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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5章 反扑

琉璃睁大了双眼,只见方沪挣脱了狱卒的手,就要上手打她,付思思眼疾手快拦住了,方沪死死盯着琉璃,说:“你到底是听了谁的话,你到底做了什么啊!”

琉璃咬住下唇,随后笑了笑,说:“你听他们说就开始怀疑你的妹妹,你也不配做我兄长!”

“那母亲呢!”方沪抹了把泪,说:“你被人利用毒杀陛下,你想过母亲知道了她会如何吗?琉璃啊,你怎么如此糊涂呢,母亲的病该怎么好啊!”

琉璃扯着绳子,吃力地想要往方沪身边挪,她眉眼间染上了怒色,说:“还不是你!你优柔寡断,做事不懂变通,都几年了你还是这个鬼样子,母亲看病的银子你拿出来几分?我能怎么做!眼睁睁看着她死掉吗?”

“那你也不能去欢婇阁那种地方啊!”方沪吼道。

“你若是有法子,我至于用这么下贱的手法吗?”琉璃哭着,手腕上勒出血痕,她想要掐着方沪的脖子,质问他他自己又做了什么,以何种身份来审视自己。

方沪跪坐在地上,他渐渐平息下来,说:“我是无能,可是你这样做,只能是自寻死路……”

厉埏川皱了皱眉,说:“来时付司狱已经派人去救治你母亲了,你现在说出你背后之人是谁,我可以放你走。”

琉璃抬唇笑了笑,她看着厉埏川,说:“总督可真是好说话啊,我说出来了,才是自寻死路。”

付思思捏皱了衣裳,她叹了口气,说:“琉璃,你是为了母亲才走上不归路,诏狱不是毫无人性的地方,我们会让你走,但是你要乖乖配合,说出来,是谁指使你的。”

她笑声愈发癫狂,直到罗凌匆匆赶来,付思思皱着眉头,说:“何事?”

“司狱,总督,琉璃的母亲…死了。”罗凌垂首说道。

方沪瞪大了双眼,说:“你…你说什么?”

付思思说:“到底怎么回事?”

罗凌低声说:“是,是中了毒,和琉璃指甲上的是同一种。”

付思思盯着琉璃,说:“……是你?”

厉埏川看着琉璃嘴角动了动,察觉不对,要上前看时,琉璃已经口吐鲜血,方沪疯了似的揪着琉璃衣领,血弄脏了他的袍子,却只听他嘶嚎着:“你不得好死!你不得好死!”

厉埏川拉着方沪,说:“说!你背后之人到底是谁!”

片刻后,琉璃已然垂了头,没了气息。

方沪冷冷一笑,随后仰天长啸,他疯了一般掐着琉璃,直到意识到琉璃身体冰凉,才松了手。

罗凌叫人将方沪抬了下去,仵作来时,琉璃面部发紫,亦是中毒之象。

付思思叹了口气,说:“此人唆使琉璃,还杀了人母亲,真是狠毒。”

厉埏川看着付思思,说:“你怎么知道是那个人杀了她母亲?怎么就不能是琉璃自己呢?”

付思思不明白厉埏川的意思,她皱着眉,说:“怎么会有人杀自己的母亲呢?”

厉埏川摇摇头,说:“凡事皆有可能。司狱,将供词整理好,明早还要进宫交差呢。”

付思思没多问,她看着琉璃,说:“将她葬了吧,横竖都是被人利用的可怜人。”

厉埏川大步一迈,没有回头。

***

刚寅时三刻,许铮就幽幽醒来一回,太医们简直都要烧香拜佛了,只要许铮醒了,就暂时没有什么事情了。

初世羽被唤了起来,他没来得及洗漱,就赶忙跑去了许铮房里,许铮面色仍旧很差,见了初世羽却是满脸的担心。

“陛下……”

初世羽松了口气,说:“右相,朕在呢。别说话了,您需要静养。”

许铮点了点头,初世羽看着许铮睡过去才起身,也快上朝了,元禄扶着他,初世羽说:“让太医院的人就在这里轮流守着,今日早朝,朕一定会给右相一个交代。”

元禄点点头,说:“奴婢记下了。”

厉埏川和付思思一早进了宫,昨日参宴的官员四品上的都要来朝圣殿,柳玉霖带着国子监一行人走在最后。

厉埏川瞥了眼卓染,就把目光收了回去,系宇将一物递给厉埏川,低声说:“主子,已经安排好了。”

厉埏川一抬手,系宇就先退下了。

付思思没敢去找卓染,入殿是需得肃穆庄严,窃窃私语不可以,就连咳嗽也不可以。严应贞为首,就这样快速入了宫。

卓染在柳玉霖身后站着,前边都是六部尚书及侍郎,厉埏川就在严应贞旁边,严承轩离卓染近,偷偷打了招呼后就一直盯着厉埏川瞪眼。

初世羽将手搭在龙椅上,沉声说:“昨日之事可查妥当了。”

刑部尚书王济同出列,拜了一礼,说:“回陛下,琉璃的供词已经上交刑部,现由大理寺审查记档,证实下毒一事确是琉璃所为。”

“朕要听缘由。”

王济同说:“琉璃是仪銮司宫女,兄长方沪是珍馐署署令,家住莲花巷。其母身患顽疾却无钱医治,方沪的俸银支撑不起,琉璃便动了去欢婇阁当个花娘的想法,可是依旧不行,受

人指使才闯出弥天大祸。”

初世羽将目光转向了厉埏川,又快速挪了回去,说:“琉璃背后是何人指使?”

