的去找小儿子,惹的李淮南妻子更不满,争吵升级了,都打起来了。
李西来过的苦不堪言,恨不得立马逃走,但他只要一出门,就有人从暗处跳出来,将他痛打一顿。
他这才意识到,安忆情有多可怕,她手中的权势有多么惊人。
他是想要权势,想要财富,但也得有这个本事啊。
在安忆情的辗压下,他所有的挣扎只是一个笑话。
李西来在父亲家住了一个多月,受尽折磨,父子俩也因此反目,开始拳打脚踢的生活。
之后,李西来就被扔去了最艰苦的军营,从此音讯全无。
贾红梅担心小儿子担心的不行,屡次去四合院求李谷,李谷已经跟着女儿回了向阳岛,安忆情只扔下一句话,别只顾着小儿子,别忘了你还有一双儿女。
贾红梅害怕极了,担心大儿子和女儿也被开除,到时谁养活她?谁给她治病?
她不想死,她还想看儿女们成家立业。
她就此不敢再来找安忆情,将心思都放在一双儿女身上,给他们介绍对象,催他们早点成婚。
李东来倒是听话,早早就跟母亲喜欢的女孩子结了婚,一起侍奉老母。
但李燕不肯嫁给她妈介绍的厨子,还报名夜校要读书,把贾红梅气的够呛。
有这个钱,还不如留给小儿子娶老婆用。
贾红梅虽然没有苛待女儿,但受传统思想的影响,也是一个重男轻女的,想要收走女儿一半的存折。
比起其他人全都收走,她最起码留下了一半,已经算是最好的母亲。
李燕顶了一句,“我要听爷爷的话,做个对社会有用的人,不能听你的。”
气的贾红梅直捶女儿,但也不敢怪前公公。
前公公虽然对他们不公,还给女儿灌输乱七八糟的思想,但讲实话,他是将他们一家从绝境中救出来的人。
就冲这一点,她是满怀的感激。
这一家人的吵吵闹闹影响不到安忆情的日常,她每天忙忙碌碌的,还要跟男朋友谈恋爱,忙的不行。
叶阑墨只要有空,就会去接女友下班,这是他最喜欢的娱乐活动。
而且吧,每次去,他都会带上一束鲜花,打扮的光鲜亮丽,永远是鹤立鸡群的存在。
这让男人们痛恨万分,有他这么一个对比,他们的销路还会好吗?
这让女人们羡慕不已,长的英俊,又浪漫的男盆友,谁不想要?
安忆情每次看到他站在单位大门口,都开开心心的奔过来,一点都不避讳别人的眼光。
爱就要坦坦荡荡。
两人手牵着手,羡煞旁人,虐倒一批单身狗。
叶阑墨温柔的看着女友的小脸,“你想要什么生日礼物?”
安忆情是暑假过生日,算算时间,还有些早。
“还早着呢,急什么?”
叶阑墨摸摸她的脑袋,眼神宠溺极了,“研发不是一天两天的事。”
安忆情的眼睛一亮,“啊,那我要一台MP3随身听。”
叶阑墨知道随身听,体积小方便携带的一种播放机,放磁带听的,用来听歌和学英语。
但Mp3是什么?
安忆情眼睛亮亮的,手舞足蹈的解释,“听歌的U盘,这么大小,用卡的mp3,体积更小更方便……”
她巴拉巴拉的陈述,见他还是很迷茫,就画了一张立体的草图,叶阑墨终于明白了,“行,我先研究一下。”
第 101 章
安忆情接到一个重要任务, 陪同领导出席一个晚宴, 全程随身翻译。
最重要的是,领导要上台演讲,这次晚宴规格挺高的, 与会宾客大有来头, 算A级别。
安忆情被直接点名了,她的直属上司朱姨千叮嘱万嘱咐,绝不能出错, 还分享了很多注意事项。
安忆情一一用笔记下来, 也记在心里, 这是对她的第一个挑战。
前一晚, 领导的演讲稿就事先递过来,让安忆情做准备。
安忆情斟酌着做着翻译,要完整,准确, 通顺, 还有最重要的一点, 要易懂明了。
当然, 你还得跟上领导的思路, 配合他的逻辑。
稿子送过来时,已经快下班时间,安忆情不能先走, 全神贯注的翻译出来, 别的还好, 但遇到古诗词是最难的。
古诗词翻成外语,是最耗心力,也是难度最大的。
第一,不能失去古诗词的韵味,第二,得让外国人准确理解诗词的含义,懂得领导想发达的意思。
安忆情磨了大半夜,反复琢磨,才将翻译稿送上去,还得经过层层审核和领导的批示。
她看了看时间,十点,这么晚了?
晚饭随便吃了两片面包,这会儿饿的咕咕叫。
她揉了揉肚子,快手快脚的收拾好东西,披上西装外套,踩着轻快的脚步往外走。
迎面遇上司机小邵,他的眼睛一亮,主动迎了过来,“小安,你忙到这个点?辛苦了。”
安忆情微微颌首致意,“你也挺忙的。”
小邵不停的打量她,她穿着定制的西装套装,黑色A字裙,黑色高跟鞋,特别精英范。
他越看越痴迷,真美啊,“没办法,像我们这种人都要24小时候命,随时跟着领导东奔西跑,对了,这次江领导直接点你的名,对你来说,是一个天大的好机会,你要好好准备,好好发挥,只要入了上面的眼,你以后有的是机会。”
安忆情觉得这话怪怪的,但没有多问,只是含蓄的笑了笑。“一定会努力的。”
小邵忽然凑了过来,神秘兮兮的,“跟你说一个小秘密,你不要说出去啊。”
安忆情小手一挡,不动声色的朝后退了两步,“别说,千万别说,我最爱跟人分享八卦了。”
小邵的动作僵住了,她完全不按剧本走,让他怎么接?
