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第三十七章

第三十七章

早上九点十分, 本该在阳光之下散去的浓雾并未完全消退, 空气中还浮浮沉沉的有些杂质让整个哥谭有一种处于薄雾的美感。

黑发的少年侧对着他，他头上戴着一顶复古红的针织帽，黑发被雾气打湿看起来水润有光泽，他那一双漂亮的微微下垂的蓝眸正认真的盯着面前替他做早餐的小商贩老板。

他的睫『毛』颤抖着, 没有被白『色』柔软的外套兜帽上的『毛』领盖住的部分高挺的鼻梁，赛博朋克风的『迷』彩外套罩在他身上衬得他有些娇小, 黑『色』的牛仔裤勾勒着他的腿型脚上是一双黑『色』的短靴『露』出一部分被冻红的脚踝。

奥斯丁只看了一眼, 甚至没有看到少年的全部五官就已经知道少年的脸肯定是俊美的，并且是自己喜欢的类型, 他的大脑涌上一种邪恶的兴奋直冲腹部, 他想要这个少年属于他, 他想要少年在他面前颤抖尖叫。

奥斯丁在哥谭有个众所周知的秘密，他是个同『性』恋并且只对年轻的少年感兴趣。

他是企鹅人奥斯瓦尔德身边最忠诚的手下, 作为回报奥斯瓦尔德相当的信任他, 许多人想要讨好他以此来接近企鹅人总会给他带上一个年轻的少年, 被他玩弄过的少年数不胜数。

但他眼前这个, 奥斯丁用毫不掩饰的贪婪地目光扫视着面前的少年，还是第一个让奥斯丁如此心动的少年。

他不会轻易放过这个机会。

奥斯丁走到伊索的前旁边, 对老板说道：“给我来和以往一样的。”

老板答应了声, 继续背对着他们埋头做着早餐。奥斯丁注意到少年正假装不经意的看向他, 眼睛里是属于少年郎的好奇和灵动。他这才有机会看到少年的全脸，果然如他所想的那般好看。

奥斯丁心中的邪火更是压抑不住，他向后退一步站在伊索的身边, 他们之间阻隔着的只剩下衣物，奥斯丁忍不住在心中暗想，假如没有这层衣服该多好。

“你好，我能有机会认识你吗？”奥斯丁侧着头，他的声音被他刻意的压得低沉，如同朗姆酒般深邃的棕『色』双眸注视着伊索。

伊索顿了顿没有立刻回话，这个男人的一只手此时正隔着他厚实的衣服放在他的屁股上，这让伊索很不自在，他有些忍不住的打抖，他身体自然的反应更是让奥斯丁兴趣高涨，他觉得他快忍不下去了。

“您好先生...”伊索的目光躲闪着，苍白的脸颊染上红晕，他的声音软而轻地道：“先生，您能靠近我一些吗，我想..如果您想到我家的话？”

奥斯丁一看成了立刻绕到伊索的面前，低下头让耳朵靠近伊索的嘴唇，下一刻一个冰冷的东西贴上了他的下颚刺激的他的皮肤起了一阵鸡皮疙瘩。

他眼中的欲望转而变成了恐惧，仅是那东西的形状就让奥斯丁知道那是什么，被伊索『毛』领遮盖住的地方，一把上了膛的消音手丶枪抵在奥斯丁的下颚，只要按在板机上的苍白的手指动一动，他的脑袋就会被贯穿。

“先生，请问您现在可以把手放开了吗？”伊索的声音依然如刚才那般，说完还把手丶枪向上顶了顶，奥斯丁立刻放下了自己的手。

做完了早餐的老板转身发现贴得紧紧的两人无奈的摇摇头，多年轻的孩子啊，怎么就被奥斯丁这混蛋看中了呢？

伊索的眼角笑弯了，声音低沉的说道：“好的，乖孩子。我想去见企鹅人，你现在能带我去吗？please？”最后单词被伊索卷在口腔里缓缓拉长的吐出来优雅又带着威压。

伊索的话让奥斯丁顿时『毛』骨悚然，刚才那句话给他的感觉就像是某只小丑，难道他就是小丑？不..不对，小丑不应该这么年轻，那他是谁？奥斯丁不敢反抗伊索，他很怕真的会被对方一枪爆掉脑袋，他只能僵硬着点点头。

伊索拉着奥斯丁转身面对老板，他们的手从外边看是纠缠在一起的，但只有伊索和奥斯丁才知道，那是一把顶在奥斯丁身上的枪。

伊索『露』出一个阳光的笑容把几张绿『色』的钞票丢在台子上对老板说道：“老板早餐我们就不要啦，我们有‘一些’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说完伊索就强硬的扯着奥斯丁离开。

