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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0章

田蜜也不给她脸色好, “早几年的时候我说你们家人少,给你拨过去几个帮着你分担一点儿,你不愿意。那个时候哭哭啼啼的闹到了太后跟前。闹过去也就算了, 做父母的都不跟你们计较,可是你们家的喜塔腊氏那事儿怎么说?”

八福晋只觉得嘴中苦涩,果然是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 自己这现世报来的太快了。

隔壁还有皇上,她这个时候不敢再猖狂, “千错万错都是儿媳的错, 那个时候年纪小不懂事,所以做事失了分寸, 如今已经知道后悔了。”

“知道后悔还不算晚, 可你的想法就不对了,你怎么能找几个身份低的呢?你们家喜塔腊氏身份是足够的,她娘家祖上跟爱新觉罗家就是亲戚。人家在东边儿也是势力庞大, 你回去跟老八商量商量, 你们赶快想个办法。别指望着那些出身低贱的女人给你们生孩子, 你愿意老八也不愿意。”

八福晋这个时候急得咬牙,她当然知道老八不同意,但是如果要是再找一个身份高的, 自己根本就压不住。自家人知道自家事, 自己虽然背靠王府,但是王府现在不行了,靠娘家,娘家那边又说不通。如今自己一个人在府里单打独斗,连个帮手都没有。

越想越觉得自己可怜,忍不住在田蜜跟前哭了起来, “娘娘,儿媳知道错了,如今走一步错一步。儿媳将来不是不能生孩子……”

她这话没说完就听见隔壁儿有人咳嗽了一声,吓得她不敢再哭了。

田蜜知道康熙这是生气了,但是做公爹的不好意思冲出来指着儿媳妇骂。田蜜只能替康熙把该说的话说出来:“我现在跟你说的也都是老调重弹,做女人不能太妒忌。你不能光为你一个人考虑,你也要为你们家爷考虑一下。就算是满府的孩子不是你生的,又能怎么样呢?你瞧瞧我,我有孩子吗?”

这一下戳到了八福晋的肺管子,心想是你们愿意在那里假贤惠,你们的事我不管,我的事你也别管。

再说了,不管说的多好听,这些爷们儿有几个真心孝顺你的。“娘娘也别拿这话说我,人心如何,您自己能分辨的清楚。各位爷们,有几个愿意孝敬您的。”

这一下康熙不愿忍了,直接出来:“胡说八道,这一群混账要是有一个敢不孝顺她的,朕把他们拖出去把皮给扒了。”

又说八福晋,“别在这里呆着了,该干嘛干嘛去,早知现在,何必当初?”

八福晋被赶了出来,天也黑了,她只好孤零零的出了宫。出宫上了马车,路上越想越难受,眼泪哭的一串一串的。

回家之后,她一脸不高兴也没有多说话,直接去休息了。八阿哥等人回来等得着急,看到八福晋这个样子就赶快询问,八福晋哇的一声哭了出来。

夫妻两个商量了半天,八福晋同意让其他人给家里面生孩子,但是不同意是一个身份地位高的女人来生。

刚才田蜜的一句话触动了她,皇贵妃娘娘有没有孩子?他当然没有生下自己的孩子,但是他养了一个。这个孩子出身比较低,再加上德妃早早的去世了。

八福晋根本不相信德妃是病死的,德妃都已经称妃了,可还是香消玉损,这宫里只听说过不受宠的慢慢死去,可没有听说过受宠的一下子没了生机。

德妃的死本来就迷雾重重,所以这件事儿跟皇贵妃是脱不开关系的,皇贵妃下手的原因十有八九是为了把四阿哥留在自己身边。如今看来效果很不错,四阿哥对这个养母是真心真意,和自家爷对惠妃是不一样的。

想到这里八福晋更坚定了自己的想法,要去母留子。

但是八阿哥不同意,他一心想给自己的儿子找一个身份好的母亲。这个母亲必须是出身大户人家,是上三旗的贵女。

如今就有一个好人选,就是住在隔壁的侧福晋。可是侧福晋偏偏不愿意让自己进门。

这条路估计也走不通,既然走不通,那就要想想其他办法。

夫妻两个看着是达成了初步协定,但是在某些方面却是各不相让。

八福晋走了之后,康熙忍不住在田蜜面前走来走去,“老八的媳妇儿什么教养!要不是如今她和老八成一家人了,就应该立即拉出去打板子,当初就应该听你的,别让他两成亲。”