他干笑一声,“我帮你在领导面前说了不少好话,把你夸成花,你可不能掉链子啊,否则我在领导面前都抬不起头。”
他是明晃晃的告诉安忆情,她这次的机会是他帮着争取来的,欠了他的大人情。
安忆情微微蹙眉,“大家都这么帮我,我真是感动,等以后有机会请大家一起吃顿饭。”
小邵错愕万分,“大家?”
安忆情对他的心思了如指掌,但也没有将话说破,“你不是第一个这么说的人,不知道是不是最后一个?”
这话一出,小邵的脸都黑了,是哪个混蛋敢占他的功劳?
他确实在领导面前夸过两句,其他人也有可能这么做。
毕竟,安忆情太出挑了,表现够亮眼,有人想要一份香火情,很正常。
这尴尬了,他的如意算盘打不通了?
安忆情看了看时间,“很晚了,我该回家了,你继续忙吧,不打扰了。”
她利落的走人,小邵看着她的背影,眼神微闪。
他朝四周看了几眼,大晚上的,院子里没有什么人。
他深吸一口气追上去,右手伸向安忆情……
还没有碰到安忆情,他就被摔飞出去,四脚朝天,疼的直吸气。
发生了什么事?这是怎么了?
安忆情居高临下的看着他,微微笑道,“真是不好意思,没摔疼吧?”
“你……”小邵还没有反应过来,“把我摔出去的?”
安忆情一脸的无辜,“我也不想的,这是一种身体本能,只要不明物体靠过来,就会条件反射般将对方弹出去,下次不要悄无声息的靠近我,我也控制不住自己。”
装可怜,她是专业的。
打人,她也是专业的。
小邵屁股蛋蛋疼的要命,躺在地上不想动弹,“你不是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吗?”
安忆情轻轻叹了一口气,柔弱而又楚楚可怜,“确实挺弱的,只能一个打三个大男人。”
小邵惊呆了,这还弱?他心思转的飞快,皱着眉头兴师问罪,“安忆情同志,你把我摔疼了,我腿折了,走不了路,你说怎么办吧?”
他面上严肃,心里暗暗偷乐,等着安忆情上前扶他。
他都想好了,怎么靠在安忆情身上装伤患,怎么去医院,怎么在她面前装可怜,让她照顾他几天。
这样来来回回的,感情就培养出来了。
安忆情默默看了他一眼,神色莫名,忽然弯下腰,小邵只当她要扶他,嘴角刚扬起一抹笑,安忆情就伸手拖起他一只脚,就这么拖着走。
小邵猝不及防的头朝地,像死尸般被拖着走,他脑袋一片空白,不敢置信的睁大眼睛。
他一脸的怀疑人生,啊啊啊,要疯了。
“快住手,安忆情,你在干什么?“
安忆情轻轻松松的拖着他的腿走,笑的腼腆无害,”送你去医院啊,你的腿又折了,走不了路,不能耽搁,我又抱不动你,只好拖着走,这样最省事。“
小邵崩溃到爆炸,这是正常人能想出来的吗?
他疼的直抽抽,想办法自救,但不知安忆情是怎么做的,他硬是停不下来。
“赶紧停下,扶我起来。”
“扶不住。”安忆情婉转的表示拒绝,继续娇娇弱弱的,没有力气的将人拖着走。
小邵的背被地面摩擦,疼的厉害,“安忆情,你……”
她这是在折磨他!
这一番动静惊动了保安,跑过来一看,不禁傻眼了,什么情况?
“这是……”
安忆情轻轻松手,不好意思的解释,“小邵司机摔断了腿,我好心送他去医院,好累,累的我喘不过气来,我都使出吃奶的力气了,幸好你们来了。”
美人如玉,娇弱,甜美,又善良温柔,不知打动了多少直男的心。
保安忍不住怜惜,“你应该来叫我们帮忙。”
安忆情皱了皱鼻子,特别无奈的样子。
“我也这么想的,但小邵司机非要我扶他起来,我哪有那个力气?哎,我真是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废材,太没有用了。”
她越是贬低自己,别人就越心疼她,这么好的女孩子做了好事,帮了人,还这么自责,又不是她的错。
大家纷纷安慰她,“怎么会?你做的很好,特别好。”
“你们这些同志的脑子就是好使,扶不起来,就倒着拖人,能省很多力气呢。”
“安忆情同志,你真是了不起,人美心善。”
安忆情被夸的脸红红的,配上她柔弱的外表,不知有多少人心疼她。
至于小邵,大家都忘了这个人的存在。
小邵呆呆的躺在地上,仰望天空,整个人沮丧不已。
安忆情是无心?还是故意的?
他居然看不出来!
安忆情秀了一把戏精,整个人都升华了,浑身散发着圣洁的光芒。
一道清朗的声音响起,“小五。”
安忆情猛的回头,一个高大的年轻男子走过来,眉眼是那么的熟悉。
她兴奋的扑过去,“叶哥哥,你怎么来了?我不是说了,谁都不要来接我吗?阿娇她们在单位门口等我呢。”
她已经又招了两名男保镖,两男两女,够用了。
出行都是自家的七人座汽车,去哪里都放心。
叶阑墨看着活蹦乱跳的女友,忍不住抱抱她,“想你了。”
醉人的情话让安忆情乐开了花,笑容灿烂极了,“我们才两天不见吧。”
叶阑墨牵起她的手往外走,“一日不见如隔三秋,我们有六年没见了。”
安忆情笑的很开心,“哈哈,好吧,我请你吃夜宵。”
“可以随意点吗?”
