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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8章 098 无题

常庭颐在周府住了几天,好不容易才打听到了西城的那个周员外的一些事情。

这个周员外年约四十左右,虽然不是个老头,但家中几房美妾,一直说想再娶个填房,但他名声不好,没有哪个正经人家愿意把女儿嫁到这样的人家来。

这也是让常庭颐觉得很不正常的地方,按说这个周员外几年前就死了正妻,虽然说名声不太好,可是要娶填房那还不容易,有钱能使鬼推磨呀,他就不信了,还娶不到人,更何况他家中明明有几房美妾,随便抬一个,或者不娶又有什么关系呢?

因为这些想不通的原因,常庭颐改变了要进去周员外府里会会他的主意,改成了“暗访”。

“暗访”也就是爬上墙头去窥探人家的隐私了,常庭颐爬上墙头不是一次两次,以前在读书时也曾经跟常庭章爬上墙头看人家的热闹,但窥探人家隐私的事情,那还真是第一次,所以不能说不紧张。

这周员外住的宅子比起常家来那肯定是小得多的,但比起周雨茹家住的宅子却也大了三四倍,但是所幸的是这周员外住的地方比较偏一点,后面还有个后山,这地方比较清幽,人也不多,而周员外的宅子是一个品字形的住宅,不管是扒哪个墙头看都还算得上是挺方便的。

此时周员外家很安静,而且是出奇的安静,加上天气又冷,因此没一会儿常庭颐便有些支持不住了,虽然这墙头这里有棵树可以让他靠一下,可到底是冷啊,他哆嗦着手,正想着是不是先下去,到晚上再来,毕竟大白天的怕也没什么隐私可探。

谁知他刚想下树去,却忽然看见几个小厮模样的人拿着棍棒穿过游廊不知要到哪儿去,与此同时,某个地方突然响起了一些奇怪的声音,常庭颐听着这声音不太对劲呀,怎么像是女人痛苦的叫声?

这些小厮穿过游廊去了府第的西南面,正好跟常庭颐所在的这个墙头相反,没法子,常庭颐只得快速地爬下了墙头去,飞跑着绕了周员外府第的墙头半圈,等绕到那儿,常庭颐才发觉这里的墙面半棵树也没有,如果要上墙头,那只能是先搬几块能垫脚的东西,然后徒手去爬。

“你这个贱人!我让你跑!看我不打断你的腿!”

好不容易才爬上墙头的常庭颐还没找好姿势站稳,便听到这么一句带着恶狠狠语气的话,他怔了怔。

打女人?

他刚才只搬了几块石头垫高了一下,然后上跳,这才扒住的墙头,如今想要看得更清楚一些,最好还是悄悄溜下去,不然这墙头一点遮挡的地方都没有,很容易被人发现。

他上去不容易,但下来还好,底下是柔软的草地,跳下来时虽然发出一些重声,但因为这周员外府不知道是因为正在处理事情所以不便有下人在附近,便没人察觉到。

他悄悄地往那发出声音的房间靠近。

……

周雨茹留在府里照顾母亲,常庭颐从早上就出去了,如今都中午了还没回来,她是知道的,他要去找那周员外,只是为何这么久了都不见人回来呢?

她坐在母亲床边,有些担忧,时不时地就往外面看上一眼,哥哥这两天没有回府,也不知道他去哪儿了?她的内心越来越焦躁,常庭颐在这儿毕竟是人生地不熟的,会不会出什么事了?

周夫人见她把手里的手帕都快揉烂了,不禁笑了一笑,她虽然病了没有出去外面看看,但女儿能留那个常公子在府里,就说明在女儿心里,这个年轻人是值得可信的。

“雨茹啊,那个常公子,是京都的人吗?”周夫人撑着两手想要坐起来。

周雨茹见了,连忙扶着她坐起来,又把枕头往后放了一放,“娘,您的病还没好,应该多休息。”

“没事,睡了很多天了,若不是外面太冷了,娘也应该出去走走身体才会好,”周夫人拉着女儿坐下,看见她满脸都写着“担忧”两字,便是笑了笑:“怎么,担心那常公子呀?”

