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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你便是不答应,我真开口

歇过一阵后,沈慕仪一行三人继续启程,到达下一个小镇时天色已晚。

为保安全,自从和师柏辛单独行动以来,沈慕仪从装扮到乘坐的马车都比先前低调许多,可饶是如此,在这样一个较为偏僻的小镇上忽然出现从样貌到气质都透着不普通的客人,还是让店小二倍感意外。

正要打烊的店小二看着从马车上下来的人,一个身形精瘦,面容冷厉,一看就身怀武功,从马车中下来的姑娘穿着简单但细看之下,身上无一处不精巧别致,明眸皓齿,格外娇俏。

他正要上去迎人,却见那姑娘转身又从车上扶了个人下来,跟沈慕仪一样的精简装扮,但只看了那双眼睛一眼,他便觉得后颈凉了一阵,还没正要踏出去的脚收了回来,只在门口强颜欢笑道:“三位客人是要打尖还是住店?”

沈慕仪扶着师柏辛往店内走,道:“住店,三间上房。”

店小二方才就看沈慕仪这标志的模样有些出神,此时听她说话字正腔圆,不紧不慢,让人如沐春风,必定是大户人家才能教养出这样的气度。

他立即唤来另个杂役帮岳明去安置马车,搬运行李,自己跟在沈慕仪身边,问道:“小姐公子赶路必定还没吃东西吧。”

说着,店小二将最近的一张桌子擦了几下,请二人坐下。

“你想吃什么?”沈慕仪问师柏辛道。

“你喜欢就好。”

沈慕仪往外头瞧了瞧,对店小二道:“问护卫吧,就说点他家公子爱吃的,先带我们回房。”

店小二立即将二人往楼上客房引。

出门在外,沈慕仪只求住处干净,眼看这厢房还不错,她又问店小二道:“没你事了,就……快些上饭菜。”

店小二一声“好嘞”之后帮他们带上门找岳明去了。

稍后饭菜送来,沈慕仪特意拉了岳明在房外说话,再回房里时,见师柏辛没动筷子。

“怎么不吃?你不喜欢?”沈慕仪自己尝了一口芙蓉鸡片,摇头道,“味道确实差了点儿。”

她再试了试炒时蔬,觉得还不错,便给师柏辛夹了一筷,道:“这个还行,你尝尝。”

沈慕仪就这样将桌上的菜尝了个遍,将味道尚可的都夹给师柏辛,一直到去喝汤时,才发现师柏辛面前的碟子快放满了。

“你笑什么?”沈慕仪笑嗔道,自顾自尝了口翡翠白玉汤,却不甚被烫了嘴。

师柏辛看她眉头一皱却强忍着没将口中的汤汁吐出来,反而硬是咽了下去,他忙道:“这里没外人,不必强忍。”

沈慕仪长长吐了口气,那股子烫人的感觉才消了几分,再给师柏辛盛汤,道:“这汤最好,清清淡淡的,等凉一点儿再喝。”

“陛下盛情,臣不敢不受。”师柏辛这才举箸而食。

沈慕仪不理会他这句挖苦,陪着一块儿吃了些。

两人过去也一同用过膳,可师柏辛见沈慕仪今晚心不在焉,一面吃一面再打算什么,他以为是遇着了麻烦,关心道:“出事了吗?方才你在外头跟岳明说了什么?”

沈慕仪吃着菜,渐渐咬起了筷子尖,犹豫了一会儿才道:“我不放心你的身体,明日让岳明去镇上找大夫给你看一看,我……我自己去就可以了。”

正悬在炒时蔬上的筷子随之顿住,师柏辛淡淡说了句“不行”才继续动筷。

“玉阳山就在镇外,来回一天,费不了什么功夫的。”

“既是我们一起来的,就没有让你独自上山的道理。”

“可你白日才中了暑,我不放心你明天就跟我一块儿走山路……”