说到这里仍然是觉得八福晋上不了台面,不识大体。

他独自气恼了一会儿,转头看到田蜜抱着一只猫坐在旁边,心里面又觉得对不起表妹。当初为了太子不愿意让表妹生个儿子,如今太子不成样,白白浪费表妹当年的牺牲了。

如今两个人都是年纪一把了,都是已经做人祖父祖母了,再商量着要一个小的是几乎不可能的。

想到这里康熙就有些后悔,哪怕生一个姑娘呢,好歹也是跟表妹的血脉。

他掀开衣服的下摆想到田蜜旁边,“ 四阿哥家里面怎么说?什么时候把他们家那四小子抱进来给你请安?”

“老四的意思是过了满月就抱过来,但是我想着天毕竟冷,跑一趟大人受罪孩子更受罪。所以我就让他们过年的时候再来吧,到时候满月礼还有过年的压岁钱一块给孩子,给他包一个大荷包。”

因为快过年了,早早的就赶出来了一批荷包,田蜜让人把红绸子面的大荷包拿了过来。

“表哥看看这样的荷包,我让人做了几百个往里面塞金锞子,到时候不管是男孩还是女孩,一人给一个也是咱们的心意。”

康熙就来了兴趣,把荷包接过来瞧了瞧,有的荷包做成宝葫芦的样式,有些荷包做的圆圆的。

因为都是给孩子的,上面绣着小猫小狗,用手掏了掏荷包,发现里面的空间特别大。

“你这也太实诚了吧,多少金锞子才能把这荷包塞满,塞满了他们提得动吗?”

康熙用手比划了比划,一个荷包比自己的手掌还大呢,忍不住用眼神儿斜了一眼 田蜜,“败家娘们儿,这么给下去,咱们老两口还吃什么喝什么?”

“谁跟你老两口,你要老你自己老去,我可不老。如今都已经富有四海了怎么就抠门成这样,给孩子们点儿东西还扣扣索索的。”

“这是一点吗?我跟你说这装满能装一斤。金锞子都准备好了没?让他们拿过来一点儿,朕要瞧瞧。”

反正晚上没事,田蜜就让人把打好的金锞子送来。

一个托盘里面放了好几个白色小碟子,每个碟子上放了七八个小金锞子。宫女们端来十多个托盘儿。

除了做成笔和书本形状的之外,还有做成小猫小狗小老虎小狮子的,也有做成瓜果蔬菜花卉昆虫的。

康熙兴趣来了,就把这些金锞的装到袋子里,最后发现一斤装进去也就装了一半,还有一半空着呢。

“果然大方呀!”

田蜜笑着推了他一下。

很快就到了过年,除夕夜里,皇子们跟着康熙祭祀祖宗,太子一反常态,总算是礼仪举止非常得体的把祭祀这一关给过去了。

一群人去慈宁宫的路上,很多皇子还在悄悄地咬耳朵,老五就跟老七说:“就算他平时装疯卖傻,也知道这个时候不能对祖宗不敬。”

四阿哥听了之后转头看他们俩,哥俩对着四阿哥露出个笑脸。

老三却围在太子身边,“太子爷,最近一段时间在干嘛呢?也不见你出来跟兄弟们一块喝酒,前几天老四他们家的小子过满月呢,也没见你出来…”

絮絮叨叨没完没了,太子连个白眼儿都没给,直接当他是空气。

老大就忍不住说老三:“人家都不搭理你,你还在这里啰嗦什么?!”

