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9章 疯狂边际你不会真的觉得,你可以杀
沈惕的突然出现令所有人震惊不已, 包括打算刺杀的莉莉丝。
那些急速围上来的污染物在沈惕出现的一瞬间,全都停止了他们的动作,仿佛被一种无形的量震慑住, 无从抵抗。
远处的加布里尔在钟益柔的身,他在短短的时间里经历了莉莉丝的突变, 看着钟益柔从一个年轻貌美的女孩突然转变成浑身触的怪物, 被这么多的污染物包围,还看到沈惕像鬼一样突然出现,他的腿都软了。
“搞什么啊……”
在沈惕转身的时候, 他们又不由得向退。
整个包围圈这样向外扩大,不断扩大。
连变成污染物的钟益柔都不禁退, 这种压迫感太强了,对言, 简直像是把附近的空气全部抽干, 身体里的一切很快会爆炸。
只能退,也松开了护住周亦珏和加布里尔的触, 他们两个还没有被莉莉丝和污染物攻击到, 长粗的触向回收,最终回到空洞的那只眶。
安无咎捂着自己身上的伤, 一步一步朝倒在地上的南杉走去。
吴悠的半只臂被生生砍下来,落在南杉身下的血泊之,触目惊心。
“等着,我救你。”安无咎跪在地上,用满是鲜血的压迫住他的伤口, 想尽办法让他止血。
半昏『迷』的南杉模模糊糊地看到安无咎头顶的生命值,在这一次的重创下,已然所剩无几。
这么一点生命值, 恐怕他们只剩下最一次机会了。
安无咎无论如何也止不住这些血,无论他怎样去压迫,那些涌出的血,好像他无挽回的结局,自顾自,带着嘲讽地呈现在他的前。
“听我说……无咎,无咎……”南杉伸出一只沾血的,握住了安无咎的腕,他苍白的嘴唇十分艰难地动了动,给了安无咎一个安慰的笑,“不在我身上浪费时间了……、刚刚说,了的哥哥……你想过没有,会不会那个蒙人……是……另一个时空的你?”
这句话令安无咎的微微一滞。
说实话吗?
他不是没有想过,尤其是蒙人一出现的时候,可是当电梯门打开的时候,他亲看到蒙人枪击了莉莉丝,他想,无论变得多么坏,多么极端,他都一定不会杀了莉莉丝,还亲口告诉他,那是他的妹妹。在蒙人的只是一颗棋子,安无咎无法接受那个人是他自己。
“我……我不知道……”
安无咎第一次在他们前展『露』出他无措的模样。
他垂着头,像个命注定的失败。
南杉的音很轻,用最大的气握住安无咎的,“无咎,我也只是猜测,但无论蒙人是谁……他可以赢你,是……是因你太在意我们,太想保护我们每一个人,他什么都……不在乎……”
“你自己活下来……不害怕……”南杉用尽了自己最的气,几乎说不出话来,用带血的指在安无咎的背上写下一个字。
最一笔没有写完,他的落了下去。
在吴悠的哭喊,安无咎低头,看到自己背上的字。
舍。
难道他真的做错了。
安无咎无法接受这件事,他不可能丢下这些人,也不会允许自己变成另一个蒙人。
他踉跄着站来,拿枪。他看见沈惕看似冷静地朝莉莉丝走去,但安无咎知道,他的冷静实则是失控边缘。
果不其然,沈惕捡地上的枪,对准了莉莉丝的额头。
“不杀。”安无咎走到前,无表情地问,“我和你的哥哥,长得一样对吗?”