“当然可以。”
两人说说笑笑,往外走去,全然把小邵司机忘到脑后。
小邵看着他们相携的身影,都傻眼了,伸出尔康手,“安忆情,你就这么走了?”
他被她搞的这么惨,她居然跟情郎扬长而去?
好狠心的女人。
安忆情回过头愣了一下,“啊,差点把你忘了,烦请大家送他去医院吧,我一个弱女子能做的实在有限。”
保安们纷纷答应了,“这么晚了,你快回家吧,有我们呢。”
“谢谢。”
两人也没有去吃夜宵,家里已经备好了。
回到四合院,安忆情就急吼吼的跑去厨房,打开灶台上的铁锅,一锅热气腾腾的海鲜粥,还蒸了一盘子酱肉包子。
她欢呼一声,伸出手要拿碗盛粥,一只大手伸过来,“你去坐着吧,我来。”
“好的。”安忆情哒哒的跑到餐厅,乖乖坐着,等着被喂食。
叶阑墨看着安忆情狼吞虎咽,一下子干掉了一大碗海鲜粥,一个包子,心疼的不行,“又没有好好吃饭?”
安忆情抹了抹嘴,露出讨好的笑,“我吃了面包!”
叶阑墨生怕她吃撑了,赶紧给她泡了消食的山楂茶。
“以后不要这样了,再忙也要好好吃饭,身体才是革命的本钱,别让我担心。”
“知道啦。”安忆情吃饱了,心满意足的吁了一口气。
叶阑墨心里一动,“说说,今天发生了什么事?”
“那就多了,我明天要……”安忆情巴拉巴拉的说起任务,还让叶阑墨给她一点意见。
她第一次担任这么重要的任务,说不紧张是假的。
叶阑墨只说了一句话,像平时那样发挥,她有实力,只要稳得住就行。
安忆情也不是不懂,就是想找人说说话,发泄一下心情。
叶阑墨话风一转,“那个司机做了什么事让你恶心到了?”
他太了解她,她是人不犯我,我不犯人的性子。
她这么整人,只能说明她很不爽。
安忆情也没有瞒他,简单的说了一下,叶阑墨的脸色沉了下来,都是男人,他哪里不懂对方的心思。
但是,他到底哪来的自信追安忆情?一个司机啊。
他不是看不起司机,他尊重每一个靠自己本事吃饭,不偷不抢的人。
但小邵这个司机,挺让人恶心的。
你光明正大的追求,也没有什么,窈窕淑女,君子好求。
偏偏,私底下尽耍些不入流的手段。
“如果我没有记住的话,他是邵家二房的幺儿。”
安忆情微微点头,“对,他从小跟着老太太长大,被宠的不成样子,读书不成,又不肯去当兵,给安排了这么一份工作。”
现在司机是体面的工作,而且还是这种荣耀加身的单位,说句实话,他在婚姻市场还挺受欢迎。
只是,他眼高于顶,寻常女人他看不上。
看在邵家的面子上,她并不想将人得罪死了,但架不住他主动凑过来找抽。
叶阑墨上次就查过邵家的底细,了如指掌,“邵家老太太是个厉害的女人,年轻丧夫,硬是一手将两个儿子拉扯长大,都成了材,就是太娇惯孙子。”
“隔代亲,都这样。”安忆情是深有体会,外公最疼她了。
两人也就交换了一下信息,都没有多说什么。
有些事情,他们的默契是有的,不用说破。
叶阑墨本来还想多陪陪安忆情,但看她打呵欠困的不行的样子,心疼的不行,摸摸她的脸,“去洗洗睡吧。”
安忆情确实困了,明天还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做,得养足精神。
“等我忙完这一波,我们去玩吧,就我们俩。”
每次出去玩都跟着一大批人,都没有什么单独相处的机会。
“好。”叶阑墨的眼睛刷的亮了,开始期待起来。
……
安忆情穿着得体的套装,妆容素雅,反而减了几分美丽。
重要的场合,不需要太出挑,免得喧宾夺主。
她刚走进单位,就被好几波人拦住打听消息,安忆情露出茫然的神色,“小邵司机被我打伤了?送去医院急救?还打了石膏?哈哈,你觉得可能吗?”
别人看着她娇弱的模样,自然不信,就是好奇怎么会传出这样的风声。
安忆情一连被好几个人拦住,一路都面带微笑,不焦不燥,端庄得体又大方。
全然不受流言的困扰。
看在大家眼里,对她更高看一眼,这一份豁达的心性值得赞赏。
安忆情莫名的收获了一波好感,拎着食盒走进办公室。
对面的同事好奇的看过来,“这是带饭了?好端端的怎么不吃食堂?食堂有很多好吃的。”
他好奇的打开食盒,清蒸龙虾,香菇鸡滑,陈年花雕大闸蟹,三文鱼土豆沙拉,白斩鸡。
他咽了咽口水,谄媚的看着安忆情,“小安,你一个人也吃不了这么多,请我一起吃吧。”
食堂的菜品种挺多,但像大闸蟹,三文鱼,龙虾这种高档食材是绝对没有的。
其他人也凑了过来,“哇,好香,居然有花雕大闸蟹,中午聚餐吧。”
他们工作体面,工资也高,社会地位也高,但想吃一口新鲜的海鲜也不容易。
安忆情平时挺低调的,从来不带饭,在食堂随便吃吃。
她不挑嘴,那么多菜中总有爱吃的,但她还是最爱吃家里的饭菜,食材特别丰富。
“好啊,人多热闹。”
朱姨是安忆情的直属上司,她是英语司的副司长,经常陪同领导们出国访问。
“小安啊,你是怎么弄到大闸蟹和大虾的?”