这叫不尊贵!上赶着去巴结。

老三心想,别老是觉得我这个人成不了大事,等过一段时间我办一个大事让你们瞧瞧。

然后不怀好意的盯着老大,心里面想着:没想到老大这浓眉大眼坦坦荡荡的人也不做什么好事儿。

他已经让人进了喇嘛寺里,发现老大胆子大到撑破了天,他居然丝毫不掩饰的在寺里面做法咒老二。而且这样的诅咒还不是一天两天,那是常年累月。

据眼线传出来的消息,老二的名字生辰八字被写在了牌子上天天泼鸡血。

也不知道是不是老大嫌弃效果太慢,居然让人把老二的名字生辰八字写在了幡上,密密麻麻写的全是字儿,挂到寺庙的大殿上,挂得不露一点墙皮儿。有些还从屋顶上垂下来,风一吹跟盘丝洞似的。

要命的是这些字儿全是用血写的,时间久了黑乎乎的,走进去特别渗人。

也不知道天天在里面烧香念经跳大神的那些喇嘛们萨满们会不会觉得瘆人。

没错,老大现在是不择手段,他不仅把那些歪门邪道用上了,他把萨满教都用上了。而且大殿里面烧香拜邪神,大殿外边儿萨满跳大神。

虽然没有亲眼看到现场,但是光想象老三就觉得特别刺激。

一群人心思诡异的来到了慈宁宫,只有慈宁宫的老太太才有过年的期盼,见到这一群人过来之后高兴地摇晃了一下手。

“哎呀,你们回来了,可总算是回来了,赶快吃饭,吃完饭之后带着你们看皮影戏。”

她身边围了一群小孩子,脸上都带着期盼,四阿哥发现弘晖也是两只眼睛亮晶晶的。

等到大家各找位置坐下去之后,弘晖带着两个弟弟过来找阿玛,弘时因为胖穿的圆滚滚的,蹦蹦哒哒的过来了。“阿玛,等一会儿有皮影戏,讲的是一只仙鹤吃乌龟的事。”

四阿哥对这些又不感兴趣,就算是对着这个儿子翻白眼,人家也不知道翻白眼是什么意思,所以四阿哥从嗓子里面挤出了一个声调,随后和颜悦色的跟两个儿子说了几句话。

狗屁不懂的弘时看到两个哥哥能跟阿玛交流,自己蹦达来蹦达去,想要吸引注意力。

他蹦的太高兴了,衣服都已经有些散乱了,可是无论他怎么蹦哒闹出来的动静有多大,他阿玛都不会多给一个眼神儿。就差他扑上去抱大腿嚎一嗓子了。

就在他想着要不要扑过去抱大腿嚎一声,就发现自己被人提了起来。

提他的人提的后脖领子,他四肢自然的垂着,跟小狗似的乖巧,十分配合,而且还老实不会动,“叔,你可别松手,你松手就把弘时摔着了。”

扬丹哈哈笑了起来,“要是万一叔叔的手滑了,把你扔下来了怎么办?”

“我不怪叔叔,只要不疼我就不哭。”

四阿哥看他的样子,忍不住叹口气,想骂都找不出词儿。“扬丹你把他抱走吧,这儿子不要了,我送你了。家里面除了你不嫌弃他,谁都觉得他费事儿。”

扬丹还没来得及说话,弘时就给自己挽尊,“才不是呢,十三叔也不觉得儿子费事。”

四阿哥为人特别严肃古板,弘晖和弘的也不是爱闹腾的孩子,可是弘时就特别闹腾。

扬丹想说几句调笑这个小侄儿,可是不经意一转脸,看见有个老太监溜着墙角过来了。动作隐蔽并不引人注意,他悄悄的走过来之后来到了皇阿玛身边,贴在皇阿玛身边说了几句话又悄悄的退下了。

扬丹盯着这个老太监,又不敢光明正大地看,只能和人说话的时候只能从眼角里面瞧着。

就在这个时候,四阿哥忍不住问了一句:“跟你说话呢,走什么神儿啊?是不是昨天没休息好?”

“不是,就是……就是屋子里面的火盆太多了,我觉得有些热,想出去透透气。”