莉莉丝整个人都是『迷』茫的,忽然间又变得疯狂,双淌着泪,身体抽搐了来。
安无咎在的臂上看到了针。
“是你哥让你来杀我的,他控制了你。”
这句话狠狠刺痛了莉莉丝,猛地抬头,有些歇斯底里地喊着,“他是爱我的。”
安无咎惨淡地笑了一下,又摇了摇头。
看来真的是他。
沈惕听到这句话,只感觉非常心痛,那种痛来源于安无咎。
一个真正爱的哥哥,了努地活下来,费尽工夫去找,最得到的却只有杀戮。
那个利用的人,将视工具的人,却成“最爱的人”。
凭什么。
凭什么是安无咎来遭受着一切。
那种极端的量又一次复苏,滚烫的血涌上沈惕喉头。
安无咎垂下,看到背上的字,想到的只有南杉被一刀刺的情景。
他举枪,对准了莉莉丝的胸口。
无论怎么说,杀掉南杉的都是他的妹妹,也是他间接导致的惨剧。
这样大的一个隐患,总有人收尾。
他的指紧握着把,竟有些不受控制地抖了来,莉莉丝哭泣的脸在他的前,渐渐地幻化成时通风管道口的那个,那个即将与他分离的小女孩。
在他闭上,想克服一切,扣下扳机的瞬间。
血突然溅到他的脸上。
安无咎睁开,发现一只带着钩状口器的触穿透了莉莉丝的胸膛。
“莉莉丝?”
那些污染物隔着至少一米,安无咎看向沈惕,可沈惕一脸惊讶,看来什么都没有做。
莉莉丝倒下来,他们才清楚地看到,那个穿透胸口的触,是从地底钻出来的。
“小心!”
安无咎拉住沈惕回撤,那触破土出,如同巨蟒,鳞片和牙齿交错排列在触的每一寸外壳,齿尖挂着滑腻的粘『液』,直往下淌。
钟益柔发现,这只触出现的瞬间,沈惕对这片土地的掌控被削弱了。
或说是被制衡了。
[这个应该是那个邪神!]
远处的狙.击,近处的吴悠、周亦珏和加布里尔也拿武器对这个巨大触进扫『射』,令他们感到惊喜的是,这鳞片并非坚不可摧,是可以被子弹穿透的!
于是他们加大火,可这份惊喜陨灭得太快,因那些被穿透的地方溅出粘『液』的同时,竟然钻出了新的细小触,这些子触灵活无比,向周围如□□般发『射』,击杀目标。
钟益柔用自己的身躯抵挡攻击,空洞的眶也向外放出触,与之抗衡。
大家齐心协,对付这个突然出现的棘敌人。但安无咎觉得不对,这些攻击只是针对其他人,并没有对他出。
正想着,他感觉腰间一轻。
一回头,他看见沈惕一把抽出他腰间的长刀,神情冷得可怕,他身跃,以人类根本做不到的高度,双举刀,将这根巨大的触从尖端开始,狠狠劈成两半。
他的动作连贯利落,那些粘『液』飞溅出来,却溅不到他半点。
这样的爆发让他们都愣了愣,安无咎正和他配合,却没想到沈惕竟然提着长刀走到了之前那些被他震慑的污染物之。
“喂。”不远处的周亦珏对安无咎使了个『色』,“那家伙不对劲啊。”
沈惕仿佛陷入杀戮情绪之,从前根本不屑于动的他此刻竟然在疯狂斩杀那些污染物,霎时间哀嚎遍野。
已经变成两半的触倒在地上,忽然间动了动,被吴悠发现,他立刻开枪,但还是没能来得及,触直直朝钟益柔飞来。
安无咎一边对触『射』杀,一边朝那边去。可在一瞬间,沈惕竟然出现在他的前,将他完全挡住。
这种瞬移的能,他好像已经不仅仅是觉醒了。
“沈惕!”安无咎抓住他的一只,却被甩开了。
震惊,他看着沈惕抬挥刀,将那只复苏的触从间狠狠斩断。显然他还不满足于此,所以将那触斩成大大小小的碎块,看着它们落到地上。
“可以了,沈惕,你停下来!”安无咎上前,想抓住他握刀的,但沈惕却他一步,将刀挥向钟益柔!