“我出身向阳岛,从小吃海鲜长大的孩子。”安忆情一脸的骄傲。
朱姨这才想起她的档案上写着出生地是申城的向阳岛,一时忘了。
大家羡慕哭了,有些人表面上吃豆芽菜,其实回家就吃海鲜大餐。
姚姐心细如尘,“不对啊,海鲜不好运输吧。”
安忆情就是种种顾虑,都不爱显摆。
她并不想暴露有一个冷库的事,虽然如今成了一个摆设,几乎不怎么用。
“我男朋友发明了速冻技术,海鲜一上岸就冰冻起来,但海鲜还是鲜活的,能保鲜三天。”
从向阳岛直接货运到北京,三天也够了。
众人沉默了,有一个科学家男朋友,就是了不起啊。
女朋友想要什么,哪怕世面上没有,男朋友也能帮她搞出来。
姚姐羡慕的不行,“为了让你吃上新鲜海鲜吗?”
安忆情秀了一波男朋友,“对,我习惯了吃最新鲜的海鲜,几天不吃就想的慌,以前不怎么方便,现在解决了运输技术问题,我就能多吃几口饭了,他也非常高兴。“
众人:……嫉妒使人面目全非。
中午聚了餐,大家一起吃了饭,上面的批示就下来了,安忆情递交的翻译稿通过了。
安忆情这才忙碌的准备起来,到了傍晚,她就跟在工作人员身后,跟随领导出席晚宴。
与会的有不少外交使节,大家都衣着得体,风度翩翩,温文尔雅的应酬着。
安忆情一直跟在领导身边,替他做翻译,领导是个很有文学素养,审美情趣很高的人。
其实他也会英语,还说的很好。
不过,这种场合都说着自己的母语,由翻译低声翻过来。
安忆情觉得吧,这是为了让领导多些时间思考,免得出错。
像周公,他就会多国语言,但在大型外交场合,他也带着随身翻译。
应酬了一圈,领导坐下来休息片刻,等着上台演讲。
安忆情也趁机拿出特制的笔记本,小小的一本,比巴掌还小。
她打算再看一遍,加深印象。
别的还好,就是诗词太长了,绕口又强记。
虽然说,她可以带着笔记本上场,但要是嘴瓢了,或者卡壳了,谁都救不了她。
忽然,她的神情一僵,她写了诗词翻译的一页纸被撕掉了。
一直关注她的朱姨走过来,压低声音问道,“怎么了?”
在这种场合锻炼后备力量,是最合适的。
更重要的外交场合,当然是他们这一拨老人上。
但,领导那么多,外事活动多的不得了,都需要后备力量跟上。
他们需要更多的优秀人才,
安忆情是这一批考进来的最优秀的一个,早就被列入重点培养名单。
所以,才轮到她在这种场合小试牛刀。
如果表现好,就能得到更好的锻炼机会,走向更广阔的舞台。
但如果表现不尽人意,那她将被回炉重造,何时再有机会,那就不好说了。
换句话说,这一次非常重要,决定着安忆情的未来。
安忆情默默的将巴掌大的笔记本翻过来,露出被撕掉的痕迹。
朱姨的脸色一变,抢过来翻来覆去的看,这笔记本她之前看过的,安忆情将最关键的资料都记在上面。
这一页是最重要的诗词翻译!
谁干的?!
两人面面相视,脸色都有些不好看。
就在此时,领导环视四周,“安忆情呢?”
安忆情赶紧举手,“在这里。”
领导和蔼的看着她,“准备好了吗?我们要上场了。”
朱姨急的不行,额头都冒汗了,临上场出了这种事,安忆情的情绪会不会受影响?她能脱稿吗?
安忆情深吸了一口气,神色肃穆,“I''m ready。”
第 102 章
安忆情站在领导身后,微微侧身, 面带微笑, 举手从容大气, 选择最恰当的时机翻译领导的演讲。
每当领导换气时, 她就从容的接过话,翻译成标准流利的英文,声音清亮, 让所有人都听到。
准确易懂,完整的传递信息,她的声音轻柔悦耳好听,形象美丽优雅, 赏心悦目。
翻译古诗词时,她发挥了十二万分的功力, 翻译的特别合适, 用词得当, 用最通顺的话准确描绘诗词,还保留了优美的韵味。
领导都有些意外的看了她一眼,这临场发挥的比交上来的翻译稿更好。
十分钟的演讲挥洒自如, 引来台下阵阵喝采声。
表演结束后,台下掌声如雷, 领导一边走下来,一边矜持的点头致意,风度绝佳。
安忆情从容不迫的跟在后面,气质卓然, 半点都不怯场,全场都是脱稿,没有用笔记本。
她的第一次亮相当的成功,已经被很多人看在眼里。
她的出色表现也让领导很满意,可造之材,得给她加担子了。“小安,你翻译的不错。”
安忆情这才露出一丝腼腆的笑,“谢谢领导夸奖,我会更努力的。”
台上大气从容,私底下腼腆谦虚,这才最鲜活真实,领导更满意了。
年轻人不仅要有上进心,也要稳得住场子,当然,还要有谦虚的心态。
接下去就更容易了,安忆情整场都跟着领导应酬,尽心尽责的当一个翻译官。
她得体大方,知道进退,人又机灵,特别会看眼色,知道什么时候插话,这一点让领导很满意,有种指哪打哪的舒爽。
忽然,一个金发碧眼的男人用英语问道,“华国的空调和热水器在国内外都卖的很好,但我听说,这两样技术是从隔壁邻国偷回来的?”
安忆情一听这话,气的够呛,无耻,叶哥哥自主研发的,好吗?