四阿哥没有多想,嘱咐他快去快回,等一会儿就要吃饭了。

扬丹出来之后站在台阶上向外看,刚才那个老太监早就没了踪影,他是不会记错的,这个老太监是皇阿玛盯着东宫的眼线。

如此公开的场合如此人多眼杂,这个老太监居然敢过来悄悄的汇报,可见是大事儿。

想到这里扬丹担忍不住叹气,自从自己接了通政司的差事,总觉得看谁都不怀好意。大过年的,因为这件事使得他本来高兴的心情去了七分只剩下三分,这三分只够他强颜欢笑。

在扬丹看来,或许是过不多久宫里就要发生大事了,可是一直风平浪静,直到年过去了之后。宫里宫外都没有事情发生。

这让扬丹松了一口气,春季和夏季没发生什么,只是在夏季的时候,康熙决定在秋天到塞外去一趟。

这一次去塞外和去年去江南一样,都要把太子带上。

除此之外也会把八阿哥和大阿哥带上,田蜜以为自己这次也会跟着去,早早的就让人收拾的东西,可是临出发前十天,康熙说不让田蜜跟着一块奔波了,让她在京城好好休养。

田蜜心中有了一些不好的预感,康熙还担心田蜜多想,特意给她解释了一下:“你最近一段时间休息不好,要是跟着长途颠簸对,可能会有些病痛。塞外又不是没去过,今年就不去了,明年咱们一块儿去”。

田蜜答应了一声,康熙在走之前仍然是交代田蜜守好门户,照顾好太后和皇子皇女。

队伍走了没多久,整个京城都沉寂了下来,宫中女眷们都在畅春园里。除了老七和老五,其他人也都跟着一块儿去了。连十五十六十七十八都有了名额,田蜜觉得,如果没有推测错的话,今年可能会是太子倒霉的一年。

太子自从去年从江南回来就表现的不正常,时而癫狂,时而落寞。最近一段时间倒是没惹出什么乱子,但是田蜜却记着历史上就是因为在塞外偷窥帐殿,太子才会被废。

就在田蜜心中七上八下的时候,四福晋抱着弘历带着其他孩子一块进宫了。

“四爷走的时候吩咐过,说是今年您独自在宫里,过不久又是您过寿的好日子,就让儿媳妇带着孩子们过来经常来给您请安,陪着您热热闹闹的过寿。”

田蜜不在意的摇了摇头,“你们两口子总是担心我在这里没人说话,我可不是你们想的那样,这两天忙的脚不沾地儿。十一的媳妇儿订下了,扬丹的媳妇儿还不知道在哪儿呢?他们哥俩年纪都是一样的,虽然房子都盖好了,但是我总要给他找个媳妇才行呀。”

扬丹前不久有了一个贝勒的爵位,最近一段时间经常搬到外边住,偶尔才会来园子里。

田蜜也不知道他天天都在忙什么,反正不经常见到他人。

想到这里田蜜就免不了在四福晋跟前抱怨:“这男孩子要跟女孩子不一样,小格格们就是养大了也不会到处乱跑,小阿哥们可不一样,长大了之后三根绳都拴不住他们。这一段也不知道扬丹干嘛去了,找他都找不回来。”

四福晋听了想了想,把孩子们撵出去,“额娘,是王府里面出事了。”

“王府怎么了?”

“老王爷怕是不行了。”

这可是一个很严重的事,田蜜听了之后立即坐直了身体,“这么大的事儿我怎么没听说?”

“这种事毕竟不吉利,而且……” 四福晋说到这里停顿了一下,“王爷是肺上出了毛病,最近一段时间已经在咳血了”。

田蜜的肺也不好,最近一段时间时常喘不上气儿,更要紧的是田蜜年轻的时候喝点药还有缓解的余地,如今四福晋听说田蜜后背心儿那个地方老是特别疼,不管怎么喝药都治不过来了,为了这个事儿自家爷还特意找人打听了一下,人家说这是肺上的毛病。

有经验的老大夫都说,年轻的时候说不定是半片肺叶子有毛病,如今后背开始疼已经是整个肺上都有毛病了。

简王雅布也是肺疾,不仅是民间的那些大夫,连那些太医院的太医们也说药石难救。

四福晋担心田蜜从别人身上想到自身,紧张的盯着她的表情。田蜜没想那么多,假如今年扬丹他亲爹不幸挂了,扬丹是要守孝三年的。

“恐怕扬丹这婚事儿不好说了,这次可惜了,怎么在这个结骨眼上……老王爷那个人当年对老四挺照顾的,你既然知道这件事了,家里面能帮上忙就帮一把,毕竟四阿哥不在家,要是帮不上忙在其他地方尽一份心意也就行了。”

四福晋看田蜜没有什么其他额外的表情赶快点了点头。

田蜜忍不住埋怨扬丹,“这孩子,他阿玛病了,他怎么不来跟我说一声?”

