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五章 佛门中的败类

法明一边与他说话，一边看那粥。见煮得紫红如血，饭少羹多。法明先给小道士盛出一碗，自己盛了半碗，盆中就空了。

小道士吃了一口说：“怎有碱味儿？”

法明笑道：“这是你们东北著名的碱粥。煮粥时不放碱，米少熬不出这些粥来。”

喇嘛说：“一顿窝窝，两顿喝喝。庙里也吃不起干的。”

法明听他说话舌头生硬，吃了粥，又与他闲话，问：“道友是哪里人氏？自幼出家吗？”

喇嘛说：“我是漠北的出家人，祖居库伦，俗名不论不勒，十几岁做替身喇嘛出家。我刚来东北才几年。因哲不尊沾巴与俄国人勾结，分裂祖国。大总统孙中山发电报谴责，让我们维护国家统一，派人到南京做官参政议政。我们拥护国家政府，反对哲不尊沾巴。我们响应孙大总统号召，组织一千多人到库伦示威反对分裂。遭到了沙俄军队的围剿。我是组织者之一，在漠北住不了啦，来了这里。”

法明说：“道友维护国家统一，精神可嘉。还想回去吗？”

喇嘛一边摇头，一边指那粥说：“在漠北，我连这样的饭都吃不上，有钱买不到粮食。那里从来都靠内地供给粮米生活。哲不尊沾巴分裂国家，坑了我们了。如今那里匪盗四起，经常杀伐，民不聊生。有势力的牧主，经营牲畜羊群；平民百姓多半是奴隶，其中壮年男子白给俄国人进矿做活。他们穿不暖吃不饱，受尽压迫了。我在这吃的有粥，不受俄国人压迫，感到幸福。”

法明听他热爱祖国满腔正义，很钦佩。

法明说：“道友讲得好！我们神州大地沃野万里，物产丰富，人杰地灵。我们的生活会越来越好。少数分裂国家的人，必将彻底失败。漠南漠北自秦汉以来就被中原统一了。哲不尊沾巴叛国投敌，是我佛门中的败类。”

法明和小道士吃了饭喝了水，又休息一时，临走法明拿出一把银元扔下说：“这是贫僧的香火钱，请收下。闲时，请到护国寺作客。”

喇嘛贫得如洗，深受感动。他说：“你们内地人，都这样关心我们，实在让人感激。适才半碗粥也不值这些钱，实在愧受。”他要不留，拿上钱要还法明。

法明推开他，转身走了。他又追出门送行。送出也有四五里远，还在送。法明再三劝阻，他才告辞回去。

法明小道士晓行夜宿又走几日，离山海关不远了。二人站在高处眺望：见那大海烟波浩淼，好像天水相接。

法明心旷神怡，说：“相传这里有座豪华的宫殿，叫‘望海楼’，是秦始皇东巡时修的。秦始皇见这里风光奇丽，碧海连天，就料定往东还有人能居住的宝地。他便派手下大将许福带人乘船远航，去寻找海中宝岛，为中国开疆拓土。”

小道士听了说：“师父，我怎听人说秦始皇是来寻取长生不老药的呢？”

法明摇头笑道：“那是有人故意诽谤他，埋没他的功绩，胡说的。秦始皇极聪明，他不相信人能长生不老。人生一世，草木一秋。这句话就是他说的。这分明是说人有生有死。他一生好大喜功，绝不会干那种蠢事。秦始皇统一中国之后，担心各族不合，多次出巡；要发现问题，进行纠正。为得是国家安定，万民乐业。”

二人又走到一处，法明指向海中露出的几块巨石说：秦始皇当年焚书坑儒，得罪了文人。一些文人编造故事诽谤他，谩骂他。有的儒生说那几块突兀的巨石是‘孟姜女’的坟墓。

说孟姜女的丈夫为秦始皇修长城，累死在工地了。孟姜女来哭丈夫，也哭死在那了。顽石中怎能埋人？可见儒生的故事荒唐，不禁推敲。

其实，那几块巨石是秦始皇当年留下的石碣。那上的字迹年代久了，海水冲刷不见了。

小道士说：“这种说法可信。听我师父讲，秦始皇是中国历史上，最追求气派的皇帝。他到这远来，哪能不刻石留念呢？”

法明听他知道的多，高兴了。小道士也高兴说：“现在没船过不去，若有船，我也去那写上：小道士到此一游。那该多有意思。”说完冲法明笑了。

法明冲他唱了一偈，赞秦皇临碣石山河一统，耀国武扬神威世代歌颂。叹孟德观沧海天下大乱，观出了三分国破碎山河。悲闯王临碣石兵覆灭国，让清兵追的他惨遭横祸。

袁世凯观沧海如今窃国，他人心向背仇家最多。小道士临碣石你算哪个，能观出什么结果将来如何？我和尚观沧海还有一说：祈秦皇早复生再行经此过，盼武帝降临凡重整山河。

那时候神州江山金汤永固，锦绣山黄金土四海欢歌！

法明唱罢笑了。

小道士鼓掌叫道：“师父，我明白了。只有惊天伟地的人，才配在此留名。”法明见他领悟能力强，乐得将他抱起抡了一周。二人又欢声上路了。

二人来到关口，法明眼望雄关说：“这段长城不是秦始皇修的，它是明朝时修的。它比秦始皇修的长城，往南小了很多。秦始皇修的长城，远在北面的千里之外呢。”

