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一章 官兵抄山

法明笑道：“适才你与了然之争，不过是公私之分。要相互谅解才是。我与了然多有共识之处。他忧国忧民所见必大。道友追求个人享受所见渺小。我也不希望象道友这样有才智的人，做一井底之蛙，所见有限。人没有强盛的国家，安定的生活环境，哪有幸福和快乐？有时你在国难中也许快乐一时，那是因为祸患还没殃及到你。不知道友以为我说的如何？”

金灵子听了训斥，面红耳赤，又摇头叹息说：“唉！真是道不同，不相为谋啊。我还是以为，出家人应该闲扶琴棋，闷走松阴，一心修悟才是。”

这时，了然进来说：“金灵子刚才还说要快乐今生，安度晚年呢。不想，这么快我们就祸患临头了。”

众人愕然一愣。金灵子急忙问：“什么祸患？”

了然说：“你细听听。”众人屏息细听，外面传来了隐隐的枪声。

金灵子慌慌问：“怎么起了枪声？这是怎么回事？”

了然神态安然说：“你慌什么？还是安度今生享乐去吧！”

金灵子张口结舌，心里焦急。一个道士跑进来报：“住持：大事不好了！官兵抄山来了。他们已经撒下包围圈，将我们寺院与一盏灯的山寨，包围在一起了。山上喊杀声不断，官兵已和一盏灯的人接上火了。听声音，一盏灯的人好像顶不住了，正向我们这溃逃。喊叫声越来越近了。”

众人听外面枪声和喊杀声，果然越来越大了。又有几个和尚道士慌慌来报：“住持：官兵开始收缩包围了。一盏灯的人正在向咱庙靠拢。他们要钻进院里抵抗官兵。”

了然说：“你们不要慌，紧闭山门。护寺武僧和年轻道士，四面守住围墙，阻止匪兵进入。有强行跃进者，抓获交给官兵。其他人员都进山洞躲避。”

众和尚道士立刻忙了，抬来粗木，顶住了山门。然后各个手持棍棒，拉开距离，四面守护。院里一阵慌乱。

原来被小道士赚回去那伙骑兵，飞马报告了汲金纯。汲金纯这时正等在沟帮子千里香烧鸡铺里。

他听了报告说：“一盏灯这家伙吃了熊心，吞了豹子胆。在我们辖区内占了笔架山，设了光明寨，插旗招兵，专门与我们二十八师作对。我正想消灭他。我一定要抄了他的山寨，夺回三名女子，将他抓住枪毙！看今后哪伙匪帮还敢这样嚣张！”

于是，他就派米振彪回驻军大营调兵，准备夜袭光明寨活捉一盏灯。

天黑不久，汲金纯亲统大军一千多人，偷偷包围了笔架山光明寨。还在北面各路口设了伏兵，准备活捉一盏灯。

这时，官兵正向光明寨周围的四个小寨，发起攻击了。那匪兵果然战斗力差，官兵枪一响，喊杀声一起，吓得他们全都慌乱了。

有人喊叫：“官兵来了！快跑吧！”

他们也不管官兵来了多少，纷纷向大寨逃窜。只有少数几个匪首，边骂边向官兵开枪抵抗。

离庙近的小寨里匪兵，不向大寨逃窜，都向庙里跑来了。他们要躲进大庙抵抗官兵。

一开始，匪兵就乱了阵势。一盏灯亲自带领手下四梁八柱，军师人等，组织抵抗官兵。

匪兵乱跑，气的一盏灯说：“你们不要乱！官兵只来百八十个。我们一千多人，还怕他们！给我把住各个关隘，阻击官兵。立功的受赏！金钱美女，任你选。”

那跑来的匪兵大叫：“大寨主不好了！官兵来的人多无数，小寨守不住了。”

一盏灯气得，一枪打死了那匪兵，大叫：“不要乱跑！乱跑枪毙！”眼看吓止不住了，一盏灯还在吩咐抵抗。

法明听外面杀声激烈，坐立不安。很怕自己和小道士被抓住。

他向了然说：“双方打到这里，难免玉石俱焚。非是法明畏刀避剑。

小道士是长寿佛唯一的传人，被我领下山，出了事不好向他交代。如今这里危险，我得带他走。”

了然说：“道友说得是。我这里难顾瓦全。趁他们没打到这里，你们快走。”

二人叫醒小道士，穿戴妥了，来到外面。杀声正在激烈。只听：“杀呀！别让匪首跑了！一盏灯跑不了啦！”

这时，官兵攻破小寨，消灭了一些匪兵，又开始向大寨发起攻击了。官兵正分三面向大寨冲锋呢。

了然送法明小道士至北墙下，说：“一路保重！快走！”

法明也说声，“道友保重”，与小道士纵身跃墙出了院。

他在外面打量环境说：“北面寂静，必有伏兵。我们向东躲避。”

二人快步钻进东面树林，见有羊肠小路。顺路正走，眼前豁亮，又出了树林。小道士悄悄一指说：“师父你看。”