“您不知道他们家的事情有多复杂,扬丹兄弟在这件事情里面是左右为难。他阿玛想把他那几个弟弟保下来,但是雅尔江阿又想着赶快清算了这几个弟弟。老王爷想把这几个小兄弟托付给扬丹,雅尔江阿又经常堵着扬丹,让他别插手,这件事儿满京城都知道了”。

唉!

田蜜只好叹气一声,因为田蜜知道雅尔江阿哪怕心里面再不满也不能对这几个弟弟怎么样。毕竟人之将死其言也善,雅布为康熙出生入死那么多年,临到最后写一本折子交上去,有康熙看着雅尔江阿不敢动手。

事情的走向果然如田蜜猜想的这样,雅布知道自己时日无多,在扬丹来看他的时候,他从枕头下面抽出一张白纸裹着的折子。

“别难过,人都有这种时候,我去地下找你额娘了。我有两个福晋共有五个嫡子,你别嫌弃阿玛偏心他们,实在是他们孤儿寡母不是你大哥的对手。我死之前非常挂念他们,总想给他们找一线生机。毕竟我做阿玛的,儿女不仅仅是你们兄弟俩。”

说到这里他咳嗽了几声,“这个东西你在我咽气的时候通过你手中的渠道交上去给皇上。不能让你大哥知道,你大哥要是知道会千方百计毁了这个再伪造一份。如今阿玛也找不到人托付了,只能托付给你。”

扬丹心中说不出是什么滋味儿,小的时候他也确实是被王府里面的争斗波及到。可如今看到生父如此,叹了一口气,把折子接过来,塞到了自己的袖子里。

“你也放心吧,儿子既然答应了您,就不会再有其他想法。”

雅布点头,目光转到床边站着的老太监身上,“我走了之后,你把这老奴才带走,他跟着阿玛一辈子也不容易,在你的府里随便给他找个地方让他养老吧,别让他到时候没了下场流离失所到街上讨饭。”

扬丹忍不住哭了起来,“您把儿子想成什么样的人了?放心吧,不会不管他的”。

雅布点了点头,“出去吧,阿玛睡一会儿”。

扬丹出来,到门口的时候抹了一把眼泪。来到院子里看到院子里面几个弟弟都在那边等着见阿玛,他们目光灼灼的盯着自己。

扬丹因为不在家里长大,和这些人的关系也不好,没说什么直接出去了。

可是到了晚上却有人找上门来,这个人是王府的管家,说是王府里丢了一件东西。扬丹赶快问丢了什么?

这个管家先是抬起头悄悄的看了一眼扬丹,随后就说丢的是王爷屋里的一个玉枕。

扬丹心想不过是一个物件罢了,难道是哪个地方比较特殊?忍不住追问了几句,可是这个管家言词闪烁,回答的都是不相关的。扬丹但如今也不是小孩子了,立即想到了原因所在。

这管家是受人指使来看看自己有没有从王府里面得到什么好处,换言之,阿玛如今病重了,肯定会对自己的一些儿子做一些安排。

这管家嘴里说着哪位爷们儿进去之后拿走了一件什么东西,又说这个玉枕是王爷的心爱之物,嘴里拉拉杂杂说不清楚,扬丹听到这里忍不住冷哼一声,让人将这个管家乱棒打了出去。

就在当天夜里雅布去世了,因为去世的时候扬丹并不在跟前,雅布所有的儿女除了扬丹都守在那里。

雅布对自己的财产做了分配,嫡子七成庶子三成,最让雅尔江阿感到不满的是扬丹居然跟那几个后娘生的分到的东西都是一样的,因为雅布重点强调是兄弟四个平分七成。

就算他不满这个时候也没办法再说出来了,因为他亲阿玛已经去世了。

对于这样的遗产分配,屋子里面每个人都觉得自己得到的太少。继福晋嚷嚷着自己是这里正经的女主子,一定要留在王府,也要把自己的儿子留在王府,让他们伺候自己。这就是不愿意离开,还不想放弃爵位。

雅尔江阿在雅布去世后就对他们母子几个露出了獠牙,他如今已经成了这个家名正言顺的主人了,心里面早就打定了主意,等到阿玛的葬礼一过,就将这母子几个扫地出门。

如今当务之急需要把阿玛的遗折找出来,他找遍了书房和后院都没有找到。天亮之后就把雅布身边的老太监叫到自己身边。

“我阿玛写的折子在哪儿?”