老板才不会管他们有什么事情要做，他喜滋滋的把那几张他得做好几天早餐才能赚到的钞票揣进了兜里。

“你到底想做什么？”奥斯丁咬着牙道，他现在回过神了，恐惧也在逐渐消退，他被威胁带人去见企鹅人。

就这么一个小个子根本不可能在见到企鹅人后活着走出来，他会帮助企鹅人他的老大捉住这小子，企鹅人一定会愿意把他赏赐给他。

他会狠狠地折磨他。

伊索站在奥斯丁的身后，奥斯丁在前带路，枪在袖口里顶着奥斯丁的脊椎骨。

“uh，我刚才说得不够清楚吗？”伊索小声的说道，他们现在已经进入了企鹅人的领地，他不得不更小心一点。即使在周围许多人都向他们投来暧昧、了然的眼神下。

“我需要见到企鹅人。”伊索重复了一遍他的目的。

“不是所有人都可以见到boss的。”奥斯丁

伊索用枪口敲了敲奥斯丁的脊椎骨，假笑道：“我以这把抵着你肉的枪发誓，我绝对是能见到你boss的那波人。”

奥斯丁烦躁的抠了抠手指甲，他表面上还要装出一副很高兴的样子给其他人打招呼。

“boss在里边吗？”奥斯丁摆正了表情，询问看守的那人。

“在。”

奥斯丁点点头打开门走了进去，伊索紧紧的跟在他的身后，出于好奇看守瞥了眼奥斯丁身后的伊索。

伊索回以对方一个暖和的笑容，眼角弯弯，苍白的脸上有些红霞还没散去，手似乎抓着奥斯丁的衣服，紧紧地跟着那人。

门关上后，看守叹息的摇摇头，多好看的一个孩子，怎么就被奥斯丁看上了，估计也活不久了..奥斯丁带回来的孩子没有任何一个活过了半个月。

房间里装修华丽，主调以深红『色』为主银『色』为辅，眼睛是红宝石镶嵌的企鹅头挂在壁炉后方，壁炉并不是用来提高房间温度的，而是用来装饰的。

角落里站着一个人正拉着小提琴，这就是房间里优雅音乐的来源，一切都看起来奢侈极了。

奥斯瓦尔德坐在壁炉的前方，他身上披着一件黑『色』的不知是什么动物的皮『毛』做成的披风，披风没能盖住的地方可以看得出他穿了一件白『色』的衬衫和黑『色』的马甲。

此刻奥斯瓦尔德正头也不抬的处理着桌上的文件，一边给他的助手说：“在我领地最中心的位置告诉我没有生意？派几个人去把这个月没有交保护费的酒吧砸了。”

伊索见暂时没人理会自己，他收回了抵在奥斯丁脊椎上的枪，反正他的目的只是让奥斯丁带自己到企鹅人面前，现在奥斯丁已经失去了利用价值。

伊索完全不担心奥斯丁会在办公室动手，反正他也打不过自己。

伊索脱下『迷』彩外套甩在沙发的一边，外套里挂着的各种武器因为撞击发出清脆的响声。

伊索穿着一件黑『色』的高领修身『毛』衣，上面缠着两圈子弹形成一个x字，他毫不客气的坐在招待客人的沙发上，沙发非常的柔软，他整个人都陷了下去。

伊索的脸上早就失去了那副演出来的笑容和红晕，他翘着二郎腿，翘起的脚尖一点一点的，眉头高高的挑起，动作是说不出的傲慢。

奥斯瓦尔德把桌上的文件全都交给助理，助理装好了文件看也没看奥斯丁和伊索一眼，径直走出了房间。

“奥斯丁。你可以告诉我这位先生是谁吗？”奥斯瓦尔德戴上手套，撑着下巴饶有兴趣的看着伊索问道。

奥斯丁带人回来会给他报备，如果他没有报备，那么这位先生自然是不请自来。

“boss，他...”奥斯丁有些激动的想要说出理由。

“狂欢兔。”伊索的声音冷冷清清的，他从外套里拿出一张花哨的拜帖，拜帖上有亮晶晶的彩片，风格是绿『色』搭配紫『色』，极具小丑的风格。

伊索夹着拜帖手指微微一动，拜帖准确无误的『射』在奥斯瓦尔德的桌上稳稳的夹在文件中。

奥斯瓦尔德从文件里抽出拜帖，他没有打开而是放到桌边，他脸上依然挂着礼貌的微笑“哦？狂欢兔？我似乎没有听说过你的名号。”

伊索打了个响指，虚伪的笑了一下，他从外套的口袋里拽出了属于狂欢兔的面具，他放在脸上比划了一下。“这样呢？”

“噢，小丑的手下。请问到这儿来有何贵干？”奥斯瓦尔德这才点点头一副知晓的模样，看上去很看不起伊索的样子，实际上他内心慌得一批，他原本以为这只是个有点小计谋的小崽子，那小身板带再多武器也无济于事，结果对方居然是最近大热的小丑的崽子狂欢兔？

狂欢兔摆脱罗宾，单挑蝙蝠侠，还能在蝙蝠侠手里逃脱这件事昨晚引发了阿卡姆之城的轰动，天，要知道目前他们所知能和蝙蝠侠打成平手的只有寥寥几个而已。

尽管伊索只是从蝙蝠侠的手下逃了出来还是在有小丑协助的情况下，可对于其他坏蛋来说就等于狂欢兔很能打，是个铁憨憨。

现在看来，他不止很能打，还懂得用计谋。奥斯瓦尔德顿时觉得吾命休矣，他已经被小丑打压好几年了，每一次尝试反抗都被打压，现在小丑又派他儿子来，又有什么事情需要他背锅？还是说来找他‘借’点东西？