周雨茹低着头,“他到底不是这里的人,我是怕他出什么事情了,害了他!”

周夫人一怔,神色也多了几分沉重:“你哥哥那个人,是娘没有教好呀!”

“娘,你又来了!若是老是想着这些难过的事情,病又怎么能好呢?”周雨茹说着叹了一声:“各人有各人的命,我就不信,我的命会这么不好,哥哥他虽然混帐,但并非是那种毒辣的人,先看着吧,常公子去了周员外府里,看看他带回的消息是什么样的,若是周员外不帮着哥哥,我们又有法子帮哥哥把那赌债还了,哥哥想必也不会再转这种念头。”

“那常公子,是在你舅舅的店里做活儿的?”周夫人心想,虽说周家不算富有,可是周雨茹怎么说的也是一直有丫环在身边侍侯的,若是那常公子只是个小工,那想必家里也穷得很,到底是有些不愿意。

周雨茹知道母亲心里在想什么,其实这两天她自己也想了很多,以前她总是觉得自己还可以再挑,即使不能嫁给表哥,但也不会是常庭颐这样贫嘴花俏的人,可是这些天,常庭颐为她所做的一切,她不是没心的,多多少少也有些感动。

一个男人能对一个女人好,已经是这个女人的福气了,比起哥哥要卖了她,常庭颐好上太多了!可是她总开不了这个口,对常庭颐也没法子对他说出想法,毕竟像现在这样她的境况,倒有些像是趁人之危似的。

“雨茹啊,若是你当真喜欢,那常公子即使是家里穷了一些,娘也不会嫌弃的,只是……你向来娇气,他一个小工,怎么养活你呢?”

周雨茹这才回过神来,看着母亲,笑道:“娘,你误会了,他虽然如今说是在舅舅的店里干活,可是,他们家在京都也是有身份的,他只是不喜欢读书,才想着去做生意。”

周夫人笑了起来,“是吗?那这样子的话,就没有什么好担忧的了,你看这一回你回来,你哥哥的这事情,让娘愁了多少天呀?那常公子能跟你一起回来,又肯保护你跟你哥哥争理,可见是个能托付的人,若是你哥哥这事完了,那娘便做主将你配给常公子如何?”

周雨茹微怔,“娘,人家都没有说呢!再说了,那永恩伯府到底是个官宦人家,我也没见过他的爹娘,谁知道人家看不看得上我们家呢?”

“那常公子,对你可有意?”

周雨茹想了想,微微点了点头。

周夫人笑了,安慰地拍着她的手:“行了,那晚上他回来,你让他进来给我瞧瞧,你不好意思说的话,娘替你说了罢,等完了这里的事情,你还是上京都你舅舅家去,娘这儿不用你担心,你过得好,娘心里就安了。”

周雨茹眼眶泛泪,周夫人看着自己的爱女,细细地替她拭着耳边的几缕头发。

另一边,常庭颐差点被自己所看到的一切吓得都快恶心到吐了,妈的,他只是听说这周员外名声不好罢了,没想到这人简直……简直是有病嘛!他本想着悄悄地退出去,没想到不小心碰到墙角边摆放的一个花盆,那声音虽然不大,但已经能让像死一般静下来的院子里的人听到了。

“谁在外面?”那周员外才刚刚过了瘾,他自知自己做的事情见不得人,因此这府里能留下来侍侯的人都是他精心挑选的,此时一听到外面有人在偷听偷看,他顿时一把急了起来,忙叫道:“快去,快去把人抓回来!”

那些小厮都是经过训练的打手,抓人自有一套功夫,常庭颐也没顾上回头去看,飞一般地左躲右闪,也亏得他平时人机灵,刚才下来时已经看到院墙下有棵树,爬树他是最在行的,那些小厮追着他到树下时,他已经上了树去了,外面虽然没有可攀爬的借助工具,但这高度,跳下去应该还摔不断腿罢,他深吸了口气,不管了!

