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 天理难容

法明一听，怒道：“竟有这等事，这些日本鬼子都不得好死！可把我们的人害苦了。”

他暗打主意，就要救人。小道士见他不言不语有心事，问：“高僧，你想什么呢？”

法明掩饰说：“没想什么。我在猜想他们抢来这些姑娘，都干什么。”

小道士说：“这还用猜吗？为他们做饭，供他们玩弄呗。不过，他们没说这些姑娘是抢来的，说是花钱买来的。我看他们全都撒谎赚人，准是从哪抢来的。那姑娘乍被弄来，这些日本兵都象疯了似的，抢到手一个，连拖带抱，弄到一边就按倒在地恁的。”

“有的姑娘厉害，与他们厮打、骂闹、挠他们。日本兵脸被抓破手被咬了，他们就狠狠打姑娘耳光子。有的姑娘还抢日本兵的枪，抢到手不会放响，用枪杆砸日本兵。还有的姑娘，见斗不过日本兵，就以头撞墙死了。那日本兵真损，人都死了，他还恁的呢。”

法明一听怒不可遏，手一捶炕，炕被打个窟窿。

小道士又说：“歪歪眼也可恨，也玩姑娘。他玩姑娘还要我在一边伺候他喝酒。有一次，他从前面扯来一个姑娘。他将人家扒得溜光，放开在他屋里。他也不知羞耻，也脱得溜光；喝一盅酒，让我倒一盅。他喝完酒，笑几声，抓过姑娘就要恁的。姑娘哀求他不让，他也狠狠打。姑娘被他逼的，哭喊着撞墙死了。他们干的那些事，我都知道都看见了。”

法明气得咬牙切齿，又骂土匪：“这些畜牲，不是爹娘养的。竟和日本鬼子狼狈为奸，害我们自己的同胞。真是天理难容！”

他又心里发誓说：“我非杀了妖僧妖道，捣了这个魔窟不可！今夜不救走这些姑娘，我誓不为人！”

于是，他就问：“那和尚与老道住的相离多远？你能带我偷偷去看看吗？”

小道士先挠头，然后说：“他二人住的地方相离百十来步，中间就隔着关着那些姑娘那所房子。偷偷去看也不行，万万看不得。看见了，也会气坏你的。”

法明心说：“这小道士被他们的丑恶行为吓怕了，我得哄住他才能去看。”

他刚要哄小道士，小道士又说：“那妖僧妖道，全都诡诈。自从人都走了，他们加紧了防范。白天不停在院里转游，还到后面来看过了几次，生怕有外人混进来。这时，他们肯定在外面巡视呢。你出去万一他们躲在哪，将你抓住，非打死不可。他们身上有枪，手中有兵刃，还有武艺，不好惹。你一个人，空着手，就是有些武艺，一旦动起手来，肯定不是他二人的对手。可别自讨苦吃，惹他们去了。”

法明忍不住气，说：“你别害怕。我有些手段。他们再怎厉害，也不要怕他。你一人等在屋里，我偷偷去看个究竟，我保证不惊动他二人。”

说完又要出去。小道士对他十分不放心，又慌忙死死扯住他说：“高僧啊，你可别去惹他们。都怪我一时瞎说，什么都告诉你了，不如不向你说了。那二人真的十分诡诈，你去了非弄出事来不可。”

法明无奈又坐下了。

小道士也放松了自己说：“你年岁比他们大，空着手，肯定斗不过他们吃亏。你真要能斗得过他们，偷偷去看看还行。别去了，往里坐。”说着就用力将法明往炕里拽。

法明为了安慰他哄他，往里坐坐，给他讲了一个路见不平拔刀相助的侠义故事。讲的是水浒传中的故事，鲁智深勇救刘小姐。讲完故事，又给他壮胆儿。

法明说：“小道友，你不要怕。你是不知我的武艺。那妖僧妖道一起上来，我也打败他们。我与人动武不用兵器，这样手脚灵便。我的掌打在他身上，能让他筋断骨折；我的脚踢在他身上，能让他当时毙命。这还不算，你来看。”

他从身上抽出一把晃亮的匕首，递向小道士又说：“这东西运用好了，比他枪刀厉害。我杀他二人，易如反掌。”

小道士听了发了狠说：“我是大人该多好，咱一同出去杀了他们，就将那些姑娘放走了。”

法明见他动了杀机，心中暗喜，又问：“那妖僧妖道，对你厉害吗？”

小道士摇头说：“他们对我都不厉害。老道还和我耍着玩呢。”

法明又问：“你想不想离开这里？”

小道士说：“我早就想走，没地方去。我吃得多，出去怕没人收留。这里能吃饱，还吃现成的，就将就活了。”