王济同看向厉埏川,说:“总督和司狱……”

付思思低下了头。

厉埏川俯首,说:“回陛下,琉璃已服毒自尽,臣等无能,没有问出她背后之人。”

初世羽皱了皱眉,说:“所以…又要告诉朕这是个说不清的事情?”

厉埏川噤了声。

“若不是右相,今日往鬼门关走的人便是朕!”初世羽捏紧了龙椅,说:“现在又与朕说人死了,你们到底是怎么办事的?!”

众臣皆跪下来垂首,初世羽站起身来,玉琉被晃的叮当作响,他叹了口气,说:“那便从他兄长那里查,朕就不信留不下任何蛛丝马迹!”

审刑院知院事贺熙尧抬起了头,他低声说:“陛下…臣有事要奏。”

初世羽坐下来,说:“都起来。贺大人有何事要说?”

贺熙尧俯首,说:“陛下,臣在宴会前看见了总督身边的近卫系宇和琉璃在一起说话,可是臣没有听到他们说的什么。”

厉埏川睁大了眼睛。

初世羽看向厉埏川,皱着眉,说:“…弛越?”

厉埏川立刻跪下,说:“陛下明鉴,臣的近卫一直跟着臣,没有与琉璃接触过。”

初世羽转头看向贺熙尧,说:“贺大人,你可有证据?”

贺熙尧垂首,说:“臣亲眼所见。”

厉埏川说:“贺大人玩的一手好计谋啊,哪只眼睛看到了,需不需要我给你看看是不是瞎了?”

“弛越!”初世羽低声叫道,厉埏川转向初世羽,说:“陛下,系宇跟着我从来没有接触过琉璃这种人,臣以性命担保。”

初世羽皱着眉头,正要说话,王济同也跪了下去,说:“陛下…臣也要参禁军总督。”

初世羽看着厉埏川,又看了看王济同,说:“你讲。”

“回陛下,总督近卫系宇的父亲和方沪的父亲是老相识了,只不过琉璃是方沪母亲和另一个男人之女,怎么说几人都是有联系的,所以系宇认得琉璃不足为奇,帮她一把也不足为奇。”王济同说:“而且,臣也查出方沪和琉璃经常出入总督府,怕是和总督关系也不错。”

厉埏川笑了笑,说:“编的不错。”

卓染偷偷看着厉埏川,严承轩一直低着头,像是随时要睡过去了。

王济同从袖兜里拿出一个信件,说:“陛下过目,这是总

督让系宇交给琉璃的信件。”

初世羽将信将疑拆开信件,越看越气,他皱着眉,抬眸看向厉埏川,说:“弛越…你和琉璃有私情?”

“和琉璃有私情的是光禄寺的平安!与我厉弛越有什么关系?”厉埏川说:“陛下,臣查出了…”

他要说什么,却见袖中落出一物,正是系宇给他的供词,厉埏川心头一颤,见元禄已经俯身过来捡了,他眉头一皱,元禄已经将供词交了上去。

初世羽一见更是怒极,他将供词扔在案几上,颤声说:“弛越…这上面写的是真的吗?”

厉埏川眨着眼睛,说:“是。”

初世羽一拍桌案,高声说:“枉朕一直信任你,你居然敢把这些事情全都推给李成如?济元寺,国子监,校场刺杀,你倒是把自己撇的干干净净!”

厉埏川似乎不知道初世羽在说什么,他笑了笑,说:“事实本就是如此,陛下信与不信是陛下自己的事情。”

严应贞沉声说:“总督大人,陛下面前,不得放肆。”

“哈哈哈哈…”厉埏川笑了起来,说:“合着今日是给我厉弛越开杀伐大会呢。”

“总督若是没有做过,何必怕今日的情景。”王济同低下了身子,说:“陛下,请彻查总督府,严审近卫系宇!”

“要查就查我,少拿近卫说事。”厉埏川看起来很是生气,他说:“琉璃下毒一事臣只能查到这般地步,至于其他事,与我无关!”

“证据在这里摆着你还在狡辩!”初世羽鲜少对厉埏川如此,他说:“朕以为你真的忠心耿耿,结果…厉弛越,你太让朕失望了!”

厉埏川丝毫不在乎,他遥遥看向初世羽,说:“陛下想怎么以为就怎么以为吧。”

初世羽抬高了声音:“你以为朕不敢动你吗?”

厉埏川置若罔闻。

初世羽叹了口气,说:“来人,将厉埏川押进诏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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