但就算生气,面上丝毫不露。
领导气定神闲,“我国的科技水平已经有了很大的进步,你所说的偷,这是对我们国家的侮辱,我国早就申请专利,有什么不服的可以提起国际诉讼。”
这有什么好争的?大家只看结果。
有些国家啊,明明是弹丸之地,却觉得全宇宙都是他们的。
金发男人笑容满面的说道,“一直以来日韩两国在电器方面的技术才是世界顶尖的,你们华国就不尽人意了,忽然反超,确实挺可疑的,不过,我还是相信贵国科学家的品行。”
这话有些阴阳怪气,安忆情不怎么痛快。
他们国家就是起步晚,但从来不缺乏聪明的人才。
领导特别淡定,“我们发射核弹时,大家都怀疑是假新闻,但事实胜于雄辩,我国在这方面的科研水平已经勇超很多国家,包括日韩两国。”
金发男人干笑两声,可不是吗?“哈哈,我国的科学家很想跟研发空调热水器的科技人才一起坐下来探讨一下,不知能否安排一下?”
他的话题转的很快,安忆情都怀疑,这才是他的真正目的吧。
随着叶阑墨展现出来的价值越高,盯上他的人就越多。
叶阑墨光是这两项科研成果,就帮国家赚了很多外汇,上面也更重视他,又拨了几个保镖过来。
暗地里保护他的人就更多了。
外交部是消息最灵通的单位,国内国外的大小事都会关注,随时更新信息,跟上时代的脚步。
领导也是一个学识扎实的技术型人才,“那位科学家正在闭关研究新产品中,谁都不能打扰,你们的想法我会转达过去的,至于能不能见个面,我们尊重科研人才的意愿。”
说的再婉转,也没有给一个痛快话。
金发男人眼神闪了闪,“又有新方向?是什么?能否透露一二?”
“应该也是民生方面的。”领导说的含糊,表示并不知情。
但对方不信啊,想方设法的追问。
如果能将这种人才网罗到自己国家,那该多好啊。
不管对方怎么追问,领导都没有透露半点信息。
开玩笑,到时出了什么岔子,又想被指控偷国外的技术了。
再说了,这些帝国主义国家最喜欢挖墙角了,得保护好我方的科研人才。
终于到了结束时,安忆情暗暗松了一口气,如释重负,这才发现后背心都湿透了。
整个人精神高度紧张,几小时下来累的不行。
一行人朝外走,安忆情揉了揉太阳穴,不紧不慢的跟着。
车子就在外面等着,领导上了车,
却把安忆情和朱姨叫上了。
跟领导坐在同一辆车,压力是巨大的,身经百战的朱姨都有些紧张了。
领导态度很亲切,“小安,叶阑墨是你男朋友吧?听说他研发的东西都是为了满足你的需求?”
安忆情:……已经传到领导耳朵里了?有点莫名的羞耻,这是承认呢?还是装糊涂?
她露出一个尴尬又不失礼貌的微笑。
领导哈哈一笑,年轻人就是青涩,“空调是个好东西,尤其是夏天,简直是救命良方,如今都能家用了,不用担心晚上睡不好,小叶干的不错。”
以前国内研发的都是建筑商用,国外呢,买空调要预定,贵的要死,还特别难买。
而且吧,用的时间长就拖不起来,经常忽然断电。
叶阑墨研发的空调特别好用,不仅省电,还很舒服。
最关键的是,他配置了一个电源适配器,大功率的,不管怎么用都不会跳闸。
这种改进过的电源适配器虽然是小配件,是叶阑墨顺手搞出来的,但非常实用。
这也是国内空调反销向日韩的原因之一,顺利挤压了日韩商家的市场占有率,把他们气的都造谣生事了。
怪不得都说,一个科学家能抵十万大军呢。
安忆情心里很骄傲,她的男朋友就是棒。
不过,她面上很矜持,“谢谢,我会转达给他的。”
领导清咳一声,“小安啊,你知道电脑吗?”
安忆情的眼睛一亮,电脑是人脑的延伸,是时代最耀眼的发明,从一开始的军事科研应用扩展到社会的各个领域,用途广泛。
阿塔纳索夫-贝瑞计算机是世界上第一台电子计算机,在1941年就发明了。
到如今已经是第四代计算机,技术日新月异。
国外在这方面领先太多了,国内几乎是空白区。
国际上对华国的技术封锁政策始终没变,叶阑墨好不容易才托好友弄到了两台最新的计算机,用于实验室的研究。
“当然,可以科学计算,管理事务。”
领导炯炯有神的盯着她,“电脑是个好东西啊,要是能自主研发出属于我们华国的电脑,惠及全世界,还能带动我国的经济,普及教育,办公也省心多了……”
他说了一堆的好处,安忆情哪
里不懂他的意思。
“明白,等他研发完mp3后,会建议他研究电脑这一块。”
她本来就有这个意向,用惯电脑的人,蛮怀念的。
不过,得给叶哥哥时间,mp3也是用卡,方向是一样的。
先拿mp3练练手,叶哥哥已经在研究集成电路了。
领导自从见识到电脑的方便和强大后,就一直念念不忘。
“不错不错,你们都是好同志,等研发出先进又好用的电脑,我们外交部争取第一个装,每个科室都装一台。”
好吧,他就是想人手一台电脑,这是他的梦想。
安忆情:……
回到家里,安忆情倒床就睡,一觉睡到大天亮,她上午可以在家休息,算是调休。
她懒懒的躺在床上不想起来,脑子回想起昨晚的场景,没有失误,完美。
不过,那张翻译稿是怎么消失的?
她仔细想了想,这一晚上她都是随身携带,没有机会做手脚。
她下午三点拿到批示后,还从头到脚看过一遍,那时没有问题。
那就是说,是下午三点之后到下班这个时间段出了问题。
短短两个小时,谁有机会做手脚?