又道：“那些女的做饭，可真好吃。你今晚吃的，就是她们做的。好吃不？”

法明哄住了小道士，又要出去。

小道士又扯住法明说：“你说去会会他们，是不想劝他们将姑娘都放走啊？这话可不能说。他们不能答应还要害你。除非杀了他们，放走姑娘。其实，那些姑娘都对我好。我总想放走她们。可是不行啊，她们出不去。”

“那时有一个匪兵，见一个姑娘是他的同乡亲戚被抢来了。他给偷偷放走了。很快就被人发现了。日本兵将那匪兵抓住打个半死，又用刺刀挑开肚子，弄得可吓人了。不多时，歪歪眼就带人将那女的抓回来了。当着那些女子的面，让日本兵将那女子活活打死了。你想，她们哪个还敢跑哇？”

法明听了，又义愤填膺，更坚定了救人的信念。他见小道士内心深处隐藏着侠肝义胆，他心中高兴。

于是又鼓舞小道士的勇气说：“我们做人要有豪气，不要贪生怕死。眼看同胞处在危难之中，见死不救不是道家弟子。佛门弟子以慈悲为本，以善念为怀。惩恶扬善，是我佛旨意。如果今夜不救走这些姑娘，不捣了这个魔窟，你我二人还算什么佛门中人道家弟子。我说去会会他们，不是去与虎谋皮，就是想杀了他们，救走这些姑娘。”

小道士说：“你若真能杀了他二人，这些姑娘就能逃出去。今夜是个最好的机会。天明鬼子和匪兵回来，就再也没机会了。那些姑娘住的屋子是个大铁门，上有两道锁，钥匙分别拿在妖僧妖道手里。不将他们都杀死，开不了门，救不了人。若他二人与你动武出声，惊动了外围的匪兵，那就什么都完了。这样情况，你有把握吗？如果你有把握，拼上一死我也帮你。”

法明说：“逢强智取，遇弱活擒。你别看这里的情况对我们不利，我有办法。咱二人一定能救走这些姑娘。”

小道士点点头，依然信不实。

法明又说：“我去探看一番，做到心中有数，回来就有办法了。”小道士不再阻拦了。

法明轻轻出门向前察看，见那妖僧正一人在前面宽阔处，耍剑练武呢。

法明绕弯向前警惕细看。见他手握一柄剑，舞得上下翻飞，剑风作响，越耍越快。逐渐地只听剑风，只见剑影不见人。

他舞了一痛，收住招式，往那一站。又突然转身，剑花一挽，如若面对一伙强敌的进攻。使出以一对众的招法，左挡右架，前遮后迎，舞得风雨不透。

见他耍完停住，一探剑，又使出了怪异招法。他一人练如若多人舞。又象是又进攻又防守，招式快疾凶猛。

法明心说：“这妖僧武艺不错，称得上上等剑法。”

法明正在偷看，见他大吼一声“起！”平地纵起一房多高，在空中挽个剑花，才收招立势停住。

法明又心说：“这妖僧轻功剑法都不错，闪展腾挪更惊人。”

法明正打主意算计他，见他紧握宝剑向窗前走来了，到窗前向里望几眼就问：“小东西，你为什么不在自己屋里？跑这干什么来了？”

道士在里说：“我见这里没人看守，就搬来了。那里有你和道爷，也万无一失。”

原来妖僧正在外面巡视，看见小道士挑灯笼来了。他才放心没过来。

那妖僧对小道士的回答，很满意。哈哈一笑说：“小东西，你是好样的。真机灵！有事就喊我一声。”

小道士在里说：“知道了。你放心地去吧！”

妖僧将宝剑一顺，转身往南去了。

法明刚才细看他，见他身材魁梧，说一口流利的汉语，走路快声音轻。法明又跟上要算计他。走到一排房子近前，他突然不见了。

法明恐他隐身算计，不敢向前，绕向西面来看妖道。

法明刚走近他吃饭那所房子，见妖道也在房前练武呢？法明又隐身偷看。

见那妖道一身上乘的武当派武艺。手眼身法步，协调自然；闪展腾挪灵活有方；招式变化快疾，拳脚灵活自如。

他练完拳脚武艺，又绰起一柄宝剑练剑法。那剑法招招式式，也是精妙无比。法明是个上乘武师，他心说：“这妖道果然一身上乘的武艺。他比那妖僧还要厉害。”

见那妖道练了多时，收招立势，吐纳几口，突然转身，纵身上房，很快就不见了。

法明吃惊道：“小道士说这二人诡诈，果然不假。眼看着他们行踪不定。真是诡诈极了。”法明心中有了数，恐被发现，不敢跟去，急忙向后退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