“我就放心让你一个人吗?”话说出了口,师柏辛才察觉是自己操之过急了。

长久以来,他的耐心和从容都是建立在沈慕仪对他足够信任的基础上,可今日这一趟中暑,让沈慕仪了解到他并非铜墙铁壁。

他开始担心,担心他悉心为沈慕仪建立起来的安全感因此而崩塌,怕她因此顾虑重重,也怕往后的时间里,沈慕仪会不再跟从前那样需要他。

师柏辛说的虽不是重话,却也是头一次用这样的口吻与自己说话,沈慕仪一时懵了,可还是明白他的好意,未曾计较他这犯上之举,反而主动坐去他身边,好言相劝。

“我知道你不放心,但应该不会有危险的。我现在就是后悔,没把翠浓一块儿带来,不然明日我带岳明上山,让翠浓照顾你。眼下人手不够,我才让岳明留在你身边的。”沈慕仪轻声细语,目光诚挚,不自知这样的神情最是让师柏辛无可奈何。

从来运筹帷幄的青年丞相有意别过脸去,免得着了这女帝的道,一时心软就答应了,道:“既就在镇外,不差这一日。你真不放心我,明日就亲自等着大夫给我看了诊,有了结果再说。”

“岳明说的真没错,你还真就是这样说的。”见师柏辛仍在看着别处,沈慕仪硬是凑上去,非挡着他的视线,“敢反驳我怎么就不敢看我了?朕的口谕都敢违抗,师相的胆子当真大极了。”

沈慕仪要拿天子之威压自己,师柏辛自然不甘示弱,眉眼一沉,毕恭毕敬道:“臣不敢拿陛下的安危开玩笑,免得将来外头对臣的口诛笔伐里再多一条疏忽职守,犯上谋逆的罪名。”

沈慕仪登时拍案而起,哪知惊动了岳明,登时房门就被推开,将他二人吓了一跳。

眼见房中只有沈、师二人,岳明知道自己一时冲动,来得不是时候,心信尴尬但也极力维持镇定,立即识趣地退出去,关上门,只当自己从没进来过。

沈慕仪此时才笑了一声,道:“你看你,都把岳明吓着了。”

师柏辛不计较她这贼喊捉贼之举,哭笑不得间,又听沈慕仪道:“这些年当真辛苦你了,师相。”

只他一句玩笑话,确暗含心酸,毕竟朝中那些发生在沈慕仪这个新帝与田文一党的老臣之间的腥风血雨,有大部分都被师柏辛接着,挡着。

帝相一体,看似佳话,实则是师柏辛长久以来的步履维艰,为了实现沈慕仪的几多政治抱负,为了帮她在朝中站稳脚跟,他不惧所有的明枪暗箭。

朝中有多少对他的褒奖,就有更多的反对和讨伐,甚至有时连早就告老还乡的文定安,都特意写信痛斥他的一意孤行,要他懂得处事圆滑,不可与朝中老臣交恶。

但他心里自有一套准则,他该如何在朝为官,应当如何处理复杂的国朝政务,怎样与朝中各方势力斡旋,他都一清二楚,自然也包括如何辅佐沈慕仪,引导她成为合格的大胤女帝。

一天之内,听沈慕仪两次感激自己,师柏辛却不觉得高兴,但一时间也不知如何回应,便干脆继续吃东西,道:“你和岳明应该不止说了这些吧。”

沈慕仪坐回座位,道:“果然什么都瞒不了你。”

师柏辛将碟子里的菜都吃了,道:“其实我跟长恒一样好吃鱼,只是平素事情多,吃鱼又费时,所以吃得少。”

“看来岳明不行,跟你这么久都不知道你喜欢吃鱼。我方才问他,他只说你喜欢吃素的。”

“你真想知道可以直接问我。”

“我问了你的事儿你又不答应,我才不问你呢。”

知她不服气又做不出违逆自己的事,此刻必定堵着气,师柏辛柔声安慰道:“这样,我再答应你一件事,只要不是为难人的,你说什么,我便做什么,如何?”

“你便是不答应,我真开口了,你会不做?”

师柏辛见她自信满满,气焰颇为嚣张,他却只是淡淡一笑,权做默认,之后又听沈慕仪问道:“你喜欢吃哪种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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