还将时间掌控的这么好,卡的正正好。
她一直在办公室整理资料,只有快下班时,她去洗手间整理妆容,用了将近半小时。
出席晚宴,当然要将自己打理的妥妥当当,形象很重要的。
参加晚宴的工作人员几乎都在洗手间做最后的准备。
她很快锁定了几个怀疑对象,一个是一起进来的佟海印,是个男生,他们是竞争对手,这次没有轮到他参加晚宴,所以应该就在办公室里。
一个是能随时自由出入各个办公室的打扫卫生阿姨,姓王。
一个是年纪颇大的老油条,是离退休干部局的,对她有些看不习惯,总是冷嘲热讽的,这个人经常过来串门蹭吃蹭喝的。
昨天聚餐时,他闻香过来蹭吃喝,知道大菜是她带来的,说她太奢侈太浪费,不懂人间疾苦。
嘴上这么说,吃的比谁都多,把安忆情恶心的不行,挤兑了两句,把人气走了。
她脑子里转了半天,有了思路,伸了个懒腰,终于肯爬起来吃点东西。
家里人都出门了,厨师给她做了一碗炸酱面,上面卧了一个荷包蛋。
安忆情吃完擦了擦嘴,就转脚去了隔壁实验室。
她是唯一不用层层检查就能进去的人,她远远的看了叶阑墨一眼,他正在全神贯注的做实验。
她也就不进去打扰他了,站在屋檐下看着他的脸发呆。
认真的男人好帅!
她越来越喜欢他了。
一道轻柔的声音响起,“安小姐,你好,我是新来的实验员,我叫韩婷婷。”
安忆情转头看了一眼,是个长相普通的年轻女孩子,戴着厚厚的眼镜,穿着白色大褂,标准的实验人员打扮。
“你好。”
韩婷婷做了一个请的手势,“安小姐,我想跟你谈谈。”
两人走到院子一角的大树下,安忆情微微倚靠在树上,“说吧。”
韩婷婷仔细的打量了她好几眼,“听说你一直磨着叶老师研发一些民用的东西,我觉得这是大材小用,是在浪费叶老师的时间,他应该去造航天器,去造导弹,做一个国家功勋,留名青史。”
安忆情愣住了,造空调热水器是浪费时间?
谁给她这样的底气瞎逼逼?
“韩婷婷?你父母是做什么的?”
她的反应有些奇怪,韩婷婷呆了呆,“我爸是人民公仆,我妈是大学教授,我从小就立场当一名科学家……”
她看的看不下去了,那么有天份的一个男人,应该有更好的发展。
安忆情的眼睛微眯,“看来你读书读傻了,工作没有高低之分,研究成果也没有高贵之分,如果每个人像你这样挑三拣四,社会还怎么发展?你看不上民用,却不知造福了多少普通百姓?也是,你出身好,高高在上,俯视芸芸众生,不把我们老百姓当一回事。”
总有人自以为是,用所谓的仁义道德绑架你。
这话太狠了,韩婷婷吓了一大跳,拼命摇头。
“我不是这个意思,你不要瞎说,我只是觉得叶老师为了满足你的需求,在这个圈子打转,沾染上铜臭味,是科技界的一大损失。”
韩婷婷是有科研天份的,学生时代就发明了几个小专利,毕业时有人来挖她,但她义无反顾的选择跟随叶阑墨。
叶阑墨是她的学长,听过他的一次演讲,她就一心一意奔向科研这条路。
本以为他会成为科研界的爱因斯坦,结果呢,尽研究一些不入流的项目。
那么多高大上的项目不挑,光明大道摆在脚下,他就是不走,好气啊。
说来说去,全怪安忆情。
安忆情早知会有这么一天,叶阑墨为了她研发项目的事情,连她单位的领导都听说了。
太招摇了,也不符合现代社会的主流。
你要是为了国家的发展而奋斗,这才是大家都认可的价值观。
偏偏说什么为了一个女人活的更舒心,这个理由能听吗?
羡慕嫉妒恨,说什么的都有。
“他爸妈都不可惜,哪里轮得到你一个莫名其妙的人说三道四?既然这么看不上我家阑墨,那就另请高就吧,我们这里配不上阳春白雪的高贵人。”
韩婷婷气的直瞪眼,“你没有资格赶我走,我是光明正大考进来的,我要把叶老师导向正途,让他得到世人的赞美,和国家的表彰!我不会让你毁掉他的!”
安忆情不禁乐了,说的好像叶阑墨是迷路的羔羊,她是心灵导师似的。
“你啊,说好听是掌控欲太强,说难听是太自私,想让全世界都照着你的想法运转,你以为你是谁?宇宙中心吗?”
别人想怎么活,她管得着吗?
一道含笑的声音响起,“怎么解?”
是叶阑墨,他穿着白袍子,特别俊秀好看。
安忆情笑眯眯的挥手,“自大,自命不凡,觉得全宇宙都是她的。”
韩婷婷没想到他会忽然冒出来,神色有些惊慌,但很快就镇定下来,理直气壮的说道,“叶老师,你明明有惊世的才华,有改变全世界的能力,为什么要糟蹋自己?”
这话槽点太多,叶阑墨无从吐槽,他又不是超人,拯救全世界又不是他的活。
再说了,研究民用电器,就是糟蹋自己?