……

常庭颐跑了出来就已经想到了,这事情要报官府的话,必定要先报给侯掌柜知道,毕竟他只是一个外地的人,而梁家是做生意的,与本地的官府之间的交道应该打得不错,所以找侯掌柜去报官府比他自己一个人去总方便得多。

到了官府,正值那县官下午无事,正打算回去眯一眯眼呢,听了有人来报官,马上就叫了他们进来,侯掌柜所带的另一人正好是与那县官有些交情的,一听他们报的消息,大吃一惊,连忙让班头领着人随着常庭颐去抓人。

也是那周员外今天背罢,他知道有人偷看到了,还跑了,必定是要报官府的,因此连忙让心腹小厮把那晕昏过去的小妾抬去后山,本想像之前做的那样,挖个坑埋了,那座后山是他的地盘,向来没人敢上去。

谁知几个小厮抬着人正上山呢,那班头已经领着人上来了,唬得几个小厮分头乱窜,那晕昏过去的小妾便是指证周员外最好的证据。

常庭颐从官府出来时,天已经完全黑透了,他午饭没吃,晚饭也没吃,但竟然一点也不觉得饿,反而觉得今天真是走了运气了,也不知是他的运气好,还是周雨茹的运气好,竟然让他一探这周员外就替县老爷探出了一个牵扯了几桩人命官司的命案来,刚才那县老爷对他只差没请他吃顿饭谢上一谢了。

“常公子呀,真是没想到你还有这个破案的能力呀!”侯掌柜也知道这常庭颐这会儿是立了大功了,那县老爷为何这么高兴呢,这几桩积年的官司一解决,那县老爷过不了多久就能升官了,他能不高兴吗?

常庭颐看着漆黑的夜色,笑了笑,“歪打正着,侯掌柜不知道,刚才我若是没跑出来,估计也就跟着那小妾一起埋后山去了!”

死里逃生呀。

侯掌柜拍了拍他的肩膀,笑得一脸意味深长:“看来常公子是快要跟梁家做亲戚了,立下了这样的功劳,周夫人岂不谢你?唉,周姑娘那哥哥呀,幸亏有你,这才让周姑娘逃过一劫呀!”

常庭颐想起那周华就是恨不得现在就回到周府去狠狠揍他一顿,他要卖他妹子也先调查调查呀,这周员外什么人,简直有病嘛!“不说了,侯掌柜你先回去罢,我回去周府跟周夫人他们说上一说。”

皇宫里,皇上林义患了重病,已经连续几天不上朝了,太医们围着一起探讨着用药的法子,太后还请了周行道人入官与太医们一起诊治,都束手无策。

“皇上这病是因为连续高烧引起的,想要治病,先得退烧。”

这是太医与周行道人都知道的诊治方法,可是不管用什么药,皇上的高烧就是不退,即使退了也是暂时的,没过多久又反复了,这可是真棘手,要知道,这几年皇上的身体是越来越差了,人老了,用药不敢太猛,可是药不猛药效又不行,而且皇上这病来得凶险,实在是叫他们想愁了头。

苏贵妃这时也在身边照顾着皇上,她是大皇子的母妃,又是主持着后宫的,除了太后,没人敢拦她,但此时太后也是内心焦急,讥了她几句,听着太医们的探讨,也就懒得她了。

皇上昏迷,朝中的大臣也是忧心如焚呀,苏厚稽是兵部尚书,偏偏在此时也病了起来,如今西北那边又发生战乱了,杜将军在西北领兵迎战,听说了受了重伤,要派人过去接替杜将军的位置。

因此有人提议,接替杜将军领兵的人非荣王世子林适不可,他本就是杜将军带出来的,最熟悉那边的敌情,与杜将军手下的兵将也熟悉,因此林甫没法子,只好下了旨意让林适马上前往西北去。

林适走的那一天,常溪很是担忧,他走得急,连一面也没见她,只是让习夕过府来告诉了她一声,毕竟旨意来得急又快,他连行李都没怎么收拾,便带着自己的随身侍卫离开了京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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