“老王爷说自己大限将至,前两天就派人送出去了”。

雅尔江阿一听,气的对着老太监跺了一脚,“老奴才,我看你是不想活了,你明知道这家里将来是我当家作主,你却不来给我通风报信。好啊……你胆子大的很!”

扬丹来的时候就看见这老太监趴在地上站不起来,雅尔江阿气急败坏,等到这老太监动一下的时候上去踢他一脚。

“大哥,他从小跟着阿玛,阿玛刚闭眼,你打他干什么?传出去对你名声不好。”

“这老奴才坏了咱们兄弟俩的大事,阿玛的折子送走了,这老奴才说已经送出去两天了,阿玛肯定会回护那边儿母子几个,到时候咱们兄弟想下手恐怕不容易了。”

扬丹心上一直想下手的是你又不是我,“如今阿玛不在了,把他们分出去也就行了,何必惦记着这种事呢”。

“扬丹,你在宫里面锦衣玉食,当然不知道那贱人是怎么对付我的,我这么多年谨小慎微日子过得战战兢兢。我跟她早就是不共戴天之仇,你说何必惦记着这种事儿,我跟你说我就要惦记着这种事儿,我一定要把我当年受过的苦受过的罪回报给他们。”

扬丹没有经历过后院的倾轧,自己和大哥又是同胞兄弟,替他们母子两个说两句话已经伤了兄弟情分了,如今更不好多说。

“算了,别上火了,这老奴才也是忠心,不如让他跟着我吧。”

“既然你开口了就把他带走吧。折子不知道是怎么送出去的,现在派人还来得及吗?”

扬丹心虚,因为这个折子是他早上一早派人送出去的,如果真的去追,是有可能追回来的,但是这是阿玛最后交代的事儿,他把头低了下来。

雅尔江阿不打算派人去追。自己在家销毁再仿造一份也就算了,如果派人去追那性质就变了,这是如果到了皇上耳朵里,自己恐怕会从亲王降到郡王,甚至连王位都保不了。

康熙在塞上已经有两月了,按道理来说事情都办完了这个时候也该回去了,但是康熙却没有回去。其他人都跟着他在塞上像犁地一样把草原上犁了一遍儿。康熙带着队伍从东边儿游荡到西边儿,射几箭猎几只兔子,又从西边儿返回东边儿,再找个小水坑捞几条鱼。

但是在别人看来他是有事儿,这一日吃完饭之后,他正想着下一步该怎么办呢,就收到了京城送来的折子。

这次封面是白色的,康熙赶快接过来,瞧了瞧,叹了一口气,“雅布离世了。”

这个消息很快就传遍了圣驾队伍,四阿哥心想为了扬丹也要早点出面劝皇阿玛确定雅尔江阿的爵位。八阿哥为了结交新一任简亲王,也想劝康熙这会儿把爵位给雅尔江阿。

只不过老八的动作太快,老四看老八出面了,也就不再管这件事了。

在草原上也不是无所事事,草原上的部落接连来拜见,并不是像以前一样举行一个盛大的聚会,而是一个部落来了,另外一个部落就走。

众位皇子也不知道康熙到底是怎么想的,但是大部分心里面都在猜测,可能是皇阿玛对蒙古人不放心。

十三来到四阿哥的帐篷里,看四阿哥这个时候坐在火盆边读书,“这天气越来越冷,幸好京城那边儿源源不断的往这边送东西,弟弟还以为今年能早点回去呢,没想到拖到这个时候了。”

四阿哥看十三过来了,知道今天看不下书了,就把书放到一边,把手放在火盆上烤了烤。

“是啊,幸亏家里面连夜送东西过来。也不知道扬丹怎么样了,他们家老王爷这一去世,葬礼就要举办两个月,大冷天的跪在地,唉!”