这是科技时代啊,拼的是财富,拼的是经济,拼的是软实力。
你没有钱,什么都不用谈了。
造航天器不花钱啊?造导弹不花钱?所有的基础是经济,经济决定着上层建筑。
以他推测,第三次世界大战是不可能了,大规模的战争不会再有,国和国之间还是要用经济说话。
还铜臭味呢,说的好像她不是靠钱养大的。
“安忆情就是我的全世界,我不想改变她,只想好好爱她。”
第 103 章
安忆情自从第一次表现出色, 就得到了很多机会,经常跟着领导们出席各种场合,a级规格的她都能去, 而且她的适应能力很强, 学习速度更强,很快就能独挡一面, 专业技能得到了大家的认可。
她是同期中最出挑的, 也是最早出头的, 引的大家羡慕嫉妒恨。
一般毕业生都要磨个几年才能出头,但安忆情在短短一年内就出头了,这速度引发了热议。
只要有人的地方, 就有争斗。
她冒头太快, 挡了不少人的路, 自然引发了妒恨,明里的挤兑, 暗里的排挤始终不断。
安忆情不带怕的, 面对面的硬扛, 谁怕谁是小狗。
暗里的排挤更不在意了,她从小就是全校最亮的崽, 习惯了各种流言蜚语。
不遭嫉妒是庸人,她可是小天才。
通常遇到这种事情,她都是靠实力全方位辗压。
聚会不叫她?无所谓, 她还嫌应酬浪费时间, 不如回家多陪陪男友呢。
在上司面前上眼药?她本身站的直, 坐的正,没有什么黑料可挖。
当然,她也是一个小戏精,扮一扮小白花,不费吹灰之力就化解攻势。
又是一个平常的日子。
办公室里的人约好了一起晚上聚餐,其实他们都很忙,每天都有不同的任务,能凑齐不容易。
到了下班点,大伙儿一起往外走,一个身影不知从哪里冒出来,冲到他们面前。
“小安,安忆情,我爱你,当我的女朋友吧。”
是小邵,他捧着一束鲜花,深情款款的看着安忆情。
大伙儿戏谑的看着安忆情,她的行情太好了,追她的人好多。
安忆情嘴角直抽,熟悉的剧情,熟悉的场景,分明是copy叶阑墨。
她喜欢的是叶阑墨这个人,他不管做什么,她都喜欢。
但换人做,就觉得好矫情,好造作。
“邵司机,你的脚好了?要不要我再拖你去看看医生?”
明明没伤到哪里,却请了一个月的病假,说什么伤筋动骨一百天。
弄的大家看她的眼神怪怪的,神色莫测。
日,根本不关她的事,好吗?
“噗嗤。”有人忍不住笑了。
小邵的脸色有些黑,“只要你跟我在一起,我不介意天天被你打。”
这是暗指安忆情很刁蛮,而他自己塑造成了情圣。
安忆情敏感的意识到他的变化,他之前虽然爱装逼,但没有这么暗藏算计。
这是恨上了她?想打击报复?
她心思飞转,眼眸微垂,轻轻叹了一口气,一脸的惋惜,“你有受虐的倾向,心态不正常,建议你去向正规心理医生求助,而我,是个正常人。”
她一本正经说的,还情真意切。
小邵的脸绿了,谁是受虐狂?
他还要挤出一丝温柔的笑容,“你呀,年纪小就是爱任性,这种话怎么能乱说呢?不过,谁让我喜欢你呢,不管你做什么,我都不介意。”
深情款款的眼神,让安忆情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他到底想干什么?背后有人吗?
“不不,你这不是喜欢,是疯狂的独占欲,情况再严重下去……不好,离我远点。”
她害怕的朝后退了几步,缩在同事身后,索索发抖,“大家都小心,他已经扭曲变态了。”
她的同事佟海印皱了皱眉头,“安忆情,你不喜欢人家就算了,干吗这么攻击别人?这有些不道德。”
他和安忆情是同期进来的,安忆情的录取成绩是第一名,而他是第二名。
他们两人都是最被看好的后进,但如今,已经拉开了距离,安忆情稳占鳌头,算是领军人物了。
她的光芒太盛,跟她同期的人都被她压的黯然无光。
安忆情知道他有心结,但也没放在心上,淡淡的说道,“那你接受他的爱情吧。”
佟海印气的直翻白眼,“我是男的!”
“他不介意的。”安忆情笑的意味深长。
佟海印呆了呆,随即神色一僵,不动声色的朝后退,退到大家的身后。
小邵看着很ma
,其实是个gay?
那他为什么大张旗鼓的追求安忆情?
几乎同一时间,一个答案浮上心头:为了掩盖真相!
说不定他的目标是安忆情身边的男同事!
一想到这,他整个人都不好了,啊啊,他是直的,笔直的。
他脑补的厉害,把自己都吓到了,在这个保守的年代,这可是丑闻。
小邵目瞪口呆,眨眼功夫,这话题就像脱缰的野马,向着奇奇怪怪的方向狂奔。
“你们在说什么?我是正常人……”
安忆情神色很严肃,“神经病都说自己没病,解释就是掩饰,别说了。”
扔下这话,她扭头就走,佟海印更是跑的飞快,像是后面有恶鬼在追。
小邵呆呆地看着他们远去的身影,脑袋一片空白。
明明之前盘算好了,做好了全盘计划,但怎么就失败了?