“我是来送拜帖的。”伊索扬了扬下颚，示意他刚才送到办公桌上的拜帖。伊索放下面具，『露』出一个假笑。“听说您这里的拜帖不是那么容易送的，所以我只能使用一点非常手段。”

伊索自然看出了奥斯瓦尔德在害怕些什么，他‘安慰’道“放心吧，父亲（小丑）没有让我使用更暴力的方法进入这里，所以你很幸运捡了手下好几十条人命。”

奥斯瓦尔德拿起拜帖，依然没有打开它，他眼睛里是浓浓的疑『惑』，如果有什么事小丑通常是亲自来，现在居然搞拜帖这一套？“关于什么的拜帖？”

“关于‘狂欢日’，他想知道您是否敢争取干掉一位‘王’，那会让哥谭的地下重新洗牌，干掉了‘王’的您自然可以优先抽牌，甚至拥有极大的优势，嗯哼..？拿到比现在更大的一块？或者，干脆抽走‘鬼牌’推反猫头鹰？”伊索看似随意地说道，他却在某些词语上加重了语气。

奥斯瓦尔德拆开拜帖，阅读了一番，顿时来了兴趣，他抬头，盯着伊索，这个年轻、狂妄的小丑之子。“推翻那位‘王’？你父亲可真敢玩啊。”

好啊，原来是小崽子想推翻爸爸。难怪说一些难以理解的词，狂欢日？永远纪念狂欢兔推翻父亲压榨的那日吧？

拜帖上写了狂欢日当天小丑的出行以及狂欢日的日期，计划的主要执行者是奥斯瓦尔德，剩下计谋方面的得靠奥斯瓦尔德来补充，伊索只需要提供一个大概的框架，比如..小丑的出行。

而伊索，只需要扮演一个无意间泄『露』了情报的小丑的狂欢兔，哈..阿丽儿在给他治疗的时候，他因为疼痛的『迷』糊或者还有一点『药』物作用中‘泄『露』’了小丑在狂欢日那天的行程。

即使奥斯瓦尔德失败了，他也有百分八十的可能『性』逃脱小丑的追究。至于有人能替企鹅人证明自己是那个传递情报的人？谁又知道伊索是狂欢兔呢？

要知道他可是全程没有戴着面具出场了，小丑不会让别人看到自己的样貌，因为他认为‘自己’是独属于他的小怪物，所以他不会让自己摘下面具以此求证。

至于杀死小丑？不，伊索不会做这件事。他不敢，也不会，所以刽子手会是企鹅人，到时候被那个疯女人——哈莉奎茵报复的对象也会是他们。

“有什么不敢的。我对权位可没有兴趣。”伊索歪歪头欣然接受奥斯瓦尔德的夸赞，仿佛这句话奥斯瓦尔德在夸自己一样。“你要来吗？总得有人继承它。”

“当然，我很想看看，这能掀起什么风浪。”奥斯瓦尔德微笑道。伊索开出的条件实在太诱人了，推翻joker，重新洗牌哥谭地下世界，如果是以往的自己是定然不敢的。

可现在，狂欢兔可是站在他这一边的，狂欢兔拥有绝对真实的小丑情报、并且拥有小丑帮派的一部分命令权，拜托，干嘛不玩次大的洗掉joker？

奥斯瓦尔德一直不认为自己比小丑弱，他甚至比小丑更先出现在哥谭，在小丑还只是杰克·奈皮尔时，奥斯瓦尔德已经在哥谭拥有了自己的领地并且逐渐扩大，可小丑一出现就以极其夸张的速度占领了整个哥谭，奥斯瓦尔德能够服气吗？

自然不会，只是小丑口才比他好，蛊『惑』人心的能力比他好罢了，凭什么比他强？

“既然拜帖已经送到，那我就走了。”伊索站起来提起外套裹在身上，他把狂欢兔的面具塞回兜里。“请记住狂欢日。”

伊索转身。

“但我凭什么信任你？”奥斯瓦尔德再次发问。

“因为我是小丑的孩子。”伊索没有转身，他抬起手臂，被厚重衣服包裹着的手里是黑洞洞的枪口，他连头也没回对着奥斯丁的位置开了一枪，被消音的□□只发出了很轻的一声。

奥斯丁倒在地上，鲜血染红了纯白的羊『毛』地毯，小提琴声有一瞬间变得尖锐难听，但立刻又恢复了它的优雅，仿佛一切不曾发生。

奥斯瓦尔德定了定神问道：“你为什么杀了他？”尽管他本来也打算杀了奥斯丁，他被狂欢兔威胁，所以背叛了他，而背叛者当诛，可这项工作从来不是他执行，也不该是狂欢兔来执行。

并且...如果狂欢兔有那么好的枪法，只要他愿意，他随时可以杀了他。

“哈？替你解决叛徒？”伊索一边向外走一边说道，当他走出去时，房间里只回『荡』着伊索最后语气冰冷、轻飘飘的一句：“他总得为他的行为付出代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