这种时候跪在地上太受罪,特别是来往的宾客特别多,一句“孝子还礼,”他们兄弟就要跪下来磕头,虽然他们兄弟俩身份高,不用每一个宾客都还礼,但是这样折腾下来也不是玩儿的。

十三跟着叹了一口气,往外边儿瞧了瞧,“听说太子又病了。”

“别管他的事儿,咱们都别管,我瞧着他的路数有点不对劲。” 四阿哥说完站起来到帐篷门口往外看了看。

随后转过身来又坐到火盆边,“前几天十八生病,差点夭折,太子脸上没什么表情,皇阿玛自己难受的不得了,看见了就骂他了几句。五格格去世的消息传来,他在帐篷里喝酒被人看见,告到了皇上跟前,咱们皇阿玛更是骂他冷心冷清”。

总之一句话,太子不管干什么都挨骂。所以最近一段时间也不知道是真病还是假病。反正是躲在帐篷里不出来了。

四阿哥这个时候盯着十三:“上次在江南的事儿你可要记住教训,可不能再跟太子牵扯上什么了。”

“您放心。”

四阿哥心里面怎么能放心呢?但是这兄弟如今也算是长大成人了,不能再像小的时候那样跟在后面嘱咐了。

想到这里就换了一个话题,“今晚上有事没?没事咱们俩喝几杯。”

十三听了自然是满口答应,两个人也没有弄什么宴席,让人把肉切成块儿用铁签子穿好送了过来放在火盆上烤。

一边烤一边喝酒,不知不觉天黑了起来,月亮升上天空,喝的醉醺醺的十三阿哥就要离开,一掀开帐篷的帘子被冷风迎面吹了一下。

“嘶,真冷。”

“别走了,留在这儿边睡吧。” 四阿哥说完对着舒培盛吩咐了一句,“给你十三爷的帐篷传话,就说他今天留下了”。

外边太冷,刚才一直坐在火旁边,身上暖烘烘的,十三也不想再走了。反正这里也没什么女眷,兄弟俩胡乱凑合一晚上吧。

两个人洗了脚抖开被子躺一下就睡着了,没过一会儿睡得正香的四阿哥被旁边的人推醒。

“四哥不对劲,有马蹄声。”

四阿哥睁开眼他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十三已经翻身起来了,“出事了,马蹄声从远至近已经接近了”。

他刚下床穿上鞋,就听见外边一阵呐喊兵器击打的声音突然爆发。

四阿哥来不及穿衣服和鞋子,赶快跑到帐篷门口向外看,就见远处火光冲天。

两个人赶快往康熙的帐殿而去,比他们动作快的人已经有好几位了。

老大和老八老十老十四都在康熙跟前。

康熙是突然被叫醒,刚从床上起来,衣服都没穿整齐。

四阿哥和十三也是衣衫不整,而已经到来的这几位不能说衣衫不整,只能说比别人要显得从容一些。

康熙的眼神眯了一下,“老大你说,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儿?”

“儿臣目前还不清楚,待儿臣去打探。”

他出去没多大一会儿就回来了,“皇阿玛,太子反了。”

“哦,你有证据吗?在那些乱军之中,你看见太子了?”

老大心想就到这一会儿了,那逆子都做出这样的事儿了,皇阿玛怎么还偏心他?

“儿子听见那些叛军们说……说保太子上位!”

康熙冷哼了一声,“谁去把那个逆子带来!”

十三和四阿哥两个人忍不住对视了一下,如果太子真的反了,这个时候去找太子,无意于送死。他既然反了,对去寻找他的人自然是杀了了事。

可十四阿哥喊了一声,“儿子愿去。”

“好,果然是朕的儿子!就由你去,记住要把那逆子完完整整的给朕带回来”。

十四答应一声,立刻出了帐篷往黑暗当中去了,十三心里面忍不住担心,十四手里没有什么人手,这个时候除了带御前侍卫过去根本就是无人可用,但是御前侍卫也就看着好看,真的动起手来不见得有什么优势。

这个时候外边的喊杀声渐渐消了下去,有人一身血的进来,端着一个托盘,上面放着一封密信。

“禀皇上,这是奴才从那叛军身上搜出来的。”

李德全赶快接了过来递到康熙跟前,康熙把信拿出来读了读,对着站着的几个皇子抖了抖信纸,“猜猜都是什么?告诉你们也无妨,太子亲笔写下的,上面还有他的印信,信上说斩杀皇上及诸位皇子,事成之后有封爵之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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