而且是这么莫名其妙的失败!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佟海印进了店,狠狠喝了一大杯水,安抚自己受惊的心灵。
他受到了巨大的惊吓。
他抬头看向对面的安忆情,安忆情慢条斯理的消毒餐具,动作优美。
“他真的是……”
安忆情看向四周,这是一家日料店,是日本人开的,日本领事馆就在对面。
和式风格,很雅致。
大家脱掉鞋子坐在塌塌米上,点着爱吃的食物。
安忆情肠胃不好,不能多吃冷食,要了一个寿喜锅。
日料摆盘精致,仿若艺术品,但缺少那一股鲜活气。
她更喜欢炒炸煎烤的华国料理,八大菜式她都喜欢。
不过,偶尔尝尝鲜也不错。
“看破不说破,还能做同事,邵家是有头有脸的人家。”
佟海印沉默了,神色郁郁,全程都心不在焉,食不知味。
姚姐就坐在身边,特别热情的招呼,“小安,这家的寿司不错,你尝尝。”
“好啊。”安忆情很给面子,拿了一块蟹籽寿司送进嘴里,寿司的米饭特别香糯,海苔脆脆的,蟹籽咸鲜,这滋味是绝了。
“不错,食材很新鲜。”
姚姐看向对面,“小佟,你怎么不吃?”
佟海鲜强打起精神,“吃,吃。”
安忆情吃了一个蟹脚,剥着吃,手都弄脏了,粘粘的。
“我去洗个手。”
洗手间离他们的包厢有一段距离,安忆情绕了一会儿才找到洗手间。
小小的一间,打扮的特别干净,干湿分离,错落有致,一角放着绿色盆栽,空气中有淡淡的柠檬香。
不得不说,rb人对工艺的追求刻在骨子里,细节做到了极致。
一个洗手间全是最先进的高科技,一个抽水马桶也能造出花。
安忆情磨蹭了一会儿,才慢悠悠的晃出去。
走了几步,她的脚步一顿,似乎听到了一个有些熟悉的声音。
她凝神细思,是谁呢?
服务生走了过来,用日语恭谨的问道,“小姐,需要帮忙吗?”
安忆情微微一笑,摆了摆手,继续往前走。
啊,她终于想起来了,那是徐佩珊的声音。
李淮南的后妻,徐佩珊,徐家的女儿,徐家已倒,她又在家待着,手头不宽裕,怎么会有钱来这种地方吃饭?
要知道,这是京城最好的日料店,请的是日本国内的大师级名厨,所有食材都是日本空运过来,一顿饭的价格很贵。
她的好奇心起,蹑手蹑脚的靠过去。
还没有靠近,就被一个不知从哪里冒出来的男人捂住嘴。
她吓了一跳,刚想大叫,男人做了一个嘘的动作,小小声的说道,“是我,姜志诚。”
安忆情狠狠瞪了他一眼,放手。
姜志诚灰溜溜的松手,拉着她走近隔壁的包厢,就他一个人,桌上一瓶清酒,几样小菜。
还有一个小型录音机和照相机。
录音机?安忆情心里一动,“同桌,你不会转行当私人侦探了吧?”
他们是中学同班同学,做了六年的同桌。
他们俩是竞争对手,惺惺相惜的那种,不过,他吃安南海亲手做的饭菜整整六年,一起吃了这么久的饭,感情当然很不错。
这家伙也是一个学霸,考进了北大,跟安北海成了校友,风光无限。
当时成绩出来时,他就比安忆情少了两分,当时还一起接受过电视台的采访。
大学四年来往的少了,生活圈子不怎么交集。
但他跟安南海和安北海成了好哥们,经常一起约着打篮球。
姜志诚没好气的白了一眼,他堂堂北大毕业生,改行当侦探?
亏她想的出来,电影看多了吧。
“我在外经贸部门上班。”
也是国家部门,体体面面的。
安忆情扬了拨下巴,看着桌上的东西,“那这是什么意思?”
“捉,奸!”姜志诚太了解这个同桌,她这个人的包容性很大,思想比较开放。
安忆情呆了呆,随即如打了鸡血般激动,这热闹多难得啊。
“我来帮忙,我的拍照技术不错,等会帮你拍照,你先告诉我,拍谁?”
姜志诚指了指隔壁包厢,面沉如水。
安忆情小嘴微张,徐佩珊待的包厢?哎哟喂,她好像破了一个大秘密。
她是继续追呢,还是放弃?
姜志读忽然站起来,将录音机往口袋一塞,”你躲在暗处拍照,我这就过去。”
“喂喂,你别冲动,再想想……”
姜志诚站在包厢门前,拂了拂衣袖,猛的拉开门,里面的一对男女抱在一起亲亲我我,仿若一对热恋中的男女。
就是年纪有些大了,有点辣眼睛。
男人肥脑大耳的,大腹便便,很油腻的中年男人,他很生气,“不是说了没有吩咐就不要进来吗?你们怎么做事的?我要投诉……”
他看清来者的面容,脸色剧变,一把将怀里的女人推开。
“志诚?你……怎么在这里?你别误会,我跟她是相识几十年的老朋友,我们一起长大的,从小就打打闹闹情同兄妹,她……她嫁的不如意,正跟我诉苦,我在安慰她……”
他拼命解释,急的额头全是汗珠。
他怎么也没想到会被独子撞破这一幕。
“抱着安慰?”姜志诚挑了挑眉,嘴角噙着一抹嘲讽的笑,“亲来亲去的安慰?”
他淡淡的看着女人,她化了精致的妆容,看轮廓,年轻时应该很美,但现在,一个半老徐娘,哪里好了?
他爸居然好这一口?
姜豪出身大院,家里条件好,娶的也是美人儿,生了一个聪明的儿子,可以说是人生赢家。
但是吧,中年油腻男的灵魂不安份,送上门的女人不吃白不吃。
“哪有亲?志诚啊,你想多了,我对你妈是一片真心,除了她,我不会爱上别的女人。”
姜志诚特别失望,他爸在他心目中是个伟岸的好男人,爱妻爱孩子,所以当别人告诉他,他爸有些不安分时,差点跟人家打起来。
结果呢?
“照照镜子吧。”
姜豪翻出镜子一看,脸都绿了,嘴唇鲜红,染上了口红印!
看着儿子微红的眼眶,他后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