小道士说：“这么说孟姜女哭长城的故事，更虚不可信了。孟姜女当时怎可能离开长城千里之外来哭她丈夫？这里当时也没有长城。儒生的故事真荒唐。”

法明说：“这里著称天下第一关。我们也登上长城漫游一段。饱览一下这里的锦绣风光。也不虚此行。”

二人登上城楼，向远望去。远近景色层出不穷，尽收眼底。那长城宛如一条长龙，曲曲弯弯越过山岭向远伸去。

小道士看了说：“秦始皇修这样大城，作什么用呢？他将中国比作一座大城和一座乡村了？”

法明说：“是这个意思，秦始皇不论做什么事，都想做世间没有过的。他统一了六国。征服了匈奴，平了南越，招降了西域，周围已没有与他敌对的势力。归他统治的面积空前庞大。南至南海，北至北海，东至东海，西至咸海。”

“他在四出巡视的时候，发现一望无际的飞沙正在向东向南侵袭。他担心风沙造成危害，吞没中原沃土。他便下令修万里长城，用以阻挡风沙，保护中原沃土。这就将中国比作一座大城和一座乡村了。他的这一创举，果然又是世间没有过的。”

“在春秋战国时期，也有一些不规则的长城；这些长城多半不在沙漠边缘上；是诸侯国之间战略防御用的；与秦始皇修的长城相比，规模小有意义上的不同。由于秦始皇下令向北迁民屯垦，有大量的中原人和士兵迁入河套地区。”

“这样发展了生产力，也使匈奴人口迅速增加。到汉朝时期，匈奴人就有了过万人的军队。他们不断通过长城南侵抢掠生活物资。汉朝皇帝除了征讨他们以外，在长城设关派兵驻守，抵御匈奴。实际在汉朝时，长城就成了军事防线了。”

听了这些讲述，小道士说：“至今还有人说秦始皇是个最坏最狠的皇帝，原来他冤枉。他一生当中做了这些好事。”

法明又道：“秦始皇做过的好事远不止这些，还有很多呢。他统一六国之后，发现全国各地使用的衡器不同，文字也有差异。有的文字竟有几种写法。一升粮用不同的秤称，相差许多。这对国家政令传播和税收，全都不利。”

“他又下令统一文字，统一度量衡。因为统一文字，他遭到了一些儒生的反对。有的儒生发表文章，反对统一，主张裂土分封，竟然还谩骂中央政府。秦始皇为了维护统一，打击那些主张裂土分封的人，坑杀了一些反动的儒生，焚毁了宣扬裂土分封的简书。”

“这就是流传至今的秦始皇焚书坑儒。后来秦始皇在外出巡视的途中，被赵高等人酒中下毒害死了。赵高是隐藏在中央，主张分封的第一人。他祸乱了秦朝朝政，杀害了以李斯为首的那些坚持统一的官员。赵高还不顾史实，编造历史，编造故事，进行诽谤秦始皇的活动。因此，那些编造的东西流传至今，致使后来人不辨真伪谩骂秦始皇。”

法明讲完，小道士说：“我师父也常给我讲历史，也讲过秦始皇的故事。他也说秦始皇是一代好皇帝。”

二人走下城楼，向西走出一段，站在城上巴着垛口望去，也有一番美丽的风景。

法明一时心血来潮，笑道：“你师父向你都讲过秦始皇的哪些故事呀？我坐这歇息，再听你讲讲。”

小道士说：“那些故事，我都记得。不过我讲不好。”

法明说：“你讲不好，我会听能听好。你就讲吧。”

小道士也讲道：“秦始皇统一中国之后，为了统一人心，也采取了措施。他在南面修了一座庙，取名叫‘三教堂’，里面供着三皇五帝。作为中华民族的宗庙。让中华人都奉拜三皇五帝。他又在长城北面修了一座宝库，取名‘三法库’，里面收藏着他给中华民族留下的治理中华大家业的‘三大法宝’。让世世代代的中华儿女都心向宗庙，心向法宝。”

“从而达到他统一人心的目的。看宗庙的人叫三清，就是太清、玉清、上清。看宝库的人叫护法。三清由皇帝任命，护法由三清任命。三清在各地有行宫，叫‘三清宫’。我师父和师伯就是在三教堂受封的三法库护法。”小道士进完了。

法明问：“秦始皇留下的三大法宝是什么？”

小道士摇头说：“我没听师父讲是什么。他只说这三大法宝比金山银山还贵，比金海银海还多。我估计不是金银财宝。”

法明以为小道士懂事多是富家子弟，又问：“你是怎么跟你师父出家的？”