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四章 这人心思坏得很!
宴瑟一人都不紧张,但身后的三个弟子若死在堂溪燿手上,这是要做日后噩梦缠身的准备。
而且,他不吃人,但他杀人啊,还剥皮取魂做偶人!
这人心思坏得很!
她低声问:“你们是怎么招惹上他的?”
刘行此时还没反应过来有什么问题,但还是回道:“担心你们,一出来就遇上了。”
宴瑟真想掐自己的人中,她想说,这都是什么事!
况且,一个鼠千役就更难对付了,堂溪燿虽看不上那种鼠辈,但他们有利益往来啊!
堂溪燿显得很有耐心:“东西给我。”
宴瑟这才想起,刚刚把这颗镇神珠抢了,但这珠子不是什么好东西,以后还不知道他要拿这来对付谁,她不愿给。
她使眼色,让他们先走。
一个人逃,到底是轻松些,但几率太小。
宴瑟冷声道:“给你了,你就能放过我们?”
堂溪燿暗着眸子看她:“看我的心情。”
她:“……”比言而无信更让人抓狂!
三人还不走,她低声道:“走啊!你们不走,我也逃不了。”她指了鼠千役逃窜的方向,此前成铭密和她商讨了一个阵法,对鼠妖奏效。
但需要四人才能开启,本是让他们在鼠千役疲惫时再出现的。
刘行犹豫了阵,带着其他二人一步三回头地离去。
但堂溪燿的反应出奇,他没有任何动作,一个眼神也没再给。
她呼出一口气,心里还为三师兄那边发急,但眼前还走不开,她起了一身冷汗。
日头自山后升起,朝阳的光彩洒在宴瑟的身上,像描了层金边,但她此刻只觉得这光刺眼睛。
这人更伤眼!
她感觉这镇神珠空间里达成了一种莫名的和谐感,像是在汲取另一颗留下的灵气,并未作乱。
“这珠子,我吞了也不会给你。”
“是吗?”堂溪燿在这种事上丝毫不含糊,他勾起一个威胁的笑:“你是觉得我没办法取出来吗?”
他继续说:“你在幻境里该看到了,这种事我做得熟练。”
宴瑟给他一个白眼,这家伙开膛破肚是挺熟练的,他扼人脖子的熟稔也是给偶人上妆上地多了,练出来的。
一张符咒传送到她的手上,是三师兄写的。
鼠千役逃到翠生家附近去了,那头住的人家极为密集,一只刻意躲藏的老鼠,极难找出来。
如果把他逼急了,情况会更糟!
宴瑟眸中闪着忧心:“我把珠子还你,你今日放过我。”她想带走,但……她真的守不住。
“你凭什么认为,自己有资格和我谈条件。”堂溪燿一声嗤笑,若此时对面的是其他人,他会毫不犹豫地掏了其丹田,但他的目的不在于此。
她喜欢跑,诡计多端,成事在望,他不想再分神去看管她。
“给我。”他语气轻松:“你们在找鼠千役?”
“是又如何?”宴瑟向后退了几步,虽是徒劳。“我没能力杀你,但他必须死!他对你来说已经无用。”
“是没用了。不要让我重复,东西还我。”
堂溪燿脸上尽是暴戾之气,他有忍耐底线,她一而再、再而三地坏他的事,他如今虽不想杀她,但不代表会一味纵容。
宴瑟咬咬牙,将这颗镇神珠取出,朝空中一抛,立即跃起跑路。
她跑了许久,才敢停下来往后看,堂溪燿竟然没追过来。可能那镇神珠对他来说,是真的急用。
宴瑟马不停蹄地赶回去,阵法已经摆好了,但鼠千役却消失了。
成铭密迎上她的目光:“师妹,你遇上什么人了?”
“我这不是好好的,先不多说,快引阵吧。”宴瑟糊弄过去,她可不敢提堂溪燿,好不容易送走的瘟神,可别给叫回来了。
其他三个弟子虽修为低,但都是刚入内门的翘楚,引阵还不是难事。
只要鼠千役还在这十里之内,就一定会现形!
冲天的光直达云霄,穿透薄雾,将这十里地照的生出异色,仿佛上了层彩粉,有起早的人出来看这异象,还喊别人一起。
宴瑟吐血,这又不是看表演,还呼朋引伴,忙劝他们回去。
翠生家就在这附近,这么大的动静,她却没出现,往日她看热闹也是积极的。
心下不好,她眉头皱起。
敲了敲门,却无人回应,她一脚将门踹开,径直朝着里屋而去。
那个黑袍的影她识得。
鼠千役从遮脸的帽下露出阴险的笑:“好啊,这人你认识,看来她还有用。”
他逃进来,正要吸干这人的阳寿疗伤。
容项不知为何也在,已经被吓得躲在院里的一处草垛里,露出两个眼睛惊恐地看着。
那个男人差点就抓到他,他把翠生推了出去。
“你逃不掉了。”宴瑟计算到他的虚弱,看着鼠千役腹部被成铭密戳了一剑的窟窿,还淌着血,胜券在握地说道。
鼠千役挟持着翠生:“那我现在就杀了她。”
翠生没见过妖怪,但她仍是大着胆子:“瑟瑟,这妖害人不浅,你别管我,一定要捉住它。”
她怕死,但更怕会影响到别人。
鼠千役捏紧了翠生的头骨:“你要看我吸干这凡人的阳寿吗?”
“说吧,条件是什么?”
宴瑟手上还提着一柄短刃,防身用的,她不可能见死不救。
鼠千役痛得哼了声,面容可见的狰狞,咬着牙道:“把阵法撤了,你手上的短刃给我。”
她看了眼翠生,妖吸人寿命就在一瞬,刹那间阳寿枯竭,变成个死人。
宴瑟不忍心。
“好,我答应你。”
她折过刃柄,轻放在桌上。
“你这个妖怪!”翠生此时不能动弹,但嘴巴丝毫未停歇,一直都在骂。
宴瑟写了张符纸,当着面给他看:“这样可以了吗?”
鼠千役在开启的阵法里,全身的灼烧感让他痛苦至极,他蜷着掌,去拿短刃:“你跟我……耍花招!我就……让她陪葬。”
阵法撤了,他已感应到。
但功力却被驱散了两成。
鼠千役眼里抹过一束阴光,拿上短刃的那只手瞬间就朝着宴瑟的心脏处戳去,屋里空间不足,宴瑟来不及躲,被短刃直接刺穿了挡剑的右手掌。
钻心的痛。
翠生惊叫:“瑟瑟,别管我了。”
她忍着疼道:“现在放心了?我带你出去,希望你言而有信。”
鼠千役隐在黑暗里的鼠目露出锐利的光:“放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