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次又一次
我在心中叹息一声，有点可惜好不容易碰到一颗如此饱满的瓜子，同时还觉得不得不好好应付老师的自己好想变成那颗瓜子仁，消失在肉眼看不到的角落。
“赵老师，这哪里过分了？在小萱看来，这个男孩不是挺懂事的？知道女孩家境困难，舍不得买，还特意请女孩吃。你也是这么觉得的吧，江河学长！”
“啊？哦，嗯，是挺懂事的。”
明显还在想事情的思想者被名叫徐萱的同学搞了个突袭，一时头脑还有点混乱，只能顺着某个不懂事后辈的话说。
我觉得自己没有回答老师问题的必要，于是将手中的瓜子壳放到茶几上。正打算再从碟子里面抓几颗，就看见一只白净的手先我一步。我顺着那只手的回缩看去，正好对上她主人毫无感情的视线，不知为何我又生出被小瞧了感觉，就好像井底之蛙看着风云汇聚的天空一般。
啊——呸，谁是井底之蛙呀！
“芷涵，你是怎么觉得？”
李芷涵收回视线，用上有点冰冷的口气对老师说道：“确实有点过分。”
“诶？？！芷涵姐姐，这是怎么一回事？”
名叫徐萱的同学似乎总算想起了自己作为学生的本分。
见后辈发问，李芷涵那种冷漠的感情马上消失了，即使还是一脸平静，至少比刚才看我的时候柔和多了，也不知道是灯光还是瓜子的缘故。
“上次男孩破坏了女孩玩偶的事你还记得吧。”
名叫徐萱的同学虽然点着头，但还是一脸茫然的样子。
“女孩最后将自己房间的所有玩偶都清空了，这个结果无论是因为大人的劝说或是出于女孩自己的决定，都能从侧面反映出女孩骨子里是要强的，不然也不会如此决绝。一个能做出如此割舍的女孩，是轻易会接受男孩的施舍？”
“理是这个理，可是怎么就显得男孩的行为很过分？”
无论是名叫徐萱的同学还是江河同学，都显得有点单纯呀。
“自然是因为男孩明知女孩不会接受，还要故意在女孩面前显摆，一次又一次。”
我刚说完，老师的笑声就响起，同时一只手使劲拍在我肩上，一次又一次。
“不愧是白凡同学，理解很透彻嘛，是因为有类似的经历？”
面对老师有意无意地暗示，我还是将重心放在手中的瓜子比较好。
“呜哇～，学长你这是剧透吧。”
名叫徐萱的同学一脸嫌弃的样子。
我明白哦，其实我也很讨厌剧透的家伙，不知道为什么他们还一脸得意的表情。我这不是没办法，谁让我是个自私的家伙，总觉得让你们讨论这种事有点不爽。
“怎样？江河同学，你有什么感想吗？”
显然是觉得我们几个都不太靠谱，李圣人又开始扮演关键的角色。
听李芷涵如此问，思想者有点困扰的回答道：“感觉人与人之间的关系还真是复杂。”
嗯，都怪老师总讲些莫名其妙的故事，才让他有点困惑，其实不用当真，都只是故事而已。而且老师讲的东西我也不知道有何用意，只是想当然地继续某种仪式吧。
“难道不是因为你自身把某些东西看得太复杂？”
正考虑着老师用意的我，被李芷涵轻描淡写地一句话给镇住了。
以至于我都忘了放到嘴边的瓜子，而是直愣愣地看着这位冷酷到底的美少女。
没有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冰冷表情，也没有困顿不解的眉头一皱，那种平常的表情，就如同吃了一碗肠旺面后发现没吃饱就自然而然地叫了一份炸酱面，本人丝毫没觉得有什么不妥。可坐在对面的我可能惊得连筷子上的卤蛋都砸面汤里了，还冒出——以前这家伙是这么能吃的吗——这种荒诞的念头。
第一次感觉李芷涵并没有那么强硬的按自己的意思去规劝别人，是因为对象是之前的常客的缘故？不，她才不是那种人。那么，是在我不知道的什么地方？
嘛，无所谓的啦。而且，这也不能说明什么，毕竟我对李圣人一无所知。区区凡人也想窥窃天道？痴心妄想！
“好了，江河同学，今晚你也听了不少东西，今天就先回去吧。要是有什么新的想法，随时都可以来这里，至少白凡同学会欢迎你的。”
老师拍拍手，将手中瓜子壳的残渣抖落干净，然后做出散席的总结。
见此，思想者也干脆利落地站起身来向我们告辞。才发现，这家伙身前没有一点瓜子壳，原来一颗瓜子也没吃啊。
一直等思想者关上门，老师才舒了口气，有点懒散地靠在沙发上，望着天花板说道：“小萱，把瓜子收起来。下次不要这么大张旗鼓的拿出来，要是哪位任课老师没事来串门看见了影响不好。”
“Yes madam!”
居然还行了一个军礼，真会做作。
“小萱！”
李芷涵皱了一下眉头，还是中规中矩的李圣人给人的感觉熟悉。
名叫徐萱的同学对着李芷涵吐吐舌头，笑着说道：“这两天看新生军训，不知不觉就想模仿一下。”
“一天不好好上课，看什么军训？”
“是是，芷涵姐姐，小萱下次再也不敢了。”
明显是还有下次的发言。不过说实话，其实军训挺有意思的，尤其是看别人军训。
“对了，芷涵，之前交代小萱的事你检查一下。哎呀呀，开个会整得腰酸背痛。”
痛就痛呗，一脸希冀地看着我干吗？
不理会这个无理取闹的老师，我也随着她们站起身来，打算清理一下茶几上的瓜子壳。我就没弄明白，明明老师是后出现的，为什么她跟前的瓜子壳居然比我还多，跟名叫徐萱的同学都不相上下？
“白凡同学你这是要到哪里去啊？”
老师依然昂着头，翘着自己的二郎腿，双手摊开在沙发上，是故意来秀身材的吗？还好我对年级大的人有较强的免疫能力。
“收拾一下茶几。”
“等会再说，你先坐下，我还有话问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