安无咎无法想象,他条件反『射』地冲到前,在两人之间,刀迅速的下落。
最终停在了安无咎的额前。
和往常不同。
沈惕直勾勾地盯着安无咎,像是一只猎杀的动物。
他略微有些僵硬地歪了歪头,依旧盯着安无咎。
“沈惕,是我。”安无咎试探『性』地和他沟通,伸出,放在他的腕,轻轻地抚『摸』。
他看见沈惕的理智值有了很大的波动,这么短的时间里,只剩一半,但生命值还是满的。
沈惕的绿『色』微光堙灭些许,眨了眨,顺从他的动作渐渐将放下来。
钟益柔又退了一些,从沈惕出现,知道自己算是变成污染物,也不可能和沈惕抗衡。但不明白沈惕什么会发疯,安无咎甚至都没有崩溃。
在沈惕渐渐恢复理智的时候,他们突然听见了一个熟悉的音。
那个兔子的音。
“原来是你啊。”
安无咎转过脸,试图循去找,没想到脚边的碎块竟然又一次动来,只不过这次它们并不是攻击,是在寻找彼此。
散落在各处的污染物碎块逐渐汇合,在他们的前拼凑、粘合,成一个畸形的整体。
蓝『色』的光芒包裹着这些肉块的周身,很快,那个畸形的巨大身体变得逐渐像一个人的影子。
蓝光隐没,他们看到的是拉塞尔,还有被他牵着的诺亚。
诺亚脸『色』苍白,双空洞无神,仿佛只是一个娃娃。
兔子的音渐渐变成拉塞尔的音,两重合,他侧了侧脸,看向沈惕,『露』出一个诡异的微笑,一种模仿人类的微笑。
“我找了你很久了,我亲爱的弟弟。”
什么?
安无咎看向沈惕。
原来他们不止是同类,还是有血缘关系的生命体。
“我们现在都不完整,不过我真是没想到,你竟然可以比我弱这么多,当初可不是这样。”
拉塞尔又看向安无咎,朝他走来,安无咎防备地架枪,对方却轻蔑地笑了笑,“你不会真的觉得,你可以杀了我吧?”
他继续朝他们走来,“凭你人类的身躯吗?渺小卑微的人类,野心倒是很大。”
安无咎对准他的头颅连续『射』击,几乎将拉塞尔的头颅击碎,血肉模糊,可下一秒,那破碎的部分又融合在一,恢复成之前的样子。
一个残渣掉落在拉塞尔的肩头,他理了理衣领,优雅地拾残渣,送入自己的口。
“听着。”他脸上的笑容敛去,对安无咎抬了抬眉,“我知道你可以回溯了,或说,他可以带你回溯,所以我不会让你这么痛快地死去。”
他松开牵着诺亚的,在破晓的晨光张开双臂,“看着你的朋友们一个个死去,你却能幸运地活着,不是很好吗?”
“当然了,这些人一点也不重,死了死了,没什么好难受的。”拉塞尔勾嘴角。
“除了……这一个。”
他的双突然变成触,迅猛地伸出来,快到人类的双根本无法捕捉。
当安无咎的视线真正捕捉到之,他看到沈惕倒了下来,他自己被触缠绕着举来,双双脚都被分裂出来的触刺穿,死死地固定住。
他的沈惕被洞穿了,很大很大的空洞。
不可能,这是不可能的。
安无咎的浑身都在发抖,他不相信沈惕会死。
可是沈惕头顶的生命值清清楚楚地清零了。
“杀了我,快,益柔,周亦珏,你们快杀了我!”
安无咎近乎崩溃地大喊着,头剧痛无比,仿佛又什么钻了出来。
钟益柔是想这么做的,早在下飞器的时候,安无咎单独找到,和约定好。
如果遇到了安无咎无法『自杀』的时候,一定会替他做到。
“可笑。”
拉塞尔轻笑一,片刻的功夫,吴悠、周亦珏、加布里尔,还有变成污染物的钟益柔,全部死了。
死在安无咎的前。
安无咎崩溃地看着前的一切,看着自己逐渐减少的生命值。
“想死都死不了的感觉,很难受吧。”拉塞尔笑着说,“这都多亏了人类革新计划,把你变成了一个这么顽强的生命体,算是千疮百孔,都很难直接死掉。”
拉塞尔嘲讽地笑着,“虽然你只不过是人类,但至少是人类的最强,你的崩溃和疯狂一定非常地美味,我迫不及待……”
还没说完,一枚子弹从远处来,穿透了安无咎的头颅。
怎么可能……
拉塞尔猛地回头,望向子弹『射』来的方向。
突然间,又是一颗,精准地穿透了安无咎的胸口!
在生命的最,千疮百孔的安无咎轻笑了出来。
“游戏……还没有结束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