法明看去，见黑压压一群官兵，正端枪摸过来了。二人急忙钻回树林躲避。

小道士也不顾荆棘刺痛，脚下有路无路，扳枝扯藤一阵疾走。

不料，出声大了，惊动了埋伏在林子里的官兵。官兵以为匪兵逃过来了，纷纷喊叫来擒。

二人正走，听前边吓道：“哪里逃！快投降！我们等你多时了。”

小道士一惊停住说：“师父，糟了！抓我们。”

法明说：“你这祸可挫得不小。我们可能逃不脱了。”

只听树枝乱响，又四面吓道：“你们被包围了！快出来束手就擒！”

小道士一慌，往前一迈步，掉下了石崖。法明急忙下去救。

小道士摔得不重，爬起来向前摸，摸到了一个陈年的黑熊洞洞口上，钻进去轻声叫：“师父，这有个洞。”

法明过去看，见那洞紧挨石壁，足能钻进人去。他也钻进去了。二人在洞里听外面声音都象是远了。

官兵搜到洞前，全都笑了。有人说：“难怪我们怎叫也不出来。原来是野狼钻洞了。”众官兵又都埋伏去了。

这时大寨也被官兵攻破了，多数匪兵当了俘虏。只有少数匪兵又慌慌向庙里奔来了。

官兵在后穷追不舍，边追边喊：“缴枪不杀！快投降！你们逃不掉了！”

众匪兵先还能回头还击，这时只顾惊慌逃窜了。

那些跑得快的到围墙下爬墙就要往院里进。他与小寨里先跑来那伙人一样，都被里面和尚的棍棒打向墙外去了。

有的匪兵被打下墙来，蒙头转向。

有的匪兵又疼又气又急，冲里叫道：“秃驴！往日你们与我们相处挺好，今日你们却通了官兵！我们饶不了你们！我们非烧了你们庙，把你们杀绝。等着吧！”

这正骂呢，刚跑来的匪兵还往里进。刚一爬墙，又被里面和尚当头一棍，打得蒙头转向掉下墙来。

有的匪兵刁钻，冲里叫：“你们见死不救，不够朋友！快发慈悲，放我们进去！我们有钱给你！”

和尚在里叫道：“匪徒们！休想进院！不要连累我们！不义之财，我们不稀罕！”

于是，匪兵急了，不断爬墙进，里面不断打。有的匪兵见进不去院，又往北逃窜。被那里埋伏的官兵一声呐喊：“缴枪不杀！快投降！”给活捉了。

有个匪兵见前有伏兵，抹身又跑。官兵在后边追边叫：“匪徒！哪里逃！”扯住活捉了。

这时，官兵四面合围，将残匪六七十人压在了一处。

官兵火力猛，顽匪负隅顽抗。不多时，匪兵死伤惨重。匪兵受不了啦，都叫：“官兵老爷！别打了！我们投降！”一个个扔了手中大枪。

汲金纯见他们果真不敢抵抗了，这才下令：“停止射击！将所有俘虏都押进院里。”

众士兵上前逼住众匪兵，吓道：“这是我们长官仁义，饶你们不死。若再过一会儿，你们都得挨枪子。都起来！到院里集合！”

汲金纯来到山门前，向里报出自己名字，叫开了山门。众匪兵都被押进院里了。了然和金灵子带领众僧人道士，与汲金纯相见。

了然说：“你们枪声一响，我们也做了防范。僧人道士各个持棍棒在院中守候，使匪兵无一人进入院里。那些强行爬墙者，都被打了回去。”

汲金纯道：“你们做得很好！谢谢助剿！”

那金灵子客气道：“长官不必客气。贫道理当助剿。天兵一到，匪徒不堪一击。祝贺长官大获全胜！”

汲金纯命人查点俘虏，寻找一盏灯。经过几个军官查点，共俘获匪兵四百多人，其中没有一盏灯。

汲金纯听了报告说：“我布置那样严谨，他不可能跑掉。再找一遍。”

众军官又一边询问匪兵，一边在人群中找，结果还是没有匪首一盏灯。汲金纯又让了然、金灵子及众僧辨认。结果人群中也没有。

汲金纯正分析匪首的去向，搜山寨的官兵押来了三名女子。

一个军官报告说：“长官，三名女子已经抓到。她们躲在柴草堆里被我们发现抓出来了。”

汲金纯听了报告高兴，从士兵手中接过灯笼上前去看。

见那三名女子全都衣着华丽，油头粉面，神色惊恐，颇有姿色，年龄都在二十岁左右。汲金纯看罢命专人看管，然后下令搜捕一盏灯。

官兵又一直在山中搜查到天明，抓住了几个受伤逃不了的匪兵头目。仍然抓不到一盏灯。

几个军官就审问抓获的受伤匪兵头目，其中有一人是一盏灯的亲随，他说：“想抓我们大帅，没那么容易。他这时少说也逃出三四十里了。我就是掩护他，被你们打伤的。我是一条好汉，可杀不可辱。其他不必多问。”

再问什么，他都不肯说了。

军官将口供报告了汲金纯，气得汲金纯咬牙切齿说：“真便宜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